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网王]那些撞冰山的日子-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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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出门散步的晨羽正好撞到了风尘仆仆的从静灵庭赶回来的朽木白哉，看着朽木白哉身后跟着的人抱着那一摞文件，撇撇嘴。朽木白哉真的实现了暂无归期的寄住，连晨羽都忍不住动容。要知道，朽木白哉时不时的就要赶回静灵庭，再赶回现世，每一次朽木白哉的疲惫晨羽都看在眼里。
　　晨羽指着朽木白哉身后的人，对朽木白哉说道“让他把文件抱回去吧，我和你回静灵庭。”
　　就在这一天，玖兰晨羽亲眼看到了手冢国光进入了尸魂界，也就在同一天，玖兰晨羽和朽木白哉有了百年后的第一次牵手，第一个拥抱。有时候时间淡化了曾经的感情，有时候时间加深了两个人的羁绊，谁也不知道时间在我们身上到底都起了怎样的作用。
　　经过了百年，即使我们都曾互相伤害，可是，到了最后我们才发现，我们都只剩下对方。
　　也许，我们一直处于两个平行的世界，我们都不曾发现对方，也不曾发现我们的距离一直没有改变。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与你永远都处于两个平行的世界，这样永远不会伤害到你，也不会远离你，我愿与你并肩齐行。

　　番外：陌生的人

　　手冢国光最后环视了这座房子，他等了玖兰晨羽九年，即使五年之约已经过了很久，手冢国光即使抱着渺茫的希望仍在等待。可是现在的他已经等不起了，他不是玖兰晨羽那样的死神，九年的时间只是一晃而过，他只是一个人类，九年的时间意味着他已经虚度了很多的光阴。
　　晨羽说自己担负着家族的责任，可是，手冢国光也有他必须担负的责任。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手冢国光认为晨羽不是故意失约的，九年前的一切，手冢国光都看在眼里，手冢国光不想承认晨羽发生了不测。
　　手冢国光把晨羽房子的钥匙收了起来，这也算是晨羽留给他仅有的东西了。锁好房子的门，脚步踟蹰了一下，手冢国光还是离开了。
　　所有的事仿佛已经安排好一般，在与晨羽分离后的十一年，手冢国光结婚了，妻子是一个很贤惠，很温柔的人。从各方面来说，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都好过和晨羽在一起。玖兰晨羽始终是一个男人。
　　结婚之前，手冢国光犹豫了，手冢国光看着自己相册里的玖兰晨羽的相片，这个人现在仿佛没有在自己世界出现过一样，与他相关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可是那种留恋的感觉告诉手冢国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手冢国光轻轻合上相册，摘下眼镜，揉着眉间，心底暗自告诉这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手冢国光把所有关于玖兰晨羽的一切都收了起来，封好，置于了最底层，仿佛这样就可以尘封关于玖兰晨羽的一切记忆。
　　结婚的那天，手冢国光平静的说出了“我愿意。”
　　可是，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手冢国光看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人，也许其他人看不到他，但是有一些灵力的手冢国光却看的格外的清晰。
　　手冢国光努力的镇定了自己的心情，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接下来的一切。
　　在不经意间，手冢国光良好的视力看到了那个人悲伤隐忍的表情，看到了他推开身后的人的离开。
　　手冢国光貌似平静的看待发生的一切，他已经不能任由自己和玖兰晨羽在一起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后已经有了一个家庭，有了身为男人的责任。
　　成长是残忍的，成长的我们要顾虑更多的事，我们已经不能任性了，我们也真的错过了。
　　手冢国光第一次进入玖兰晨羽的世界，古典的和风房屋整齐的排列在街道的两旁，原来晨羽所说的尸魂界就是这样的。手冢国光走过陌生的街道，看着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
　　手冢国光不知道，他唯一熟悉的人在他身后默默的离开。
　　“白哉，走吧。”银发男子和黑发男子并肩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间匆匆走过，当手冢国光进入尸魂界的那一刻，意味着有一次的新生，记忆一点点被时空的法则抽取。记忆中的那个银发男子越来越模糊，法则是无情的，就在某一天，所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都被剥夺。
　　在未来的某一天，手冢国光进入了静灵庭，死神在某种程度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
　　手冢国光怔怔的看着由远及近的人，有人说这个人是静灵庭最叛逆的人，有人说这个人是静灵庭最强的人，有人说这个人曾拯救了现在的灵王，甚至有人说这个人的情人是六番队的朽木队长。关于这个人的话题数不胜数，不知为什么在记忆中明明不存在的人，却给人格外熟悉的感觉。
　　“玖兰大人。”
　　玖兰晨羽停住了脚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好的被晨羽掩饰过去，展开最大的笑意“哟，新死神，好好努力。”
　　说完，玖兰晨羽就从手冢国光身边匆匆离开。曾经温柔叫他晨羽那个人已然不见，如今只剩下陌生的玖兰大人。
　　手冢国光回过身，看着晨羽离开的背影，心底有一种声音告诉他，已经彻底错过了。
　　他在他最好的时候遇见他，他以为可以就这样一辈子。有些感情还没有成长就已被扼杀，可是，这段感情却有刻骨铭心的力量。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明明曾相爱过，再次见面却已陌路。
　　他早就忘记了这个人狼狈的撞在他身上，这个人眼眸中没有掩饰的悲痛刻在了他的心底，那时的他们有第一次交集。
　　他早就忘记了这个人希冀的看着他索求一个拥抱，这个心底萌发的种子已然发芽。
　　他早就忘记了自己为了这个人的等待，忘记了曾经的美好。
　　他忘记了很多很多，手冢国光看着玖兰晨羽离开的方向望了很久。
　　“今天，你又看到他了？”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修长的手臂环在了晨羽的腰间。
　　“嗯，他过的很好，已经是个死神了。”
　　环在腰间的力量稍稍紧了一些，轻轻蹭着身后的人以示安慰“他都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一直有我的记忆，他也不会过的很好，还是忘记吧。”
　　“你守了他那么多年，终于放弃了吗？”
　　“抱歉，让你吃醋了这么多年。”晨羽玩笑的打趣着身后的人，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转过晨羽的身体，紧紧拥住他。幸好这一次，他抓住了他。
　　手冢国光和玖兰晨羽就像两条相交的线，明明差距很远的人却偏偏相交在了一起，可是，相交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我们都忘记了，相交后只会渐渐远离。
　　被遗忘的记忆，被遗忘的人，谁知道他们最初的相遇是不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呢。

　　被遗忘的人

　　死亡之前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模糊的世界，这一刻被渲染成壮美的红幕，世界好安静。
　　“好美。”微弱的呼吸，勉强运作的心脏，玖兰晨羽贪婪的享受着最后一刻的静谧。
　　“真难看。”冰冷的声音沁着一股哀伤，即使在最后的时刻，纤尘的声音也格外的清晰。
　　晨羽微笑着看着对自己不满的纤尘，似是安慰一般的微笑，在纤尘眼中显得很刺眼。
　　纤尘咬着牙，冷冷的对晨羽说道“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还笑的出来，你是粗神经，还是没大脑啊。”
　　晨羽缓缓蹲下身，坐在自己的意识世界，远方灿烂的阳光打在晨羽的身上，很舒服，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候了。在这一刻可以这么安详，也算上天的眷顾了。
　　晨羽搔搔头，仍然保持着不变的笑意“现在的我，除了笑还能做什么？”
　　纤尘听着晨羽的话，那么无力，生命是渺小的，玖兰晨羽也逃脱不了这样既定的命运。他曾挣扎过，曾妄图改变，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晨羽平静的面对着即将死亡的事实。与其悲哀感叹生命的残忍，不如微笑，除了这样，他别无选择。
　　“纤尘，喜助帮我改造了你，你不会随着我的死亡而离开，所以，最后再帮我一个忙吧。”
　　“玖兰晨羽，我现在不想听你的遗言。”纤尘拽着晨羽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他企图用这种方式逃避玖兰晨羽的死亡。
　　晨羽一点都没有在意自己被纤尘打断的话语，没有在意自己被纤尘所抓住的衣领，仍继续说着“我的力量已经不能支撑完成这件事了，沐答应过我，他会帮我的，只要有他和惣右介的镜花水月，你就可以帮我抹去我存在的痕迹了。”
　　可以听见的风声，那是挥拳带出来的拳风，紧握的拳再也忍不住打上了晨羽“你这个混蛋。”
　　说完，纤尘嫌恶的甩开刚才还抓着晨羽衣领的手，仿如丢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总结的不错。”晨羽眯着眼看着纤尘背过去的身影，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他的确是个混蛋，受不住约定，只能坐在这里想要抹去自己的存在。
　　两人都沉默了，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一个慵懒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纤尘的背后传出“对不起。”
　　纤尘慌张的转过身，原本坐在自己身后的晨羽已然消失，纤尘慌忙的凝聚出实体，残破战场，没有气息的人，好在那些人里没有晨羽。不过，纤尘发现了更让他恐慌的事，玖兰晨羽的斩魄刀已经断了，晨羽消失了。无论怎样寻找，都已经没有了晨羽的痕迹。纤尘颓废的抱起了断刀，如果不是被改造过，自己也会随着他离开吧。
　　死神死亡之后会怎样？大概是化成灵子消散在尸魂界继续守护着自己曾经守护的人吧。
　　一个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被抹去存在的人，还有什么意义。
　　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会死亡？也许，是在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吧。
　　纤尘怎样也想不出玖兰晨羽是一个怎样的人，被抹去存在，被所有人遗忘，却默默守护其他人的人？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个名叫玖兰晨羽的人已经离开了，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回到了原地。这个世界上，不是离开了谁，世界就会停止。玖兰晨羽离开了，世界依然照常进行着所有的事。
　　手冢国光照例进行着每日的晨跑，未来已经被这个沉静的男子一点点计划好，有梦想，有责任，却没有关于玖兰晨羽这个人。
　　当手冢国光跑过熟悉的街道，一个小型别墅进入了手冢国光的视线。手冢国光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别墅的门被意外的推开，一个蓝发俊美男子，腰间别着一把太刀，很奇怪的打扮，男子疑惑的看着停驻在门口的手冢国光“请问，你有事吗？”
　　手冢国光诧异的看着来人，微微点头以示自己的歉意“抱歉，打扰了。”
　　手冢国光又重新向前跑，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蓝发男子并不是房子的主人，擦擦额头的汗，算了，现在自己最需要关心网球社的事。其他的事，与自己无关。
　　纤尘锁好房门，看着手冢离开的方向沉默许久。
　　静灵庭多了一座墓碑，那个可以看到整个的静灵庭，被一个已经离开的人调侃最适合做墓地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座墓碑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那里埋葬的人是谁，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
　　“朽木队长，您在看什么？您认识这个人？”
　　朽木白哉凝视了这个墓碑很久，淡然的说道“不认识。”
　　“也是，这样凭空出现的墓也许是别人的恶作剧吧。”
　　朽木白哉的秀眉微皱……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玩笑，他深深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无论是不是一个玩笑，这都不关自己的事。
　　纤尘目送着朽木白哉的离开，嘲讽的看着墓碑“怎么样？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哼，你还是对自己那么残忍。”
　　纤尘俯身，把手中无名的花束放在了墓前“哼，死的真彻底。”
　　“纤尘，你又来看晨羽了。”褐发男子不紧不慢的走到墓前，看着明明伤心却硬撑着的蓝发男子。
　　纤尘冷冷的轻哼一声“都是化作灵子，被抹消存在的人，随便在哪插块石头，就是这家伙的墓地，我才不是特意来看他的。”
　　蓝染听着纤尘堪称毒舌的话，尽管是在骂晨羽，但这种口不对心的悲伤是隐藏不了的。这个世界还能记住玖兰晨羽的人，只剩下纤尘、沐和自己。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幸福。
　　蓝染陪着纤尘坐了一会，轻轻的把晨羽最喜欢的绿茶放在了墓前，便离开了。那个说让自己请他和茶的人不在了，原本为他准备好的茶叶，也只能被遗留在墓前，不知在三途川渡河的你，还能不能品尝到我为你准备的茶。
　　纤尘依靠着坐在墓碑旁，对着空无一物的坟墓说道“玖兰晨羽，你生前做了那么多缺德事，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你的存在，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