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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蝶如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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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可以陪星寒吃上一顿饭。
  
  星寒也不禁抱怨,她实在需要羽衣在身边,帮助自己把心猿和意马都重重锁起来…………谁知道她还可以硬撑多久?只怕一时克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误人误己的事情来。
  
  星寒只得想办法让自己忙得无暇胡思乱想,于是开始接拍电影了。
  
  想不到这方法还挺管用,登台唱戏,每晚不过三五小时,但拍电影却可以昏天黑地的干下去,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没有。
  
  星寒按着导演的吩咐,条件反射般唱做哭笑;一会是书生,一会是将军,一会是乞丐,一会是太子,古装时装清装,厂景外景,时与空的变化都在弹指间,整个人彷佛一直在做梦,实中虚,虚中实,真痴假情,也全是浮光掠影…………难怪说电影是梦工场,不单是看的人在寻梦,演的人又何尝不是?
  
  电影里,星寒的对手更是多不胜数,桂卿丽君珍玉碧婵婉菁凤瑶,各有各的美态,各有各的风姿
  ,演的都是与星寒生死相许的鸳侣,这么多,这么滥,心又怎么会动?泪又怎么会真?
  
  星寒甚至开始怀疑与逸梅的一段,是戏还是梦?是妄念还是误会?
  
  毕竟,她们从来没有亲口确认过,再浓的情意也只在眉宇间传递。
  
  …………没凭没证的,怎可作实?
  
  星寒的心终于静下来了。
  
  星寒的电影一经推出,马上大受欢迎。人们说电影时间短,票价便宜,也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一出电影可以替星寒在同一时间吸纳成千上万不同地方的戏迷,还说她是卖座的保证,有她主演的电影,便没有亏本的可能。
  
  星寒的片约犹如暴风雪般掩至,要躲也躲不掉。每出戏才花十天八天的工夫,但酬金却一直提高
  ,一万两万直至三万,即是说,几乎每拍一套电影,星寒便可以买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物业。
  
  但星寒始终是戏行人,她还是喜欢登台,喜欢一气呵成的表演,喜欢亲耳听到观众的喝采和掌声
  ,所以每当醉艳梅开班,星寒总是设法归队。
  




36

36、往事 。。。 
 
 
  那天是难得的休假,但羽衣要拍戏,星寒一个人留在家,只得看看报纸打发时间。但星寒实在是坐不定的人,呆了老半天,闷不过,便出去到处走走。
  
  不知不觉间,星寒走到醉艳梅去,想不到竟遇上了逸梅。
  
  逸梅呆坐在星寒的箱位里发呆,神色有着说不出的茫然。
  
  星寒进不是,退也不是,正犹疑间,却给逸梅发现了。
  
  逸梅似是给吓得呆住,过了好半响,星寒不得不轻咳了一声:“逸梅。”
  
  逸梅惊觉了,一张粉脸登时变得通红,她掀掀唇片彷佛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也只是别转脸,匆匆站起来便往外跑去。
  
  逸梅走得太急了,一踉跄,便摔倒地上。
  
  星寒慌忙走上前去:“逸梅,可摔痛了什么地方?”接着便伸手扶她,逸梅却避了开去:“我自己可以了。”
  
  逸梅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又马上跌坐下去。
  
  “你的足踝扭伤了,别勉强吧!”星寒不待她再说什么,硬把她的鞋子脱掉,察看那红肿的地方
  。
  
  星寒把逸梅的足踝轻轻的揉了几下:“应该没有伤及筋骨,你先忍着痛,等会便找医师替你敷药
  。”
  
  星寒的手背上徒地一凉,不由抬眼看去,竟见斗大的泪珠正自逸梅脸庞上徐徐滚下,星寒大吃一惊:“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逸梅摇摇头,声音低得彷如蚁语:“十年前,你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十年前?我们从前见过么?”星寒很意外。 
  
  逸梅眼内一遍雾气迷蒙:“那时候,在新界的深井……”
  
  提起深井,星寒不觉失声道:“你……你是……”
  
  逸梅点点头,泪水成串成串的落下…………
  
  那是打仗前一年发生的事了。
  
  当时星寒在香港珠海等地巡回演出,戏班到了深井,才演了三天,当地土豪赵家老爷竟向班中的小花旦小梅打主意。
  
  “……小梅只有十四岁,你竟要她到那赵家陪酒?”星寒很是气愤。
  
  “赵家是这里的大户,不能不应酬应酬。”廖班主道。
  
  “不能去,这赵老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但要是开罪了赵老爷,我们整台戏都做不下去了。”廖班主道:“小梅,你自己说吧,你妈妈还借了我五百元。”
  
  “好,我去。”小梅咬着牙。
  
  “你不要去,这债我可以代你还。”星寒道。
  
  “这小债你当然可以代她还,但一整班的戏金呢?你可负责得了?”
  
  星寒只好闭嘴,但心里实在很难受。
  
  终于,星寒乘众人不注意,乘夜带着小梅偷走。她们成功逃脱后,为免廖班主和赵家老爷追究,也请戏行老叔父出面调停,赔钱请酒什么的,总算把事情摆平。
  
  逸梅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候,班里数十名男女老少,都只是眼睛看眼睛,一脸爱莫能助。
  
  当其时,只有星寒站出来,说绝不能让自己任人糟蹋,别人劝她说她,她也全听不进去,什么班约戏服衣箱竟也不管了,拉起自己的手便往外走。
  
  两人摸黑走田基路,连灯笼也不敢点,只靠星星引路。才走了个多小时,逸梅便扭伤了足踝。
  
  “当时,你跟我说:「忍耐着,我们一到市集便找大夫。」也不管我如何拒绝,便把我背起来继续赶路。直走到天亮,到了市集,你把我带到医馆去。”
  
  逸梅这辈子也忘不了,当那医师为她敷药的时候,她才发现,星寒的两只裤管上下全是铁锈色,原来,她的双脚早给碎石禾草割得花斑斑了,十多处的血糟,彷佛没有完整的地方。
  
  逸梅心里难过极了,忍不住哭起来,星寒看见了,还一径儿跟那医师说:“大夫,请你放轻手一点,女孩子吃不得痛……”
  
  “后来,你带我去吃早点。一辈子没再吃过这么热这么香的豆浆和大饼。”逸梅梦呓般诉说着,脸上尽是温柔:“然后,我眼皮越来越重,依偎在你身旁,心里都是安稳,不知不觉便盹着了
  。”
  
  “当我再睁开眼睛,却已回到家,你也走了,我竟然没法亲口向你说声「谢谢」……”
  
  “当时伯母已经谢了我好多遍。”星寒怪不好意思:“这些事对跑码头的人来说,是常常遇到的
  ,我只是做该做的事。”
  
  逸梅看着星寒的眼睛:“但这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大恩大德。这十年来,我一直牢牢记在心上
  ,在再伤心再失望的时候,只要一想起那夜,你那一脸「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的慨然,心便马上踏实下来。”
  
  听到这里,星寒不由起了疑问:当年的黄毛小丫头成了今天的「花旦王」,自己认不出来自是难怪了,难道她也认不出自己就是那「救命恩人」?
  
  星寒出道廿余年,从没改名换号,她要是有心找星寒,一定找得到,又怎会蹉跎至今?何况她俩合作经年,她也只管对星寒不假辞色,又那有一点「铭感五内」的意思了?
  




37

37、远去 。。。 
 
 
  逸梅似晓读心术:“……这十年来,我一直留意你的行踪,只是以前人未成名,相认无益,待得成名后,你身边也有了羽衣。”
  
  提起羽衣,星寒不觉恍然:“你是故意……”
  
  “刻意待你冷淡,就是怕给羽衣知道了,使你为难。”
  
  星寒不得不苦笑了:“你想得真周到,不然引起了误会,便麻烦了!”
  
  逸梅轻轻的道:“不是误会,是知道。”
  
  星寒心头大震,这意思,有心人又怎会不明白?
  
  逸梅当日开班,坚持聘请星寒当拍檔,也没敢抱什么想法…………谁不知宋星寒身边的云羽衣?逸梅看见她俩如胶似漆的,心里纵苦涩,还是代星寒高兴,也把一腔情意都往心深处埋起来。
  
  舞台上,三数小时内,星寒便是自己的文武生,多少痴情,多少眼泪,逸梅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出来;即使,在台下只能和星寒说上两句「早晨」、「再见」,逸梅心里已很满足。
  
  后来星寒得了头痛症,逸梅独自回乡,找了七、八条村,才找到那位赤脚郎中,向他学晓了独门的按摩手法。当逸梅为星寒按摩镇痛时,心里也矛盾极,看着星寒吃苦受难,逸梅情愿头痛的是自己;但要是星寒无恙了,自己又怎么有机会接近她,让她靠在自己身畔入梦?
  
  “本来,早就立定了主意,要跟你当上一辈子的「君子之交」,”逸梅呜咽着:“是我不好,竟把这一切都破坏了。”
  
  “这些日子,太叫你难堪了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着逸梅一脸凄苦,星寒的心似被无形的大手扭绞着,她忘形地伸出手,替逸梅揩拭脸上的泪痕
  。
  
  逸梅按着星寒的手,贴在脸颊上,闭上眼晴,泪却流得更凶了。
  
  “逸梅。”星寒的手抖颤着。
  
  …………彷彷佛佛间,眼前的愁容竟变成了羽衣的泪眼,耳边也响起了羽衣的哀哭,星寒全身都轻颤起来。
  
  “我是明白的,也没敢多想。”逸梅把星寒的手放下了:“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吧!”
  
  “对不起。”星寒根本不敢再直视逸梅,只得低下头来。
  
  只听得逸梅轻轻道:“请你好好保重。”
  
  逸梅勉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星寒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心像灌满了铅。
  
  过了不多久,逸梅解散了醉艳梅,更接了南洋的班约。人们都惊诧极,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抛下这里如日方中的事业而远走不毛之地。
  
  旁人不为意,连羽衣也不察觉,星寒却知道身体的一部份已随着逸梅翩然远去……
  
  然后,杨竞筠出现了。
  
  杨竞筠是编剧界的奇葩。他年纪很轻,但文学根底及音乐造诣极深厚,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独特的体会和见解。他所编的剧本,往往推陈出新,在传统的基础上注入新的元素,精练出一出又一出的杰作…………羽衣对他尤其敬服。
  
  这时候,羽衣开始淡出影圈。她一口气把片约都推掉,说这些电影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部等如一百部,没半点意思,她不想无止境的重复自己,不想以赚钱作唯一的生活目标,她要追求理想,在艺海中求进步…………她的心愿,是成为正印花旦。
  
  其实,她现在的技艺比某些正印还要优胜,却因为她擅演的,都是一些刁泼蛮辣的花衫角色,与传统粤剧里正印花旦贤淑柔顺的形像格格不入…………她的刁蛮小姐演绎得越传神越生动,观众便越不能接受她的「改邪归正」。
  
  羽衣不单为自己的前途奋斗,更矢志要改良粤剧,去芜除菁,使粤剧成为殿堂级的艺术。难得杨竞筠和她志同道合,他俩常常聚在一起研讨,十分投缘。
  
  羽衣的努力上进,星寒当然是百份百支持和鼓励,她和杨竞筠的雄心壮志更使星寒敬服,星寒清楚知道,粤剧的将来都在他们手上。
  
  看着两位年青人孜孜不倦,星寒便暗自惭愧…………在她,粤剧是谋生的方法,甚至,谈不上理想。虽然星寒也一直锻炼技艺儿,但只为了在艺坛立足,寻求的,都只是个人的进步以及观众的认同
  ,什么改良粤剧、教导观众,根本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为了让羽衣达成心愿,最直接的方法,便是组织自己的戏班。于是,「云映月」剧团成立了。
  
  杨竞筠的剧本,他们都戏谑为「女人戏」,因为那些剧本的主题,大多环绕中国古典的女性,如何在封建社会里,对爱情的执着,对善与美的追求。在他笔下,女主角全是美丽善良聪明坚贞。字里行间,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怜惜和珍爱。而男主角,却是怯懦愚孝的文弱书生,唯一可取的,应算是对女主角不离不弃的痴情。
  




38

38、传言 。。。 
 
 
  羽衣决意革除旧式戏班的陋习,严格规定各人必须参与彩排,按足剧本演出,杜绝所有临场即兴表演。服饰道具灯光音响,完全不惜工本,致力尽善尽美。
  
  第一次开锣,成绩不算很好,平均只有七成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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