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亡妻(gl)-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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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晓鱼的故事就此结束，简单，没头没尾。杨小豆算是大概明白了云晓鱼对面膜的深仇大恨是哪里来的。可是一个疑问的解决，却带来了更多的疑问。比如杨小豆想知道，云晓鱼和杨豆糕是怎么在一起的，她们当时为什么没有在赐婚前就离开，杨豆糕死了之后云晓鱼是不是真的嫁给那个张时东了，后来云晓鱼又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变成了云鬼鬼的。这些问题，在云晓鱼的讲述结束之后，就满满地堆在了杨小豆的心里。不过之前逼问扯面膜事件，让云晓鱼伤心难过成了这个样子，杨小豆已经挺后悔了，现在自然不会那么莽撞地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管云晓鱼的故事是真是假，也不管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不是那个杨豆糕，杨小豆是真的不记得了。和继续探究前世种种相比，显然现在更为急迫的问题是，怎么安排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鬼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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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总是难敌倦意，纵然家具店的人果然没来，只有在地板搭窝的命，觉还是要睡的。
　　
　　也不知是累了一天，还是白天受惊太多次，又或者是因为家里多了个不明生物，这天晚上，杨小豆睡得极不好。左翻翻，右滚滚，好不容易折腾到周公愿意收留了，又出了旁的岔子。
　　
　　洁白的绸缎里衣，衬着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材，再往上看，姑娘那眉眼处因为哭太久而变得粉粉的，云鬼鬼的招牌兔子眼！怎么连做梦都要梦见她！杨小豆好纠结。于是直接的体现就是熟睡着做着梦的杨小豆又开始在床上烙烧饼。可惜啊，烧饼都快烙焦了，梦还在继续。
　　
　　做过梦的人都知道，梦多半的时候总是各种跳跃，各种无厘头，不管梦里怎么折腾，醒来记得的，不过一两成，甚至全然不记得。只是杨小豆这个梦来得蹊跷，只穿着里衣的云晓鱼坐在镜子前，久久，久久……久到杨小豆都看得不好意思看了，云晓鱼才慢慢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只见下面似乎是几件红色的衣服。嫁衣？杨小豆条件反射一般地想到了这样东西。
　　
　　可当云晓鱼抖开衣服，杨小豆便知道自己想差了，继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舒完才杨小豆觉得这口气舒得毫无道理，不是嫁衣，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一种轻松感油然而生，通体舒畅啊，喂！
　　
　　云晓鱼将衣裳穿上身，红色大袖圆领的裙袄，外面披着的是一件深青色金线绣花如同缎带一般还缀着些玉石的衣褂……好眼熟……杨小豆想了想，这不就是家里那个云鬼鬼身上的那套衣服吗？果然梦境是现实的投影？不过梦境这么逼真真的没问题吗？
　　
　　描眉画眼，妆容精致，遮住了那微红的眼眸憔悴的面色，却掩不了云晓鱼木然而绝望的眼神。杨小豆仿佛一个看客，无法感知到自己具体的形体，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云晓鱼缓慢而坚定地打扮妥当。可是，好像哪里很不妥，是哪里呢？
　　
　　经过一系列如电影慢镜头一般的梳妆打扮，梦境的跳跃性和无厘头属性终于出现了。
　　
　　杨小豆仿佛是眨了眨眼，便从屋子里到了轿子里。轿中自然是端坐着的云晓鱼，目不斜视，呆呆地盯着前面紧闭的轿门。倒是杨小豆，透过旁边时不时被风吹起的轿帘，可以看到轿子外面是仿佛拍古装戏时的那种古代街道。有行人，有叫卖，十分有意思的样子。轿外的热闹和轿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便是在梦中，杨小豆都感到了几分压抑。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梦？杨小豆还没来得及开始想清楚这个问题，便觉得身上一痛，一眨眼已经是在一堵高大的城墙之外。
　　
　　而前面，一乘轿子正通过城墙上一个圆拱形的大门。那是云晓鱼的轿子，杨小豆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也确实跟上去了。只是这样的跟随，带来的是身体上越发的疼痛感，如同被灼烧，并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而疼得越发厉害。或者杨小豆一直觉得这是在梦中，疼痛也处于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竟是一直跟着的。直到，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外，有些如电视剧里做太监宫女打扮的人把云晓鱼迎下了轿子，杨小豆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宫殿，莫非这里是梦里的皇宫？
　　
　　那座宫殿很是气派，杨小豆跟着云晓鱼继续往前，却觉得与之前经过的路途不同，到了这一段，似乎每一步的压力与疼痛都是成倍增加的。杨小豆最终还是没能撑住，眼睁睁地看着云晓鱼走上了斜坡，越走越远，走进了那座宫殿里。莫名地，觉得惊慌，想要跟上去，很想很想，这种强烈的想法仿佛已经不受杨小豆的控制，可是身体的疼痛又是那么的痛，就算是梦里，也快要痛晕过去。
　　
　　“豆豆……豆豆……”
　　
　　就在杨小豆拼了命地挣扎着想要继续跟过去时，熟悉而焦急的仿若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破空而入。梦就这样……断了……
　　
　　只是梦断之前，杨小豆再次经历了梦境的跳转，虽然也许是不到一秒的时间，但是看到的场景，却让她的心脏像是被捏碎了一般，连同疼痛的身体，一起粉碎。
　　
　　醒来，漆黑，杨小豆一身冷汗，大口喘着气，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除了心脏处还在隐隐作痛，那种割裂身体一般的疼痛像是被全部留在了梦里。这个梦，究竟是什么！
　　
　　“豆豆……”云晓鱼不知道杨小豆已经醒了，还在努力地凝成实体，试图推醒杨小豆，然后虚化，再努力凝聚实体。
　　
　　在再一次感受到手臂处的推力时，杨小豆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云晓鱼的手腕，半撑起了身子，一开口尽是沙哑：“那天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觉得自己很渣，明明早上答应了豆姑娘会来更新，墨迹墨迹到了晚上我又开始耍赖说累了……

其实都习惯了有人接受我各种耍赖各种使坏，然后豆姑娘失望暴走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了点儿什么

“不要再让重要的人失望了……”这是我对自己说的，不可以忘记的事情。然后差点忘了……

检讨状反省……虎摸豆姑娘……

哎，我总是如此糟糕……

晋江这是闹哪样，昨晚的更新到现在页面都不显示，手机晋江倒是看得到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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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鬼魂也纠结　。。。　
　
　
　　握住纤细手腕的触感仿佛是一种刚刚从梦魇醒来时的错觉，只是一瞬，掌心便一空，便又如同虚虚地握着空气一般。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就算看不到，杨小豆也可以想象到这会儿若是能看见，便会看到自己还是虚握着云晓鱼的手腕的。人鬼殊途……杨小豆颓然地缩回手，往床边挪了挪，打开了台灯。
　　
　　骤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杨小豆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伸手挡在眼前，却又顿了顿，转而摸上了自己的眼角。湿润的痕迹，从眼角绵延到侧脸，脸颊处湿湿的，都是泪水经过的痕迹。那个梦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哭……杨小豆的手停在了眼睛处，微微的酸涩感，是那样真实。
　　
　　“你怎么在这里？”当杨小豆再次睁眼，已经没了梦境初醒时的彷徨无措，看着如同石化一般飘在床边的云晓鱼，皱了皱眉接着问道，“不是说好只能在客厅呆着？”
　　
　　显然云晓鱼被杨小豆之前的那个问题给吓到，一时没能跟上杨小豆跳跃的思维，呆了好久才如恍悟一般迅速往后飘了好远，就快贴到墙壁上。然后左看看右望望，像做错了事情被抓包的孩子一般，对了半天的手指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个，你做噩梦。”
　　
　　“你在客厅又能知道我做噩梦？能透过墙看到？”就算是个二，看到云晓鱼这会儿的样子，也知道她在编瞎话好么，何况杨小豆自觉距离二还是有段距离的。
　　
　　云晓鱼不说话了，再说什么呢，都是心虚，全是狡辩，不如不说。其实一开始云晓鱼也没想到杨小豆会主动提出如果她没地方可去，今晚可以暂时留下。虽说杨小豆那句话是“很晚了，你要是没地方去，今晚就留下吧，免得出去再吓到别人。”然后又板着脸，状似凶巴巴地规定了她只能在客厅呆着。就算表达方式上有差，但是云晓鱼就是能从那些话里听出关心，听出在意，继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不已。杨小豆听完故事，丢下这几句话就进卧室栽倒睡觉了。可是云晓鱼不用睡啊，因为不用睡，所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打量这个地方。
　　
　　杨小豆去睡了，云晓鱼只能在客厅里飘着，从透明的门往外看，天已经全暗了，顶上的发光的东西一直亮着。还有之前会有人影和声音的盒子，旁边屋子里扭一扭就会有很多水出来的大盆，好多好多，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云晓鱼漫无目的一般地再客厅飘来飘去，却对这陌生的一切未生出什么好奇，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豆豆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豆豆，自己存在于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云晓鱼没有撒谎，在她此时的记忆里，从死去，到看到在那个叫“汽车”的东西里坐着的杨小豆，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人，她一定是杨豆糕的转世，从第一眼，云晓鱼就是如此认定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一路跟到此处的原因。
　　
　　可是，现在……云晓鱼飘到箱子便看了一眼里面那张杨小豆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画像，就算她真的是杨豆糕的转世，怕也忘了前世种种吧。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执手相握的情愫，曾经不顾一切也想要在一起的心，都忘记了吧。那么自己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来同她说一个，她完全不记得的故事吗？还是来搅乱她现在的生活……
　　
　　一切的纠结都并非没有由来。如果说云晓鱼的跟随，现身，都是基于本身的心愿和情绪。那么此时静下来，从杨小豆的角度去想的事情，则更加接近冷静理智的范畴。非但人鬼殊途，而且杨小豆全无记忆，对着一个陌生的鬼魂，她会觉得害怕也是自然。被吓晕过去这件事情，云晓鱼是看到的，清楚的，于是更加觉得痛心自责，更加惶恐不安。
　　
　　我还该不该留下，对你的爱，坚持和放弃，哪一样才是正确……以鬼魂的身份来到陌生时代的云晓鱼此时心中的害怕不比见鬼的杨小豆少多少，只是这样的心情，恐怕更难说出口吧。迟疑着看了一眼杨小豆的房间，云晓鱼飘了过去，穿过了房门。只是想看一眼，或者就会觉得安心些，或者就能知道，该怎么做了……云晓鱼为自己的思念找着理由，然后就发现杨小豆正在做噩梦了。
　　
　　只是这样的纠结，无法对杨小豆讲。此时面对杨小豆的质问，云晓鱼只能用无声来回答。
　　
　　算了，想也知道，和鬼讲规矩都是浮云。“我做了个梦，梦到你穿着……咳咳……”杨小豆揉了揉太阳穴，把那句半透明的里衣给咽了回去，“梦到你穿着这身衣服，上了乘轿子，然后就到了个像是皇宫的地方，还有太监宫女模样的人把你迎下了轿子。”
　　
　　“然后呢？”
　　
　　杨小豆眯眼看云晓鱼那一脸紧张，连脸都越发苍白的样子，“你说呢？”
　　
　　“我……”云晓鱼撇脸，眼神飘忽地又开始拽袖口，“你做的梦，我哪里知道然后呢。”
　　
　　“……”杨小豆看着云晓鱼那明明没有底气，又强词夺理的样子很是无语。
　　
　　见杨小豆不说话，云晓鱼纠结了半天，弱弱地出声：“然后呢？”
　　
　　“然后就醒了。”杨小豆看着云晓鱼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越发沉重了。果然这梦来得蹊跷，怕也不只是个梦那么简单。要不要问下去呢……杨小豆想起之前云晓鱼哭成那个样子，还是不问了，继续梦吧。
　　
　　赶了云晓鱼出去，并嘱咐她别再进来之后，杨小豆关了灯重新躺下，梦里最后那个云晓鱼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么真实，真实到仅仅是梦中最后的一瞥，都如同深刻在了记忆里。那光洁的地面，庄严肃穆又奢华非常的殿内布置，四周围着的，穿着官服的人群……杨小豆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那个画面所有的细节，然后渐渐入睡，期许以这样的方式将那个梦延续下去，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晓鱼飘在客厅，望着杨小豆的门忧心忡忡。为什么她会做那样的梦，那是一些她无需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自己从未打算提起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