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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金缕衣-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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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汐回来东都不久,害起喜来,一直折腾到十月,孕吐才渐渐停止,因此,别说踏出王府大门,便是寝宫都懒得出,也因此,东都王府外的世界如何变幻,她一无所知。好在徐离的信使三五日回来一趟,传递家书,汇报战事近况,不至于令她太过忧心焦虑。

    徐离统率大军与西狄交战半年,逐渐收复失地,将西狄军队逐出大乾国境,沿边境线筑下坚实防线,胡马轻易逾越不得。

    期间,南宫汐还听说:徐离出征前,太子弃军潜回阳关,前线将士群龙无首,致使敌军乘虚而入,突破防线,大乾将士溃败,敌军一气侵入境内,占据方圆八百里土地。乾安帝盛怒不已,下圣旨,拘捕太子,幽禁于深宫,不予理政,以示惩戒。

    没来由的,南宫汐暗暗松了一口气。

    十二月末,西狄请和,与大乾签署和约,此后年年上贡。

    战争结束了。

    乾安帝大喜,下旨犒赏西征大军将士,令择日班师。

    新岁伊始,元月元日,乾安帝登天坛祭天,祭罢,下天坛时脚步不慎踏空,左右眼疾手快搀扶,方免却跌倒。

    翌日,京城市井悄然流传:皇帝冲撞了神灵。

    再翌日,宫中传出乾安帝身患急症,病倒不起的消息。

    随后,太子幽禁之令解除,太子以储君身份临朝摄政,代乾安帝下诏,曰龙体抱恙,心念七皇子甚,令徐离火速返京面圣,征西大军暂且原地驻扎,统帅另行委派。

    徐离接诏,遣信使将返京消息递回东都王府,此后,再没有捎来任何音信。

    突然之间,南宫汐失去了徐离所有消息。

    正当南宫汐惶恐担忧之际,打着太子旗号的三十万兵马以七皇子谋逆,太子奉旨征讨之名赫然兵临洛阳城下。

    东都王府兵马都督李莱,辖兵马二十万,太子召安,李莱不理,率军应战。

    元月十五,上元佳节,大乾外患方罢,内战爆发了。

    太子与东都兵马都督兵戎相见,东都百姓一片恐慌,纷纷逃亡。兵马都督下令,开放南门,百姓只许出城,不许入城。

    城外烽火连天,城内,东都王府一如既往的平静。

    南宫汐已是八个月的身子,虽然牵挂徐离,无奈行动不便,除了不断派出侍卫探查消息,只能在王府里苦等。

    小紫小绿两个丫头深怕主子闷着了,整日找新鲜事说,或者学舌拉东家长西家短。

    这一日——

    小紫:“娘娘,今儿奴婢碰着一件希奇事了,说给娘娘听吧?”

    南宫汐躺在贵妃椅上,懒得应声。

    小紫不管,照说:“这事儿呀是关于东方世家那位六小姐的。”

    东方清泉?

    南宫汐看一眼丫头。

    小紫愈加来劲:“嗯!就是东方清泉!话说奴婢今日上街,碰见米商凤九天一家要出城避难,他们一大家子都在,其中自然有许久不曾见面的东方四少爷和凤大小姐,他们已经抱上儿子啦!那孩子应该有两岁多了吧……嗯,奴婢瞧那孩子长得并不太像凤大小姐,更不像那东方四少爷,看起来倒是像……”

    “那孩子到底像谁呢?”好奇而问的是小绿。

    “我瞧……”小紫神神秘秘,“有几分像太子哩……”

    “丫头,没有根据的事不要随口胡说!”南宫汐轻声呵斥。

    “娘娘,奴婢不曾胡说。娘娘忘记那年华山比武大会鸿福客栈……娘娘客房里发生的事了?”

    南宫汐摇摇头。

    小绿撇撇嘴,“凤大小姐是个痴情种,只可惜痴错了人。太子真心爱的是权势,女人再美若天仙,对太子来说也只是玩物。”

    小紫摆摆手,“扯远了,扯远了,娘娘,奴婢再跟您说说东方清泉的事。话说奴婢今日上街……”

    “快说罢,别卖关子了!娘娘正等着听哪!”小绿打断小紫。

    “心急的是你这丫头吧?”小紫朝小绿翻翻白眼,转回来,对上南宫汐的目光,嘻嘻一笑:“娘娘,奴婢这就说,今儿凤九天一家出门逃难,奴婢看见将凤九天一家人送出大门的人竟然是段昔非和东方清泉!他们送走凤家的人,自个儿却留在凤府里……说起来还真是有趣,那位段昔非大侠居然不声不响就娶了东方清泉!东方清泉如今也挺着个大肚子,眼见随时要生似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段昔非和东方清泉才不跟着凤家人一起出城逃难吧。”

    东方清泉与段昔非成了亲,而且就快生孩子……的确,有些令人意外。
第一百零一章    探病
    元月十八日,天气有些阴寒。

    古道,三骑身穿玄色罩袍系着黑色披风的骑士风尘仆仆,由西门直入长安,马不停蹄,驰至皇宫门外,方翻身下马,将马缰甩给宫门守卫,一阵风似的奔入宫内。

    三人入了宫,其中两个留在前廷,另一个直入内宫,来到乾安帝寝宫——浩清宫门外。

    “七殿下千岁!”守在宫门的内宦见了来人,立刻躬身行礼。

    “请公公禀报父皇,我从西疆回来了。”徐离立在宫门口,微微喘气道。

    内宦应了,趋步入内通传。

    不久,尖细悠长的声音由寝宫深处传出,“七皇子晋见——”

    引领内宦趋步上前,躬身恭请,将徐离引入寝宫,直至乾安帝床前。

    香烟从香鼎里升腾而起,缭绕弥漫。

    宫里不点烛火,壁上悬挂数颗夜明珠,幔帐重重叠叠,珠光掩映,光影朦胧。

    乾安帝平躺在龙床上,面色蜡黄,双目闭合,似在昏睡,呼吸微弱而短促,显然病得不轻。

    “圣上思念殿下甚重,数度迷厥,醒来仍不忘呼唤殿下。”立在床边的内宦躬身轻语。

    徐离低首看病榻上的乾安帝,面色沉郁、焦虑,良久,抬起双眸,目光凝定说话的内宦,略有些疑惑,“公公是哪位?冯公公呢?素日多是冯公公侍候父皇,怎地不见其人?”

    内宦躬身,恭敬回答:“冯公公日夜侍奉圣上,亦已病倒。奴才是姜倌,今日当值接替冯公公侍奉圣上。”

    徐离点了点头,又低首看乾安帝。

    “唔……”原本静静躺卧的乾安帝忽然含糊呓语,肢体颤动,撩开锦衾,露出一边胳膊,冷汗由额角涔涔而下。

    “殿下……请殿下稍稍一让,奴才为圣上拭汗掖被……”姜倌惊惶扑到床边。

    乾安帝微微抬起手,才寸高,又无力下垂。

    “圣上——”姜倌急忙扶住乾安帝的手,轻唤:“圣上——圣上,您想要什么?您看,圣上挂念的七殿下从西疆赶回来!”

    “……皇……儿……”乾安帝眼睛睁不开,嘴里断续呼唤。

    “殿下……”姜倌喜极而泣,“圣上昏厥多时,闻道殿下回来,竟然醒了……”

    “皇儿……”乾安帝又唤,手再度抬高,挣扎要起。

    “殿下——圣上唤您哪!”姜倌连忙提醒徐离。

    “儿臣在。”徐离近前,托住乾安帝手臂。

    “皇儿……”乾安帝闭着眼,手指颤栗,胡乱摸索,触及徐离的手,含糊不清地问:“……是皇儿么?”

    “是儿臣,父皇。”

    “皇儿……皇儿……”乾安帝握住徐离手腕,突然扣紧脉门,随即怪笑出声:“嗬!嗬——皇儿,你回来了!回来得好——”

    乾安帝的怪异举止令徐离一怔,动动手臂,身边的姜倌已然出手如电,封住他全身各处要穴。

    登时,徐离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乾安帝掀被而起,坐在床边,阴森一笑,手往脸上一抹——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乾安帝,分明是个易容改装的陌生人。

    啪啪啪——

    轻轻的击掌声由身后传来。

    徐离回不得头。

    “七弟,你回来了!欢迎!你平了西狄,劳苦功高,辛苦了!为兄应当重重犒赏才是!”

    声音——是太子的。

    随着声音迫近,身穿赤色常服的太子迈着悠闲的步伐踱入浩清宫,走到椅前,坐下,冲假乾安帝与姜倌招招手。

    假乾安帝与姜倌扭着徐离,将他推到太子面前站着。

    徐离全身要穴被封,但哑穴未点,尚可说话,他平静地看着太子,问:“皇兄此举为何?”

    “为何?”太子一笑,身体往后一靠,姿态悠然无比,“七弟,你雄才伟略,前番收服北兹与夏,今次又平了西狄,扩疆土,安社稷,实乃大乾之栋梁!可惜,天下难容二主……唉!你我俱生于帝王家,生瑜便罢,又何生亮?蝼蚁尚且惜生,为兄迫不得已,惟有忍痛断手足!七弟切莫怨恨!”

    太子言语,恳切而哀戚。

    徐离注视太子,平淡地说:“成王败寇,古来如此。”

    太子双掌合十,扬眉道:“七弟果然深明大义!父皇时常教导你我胸怀远志,你觊觎为兄诸君之位,为兄不怪你,此番你败在为兄手里,要怪——则怪父皇高估了你的本事,妄想怂恿你取代我!我——才是最有资格继任大乾皇位的人!”

    “皇兄错怪父皇了,父皇从无废黜皇兄,另立太子之意。”

    “七弟不必作态!你自小城府深沉,心思缜密,谋略过人,为兄所不及也。十六年前,父皇私下予你《灵霄心法》秘籍,助你修得神功;六年前,父皇暗令你成立无焰宫,排除豪强,唯我独尊,一统江湖,为的……岂非箝制我?我欲自保,只好找上东方龙与雨霖铃。东方龙名为三大世家之首,武林至尊,实乃无能之辈,赔上身家性命亦斗不过化身为淳于玺的你。雨霖铃一介女流,不成大事,端午日竟自作主张劫持父皇,授你话柄,更是几乎连累我。这两年,七弟扩疆土平外患,深受父皇倚重,你又有意拢络朝臣,于朝野之中广布眼线,连大内侍卫统领紫舞都是你的人,厉害!七弟权势遮天,令父皇只看见你的好,几乎视我为无物!我不得已,自请西征,征战劳苦,想要还朝却不得,与流放何异?父皇端午遭雨霖铃劫持毒害,原本与我无关,七弟暗诬我与她勾结,妄图借父皇之手废黜我!我远在西疆,回不得,留不得,无奈私潜入关,又遭你的人密报,令父皇动怒,幽禁我于深宫,废我储君权限,分明欲扶你上位。十六年前,七弟凭皇后宠爱,早有一竞皇位之意,十六年后,七弟处心积虑,几乎逞了心愿!幸而上天佑我!先发制人,占先机,七弟事事居我上风,为兄折服;所谓后发制人,断生机,七弟谋划再周详,终归败在我手里!你现今服了罢?”

    太子一席长话说罢,吁出一口气,轻声细语:“如今,尘埃可以落定矣!”

    徐离听罢,淡淡一笑。

    太子也一笑,神情之间颇有些神往,“七弟的爱妃——名叫南宫汐是吧?当年华山比武大会,惊鸿一瞥,难忘音容。七弟修练《灵霄心法》,不近女色,出征时又教弟妹只身独居王府深院,岂非令佳人寂寞!为兄前时至府上拜访弟妹,不想七弟悄然将弟妹送往东都,为兄甚是遗憾,于是命三十万人马诚往东都相请,若请来及时,或可相送七弟一程!七弟将命赴黄泉,独留佳人,于心何忍?佳人终身所靠,长兄责无旁贷,你走后,我定然好生关照你的遗孀!七弟但请放心!”

    徐离面色不变,平静地问:“皇兄命人攻打东都,原是为了夺取弟媳?”

    “此其一也!其二么——”太子立起身,平视徐离,“七弟统领百万大军,实是非同小可,我不得已召你回京,以此解除你的兵权。你不回来,我判你抗旨虽然出师有名,却又惧你挟兵叛乱,着实担忧;你果真回京,怎么让你死得名正言顺,亦有些为难我了……唉!为兄无法,惟有以讨逆之名派遣兵马围攻东都,届时,七弟的尸首现于东都战场,亦算死得其所啊!为兄也好向世人交代。”

    “皇兄好计策!敢问皇兄将父皇藏匿于何处?我既已行将就死,便让我最后见上父皇一面,如何?”

    “也罢!你们父子一心,就死之前道道别,也是应该,随我来。”太子略略思索,大度答允。
第一百零二章    天牢囚
    太子领先,姜倌与假乾安帝一左一右挟着徐离跟随在后,一行人出了浩清宫,向天牢行去。

    快要走到天牢门口,太子忽然立住脚步,转过头,盯着徐离,问:“七弟生来身带奇香,此为何香,为兄至今犹未能辨清。”

    徐离面色沉静,“我亦不知。”

    太子又道:“七弟化身无焰宫主淳于玺,身上总是散发檀香与花香,何故?”

    “很简单,佩带香囊即可。”

    “七弟此刻……莫不成也佩带香囊吧?”太子若有所思,上上下下,来回打量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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