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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倓x李承恩]听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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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凉来。仿佛天高云阔秋雁成行,仿佛沙场征伐兵戈凛凛。 
  一曲奏毕的时候,这处小小的蝴蝶泉畔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整装待发的大唐铁甲,漫山的旌旗摇动如云。 
  李承恩看见杨宁也率着天策府的人马赶到,显然也是临时接到调令。杨宁手里牵着他的坐骑,李倓走过去把那匹马牵到李承恩身前:“我为将军长歌一曲,愿将军凯旋。” 
  他忽然从袖中掣出金令:“天策统领李承恩听令!” 
  “着你引天策兵马,并神策炎字营,五千轻骑三万步甲,取道腾冲,围困吐蕃都城逻些!” 
  “领命!” 
  李承恩单膝落地,抬手接过那枚符令。李倓缓缓说:“我执神策一万精卫,取道高黎贡山,为将军开路。” 
  完全与事先约定的路线不同。李承恩站起来,心里微微有些凉意,压低声音说:“战场不是儿戏,为何不与我商量再定?” 
  “放心即可。” 
  李承恩心内如焚:“如何能够放心!” 
  “令是我下。”李倓看着他,眼神刀光一样雪亮,却又只是随意地一笑:“莫非,我尚不足以让将军一信?” 
  作者有话要说: *先让蛋总饿着打完仗再煮将军给你吃……【揍   *其实窝不会打仗军事啊地理啊挺一塌糊涂的不要当真……当然欢迎会的妹纸指点!


第 12 章

  (十)
  六七月间西南之地闷热而多雨。骤然而起的暴雨足有豆子大小,劈头盖脸地敲在头顶密集的枝叶上,又沿着叶脉唰唰啦啦地滑下,浇得脚底踩着的残枝断叶沙沙地响。空气里满满的都是泥土的生腥和腐殖质的味道。 
  无数双脚从这样泥泞难行的林间道上踏过,井然有序,除了沉闷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骏马低鸣之外,半点声息也无。 
  大雨放缓了行军的进程,滂沱的雨声却也遮掩了这三千劲旅的行迹。 
  隔了好些个山头的吐蕃营地尚在沉睡,丝毫未曾察觉山间有一杆锋锐长枪正悄无声息地刺入后方。 
  阴云把清晨的光亮敛得低低的,像是要压到地上。 
  “就地安营!” 
  传令兵掌着令旗,从队首一路疾驰而来,在大雨之中扬声颁令。长长的队伍在这处狭长的谷地外停住,迅速分成若干个小队,散开来没入两边山崖之上。 
  “这见鬼天气,都快长霉了。”杨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是这里?” 
  李承恩在他旁边,站在枝桠间拨开身前密密叶子探出身去。暴雨把远处的景物遮得一片模糊,只依稀看得面前山谷蜿蜒如蛇,石壁光峭,少生树木。他一点头,矮身钻回枝叶之间:“没错。蛮子说方圆百里就这蟠蛇谷一处谷地。” 
  “蟠蛇谷?名字好熟。”杨宁忙着在枝桠间系着挡雨的油布,李承恩欠身去帮他拉着边角:“传说诸葛孔明大败藤甲兵的地方。” 
  “烧死的十万人啊,那晚上岂不是要听见鬼哭。” 
  “军旅之人,何惧鬼神?” 
  成片的树木间兵士们都在做着跟他同样的事。西南的林子枝叶厚密,是天然的挡雨屏障。这三千人都是天策的精锐,不管是扔在黄沙大漠还是荒谷丛林都有极强的适应力,翻山越岭乃至于爬树潜水,无一不精。 
  “困啊,”杨宁打了个呵欠,“半夜急行军,一晚上没睡。” 
  “困就睡。” 
  “老子现在都能挤出水……睡个毛。”杨宁拧了拧披风上的水,半真半假地抱怨,“每回跟着你铁定没好事。” 
  李承恩跟他一样淋得透湿,也忙着拧水:“那你跟聂平仲去攻金巴台城,没准过会儿就能睡上个安稳觉。” 
  “滚,躲在后面不是我的风格。”杨宁挑眉,“话说回来,你擅改行军计划,建宁王知道没?” 
  李承恩斜眼看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改了?” 
  原定的计策是他领一万步甲三千轻骑为前锋,取道黑龙沼,兵分两路。他为主杨宁为副,三千天策轻骑直取吐蕃军粮草囤地金巴台。吐蕃土风苦寒,物产贫薄,粮草素来紧张,金巴台百里之外有驻五千骑兵,闻讯必将回援,神策中护军聂平仲则率一万步甲于道上伏击。粮草一断,吐蕃围攻安戎城的大军不日可退,而李倓领三万主力取道融天岭,正是吐蕃大军撤离的必经之路。 
  杨宁笑笑:“行行行,我没看见。你不放心聂平仲?” 
  “用点脑,”李承恩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那家伙是高力士的义子,一路开后门爬上这个位置,来打这场仗明显是要捞个功再往上爬,贪功冒进得很,打伏击还嫌嫩。” 
  他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骤雨打在油布上,像是密集的鼓点,又像是昨日有人奏的的战歌。 
  “何况,李倓那点算盘,我大概猜得到七八分。”他仰头听着雨声,“我们若去金巴台城,打完仗奏功,大概也就是个协助的名头,聂平仲要升迁,必然要往身上揽功。来这里打,破敌五千总该是实打实的功劳,即便奏表是李倓写。” 
  他微微叹一口气:“我不是贪功的人。只是天策将士用命杀出来的功绩和荣耀,绝不许人来作假。” 
  杨宁一脸“大哥你想得真周全我简直要给你跪了”的表情挠挠头:“我以为你跟建宁王关系还不错。” 
  “是啊。”李承恩笑了笑,几分无奈几分感慨,“曾经可以并肩交付背后的人。” 
  “你们认识很早?” 
  聂平仲攻陷金巴台城的讯号还没到,等待之下无事可做,杨宁也变得跟曹雪阳一样八卦起来。 
  “嗯,是我刚当上金吾卫不久的那年吧。”李承恩神色间有些缅怀,“遇见那个骄傲的小王孙。闲来没事的时候偷溜出宫携酒登高俯览河山,壮志激昂得很。” 
  “一晃这么多年。”他摇摇头,“可惜少年郎总是要长大,谁也留不住。” 
  杨宁看见他苦笑了一下。年轻的天策统领去抚手边那柄枪,眉梢微微上扬,压不住的锐气之下是压不住的落寞。他素来心胸开阔,少有烦郁,并不能知晓李承恩此刻的感叹,却无端想起朱剑秋曾经一板一眼地教他这个文盲念诗,其中某一句,叫“白首相知犹按剑”。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他摸摸咕嘟一声的肚皮,苦恼了半天。 
  李承恩看见他双眼出神地坐了一会儿,忽然翻身下树去寻了干粮来啃,扬扬手扔给他一个饼子:“想起来了!不如高卧且加餐!” 
  “那边在下雨?” 
  “暴雨。”景三随手拎起一壶酒,坐在田埂上,“你最好去祈祷一下别遇上山洪。”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蛮人的酒十分烈,从喉咙口一直烧到血脉里去:“痛快。” 
  李倓瞥一眼他:“刚认识你时还以为是个又冷又闷三棍子打不出个响来的,谁知道人后一转眼就暴露了本性。” 
  “你有意见?”景三横眉,“千变莫名鬼神难测,谁说你认识的我就是真的我?” 
  “谁管你是谁。”李倓挥挥手让亲兵退下,笑,“大事一完各走各路,我又不是要跟你过一辈子。” 
  “诶诶,这种话可别乱说。”景三赶忙截断他,“待得事了什么的,说一句死一个说两句死一双你要找人殉情去找你家将军可别拉我。” 
  “废话少说,那边如何?” 
  景三朝他摆摆两个手指头:“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李倓没问他是如何知道的,景三所长之处便是无孔不入的消息,世上风吹草动似乎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第一时间就能了如指掌。他也没问好的是什么坏的是什么,微微挑眉看着他静待下文。 
  “哎,真无聊。你就不会假装心急如焚一下,抱着我大腿说景爷爷求求你快告诉我吧!” 
  李倓微微一笑:“爱说不说。” 
  “呸,老子憋不住了。”景三狠狠一摔酒坛,“好消息是金巴台城告破,吐蕃军正在回援,走的路途跟你所料分毫不差。坏消息么……”他忽然停口,笑嘻嘻地说,“坏消息是你家那位将军略有一点任性,现在大概有那么点小危险。” 
  他吊在这里不说了,得意地飞了一眼李倓。后者神色一变:“他怎么?” 
  “想听求我啊。” 
  “求你。” 
  “……” 
  “答应得这么快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景三摸摸鼻子有点丧气,“不过既然你求我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他再顿上一顿,悠悠道:“他让聂平仲去了金巴台,自己带着杨宁跑去蟠蛇谷打伏击。” 
  “……什么!” 
  李倓猛然站起来,手心里微微有些发凉。 
  其实若是按照他跟李承恩说的部署,这样换上一换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有一点,他对李承恩说的是反话。 
  吐蕃回援取道融天岭的才是五千骑兵,而吐蕃主力,会走蟠蛇谷那条路。 
  


第 13 章

  (十一)
  融天岭的山石都是褐红的颜色,把深涧里翻滚的江水也染成一片暗红的浑浊。山涧之间仅有不足丈宽的石桥可通行,桥两边也没个遮拦,几十丈的高度看下去教人眼晕。三千人的骑兵被迫在这里下马,小心翼翼地依次过桥,再整队出发。 
  李倓立马在桥头,雨水打湿了额发,湿湿地贴在脸上,一身精致的衣袍上溅满泥点。建宁王极少这样狼狈过,他也没有心思打理自己,只是转头往南眺望。 
  其实他与李承恩相隔并不是太远,脚下的江水流过前面的山头再转几个弯,就是那道峡谷附近的山涧。可是西南不比一马平川的中原之地,山路九曲十八折,往往几个山头就是一整天的行程。 
  “我说,别绷着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你钱,这也不算最糟糕的情况啦。”景三这回换上了神策兵的服饰,给他充当掌旗兵,“你家李将军又不是聂平仲那个水货,虽然凶险,也未必撑不到我们来援。” 
  李倓闭了闭眼。他没有接话,脸上也并没有什么神情,雨水顺着脸侧往下滑,勾出骤然间显得冷毅的线条。 
  最后一名兵士已经在对岸归队完毕,李倓并没有施令继续行军,他只是狠狠一挥鞭,当先纵马而行。 
  三千骑兵疾驰的马蹄声在暴雨中响若繁密的战鼓,景三听见帅旗下那个人咬着牙说,他的确欠着本王一笔债未还。 
  行军的气氛很沉闷,不过这并不能左右景三的情绪。大约杀手的神经都很坚韧,偶尔也就显得有那么些大条。他偏偏头宽慰李倓:“哎,你也犯不上着急。生死有命成败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李倓不屑地白他一眼:“什么鬼话。” 
  “不是鬼话,是我弟弟的话,”景三扬起眉毛,“这是身为一个职业杀手的觉悟。” 
  “去你的觉悟。”李倓抹了一把眉眼间的雨水,“我不信这些虚的。” 
  景三毫不客气地白眼回去,状似感慨地喟叹一声:“这年头小孩子啊,老喜欢装深沉,真让大人头疼……” 
  旁边两道刀子似的目光刺过来,他连忙闭嘴,装深沉的小孩偶尔发起飙来也还是很难对付的。 
  “你在聂平仲身边安插着人?”李倓忽然问。 
  “废话。”景三会意地笑了,“怎么,不留他了?” 
  李倓沉着脸:“事不过三。” 
  “其实他还算个好棋子,脓包一个好吓唬,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不再考虑考虑?”景三扳着指头帮他数,“就算第一回你要设计他被李承恩那个呆货搅了局,这一回你再设计他又被李承恩那个呆货搅了局……嗯,李承恩是不是欠他好多钱?” 
  聂平仲是高力士的义子,近些年来在神策军里升迁极快。神策直属于杨国忠高力士,李倓其实是个没有兵权的王爷,他要不动声色不惹怀疑地培植自己的势力,第一步就是要掌控神策军这支编制庞大的军队。这一回请缨率军讨伐吐蕃,其他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好大喜功,只有极少的人知晓李倓是要偷天换日,在带出去的这几万人里把关键位置的人都悄悄替换。之前让聂平仲去埋伏在吐蕃主力撤军的路,也不过是故意要让他兵败,上奏战况的时候替他瞒下,捏一个把柄好将人掌控。 
  “杀了吧,我没有耐心再跟个小角色纠扯。”李倓轻描淡写地抬眉,“我记得你那边颇有几个精于易容的人,以假乱真偷梁换柱,借来一用。” 
  “啧,好轻巧的借字。”景三朝他摊开一只手,“我的人价钱可不便宜。看在你是老主顾的份上,给你打个对折,这个数吧。” 
  他伸出三个手指晃了一晃,李倓淡淡地瞥他一眼:“我是王爷,不是皇帝。就算皇帝,动用国库,也是有限额的。” 
  “但你是个有钱的王爷。”景三笑嘻嘻地说,“而且是个有钱又大方的王爷,我是个穷人,上上下下好多人指着我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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