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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急急如妃令gl-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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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顾楼兰浅笑着自袖中摸出一本书册,放在了桌上。乍见那极似自己怀中极品春宫的封面,司徒景明心头一跳,待得取过一看,更是面露愕色。
  “《孝妻经》?”
  “是前朝张民的著作。”顾楼兰好心肠地解释道。
  “本王知道是张民的书……”司徒景明苦笑:“爱妃给本王看这书,莫非也要本王写出一本《孝妻经》来?”
  “妾身知道殿下写不出来,自然不会刻意为难。”顾楼兰一本正经地摇头道:“妾身只不过……想让殿下看一遍而已。”
  “就看一遍啊?”还好还好:“没问题!”
  顾楼兰轻笑道:“待殿下看完,妾身再来请教殿下的观后感。”
  “……”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看殿下面有难色……莫非妾身的惩罚太重了?那么还是……”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不、不重!本王一定完成任务!”司徒景明哪敢让她“还是”下去,赶紧拍着胸脯打包票。
  只听得顾王妃悠然道:“为了显示悬梁刺股、凿壁偷光的读书精神,殿下这几日还是住到书房去,彻夜苦读罢。妾身气虚体弱,晚上渴睡,就不‘红袖添香’了。”
  什么?睡书房?!
  司徒景明此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爱妃……爱妃你是认真的?!”
  “殿下觉得……妾身是在开玩笑么?”
  就是因为不像才糟糕了啊!
  顾楼兰把头埋在她怀中,嘴角浮起狡黠的笑容,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道:“近来偷香窃玉的小贼愈发地多了,我得在枕边放柄宝剑。若是有不长眼的小贼敢摸进来,就将他宫了……”
  司徒景明浑身一抖,哪怕自己宫无可宫,也觉得下面一片凉飕飕的。
  爱妃呐,您这不是要断本王的生路么?!
  她这厢还在心里叫苦连天,顾楼兰已撑不住一阵轻笑,推开她站起身来,理了理纷乱的云鬓:“好了,妾身要回房歇息了,殿下便在这里享受美酒月色罢。唔,别忘了进书房读书啊。”好心提醒一句,顾楼兰轻松地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后花园。
  被遗弃的蜀王殿下仰天而叹,泪流满面。
  不就是想不起十年前的事么?至于吗?
  顾楼兰正要推开卧房的门,便被陆青弛唤住。
  “小姐,”他道:“太子殿下要着手对付楚王了。”
  顾楼兰淡淡“嗯”了一声:“借口呢?”
  “楚王私藏兵器,意在谋反。”
  顾楼兰冷冽一笑:“宴上我观楚王,倒是个步步小心的人,说他私藏岂非太过无稽?”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罢了,继续注意太子的动向。”
  “是。”陆青弛顿了顿,道:“小姐近来,似乎调动了整个里龙牙的人?莫非小姐已经拿到了另一块令牌?”
  顾楼兰只是神秘莫测地一笑,没有说话。




43

43、天意难测 。。。 
 
 
  楚王元平谋反一事震惊朝野,却最终在天子轻飘飘的一句话下平息了下来。
  “朕让三郎筹备秋猎用的器具,怎地过了许久,才得了这么些?”
  皇帝的话里透露出两重含义:第一,楚王藏着兵器是皇帝默许的,并未违制;第二,要造反,这么点兵器还远远不够。
  明眼人都已明白皇帝不想追究此事,毕竟是亲生儿子,他不愿赶尽杀绝。原本打算重重参楚王一本的人都识趣地缩了回去,这样一来,揭发楚王谋反的太子司徒承基和带兵搜查楚王府的绍武卫大将军苏黎便成了众矢之的。
  皇帝接下来的话则表明了他对太子此举的纵容。
  “三郎办事不利,这筹备器用的事,还是由太子亲自处理罢。”
  太子受宠是天下皆知的事,众人自是不会意外。但随之而来的几个任命却让敏感的人在心中费了一番琢磨。
  太子太保、中书令薛仪迁任宗正寺卿,开府仪同三司;原宗正寺卿上官弼迁任中书令;绍武卫大将军苏黎迁任龙牙军副统领,掌管左八卫。
  宗正寺掌管皇家族谱,是个闲得不能再闲的职位,而开府仪同三司虽然风光无限,却是虚有其表。薛仪此番从执掌中枢炙手可热的职位上调到了一个清水衙门,却是明升实降了;而上官弼正好相反,一夜之间连升几级,直接坐到了中书宰相的位子,可谓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而苏黎的调动,则让好些人心中琢磨。
  绍武卫大将军,听着威武风光,说穿了个就是看门的。而绍武卫隶属龙牙军,是龙牙军十六卫之一。龙牙军设有统领一人,主掌整个京城的守备;副统领两人,分管左右八卫。苏黎从一个守门将军一跃成为三大实权将领之一,升官速度令人咋舌。
  苏家自开国以来便是有名的中立势力,在皇权争夺上从来不偏不倚、不闻不问。此番苏黎参与搜查楚王府,是否代表唐国公已放弃了中庸的立场,改为拥护太子了呢?连中立的苏家都表明了立场,是否又代表太子乾坤已定,地位不可动摇了?
  不管此番任命中包含了多少门门道道,都不能妨碍蜀王殿下逍遥自在。
  好不容易看完了《孝妻经》,司徒景明终于得以回房睡觉,自是万事大吉。
  当搂着小美人的她听完了这一连串事情后,沉默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才淡淡地道:“父皇看似顾念父子之情,实则在将三皇兄往火坑上推。”
  “哦?怎么说?”对于她有如此高的政治敏感,顾楼兰很是惊奇。
  “大皇兄心胸狭窄,此番设计不成,必是对三皇兄怀恨在心。之后定还有更高明狠毒的手段要使出来。三皇兄此番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那么薛仪的事呢?”顾楼兰饶有兴致地回头看她:“父皇暗贬薛仪,难道不是为了警告太子么?”
  司徒景明摇了摇头:“薛仪为人嚣张不知收敛,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父皇看在大皇兄的面子上没有直接贬官,已是足够仁慈了。比起顾太傅,薛仪实在是差得远了。”
  顾楼兰笑道:“当年薛仪与兄长争官,兄长礼让一步,这才让他得了中书令的官位。我心中不解,兄长却叹息说薛仪不知收敛风头,迟早要败,让他一时,又有何妨。”
  “顾太傅果然见识过人!”司徒景明叹道:“数朝为官,位极人臣而不倒,果然自有其中道理。”
  顾楼兰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能活到现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有些深藏不露了。”
  司徒景明怔了怔,讪笑道:“爱妃说笑了,本王是什么样的,爱妃还不清楚么?”
  “能在太子的恶意针对,朝臣的攻讦弹劾,刺客的不断刺杀中活到现在,你又岂止是深藏不露而已?”顾楼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看似胡闹任性,不管不顾,实则事无巨细,都放在心上;虽远在陵州,京中一切风吹草动,却无一瞒得过你……你若有心大位,只怕也并非不可能。”
  “爱妃着实抬举了本王,”司徒景明淡淡地道:“本王只求能安然活下去,哪里敢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听出了她话中的疏远之意,顾楼兰只是一笑:“不说这些了,若我没记错,上官弼应该是你的亲舅舅吧?”
  “若不是我的亲舅舅,他又怎会在宗正寺闲置了整整十年?”
  “如今父皇提拔他做中书令,是否表示他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
  “父皇……”司徒景明微垂下眼:“他只是在玩平衡而已,一方独大,对他的天下没有好处。纵是如此,他也没有稍稍减少对大皇兄的宠爱,还将苏黎提拔到了龙牙军副统领的位置。”
  “我现在有些担心苏姐姐了,”顾楼兰低声一叹:“苏家依附太子,她今后的立场定是十分尴尬。”
  “何必为她担心,”司徒景明打了个哈欠,搂着顾楼兰躺了下来:“我这弟妹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小看了她的人,将来定是要吃大亏的。”
  
  “母后,父皇此举究竟何意?”站在矮榻前,司徒承基神情惶惑:“莫非……莫非他已怀疑到我们……”
  “你父皇还没说什么,你怎地自己就先乱了阵脚!”李后斥道:“他虽贬了薛仪,却仍将苏黎提拔为龙牙军副统领。你在中书失了一条臂膀,却抓牢了京城的大半兵权,仔细算来,非但无损,反而有益。”
  司徒承基深吸一口气,脸色缓和许多:“母后教训得是,儿子失态了。”
  “就算你父皇真的看出了什么,难道咱们母子俩还怕他不成?”说到皇帝,李后一脸冷狠:“他的小命如今握在我的手中,就算我不催发他体内的毒药,以他的体质,也没几年好活了。这几年你就安心揽权,争取各家势力偏向你这边。一旦你父皇驾崩,你身登大宝,要什么没有?”
  “是,母后。”司徒承基顿了顿,道:“此番父皇似乎有意向着老三,轻轻巧巧便将谋反大罪盖过去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不是……”
  “定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在你父皇耳边念叨‘儿女亲情’什么的,”李后冷笑道:“你父皇耳根子软,一时听了,也不奇怪。待得你父皇寿诞过后,你再寻机整死老三……记得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我看你父皇还如何为他开脱!”
  司徒承基点了点头:“母后,上次没整倒老四,反而让他因祸得福,这回要不要趁着秋猎大典……”
  李后微一恍神,手已摸到了衣内佩着的锦囊上,锦囊里装着的,正是从玉藻宫取回的一缕青丝。
  “司徒景明主动让出嫡长子之位,于你已无太大威胁。他平日胡闹任性,已是极不得圣心,甚至老三都比他强一些。”李后缓缓地道:“他虽小错极多,但大错却极少去犯,你一时也找不出他的把柄来。如今对付老二老三方是最着紧之事,这个老四……让他多活几年又有何妨。”
  “母后?”司徒承基心中奇怪——李后平日不是将司徒景明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么?如今怎肯轻易放过他?
  “再过几年,待你登基,要对付一两个亲王,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李后拍了拍儿子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牢记。万不可为了一时利益,坏了全盘大局。”
  “母后的教诲,儿子定会牢记在心。”司徒承基乖顺地点点头,掩在袖中的手却握紧了。
  “你的太子妃今日如何了?”李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秋儿近来的孕吐症状已减轻了许多,”说到李晚秋,司徒承基的神色舒缓了许多:“也能好好吃些东西了。”
  “那就好。”李后闭上眼,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司徒承基脱下外袍,轻轻为李后盖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司徒承基的一切举动李后都知道,但她却没有睁开眼。她的手轻抚着锦囊,思绪却回到了数十年前。
  上官月,看在你留下青丝的份上,我就暂且放过你的儿子。




44

44、我喜欢你 。。。 
 
 
  当今天子在一片贺寿颂圣之声中度过了他的第五十个生日,除了寿宴上由蜀王景明引发了一点小插曲外,一切都很平静。
  在钟磬鼓乐、歌舞升平之中,太子司徒承基率先奉上准备好的寿礼——是一枝硕大的滴露紫芝,象征着祥瑞之兆。皇帝自是高兴非常,不假思索地便赏了许多珍玩美人;齐王绍麟与楚王元平都送了些玉器珍玩,也得了几句不轻不重的夸奖。
  轮到司徒景明时,皇帝心情甚好,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问道:“四郎为朕准备了什么?”
  司徒景明道:“儿臣听说父皇近来龙体有恙,夜里时常惊醒,故为父皇准备了一只南海龙涎木枕。此枕每到夜间便能发出宁人的异香,有催人安眠之功效,更能缓解头疼、消除疲劳。儿臣特将此枕献给父皇,聊表孝心。”
  皇帝自然龙颜大悦,摸着胡子赞叹了一阵,忽笑道:“四郎你的性子朕是知道的,万不可能有这般细腻心思送出这样的礼物来。是不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司徒景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父皇,这件礼物确实是王妃为儿臣准备的。”
  皇帝哈哈大笑,欣然的目光转向席上的顾楼兰:“兰儿心思奇巧,更难得的是一片孝心。你,果真是四郎的贤内助。”
  顾楼兰得体地微笑道:“先前殿下一直念叨着要送件礼物一尽孝心,儿臣这才去找了这木枕来。是殿下孝心可嘉,兰儿不敢居功。”
  皇帝欣然点头,吩咐道:“来人,将先皇后那支碧玉珠钗送到蜀王府去。兰儿贤惠过人,与这珠钗再配不过了。”说到这里,他忽地玩心大起,向司徒景明道:“四郎的寿礼是王妃准备的,这可不成,四郎你须得自己准备一件才算数。”
  司徒景明抬头笑道:“父皇英明,儿臣确实瞒着王妃,私下准备了一件寿礼,要献给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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