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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万花归之百合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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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们的淑妃娘娘从枝头飞下来走一趟,又好管閒事参一脚,怪不得古老板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弄得面无人色!」青烟心底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回想刚才的情景时,真的令她忍不住嘲讽一下。
  「最令我吓破胆的是万香凝的向你发出的题问。」差点以为她认出自己的样子,在雷印象中万香凝只看过自己的脸不到两次。
  「弄清楚她出宫的意图和途径比较好,我们坐著猜测不会得到任何结果。」露按额轻叹。
  「好了,既然万香凝出现在东木城,即是说我和秋月已经不能随便踏出大宅半步,若然不幸被她认出再转告成腾或孟崇谦,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便会化为乌有。」彩云现阶段只能作出最小影响的安排。
  「梦回楼上下这次会比往常繁忙,希望青烟不要介意。」秋月感到不好意思,始终她把自己的工作丢给别人处理。
  青烟笑回:「别给我们客气,要是太客气丽娘会把你们骂个半死。她可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要她答应了就一定做到。」
  原来她们一直低估成腾在角州的势力渗透,调查在开端时她们只觉得角州整体比起其他州县来得更差,怎料,角州之首古真荣也快被成腾击倒,属於他的所有亦将被吞并。
  喝了口茶,霞也加入讨论。「从今次特别密会来看,恐怕古真荣不用多久便给成腾铲除。」
  「纵然他愿意屈膝於成腾脚下,成腾这个小心眼铁定觉得古真荣将来造反。避免夜长梦多,最後仍旧把古真荣送上黄泉路。」这种手段秋月在後宫看愤了,嫔妃愈想找到出头天,死的愈快,所以後宫的道理完全可以套用在古真荣身上。
  不得不说心底带著矛盾与挣扎,雷知道古真荣存在的价值,可他的价值所占的时间太短。
  「假如古真荣挂掉,我们失去可以指证成腾的机会,但古真荣早晚都会被判斩首示众,现在花时间保护他真的觉得有点不值。」
  「没办法,谁叫万香凝的出现不合时,弄得我和秋月不能如常外出调查,而且也失去与成腾和孟崇谦约谈的机会。少了几天机会都会让我们的行动慢下来,何况我们来了角州已经两个多月,该是时候把握机会完成皇兄的委托。」
  「若然这麽好辨就好了,别忘记角州以外的州县……我们需要连根拔除。」秋月朝彩云一瞥。
  「我知道,而且井州和角州必须同时处理,要是成腾顺利离开角州,井州的一切根本动不了分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知道是谁说溜了嘴,还是故意告知,当万香凝知道秋月身处东木城一所大宅後,她立即命孟崇谦带她到秋月的暂居处探望秋月。
  万香凝本是出於善意的探访,可惜在赵府众人眼中她的到来只不过是为了刺探情报。
  虽说万香凝和秋月没有甚麽利益冲突,她亦没有替皇太后加害秋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意识到这点的一众惟有躲避片刻,小心为上。
  听到杂乱的叩门声,赵伯从宅内一个暗洞察看门外的来人,他仔细看後,便面有难色通知彩云等人。
  众人无奈地乾笑几声,三侍卫按照彩云的意思外出调查,秋月和玉儿无可避免乖乖留下,至於彩云与小仙只好选择躲在横梁上,谁叫她们大白天不能随便爬上瓦顶招人怀疑。
  孟崇谦及万香凝一直在门外呆等著,良久,大门打开,赵伯满脸歉意领著二人走进大厅。
  大厅之上,秋月眼睑半垂似是陶醉的样子轻拨琴弦,玉儿在旁静静伫候,来人见秋月没有停下之意,他们互看一眼後,决定站在旁边等待乐曲完结之时,因为他们不敢贸然坐下。
  「香凝拜见太皇太妃娘娘。」万香凝带著孟崇谦一同跪下。
  太皇太妃,让人听起来好像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若非万香凝依照宫中称谓称呼,秋月真的快忘记自己现在的称呼。
  她们年龄相约,辈分却是相差两辈,不由得让秋月想起可悲的一年。
  「免礼……既然不在宫中,那些礼节就免了,你们都起来坐下。」
  万香凝与孟崇谦坐到宾客使用的椅子,秋月也坐到主人家的位置,玉儿及赵伯匆匆把古琴收起,并准备茶水点心招待客人。
  「为甚麽香凝知道本宫暂住於此?莫非是崇谦告诉你?」除了孟崇谦,她想不出有何人知道她在这里。
  「只是听闻而已,香凝只是来碰运气,想不到如此好运。」
  秋月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说话,不过万香凝故意隐瞒,她亦不便拆穿。「原来如此!今趟香凝到东木城所为何事?」
  「只是来向送子观音上炷清香,香凝在其他嫔妃口中得知东木城的送子观音有求必应,所以前来好好拜会一番。」
  「本宫明白香凝的心思,那麽本宫祝你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想母凭子贵?真是异想天开……秋月在心底嘲笑著。
  「香凝多谢娘娘祝福。」
  「本宫闻说皇上昨日龙体违和未能上朝议事,不知香凝知否皇上情况如何?」
  「经郭太医照料,皇上龙体已有好转,谢娘娘关心。」她装作知道事情原委的样子回答。
  「这就好了……」秋月暗自窃笑,因为她已经可以证明万香凝是私自出宫。
  「香凝有一事相问,」万香凝见秋月点头,接问:「不知道彩云公主是否暂居於此?香凝想拜见殿下。」
  「彩云公主?本宫并没有跟她一起出宫,这次只有玉儿陪伴本宫到东木城探望远房亲戚和老管家,不知道香凝从哪儿听到彩云公主与本宫同行的谣言?」收起笑容,秋月加重语气道。
  「近来宫中谣传太多,香凝愚昧误以为真,恳求娘娘恕罪。」万香凝跪下时厉了孟崇谦一眼,孟崇谦当作看不见。
  「算了,本宫知道宫中的谣言有多厉害,香凝起来吧!」她知道万香凝只是被孟崇谦利用,所以她无意追究。
  因为孟崇谦的说话她才硬著头皮询问,幸好她知道秋月并非借词生事之人,万香凝为自己的糊涂叹了口气。坐回木椅後,她随即打开话匣子。
  「娘娘打算何时回宫?在回宫前的这段时间,不如由香凝陪伴左右好吗?」
  「还没选定日子,香凝不用理会本宫了,你不是要赶回宫中吗?」
  听到「赶回宫中」後,万香凝先是一怔,然後瞟著孟崇谦,孟崇谦紧接问题。
  「对,淑妃今天要回宫中,之前为她安排的马车应该准备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要告辞!」已经偷溜出宫两天,也该要赶快让万香凝回宫,万一被发现就变得麻烦。
  「香凝,今天本宫就当作没看过你,有些事本宫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别让本宫看到第二次,否则,本宫率先替皇上惩罚共犯……」趁万香凝踏出大厅之际,秋月给她一个忠告,万香凝被吓得不敢多走半步,孟崇谦立刻垂头。
  「谢娘娘恩典,香凝告退。」二人头也不回急步离开赵府,万香凝边走边轻声骂著孟崇谦,秋月等人放眼於滑稽的情景。
  合上大门,彩云和小仙从横梁跳下,她们躲在那个狭窄的地方可谓辛苦得要命。
  虽然查问不到有关成腾的事,但至少知道万香凝是因为成腾而冒险出宫,而且更是受到孟崇谦的怂恿才前来拜望她们。
  为了往後能顺利调查,秋月特意提出警告,阻止万香凝再次在东木城出现,同时暗地劝戒孟崇谦别耍甚麽花样,更不要借他人之手勘查彩云的事,否则她不会就此罢休。
  「在短时间内,万香凝应该不会做次,但还是派人看紧一点。」彩云不知从哪里拿来文房四宝,开始修书给寒大人。
  「崇谦故意引导香凝过来,是因为香凝知道你的样貌,可以为他证实公主只否仍在东木城……似乎是早前的令牌所致。」
  「即使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交易依旧继续,不过他们宁愿想办法铲除我多於把我赶出东木城。」
  「为甚麽?」小仙不解。
  「由我们微服踏出宫廷开始,我们只是个普通百姓,他们要对我下手有何困难?即使我拿出令牌,但暂无兵力的我有何能耐对抗?」
  「况且成腾身边高手如云,恐怕四侍卫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我和彩云可能随时遭殃。」
  「以现在情况看来,除了安排如何调动李将军的兵马外,也要部署七灵府的兵马动向。」
  若果只需铲除角州罪人,三个月之期和以七灵府的兵力对付他们可谓绰绰有馀。
  不过现在牵连甚广,需要多花时间调查;李将军的兵马亦已应她的要求快要到达指定地点,可他们只能驻扎目的地一个月。
  两方的时间未能协调,她只能冒险把孟崇谦捉住,再伺机引出成腾完成委托。
  三侍卫凭直觉估计万香凝已经离开赵府,分别在午时及未时返回大宅。
  霞在回程路上刚巧碰见寒大人为她们安排的送信人,她悄悄走到送信人身旁,两人有默契地互交眼色。俄顷,他们一前一後现身在暗巷中,送信人火速把信函交到霞手上。
  「霞侍卫,这是霜侍卫交给你们的信。还有,她拜托我转告雷侍卫要小心任雅,必要时她会动手。」
  「还有没有其他?」霞习惯性地询问。
  「是寒大人的口讯……图、维二州已经锁定目标,人马调动准备就绪。」
  「想不到那麽快,你转告寒大人两虎相争,只欠时机。」送信人微微点头,不一会离开霞的视线。
  甫进门,霞望见雷在屋顶边沿跳下,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并向她说出带来的口讯,雷本来轻松的表情瞬间绷紧。
  「用不著走到这步……」雷的声音显得有点愕然。
  「事情原委在这里,」霞取出信函在雷眼前晃了晃,再勾著她的脖子道:「得尽快拜托彩云拆封!」
  彩云接过信函後把信摊开平放桌面供众人阅览,当雷知道任雅所受的伤不轻,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信上没有注明任雅有太大异样,霜似乎隐瞒了一些事不让彩云知道。
  从霜给她的口讯看来,主要是询问她的意见及抉择,她知道霜看在情谊上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万一任雅做的太超过,或许已经早就超过,她是不是该要狠下心肠让霜下杀手?
  她真的不愿看到失去女儿的父亲如何悲惨地渡过馀生,但国有国法,犯下重罪的人必须受罚,即使那人是当今天子。
  得到雷的答覆,霜无後顾之忧。
  自从任雅被虐待至重伤,孙怀书再没有要求任雅陪伴他出席聚会,他叮嘱她先养好身子,更下令府上各人不得打扰她休养,总之其他事情都等她康复再说。
  星夜子时,霜熟练地打开任雅房间的窗户内进,她没有理会任雅是醒是睡,都是直接拉下她的衣服检查伤势。任雅曾经挣扎好几次,但都是伤口的疼痛让她安静下来。
  一个月的照顾,伤口已有好转,不过未至於完全愈合,不时的麻痒与刺痛都令她难受,但也不及换药时说不出的痛苦。移开黏著肉体的布条,清理伤口处的伤药与血水,再涂上刺激著伤口的新药,到最後的包扎,每个动作必须轻柔小心,所以霜要花上一个时辰处理伤口,任雅则受著一个时辰的折磨。
  趴睡著的任雅感到背部传来寒意,她睡眼惺忪瞅著脱去她衣服的霜,之後继续睡觉。
  尤如渔网般纵横交错的伤痕,霜皱起眉头耐心处理,她知道任雅努力忍痛,只是接下来的疼痛她知道她未必承受得了。
  「伤口脓疡,要把脓水放出来。」虽然任雅没有作声,可身体突然绷紧已是给她回应。
  霜在没有任何预告下把利刀贴上脓疡,任雅因为剧痛昏过去,霜反而觉得这样对大家会轻松一点。不用刻意控制力度,霜转眼清理完成,然後飞快地包扎伤口。
  手脚冰冷、面无血色、呼吸微弱,任雅彷佛变成一贝尸体,霜生怕任雅支持不住,为她穿回衣服後便收拾用具,坐在旁边的椅子休息。
  当任雅再次睁眼时,天色变得昏暗,思索一会,原来她昏厥了大半天,头脑开始运行的她霍地想起霜,她立即抬头环顾。
  「终於想到我了吗?」
  「还没离开?」顺著声源移动双眼,任雅艰辛地开口问。
  「只要你醒来我便离去……」霜拿起佩剑站起,衣服的紧扯不得不令她望著任雅。
  「你多留片刻行吗?」
  「给我原因?」冷眼斜睨,她顺便拉回自己的衣服。
  「没有原因。」瞪向迈步的霜,任雅沉声问:「为甚麽你愿意陪著昏倒的我,现在就不行?」
  「你别搞错意思,我在这儿只不过是假如你死了,至少也有人为你通知其他人替你收尸。」
  「你的怜悯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我死了也不需你在意!」
  「瞧你还有气骂人,看来你已经没事,我没有必要再留下。」关上房门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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