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次冰期(hp)-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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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看了卢修斯一眼，伏地魔起身离开房间，徒留铂金色的发丝无精打采地垂下来。
*******
哈利站在梦中的三层小楼外，静静凝视着如今的一片瓦砾。破败灰暗的景色在正午的阳光下格格不入。身后的纪念雕像中，年轻的母亲抱着小小的婴儿，温柔甜美的微笑如同最深的讽刺。
毕竟，他完全不记得了。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长裤、像是趁着暑假出来旅行的中学生，哈利耸耸肩，绕过废墟遗址走向教堂后面的墓地。
零捧着一大束新鲜的白百合跟在少年身后，在走进墓地的时候，瞥了眼不远处茂密的树林，只一瞬就收回了目光。既然对方并没有露面的打算，自己也不希望扫了少爷的兴。
即使夏天也宁愿一身巫师袍＋清凉咒的伏地魔从阴影中走出来。原本他就只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既然目的达到，也该回去检验一下卢修斯的工作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孩会在今天前来祭扫，明明万圣节更合适不是吗？他相信霍格沃茨并不能阻挡这只优秀的小鹰，邓布利多也应该更期待看到他对已故父母的眷恋。看来只有等小七（小七：该死的主魂！）传过来了。
伏地魔转身，墨色长袍划出优雅的弧线。与此同时，哈利接过零手里的花，将它放到一座墓碑前。
「最后将要战胜的是死亡……吗……」低低吟诵墓志铭的声音清浅淡然，明明是问句，却丝毫没有疑问的语调。哈利注视着墓碑上小小的照片，温婉的女人和张扬的男人永远定格在最生动美丽的时刻。
「零，如果我没有出生……」
不用再说下去了。
一片寂静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我很抱歉，少爷。」
很抱歉让您未及成年就不得不担负一个家族的重担，很抱歉这些年一直以各种方式逼迫着您，很抱歉在您尚年幼的时候就不给您任何选择地强迫成长，很抱歉，在最危险的那段时间，我不在这里。
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选择去四处游历，而是回来接手家族，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詹姆和莉莉·波特不会死，少爷不会失去父母和幸福的家庭，战争不会以那样的结果进入休整期，伏地魔的一片灵魂不会和少爷共享同一个身体。
「可是，‘如果’是最奢侈的东西呢。」少年微笑起来，碧绿色的眼眸中隐藏极深的哀伤一闪而过。
零一怔，随即回以怅然：「您总是对的，少爷。」
「回去吧。」转身之间，少年又恢复了优雅而疏离的标准贵族式表情，率先走出墓地。他没有选择在这里启动回庄园的门钥匙，而是如散步般踏上通往村口的小径。
在铂金母子久别重逢的下午茶会开始时露了一面表达欢迎后，哈利拖着自家教父来到地下二层。这里原本是家族武技训练用的场地，在哈利入住之后已经完全改造成了格斗场。
“哈利，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就应该放下一切好好玩儿才对！”虽然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却依然很久没见到自家亲亲教子的西里斯抗议了。他不是不知道哈利的优秀和勤奋——正因为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一些，他才颇有微词。
正常的16岁男孩，即使是贵族家的继承人，16岁也不需要每天批阅那么多文件，不需要训练到魔力耗尽体力透支。哈利他，努力得太过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垮掉的。
想要守护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会心疼、会生气、会自责。
“今天不会很久，5点纳西莎姐姐会离开，6点莱姆斯就来了。”碧眼少年微笑，似乎很期待即将到来的生日晚宴。
深知自己无论说什么，最后总会被迫妥协，西里斯任命地掏出魔杖。第一次和哈利来这儿的时候由于轻敌被折腾的很惨，大狗在惊讶于少年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的同时，不得不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准。渐渐地他喜欢上了这样的活动，既能和教子交流又能保持自己的实力——他还盼着能回凤凰社参战呢。只可惜哈利似乎总是很忙，难得才拉他来对练。（某猫：因为他平时都在意识空间里和小七打，偶尔拉你实战是为了安抚你的情绪啊～真相就是如此杯具……）
事实证明，今天的哈利攻击速度与力度都远不及前几次，像是真的在放松玩闹一般。西里斯一边悠闲地往男孩的方向丢魔咒，一边却在心里皱眉。虽然曾经叛逆轻狂，但他毕竟是按照古老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培养起来的，厌恶不屑是一回事，但那些贵族的察言观色心思算计他都学得很不错。
哈利他……与其说是因为期待生日宴会而放松，不如说一直在心不在焉地走神，而且显然不可能走向愉快的部分。
西里斯一闪身绕到男孩身后，将仍然偏瘦的孩子拥进怀里，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他紧了紧手臂，将下巴搁上哈利毛绒绒的脑袋。
“不是你的错。”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阿兹卡班多年的囚禁还是给曾经身强力壮的男人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不是你的错，哈利。”
【只要愿意，西里斯可以很有头脑。】哈利维持着被人紧搂在怀里的姿势，在意识中认真地告诉小七。言下之意：当年你怎么没招揽？
【算了吧，那时候我排斥一切格兰芬多。】小七作为最后一枚魂片，深刻反省着自己曾经的行为，不过……【且不说格兰芬多都被老蜜蜂洗脑得很彻底，就凭他是布莱克家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对你很忠诚。】
【那时她就很疯狂了，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多年，现在更……主魂抱怨过很多次了。】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会觉得有这么个下属很不错。衷心当然很重要，可是像贝拉那样，已经算是病态了吧。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淑女型贝拉早就被遗忘了。
【因为当时你也是脑残啊～小七～】
【哈利·波特！！！】
在魂片暴走前就退出意识的哈利闭上眼靠入西里斯结实的胸膛，脸上的笑容真心了许多。发现这一点，少年在一瞬的讶然后低笑出声。
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一种习惯了呢？
不过似乎也不错呢。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西里斯，可怜的小七
☆、第六章
逃学
1996年9月1日，上午11点。
猩红色的古董蒸汽火车伴随着“呜——”的长音和大量白色烟雾，缓缓驶离站台。车厢里的一些孩子探出手挥舞着和自己的家长告别，间或可以从窗户外穿过未关的门看到过道上跑来跑去的学生。与他们唧唧喳喳的热闹不同，送站的成年人们大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却同时挂着忧虑的表情。
不是不想在如今危机四伏的日子里尽可能多的与孩子在一起，只是无论如何，作为整个巫师界最坚固的堡垒之一，霍格沃茨才是未成年学生最好的庇护所——尽管那里同时是战争中一方首领的地盘。
没有哪个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无辜地死在黑白双方的争斗中，不管是纯种麻瓜还是纯种巫师。
与此同时，一个黑发碧眼的少年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后面，手里砖头厚的书翻过一页。相比他的认真，同样捧着书坐在一旁小沙发里的铂金少年显然心不在焉，手里的书很久没有翻动，隔几秒就瞥一眼对面的挂钟。终于，在指针划过11点的刻度时，少年叹了口气，“啪”地合上了没看几页的书。
“我去找教父，哈利。”铂金小贵族交代一声走出书房。
哈利越过书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无辜地耸耸肩，心里说了声抱歉。
休学申请半个月前就交了上去，这是他和德拉科的母亲仔细商量过的结果。现在的马尔福家族还可以用波特庄园强行扣押继承人这一点来堵伏地魔和其他食死徒的嘴——毕竟波特庄园层出不穷的诡异防御体系，连黑白两大领导都无能为力，就算知道小马尔福是被送进去的又如何？黑魔王自己都没法把心腹助手＋魔药大师弄出来，绝不会在这方面为难马尔福家。可一旦离开庄园，即使身处霍格沃茨，德拉科也无法不回应黑魔王的召见，更别说若是放他离开，斯内普也势必要回去继续做双面间谍。对于这个不遗余力保护自己的长辈，哈利无法看着他重新走上这条满是危险与无奈的道路。
只是两个六年级学生申请休学，其中一个是花费多年打造的“救世之星”，一个是巫师界第一贵族的继承人，这让邓布利多很是头疼，尤其在对方理由充分并拿出半人高的霍格沃茨建校以来休学记录以证明确有先例后，无法拒绝的邓布利多感到这是多年来自己最为纠结的签名。
至于跑遍整列火车都找不到哈利和德拉科因而焦急万分的赫敏，以及绞尽脑汁想把为了自己固执地要加入凤凰社充当炮灰的大哥塞进波特庄园的莫里斯，哈利已经完全顾不上，只能交给零去解决了。在西里斯、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前）分别入住之后，现在的任何一个拐带行为都会使本就被交战双方紧盯着的波特庄园立刻失去本就摇摇欲坠的中立地位。
谁让波特家的现任家主，是被广大群众所认可了十多年的“黄金男孩”呢？
而且……
拳头攥紧又松开，哈利注视着自己的手皱起眉。
“怎么？”身边飘出一个半透明的人，担忧的表情令他显得真实了几分，“时限快到了吗？”
“没事。”男孩显然不想多说。
“这可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呢。”半透明的男人挑眉，“要不要我联系他……”
“那我就把你提取出来，塞进那个狮子布偶里。”
半透明的人，也就是小七抖了抖，闭紧嘴巴消失了。
*******
1996年9月1日，晚7点。
赫敏坐在空旷了不少的霍格沃茨礼堂里，一边等待新生分院，一边小声和身旁的莫里斯说着什么。她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两个好友，心里一阵烦躁。
“哈利不是写信告诉过你吗？”低一个年级的莫里斯安慰道，“他和德拉科已经递交了休学申请，校长也批准了。估计现在正在波特庄园相亲相……呃，对不起。”在女孩愈加不善的眼神中，一时说顺口的腹黑小狮子讪讪地闭上嘴。
“哈利和德拉科才不是那种关系！”脸上写着“再乱说你就死定了”几个大字，赫敏转头开始蹂躏刚冒出来的食物，“对了，哈利没有邀请你和你哥哥吗？”
莫里斯郁闷地戳着面前的小羊排：“当然邀请了。不过我那愚蠢的哥哥说什么‘决不能让莫里斯卷进来’，硬是加入了凤凰社给校长当枪使，怎么劝也不听——明明是个拉文克劳还专往危险的地方跑，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不干脆进格兰芬多，转了一大圈最后不还是转回来……”喂，小羊排变成小羊排泥了。
对于莫里斯那个颇格兰芬多的拉文克劳兄长，赫敏也是一脸无奈。又看了看另两张长桌。拉文克劳如同上个学年一样，即使哈利没有回来，他们依然将长桌末尾的某人专用席位空了出来，就好像他只是暂时没来大厅吃饭，过一会儿就会出现般。至于斯莱特林，原本属于马尔福的位子已经被其他人占据。
同样缺席了新学年的还有曾经的魔药课教授及斯莱特林院长。新来的教授是个看上去非常和蔼的男人，发福的身材和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令他显得很温和，显然比起曾经的那位，新教授更受大家欢迎。而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听说是位经验丰富的傲罗，看来今年总算能学到点好东西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赫敏决定一回宿舍就给某个傲娇的小贵族写信询问他和哈利的情况。虽然自己不可能放弃霍格沃茨的课程去和那两个男孩一起休学，但现在这样，总有一种自己被排斥了的感觉。
哈利再次见到德拉科是在晚餐时分。为了安抚自家教父，哈利和他约定了每天晚饭一定要和大家一起吃——反正到时候真正别扭的也不会是他。
“逃学，嗯？”同样无法离开的斯内普教授（前）抱着手臂坐在自己的教子身边，对于泰然自若地把他们相当于软禁在这个庄园里的男孩讽刺道，“不愧是你那脑子塞满荷尔蒙连巨怪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父亲引以为傲的小崽子。这可是你那愚蠢的父亲都没有过的壮举。”
“该死的鼻涕精你说什么？！”西里斯刚跳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按回座位。他委屈地看了眼不动声色喝了口汤示意开饭的教子，然后狠狠瞪了眼对面的大小斯莱特林，愤愤地用力嚼牛排。由于餐桌上另外三人标准的用餐礼仪，进了格兰芬多就再没注意过这方面的大狗苦着脸回忆小时候的礼仪课程，随即挫败地更用力嚼牛排，一边郁闷着胳膊肘朝外拐而且专门拐向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