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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金缕衣-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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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离走近浴池,拿起放在篮子里的衣裳和干毛巾,铺展开来。

    南宫汐乖乖上来,由着徐离为她解去湿透的白纱衣,擦干身上的水珠,裹上衣裳,然后擦拭湿淋淋的长发。

    他擦得很细心,很久,直到每一根头发都干透,才俯下头,在她颈侧嗅闻,嗓音如醉,“汐儿,你好香——”

    长期熏在香窝窝里,不沾染一些气味才怪呢,不过,始终还是比不上徐离的天生异香得天独厚。

    乐儿小宝贝也是生来便带香气,很淡很清雅很好闻的香气,说不清是哪种味道,却又能够分辩得出与她爹爹的清淡清雅不一样,只是,她怎么越来越觉得那丫头越长越像她爹爹了……

    “汐儿,来——”徐离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出浴室,往内书房而去。

    南宫汐尚未弄清徐离想做什么,人已经进了内书房。

    案上,内宦已经将待批阅的奏章搬了过来,堆得半山高。

    徐离通常在外朝处理政务,今日将诸多奏章带回内廷批阅,且要红袖相陪,可谓少之极少的事。因此,南宫汐不是不纳闷。徐离却无解惑之意,牵着她一起坐在案前榻上,也不多话,自己专心批阅起奏章来。

    他很专心,旁若无人似的——南宫汐悄悄看徐离,越看越纳闷。

    不晓得过了多久,书房外隐隐约约传来乐儿的哭声。南宫汐又悄悄看徐离一眼,动了动,想要跨下榻去。

    “汐儿坐着,为夫去就好。”徐离温声道,按按她的手,放下笔,闪出门去了。

    南宫汐眨一下眼,徐离已经抱着乐儿进来了。

    乐儿窝在爹爹怀里,哭声早没了,小手乱摸,攥着爹爹胸前一块玉佩,感了兴趣,玩了起来。

    南宫汐瞧着乐儿开心的模样,抿抿嘴,伸出手,“玺,你要处理政务,乐儿我来抱吧。”

    “无妨。”徐离低下头,指头轻点女儿漂亮的凝脂小脸,微笑,“乐儿像你,不一会儿准睡着。”

    南宫汐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儿,单手执笔继续批阅奏章的徐离,日光在屋外明媚,屋内,暖意融融,温馨弥漫。

    果然不多久,乐儿甜甜睡去。

    徐离转眼看南宫汐,微微一笑,隐隐促狭。南宫汐朝他皱皱眉,伸出双手。徐离把乐儿移交给她,又办起公务来。

    南宫汐看着怀里的女儿,甜甜的睡容,淡淡的清香,多么可爱的孩子……多么幸福的母亲,还有父亲!她情不自禁低下头,亲女儿一口……又一口……周围太安静,有些异样,她敏感地抬起头,果然,徐离微噙笑意,凝视着她。

    没来由,南宫汐不自在起来,于是冲徐离撇撇嘴,掀掀眉。

    徐离手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南宫汐身不由己,连同乐儿一起跌向徐离,卧在他腿上。

    “轻点儿,吵醒了乐儿,今日的奏章你准批不完!”她连忙小声警告他。

    徐离吻吻她的额头,温柔低语:“乖,就这样不要动,你看乐儿睡得多好,你也睡一会儿——”

    “夫君专心些可好?”南宫汐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

    “嘘——”他目视乐儿,示意她噤声。

    南宫汐连忙看向乐儿,小娃娃扁扁嘴,仿佛要哭,俩人屏息等了一会儿,幸而,乐儿没有醒过来,依旧甜睡。

    夫妻俩相视一笑,徐离拍拍她,继续处理公务,南宫汐微微侧转身,一手护着乐儿,一手抱着徐离的腰,索性闭上眼睛。

    一闭眼,便睡了。

    徐离将奏章批阅完,看着枕在腿上睡得香酣的一大一小:母女俩长着相似的秀眉和小嘴,郁郁愁闷,或是开心一笑,都宛若轻风流云,天地为开,缭绕不绝……蓦回首,想起失忆时候的她,单纯、天真,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将他当作惟一的世界。

    他是她惟一的世界了,她,还有他们的女儿,又岂止是他复杂世界里的一部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母女
    乾安帝五十七岁,健康状况时好时坏,渐渐萌生韬光养晦之意,朝政国事,几乎全推给徐离,鲜少过问。

    时年八月十五月圆夜,乾安帝兴之所致,与数名宠妃团坐于中庭赏月,夜半而未尽兴,秋露降,寒浸骨,第二日,脑疼鼻塞气虚,卧起床来。御医会诊,皆言须远离尘嚣俗世,觅清静绝佳之地疗养,方能延年。乾安帝慎重思虑之后,决定正式退位颐养天年。

    八月底,乾安帝下诏公告全国,宣布退位,储君继位,新皇登基大典定于十月一日举行,自己定于大典结束后启程迁往骊山行宫静养。

    大统重置,朝廷上下投入了紧张的筹备登基大典事宜,外朝一片忙碌之际,内宫渐渐也不安定起来——无他,乾安帝年老多病之人,且迁往骊山行宫目的在于疗养,庞大的后宫必须清理了。

    乾安帝膝下十余位皇子,皆有分封,于是各自将母亲接出皇宫侍奉;那些生公主的妃嫔,愿与女同居亦可出宫;而子女无出的妃嫔则难免孤苦,要么遣入冷宫,要么遁入空门;至于未经宠幸未有分封的秀女,按律皆放出宫,而那些无所依傍自愿留在皇宫内的,或者改任女官宫女,或者分派到掖庭充任教习。

    安排定了,随侍乾安帝左右将来随同他迁往骊山的妃嫔以及受宠的女官,已不足十名。

    登基大典迫近,徐离依旧日理万机,南宫汐仍然清闲无事。

    大典之前,新皇斋戒三日。

    徐离斋戒第三日,南宫汐也有三天未见徐离了。第二日便是登基大典,南宫汐午睡醒来,到浴室里洗漱,又练了一阵子功,披着湿淋淋的长发回寝宫,天色仍好,看看沙漏,还是未时。

    南宫汐在明镜前坐下,小紫小绿侍立身后,手拿雪白毛巾擦拭她的头发。南宫汐静静凝视明镜里自己的脸——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到了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的她,相比两年前,相比五年前,似乎并未改变,又似乎改变不少……

    “娘娘头发真好,真美……肌肤身段也是,与五年前奴婢初次服侍娘娘时候一点儿区别也没有,还是这么美!”小绿擦干了头发,开始梳理,边梳边赞美。

    “怎会没有区别?”小紫立刻反驳,“娘娘容颜不变,风华气质可是比五年前更加从容高贵了!我们娘娘活脱脱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南宫汐轻哼一声,“多大年岁了?别的本事没见长,倒是越发学得油嘴滑舌。”

    “嗯……”小紫作势冥想,“禀娘娘,五年前,奴婢刚在娘娘身边侍候娘娘时还不满十五岁,今年九月正好二十岁了。”

    小紫言语间,隐隐约约流露时光飞逝的感慨。

    小绿一笑,紧接着开口,“奴婢比她小三个月,还不满二十岁呐。”

    “你也不过才比我小三个月,同年生,几乎一样老的人,有啥好得意的!”小紫咕哝。

    南宫汐从镜子里看丫头,唇角微微上扬,“哦——丫头们二十岁了,发愁嫁不出去了?”

    “没有啦!没有啦!”俩丫头一齐摇头否认,“奴婢要侍候娘娘一辈子,才不要嫁人哪!”

    “真的?”

    “真的!真的!”俩丫头用力点头。

    “我可不敢要你们侍候一辈子,最多两三年,你们也该挑个夫婿嫁人了……”

    “不要啊!不要啊!娘娘!娘娘——不要!”两个丫头一齐哀叫。

    “还没嫁人,别先着急哭着喊着不要,只怕到时嫁了人感激我还来不急呢!”南宫汐眸光流转,笑睇丫头。

    “殿下一心一意疼爱娘娘,因此娘娘觉得嫁人好。世上男人大多喜新厌旧三妻四妾——就拿奴婢的娘来说吧,奴婢的娘是小妾,奴婢因为庶出,打小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后来奴婢的娘死了,家里养不起许多奴婢,便把奴婢卖掉,来来去去卖了几次,因为年纪小,最后把家乡也忘记了。后来到了东都王府,才算过上衣食无缺的安定日子,殿下见奴婢生得还算伶俐,又让统领教授武艺,后来分派来侍候娘娘,娘娘待人亲切和气,不拿奴婢们当下人,奴婢情愿一辈子不嫁也要留要娘娘身边。”小绿道。

    南宫汐是第一次听到丫头谈起自己的身世,她又看看小紫,这丫头较小绿活泼,不知道身世又如何?

    “奴婢是穷人家的苦孩子,自小没过上好日子,爹娘养不活奴婢,就把奴婢卖到戏班里,后来戏班解散,班主要卖奴婢,奴婢悄悄逃跑,被班主捉了回去,发狠要打死奴婢,恰好殿下的人马经过,殿下见奴婢可怜救了奴婢,奴婢早就定了心,要一辈子侍候殿下与娘娘,娘娘不要赶小紫走!”小紫也道。

    世事沧桑,每一个人的身后,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故事。

    南宫汐转过身,轻轻握住两个丫头的手,“你们年纪虽然小,这五年来,却都是你们在照顾我,你们——就像我的妹妹!你们想要留在我身边,我自然高兴,可是……也不能因此误了终身,放心罢,我不会赶你们走,嗯……我会留心给你们挑合适的人……”

    “哎呀!”俩丫头顿时脸红低叫,“娘娘前头说的好好的,感动死人,怎么又打趣起奴婢来了?”

    南宫汐笑笑——

    “娘,娘——”又娇又软的童声蓦地飘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歪歪斜斜撞进寝宫,跑得一小段路,两只小脚儿互相绊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扑,眼见便要跌倒——虽说,寝宫的大理石地板上面早早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只是很不凑巧,寝宫门内左右两边各摆放一只高大的碧玉麒麟,此时,乐儿的小脑袋直直撞向的就是其中一只麒麟脚。

    “啊——”两个嬷嬷此时才跟到寝宫门口,看见此情此景,已是搀扶不及脱口惊叫,脸色霎时煞白,呆若木鸡。

    “小郡主小心——”

    小紫小绿同时惊叫,身形一动,下意识扑过去。不过,她们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尚未接近乐儿,乐儿的小脑袋已经快贴上麒麟脚了。

    电光火石,众人只听一声闷响,看见一道白影飘忽闪过,眼一花,再定睛,麒麟平地移动数寸,东宫最宝贝的豫平郡主——原地消失了。

    “——小郡主——”嬷嬷此时才爆发出高亢的惨叫。

    “——娘——娘——”又甜又糯的声音随后响起,回荡在寝宫里,格外动听悦耳。

    霎时,寝宫安静如天地初开,众人屏气凝神,循声寻找——明镜前,南宫汐依旧端坐,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人儿。

    “娘——娘——”乐儿舒舒服服地窝在南宫汐怀里,小手握住她垂落的发丝,甜甜地笑,浑然不晓自己方才险险吃痛。

    “娘娘,奴婢轻心失职,奴婢请罪……”嬷嬷战战兢兢上前,扑地跪倒在南宫汐身后。

    南宫汐轻轻抚摩怀里人儿的小脑袋,轻声道:“小孩子走路摔跟头在所难免,以后细心些便是了,起来吧。”

    “娘娘心慈宽厚,奴婢叩谢娘娘不究之恩!”嬷嬷悄悄舒一口气,紧张的神情放了松,从地上爬起来,低首垂手立在一旁。

    “娘——娘——香香——”乐儿拱在南宫汐怀里,嗅来嗅去,活似一只小狗。

    “不是娘香香,是乐儿香香。”南宫汐亲亲女儿的小脸。唔!她的小宝贝怎能如此乖巧可爱呢?怎么亲怎么爱都觉得不够似的。

    “唔——乐儿香香——爹爹最香——”

    南宫汐忍不住微笑,这女儿呀,时时刻刻不忘爹爹,也不晓得是不是毛病?

    “乐儿,告诉娘,你最爱娘还是最爱爹爹?”

    “乐儿最爱娘娘——最最爱爹爹——”

    小紫小绿也忍不住笑了,“小郡主好甜的小嘴!”

    “丫头,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除了眉毛嘴巴像我,全学了你爹爹,你说你偏心不偏心呀,丫头?”南宫汐无奈摇头。

    “娘——娘——什么是偏心?”乐儿话儿学得还不够多,歪着头,睁大眼,看着娘,显然不太明白。

    南宫汐点点她的小鼻尖,逗她,“乐儿想知道什么是偏心……将来娘生了弟弟,若他喜欢娘胜过喜欢爹爹的时候,乐儿就明白了。”

    乐儿睁大眼睛,还是一副懵懂小模样。

    南宫汐低头,亲亲女儿的柔嫩小脸——转眼之间,乐儿两岁多了。小丫头早慧,一岁学会说话,两岁走路摇摇摆摆,语言肢体表达渐渐自如,喜欢黏着爹爹的性子也愈加变本加厉,执拗之处,时常令人哭笑不得。例如,小丫头入睡前非要爹爹哄,不然,闹个天崩地裂;再次,小丫头清晨初醒,头一个要见的人是爹爹,不然,又是天崩地裂。总而言之,南宫汐认为,小丫头根本就是被她爹爹宠坏了,极度的。所幸,除掉这些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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