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情结之念留-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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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店小二手上拿不稳,几个金元宝砸地,双眼愣愣地瞪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努力从那张平淡的脸上瞧出些门道来,结果却是失望。
“公子你,真的是恩公的徒弟?”又是害怕又是不信地凑上前去,店小二战战兢兢地问道,才刚问完,又低头喃喃,“不对啊,没听说过恩公收了弟子啊!”
米麒麟没理他,蹲下身挑挑拣拣看他究竟是偷来了些什么东西,除了金银外,还有玉佩石器,乱七八糟的,从中摸出一把折扇,瞧着眼熟,问:“这把折扇,你是从谁那里拿过来的?”
“折扇?”店小二投来视线,注意到对方用的是“拿”这个字,而不是“偷”,脑袋里一转,马上就明白对方是有心放他一马,立刻上前去狗腿,殷勤回道,“哦,这把折扇是从北门那群人手里拿来的,公子爷您要的话就尽管拿去吧,小的绝不敢独吞!”
北门的人?米麒麟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北门下的随便一个下人都可以拿出这样子一把值上千两银子的扇子,那么,这把折扇的主人,毫无疑问就是他早先吩咐过店小二要来通知他的北门大少了。
皱皱眉,“不是交代过你,北门大少离开的时候,要来告诉我的吗?”米麒麟也绝对不会以为这个店小二有本事在人还在房里的时候能顺手拿走对方随身带着的折扇,越斯图身边可是有两个厉害人物守着。
“小的,小的……”店小二抖索着,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说,自己是想在今晚将对方这个他以为的软柿子给捏死,然后再将钱财洗劫一空所以根本就没空管对方的嘱托吗?
要是说出来,一定会小命不保吧!
“那北门的几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久!才过去一盏茶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米麒麟打开折扇看看,再合回去,起身,将折扇扔到店小二身上,道,“在他们回来前,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去。”
“啊!?”放回去!
店小二原地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咚咚咚。
昏暗的灯火下,梳着繁复发髻的老太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灯火照耀在脸上铺就一片的澄色,闭眼的时候,看不出白天拄着拐杖敲地板时的凶悍,严肃凝重得过于不平凡。
咚咚咚。
深更半夜的,门外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老太睁开眼,才只瞬间而已,一霎的异样光芒便掩盖了严严实实,看上去只是个普通老太而已。
吱呀。
一家平日里住的小屋子其实也破旧得很,打开门的时候想起的声音足以让人皱起眉头,不过,老太开门时见到的,是一名少年恰当好处的笑颜。
“深夜来访,请前辈见谅。”
“阁下是……”
老太常年呆在这苦寒之地,对外界的了解也只能说是了解,见了少年,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直到对方拿出了一块雕花护栏复杂纹理的玉牌,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下刻便恭敬下跪,“请岛主万安。”
“哎呀呀~~~”
皓月当空,深林里的一汪寒潭,一名男子正赤身裸体坐在池中打坐运功,岸边,靠着岩石坐着的陪着的另一名男子不雅地打了个呵欠,食指指背擦掉沾在眼睫上的泪珠。
“我说小冽,为何我堂堂一岛主,要坐在这里陪着你运功,再看着男人赤裸的身躯呢?”话语间,满是委屈。
池中人,也就是冷冽,闻言抬眼,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反问道:“难不成,千掌门他,就不是男人了么?”
“嗯……”东方虞垂首深思,再十分做作的摆出惊讶的模样,道,“小冽,难不成你不知道,千掌门在我的心目中是非同一般的存在么?!”
“嗯。”冷冽再次闭目,这一声细小的应答也不知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总之就是,他已经不想理人了。
东方虞见对方这样的反应,也不恼,自顾自地坐在岸边继续着陪人。
扑簌扑簌。
黑夜里想起的声音正在渐渐接近,东方虞抬头一看,笑了,原来是自家养的鹰回来了,笔直冲过来的势头正猛,利眼尖嘴,一般人见到,早就吓得趴下了,可东方家的家主仍是笑嘻嘻的模样,抬起右手,方便自家的小宠的落地。
啪啪啪啪!
“好好,我来看看,这次又是什么样的消息。”
拿出塞在竹筒里的密信,鹰宠几下跳到主人的肩膀上,看样子似乎是要和主人一同拆看这封由它送来的密信。
“嗯,好好,一起看,一起看。”看得出东方家的家主对自家的小宠非常喜爱,时常会蹦出几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
“嗯……”一行一行快速看下来,东方虞面色开始有些奇怪,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一般,等到看完后,把手上纸张往火堆里一扔,才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小冽啊,你可真是有个好徒弟啊!”
“什么?”泡在水中的冷冽连眼睛都未睁开,淡淡地问。
相比冷冽这个师傅的冷淡,东方虞倒是兴奋得很,拍着手掌笑意盎然道:“现下这世道,哪还能寻到一个这么听话又能干的徒弟啊!小麟儿可是一直把小冽你的吩咐记在心上,半刻都不敢忘,瞧瞧,千剑派退出江湖了哟!”
闻言,冷冽睁开双眼,身子也转了过来,问道:“为什么?”他也是非常了解千烈风的人,清楚的知道对方将千剑山庄大堂里那个巨大的“剑”字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自然对江湖也是同样的执拗。
退出江湖?
那时的冷冽之所以对小徒弟提了这个,只是为了让小徒弟赶快离开,并且知难而退,因为,这是连他自己都不能成功的事情。
“麟儿是用了什么方法?”
“什么方法?”东方虞卖了会儿关子,见对方仍是一脸可听可不听的样子,才撑不住叹气,转开视线,不去和冷冽对视,“原都是我们自己办不到,我为了情不忍苛责他,你为了亲无法说服他,但是小麟儿只是你的徒弟,和烈风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就可以松快地下手了。”
“……”
“通往梦叔叔居住的山谷的那口枯井里,墙壁上,可是将龙脉的内阵地图刻画得一清二楚,当年布置龙脉内阵时,就是你冷家的先人,那年冷姨,不,练姨嫁入千家,也将这张地图带进了千剑山庄,并且似乎是怕着什么,销毁了地图,将地图上面的东西刻在了枯井里,这件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后来练姨死了,作为她喜爱的庄园自然也就废弃了,便更加的没人知道。”
“小麟儿是从那里出了山谷的,自然也看到了墙壁上的图案,聪明的他很快就想好了一切,他猜测烈风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井底的秘密,那时不毁掉,恐怕也是存了什么心思,便就用这个逼着千剑山庄隐退。”
没错,没有一个江湖门派可以忍受和朝廷有关联的门派在江湖中坐大,就算是有着百年盛名的千剑派,谣言一起,为了确认这个谣言真伪的众门派自然就会采取手段,不是真的那当然就是最好,如果是真的,那么,后果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再加上,烈风一直都对练姨……嗯,异常执着,恐怕有关练姨的一切事情,都是不允许外人来道的,那么,退出江湖,似乎就真的唯一的出路。”
“……”
“我说小冽,你怎的就收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徒弟呢?”
背光处,冷冽朝着岸上走来,看不清楚的面色在离火堆愈近后,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接近死气的阴沉,比上平日里的冷然,更显得苍白。
赤身上岸,拿过整齐叠好放置在石头上的衣袍穿上,冷冽道:“现今局势动荡不安,千掌门若想安然活下去,便只能是退出江湖了。”
东方虞无言地瞧着冷冽穿好里衣,再穿上外袍,笑笑,道:“小冽,难不成你觉得现在这样子外忧内患的时节,明哲保身这一套,还可行么?”
围好腰带,配上犹如半身的盘型玉佩,冷冽冷冷打量一眼东方虞,扯扯嘴角似是在笑,道:“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要知道你刚刚烧掉的那张纸上标上的骄天艳的所在即可。”
“……”
“……”
“小冽,你真是不可爱。”
“你也不怎么可爱,阿虞。”
“……”又败了!
初春的夜风还带着冬日里的寒冽,却没了那阵子的干涩,不经意间带来了泥土的芬芳,还有……烤鱼的味道?
“……”东方家的家主直勾勾地盯着好友的侧脸,火光跳跃,那张白日苍白无比的脸现在竟然显得十分好颜色,甚至透露出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旖旎,那双全然看不出是练武之人的纤细手掌正拿着一把匕首熟练地给手下的鱼开膛破肚,再架上已经削好的树枝上,才一会儿的时间,火堆的周围就已经插了一圈的烤鱼。
“小冽。”
“何事?”
“我记得,你似乎是在这附近内伤复发,再兼之发现了这处有对你疗伤有好处的寒潭,才会下水疗伤的吧。”
“嗯。”
“那为什么在你上岸的时候,身后会跟着一串鱼?”
东方虞问的认真,冷冽也就很认真的想了原因,半晌后回道:“我记得你是喜欢吃鱼的。”
“不是这个原因吧!”东方虞的额际又开始跳了,忍着怒气的模样让一张俊美的脸有些扭曲,干巴巴询问,“小冽,你现在是身受重伤的人了,能不能拿自己当回事一点?”
冷冽想了一想,点头。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点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冷冽对吃食方面一向是有研究的,毕竟从小山上,山上除了师傅大人便是兄长兼师兄的链哥哥,师傅大人除了练武外对一切都不甚在意,连吃食都是能糊弄过去便就糊弄过去,所以在常盘公子还未成为常盘公子的时候,一切的吃食都是由兄长大人料理的。
不得不说,那是一段十分美好的日子,因为常盘公子只需要练武就行了,别的都不用担心,只是当兄长大人下山了之后,还差一两年便可以成为江湖中的常盘公子的冷冽少年,陷入了十分巨大的困难中,因为会做饭的人已经没有了。
那段时间,冷冽直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万事都不甚在意的师傅,除了练功连烧水都不会的自己,在那三个月里,简直就是令人不能回首的苦痛记忆。
也可能就是这样子的原因,冷常盘就算已经练就了一身出众的厨艺,出门在外,也从来都不会出手,能吃味道尚算可以接受的干粮就绝对不会自己动手,遥遥记起,上一次自己动手,好像还是米麒麟呆在身边装笨蛋孩子的时候了。
“喂喂,小冽,你的那张冷脸可是一点都不适合叹气忆过往啊!”这边东方虞还在心里念叨着好久没有吃到冷冽的手艺了这样的话,回神就看见冷冽故作深沉(不,冷常盘一直都非常深沉)的一叹气,刹那间就全身冒了鸡皮疙瘩。
冷冽撇头去看对方,不知为何,现在他一看东方虞,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千烈风的模样,这当中的原因,却是他想了几次都琢磨不清的,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转过头去拿出自己这次带出来的佩剑。
璃玉剑虽然是常盘冷冽的佩剑,但是江湖人不知道的是,冷冽其实并不喜欢使剑,他的剑法在他的一身武艺中并不算是超凡的一项,不过江湖人都不知常盘公子究竟是擅长什么,也就一直以为常盘公子是用剑高手,就算他们也不常能看见常盘用剑。
这次下山可能就再不能回去,按照冷冽的想法,能默认东方虞的同行,除了能更快得到消息这一点外,也是存了等到了最后,如果真不能活下来,那便将剑交托给好友,让他带去给米麒麟,算是全了两人间那稀薄的师徒情谊,是以冷冽带了璃玉的剑鞘和剑盒。
璃玉剑的剑盒是沉香木所制,将近二十年,依旧亮丽如新,气味沉静幽香,打开后香味更加浓郁,里面摆着上了剑鞘的璃玉剑,上刻椒图龙纹,放在一般人身上,那是大逆不道,兄长大人继承了家族的爵位,却从不用这把皇家赐下的宝剑,而是送给了唯一的弟弟,也因此,冷冽从不为佩剑上鞘,边上,有一个小小方形的空格,装着一个素白的瓷器。
冷冽拿出瓷器,对东方虞道:“那要撒盐吗?”
东方虞这次是彻底的无言以对了。
“那便是要撒盐了。”冷冽自以为得到了答案,手下拧开瓷器的盖子,开始往已经烤得差不多的鱼身上撒盐。
“随你罢!”
东方虞像是无力地靠在身后岩石上,抬眼望着一颗星子也无的黑空,寒潭边,恍惚中感觉,似乎连天空都染上了氤氲,分外迷离。
“阿虞。”
“说吧。”
“是朝廷上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唉?为何有这样一问?”东方虞记得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