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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金缕衣-第80章

小说: 金缕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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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汐止不住微笑,突然明白了——敢情五年来徐离都当她是小孩子练手呢!其实,咳,根本就是。

    她转过身,头埋进他胸口,“玺——”

    “嗯?”

    “还记得……乐儿出生前我们打的赌吗?”

    他轻轻拍抚她的背,“不急,我们都还年轻,命里注定有的,终会有的。”

    不是她着急!《灵霄心法》越练越强,如此下去,只怕……生儿育女难如登天。

    “如果没有……永远没有呢?”

    “为夫有十六个亲兄弟,大乾不会缺少皇位继承人。我们有乐儿,足够了。”他语气淡泊。

    “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很不真实,简直像在做梦,一场奢华的美梦……”

    徐离太好,她的人生几乎完美无缺,如果一切真是一场梦,那么,她惟愿一生不醒。

    “不是梦——”

    他手指轻捻她空空的耳垂——今日登基大典,她盛装出席,时常佩戴的耳钉换成炫目的耳环,总是素净的白衣换成华贵冠服,无限雍容优雅、端庄高贵;而今,无任何名贵物品装点的她,清雅如水,飘逸如云,依然美不可言。

    “不是梦……”南宫汐呢喃重复。

    不是梦!

    正如她耳垂穿透的洞眼,清晰、分明,不会恢复成为最初的模样。

    而他,是烙在她人生的印记,深刻、真实、永恒,不可磨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迁居
    睡梦中,一具小小的身子努力攀越她,在胸口停了停,压得她呼呼一窒,才勉力一翻,强行挤进她与徐离之间狭窄的空隙。

    “爹爹——爹爹——”喜悦的童声呢哝撒娇。

    南宫汐将半睁的双眼闭上。

    “宝贝乖,来,爹爹抱,不要吵醒你娘——”徐离轻柔低语,往外挪动,让女儿在臂弯躺好。

    “爹爹——你去了哪儿——爹爹不要丢下乐儿——不回来——”乐儿搂着爹爹的脖子,蹭着他的脸,声音果然轻微。

    “爹爹不会丢下你们,永远不会——”

    ……

    父女俩在耳边轻声絮语,天籁嗓音,悦耳动听,南宫汐似睡非睡,如在倾听催眠之曲。

    “唔——爹爹香香——乐儿喜欢——”

    “小丫头……”

    “爹爹——嘘嘘——”

    咦?噢——

    南宫汐睁开眼睛,徐离已然起身,怀里抱着手臂儿紧紧圈住他颈项,生怕爹爹飞走似的女儿。

    徐离掀帐下床,“你睡,我来就好——”

    南宫汐重又闭上眼睛,嘟哝,“谢谢——”

    “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南宫汐翻转身,很快重新入睡。

    因为少主子宿在主人房里,两个嬷嬷便坐在寝宫门口值夜,随时听传,看见主子从寝室里出来,赶紧站起。

    徐离将乐儿交给嬷嬷,等候嬷嬷侍候她净了手,亲自抱她回房里,哄睡了,才转回寝宫。

    床上,南宫汐已然沉睡,乌长青丝堆满一枕,衬得雪白小脸愈发眉目如画,神态倍加娇慵。

    如此佳人……

    她的胸口,又被什么给压住了。南宫汐挣扎喘一口气,睁开眼睛——嗬,一张放大的俊脸。

    天色仍然昏黑,不过,显然没法继续睡下去了。

    “汐儿,吵醒你了?”徐离笑得无辜,“快要天亮了,今日是夫君第一次早朝——”

    南宫汐眨眨眼,“臣妾这就侍候皇上穿戴衣冠……”

    徐离低头,轻吻她的唇角,含糊低语:“古诗里有这么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为夫此时算是有所体会了。”

    她捧住他面颊,拉开一点点距离,“据说……那是昏君写照。”

    他手指轻轻描画她的眉目,嗓音醇厚,“千古江山,美人一笑——对夫君而言,一样重要。”

    她手臂绕上他的颈项,“嗯……我信……”

    没有什么是徐离做不到的,做不好的。她相信!

    缠绵,缱绻,晨光现。

    虽是十月小阳春,秋困如春睡,南宫汐还是爬起床,与内宦一起侍候徐离梳洗、着装,然后送他上早朝。

    手挽手走到寝宫门口,徐离顿住脚步,“汐儿,到这里就好。浩清宫已经收拾好,今日我们便迁进去,下午父皇动身前往骊山,午时我们为父皇饯行。你再睡一会儿,待夫君下朝回来再与你细谈。”

    “好。”南宫汐放开徐离的手臂,后退一小步,面对君临天下的夫君,屈了屈膝,秀眉微扬,嘴角微弯,“臣妾恭送圣驾!”

    徐离长睫微垂,缓缓向她伸出手掌。

    南宫汐未及思想,已然下意识将手放入徐离掌心。徐离握住她的手,一扶,一拉,她跌进他怀里。

    他贴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汐儿面前,永远没有皇帝——记住了!治国用重典,吾家即国,回头家法伺候!”

    “岂有此理……”南宫汐仰头,瞪圆眼。

    徐离低头,嘴唇在她唇上轻轻一触,然后放开她,翩然转身,含笑出门。

    直到徐离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南宫汐才收回目光,抬手拦回一个呵欠,远望大床,忍住重新爬上去睡回笼觉的渴望——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上午要迁居,下午要为公公送行,好歹她现在也算是当家主母了,总得做些安排调度吧。

    洗漱,梳妆,着装,用过早膳,指挥贴身丫头们收拾一应物品,辰时末刻了。

    “娘,娘——做什么?”乐儿小手紧牵南宫汐的衣袂,迈着小脚丫,跟前跑后,疑惑不解。

    “我们要搬家——”

    “搬——家?”

    “嗯——就是我们不住在这里了,到另一个地方去住。”

    “不住这里——另一个地方——”乐儿皱起小眉毛,“爹爹也和——我们一起吗?”

    南宫汐揉揉宝贝的小脑袋,“当然。”

    乐儿立刻展颜,笑得像一朵小牡丹花。

    南宫汐忍不住捏捏她小脸,逗她,“如果娘不搬,就乐儿与爹爹两个人一起住新家,乐儿也这么乐意吗?”

    小丫头眨眨眼,似乎在思索可行性。

    “唉——”南宫汐将女儿拥入怀里,叹息:“谁人说的女儿恋父?果不其然!没良心的丫头,早知道生儿子好了!”

    乐儿密长的睫毛还是蝴蝶展翅般的眨呀眨,一副迷惘困惑的无辜小模样,可爱得要命。

    南宫汐亲亲她,“败给你了!”

    咳!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爱爹爹胜过亲娘,为娘的未免太失败了!不过,话说回来,跟女儿计较这种小事,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娘娘,圣上圣驾回宫了。”一名女官匆匆进来禀报。

    乐儿对爹爹的新尊称没什么概念,闻言一无反应。

    南宫汐轻拍她的背,“小公主,爹爹回来了——”

    “爹爹——爹爹——”乐儿雀跃欢叫,挣脱南宫汐的怀抱,跌跌撞撞,往门外冲。

    南宫汐含笑无奈,跟在女儿后面,走出寝宫,迎接徐离。

    徐离入屋,脱了朝服,换上常服,一家三口围坐吃茶点,既罢,才往帝宫而去。

    乾安帝迁入太宁宫后,帝宫重新修整、装饰,如今焕然一新。

    帝宫外朝以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三大殿为主,内廷以浩清宫为中心,大小殿宇、亭台楼阁星棋罗布,数不胜数。

    踏入浩清宫,目光所及,金碧辉煌,无限富丽堂皇,若是有天庭,想来亦不过如此。

    徐离携妻女在浩清宫内走马观花一圈,停在寝殿,“这里从此是我们的家了,喜不喜欢?

    南宫汐环顾四周,金砖地面,紫檀家具,青鼎铜鹤,缎幔纱帐,盘龙柱,八步床……心底很难说清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是——有他在的地方就好。

    她目光转回他身上,话语轻浅:“天子居处,自然是极好的。玺,这里是皇帝寝宫,我与乐儿的住处在哪里?”

    徐离凝眸看她一会儿,将乐儿交给嬷嬷带出去,拥她入怀,低语:“汐儿以为——夫君会让你睡在哪里?”

    南宫汐扬起眉,若有所思,“我怎么晓得?嗯——圣上赐臣妾何所居处呢?”

    他勾勾她的鼻子,“唔——为夫的确为汐儿准备了一处住所,便是母后曾经居住的寝殿,只是尚未修整装饰,汐儿勉为其难,暂且与夫君同室而居吧。”

    “玺……”

    “汐儿想说什么?”

    “谢谢你!”

    谢谢他愿意给予她专心一意的爱!这些,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应是绝无仅有了吧?

    他握住她的手,“应当是我谢谢你。”

    “为什么?”

    “为夫似乎不曾告诉过你……《灵霄心法》达到第七重境界会有怎样的结果吧?”

    南宫汐摇摇头,“怎样?”

    徐离一脸惘然,“为夫也不清楚。”

    “你不是曾经将《灵霄心法》修到了第七重吗?怎会不清楚。”

    “世上将《灵霄心法》修练到第七重的惟有仙灵门祖师爷一人,我最高也只达到第六重境界。”

    南宫汐撇撇嘴,“既然如此,夫君就不该吊人胃口!”

    “仙灵门祖师修练《灵霄心法》,功成圆满,仍然辜负妻子,汐儿晓得缘故么?”

    “不晓得。”

    “我猜……非他不愿,而不能耳。”徐离低低叹息一声。

    秋凉丝丝,南宫汐身子微微一颤。

    徐离拥紧她,“生而为人,而无人伦之乐,武功再高又如何?汐儿,若不是你,我不会感受到今时的幸福!”

    相偎相依,徐离的怀抱,宽阔、温暖、馨香、迷人,教人沉醉、留恋。如此幸运与幸福,由她独享……

    南宫汐靠在徐离肩头,悄声问:“玺,世上的女子并非我一个,你身边许许多多女子,为何……独独是我?”

    追随他七年的落雪,两个美艳的侍妾,贵族少女如段桑竹,甚至更多的名媛闺秀,在他的身边伫足来去,而……为何独独是她,一个偶然为他所救的平凡女子……教他钟情如斯?

    他轻抚她的发,“为何不能是你?”

    是啊,为何不能是她?为何……恰恰是她?

    她离开无焰宫,毒发,险些葬身溪水,出现的人是他,救起她的人是他,帮她解毒的人是他,恰巧……是他。

    恍恍惚惚记起——

    落雪说:简而言之,修练《灵霄心法》第七重,是修练者最脆弱的阶段……心如止水,不惑于色,神功可成,动情生念,便无法继续,万一把持不定,走火入魔,多年心血便白费了!你……若不是王君练功至紧要关头,就算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雨霖铃站在眼前,王君也不会眨一下眼,动一分心思!

    雨霖铃说:……凡修练此功之人必须清心寡欲。一旦动情生念,武功便练到顶了。如若执意继续修练,轻者气血逆转,狂性大发,重者真气紊乱,走火入魔,若是破了色戒……

    往事飘忽,淡忘了的画面莫名其妙重现:她夜闯辰光殿密室,淳于玺狂性大发;她独自卧在牡丹花丛里,淳于玺突如其来侵犯……匪夷所思,最后关头,他又总是放过她……

    淳于玺的怪异,或许也是由于修练武功——那个所谓的《羽毛七重》吧?

    ……轻者气血逆转,狂性大发,重者真气紊乱,走火入魔,若是破了色戒……

    ……心如止水,不惑于色,神功可成,动情生念,便无法继续,万一把持不定,走火入魔,多年心血便白费了……

    句句话语如魔种,顽固地在她脑里生根,发芽。

    《羽化七重》……《灵霄心法》……一样的不可动情生念!是武功相通?还是……不!不可能!不是的!

    全都是胡思乱想!

    南宫汐用力甩头,竭力甩掉所有荒诞无稽的联想。

    “汐儿——”徐离低头注视着她,神情隐隐担忧,“怎么了,在想什么?”

    她仰头看他,隐隐约约记得,淳于玺,也是这么高……

    南宫汐蓦地垂下眼眸,怅惘,无力,声息低微,“……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对吧?

    那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饯行
    午时一刻,徐离在浩清宫设宴,为乾安帝饯行。

    宴罢,用茶点。

    乾安帝坐在首座,怀抱乐儿,看着左右两侧的儿子儿媳,轻喟:“世间原有因果定数,即便事因人为,结果仍然难测,而其中环扣错综,凡人焉知始末……”

    乾安帝的话,似有所指,又隐晦难明。

    南宫汐偶尔浅啜一口茶,垂眸静听乾安帝与徐离对话。

    “父皇,我大乾徐离氏不乏人中龙凤,社稷安定,江山承传,臣儿当妥善安排,父皇且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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