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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30章

小说: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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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前面转角有一小片伸出山谷方向的舌地,建有一座凉亭,晚上看起来黑幽幽的,从那里应该也看不到什么夜景。袭灭天来把车子停在凉亭旁边的空地,这里确实不算特别,但是很安静,而且这个时间从市中心开车过来还不用半小时。
  “很久以前我跟同学来过这里煮火锅。”苍下车之后说:“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变。”
  车灯熄掉之后,这一段路没什么光害,最近的路灯也有相当距离,因此抬起头来便能清楚看到许多星星。从亿万光年远道而来的冷光,在流动的空气后闪烁。
  “今晚天气不错。”苍没有把古琴带下车,径自走入凉亭,往山谷方向的天空望去。一弯银色新月图画一样挂在天际,几乎像是故事书中的景幕。
  袭灭天来瞥了车子后座的古琴一眼,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他也不觉得苍是要来这里弹古琴给他听的。忽然想,莫非……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摊牌?
  苍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袭灭天来随后也进入凉亭,隔着石桌坐在苍对面。
  “放心,我无意逼问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苍开口淡淡说:“你心底有很重要的话想对我说,对不对?”
  袭灭天来注视着黑暗中苍平静的双眼,然后承认:“对。”
  “你想说,但是你有顾忌,所以你下不了决心告诉我,是吗?”
  “不是。”
  “不是?”
  “我不是下不了决心告诉你,我是决定了不告诉你。”袭灭天来沉声说。
  苍闭上嘴,沉默地望着他。
  “决定不说并不能让想说的意念减轻,所以我仍然想。”
  “你说过,你的顾忌是我无能为力排除的。”苍轻声说。
  “嗯。”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苍稍稍撇过了头,说:“还是……告诉我为什么就等于说出你不能说的内容了?”
  袭灭天来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说:“总之,因为我在乎,所以我决定不说。很矛盾的是,也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想说。无论如何,就是这样了。”
  苍凝望了他几秒钟,然后微微垂下眼帘,似在思索。
  袭灭天来说:“我很喜欢我们相处的感觉,我不想毁掉这一切,所以你别再问了。”也许可说是几许沧桑的狼人,平静坦然地说出心中的想法。虽然霸道,却很诚实。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心已定。就像他说的,他在乎他们之间的情谊,所以这样就好。在还能够维持时,就尽可能让这样的美好延续下去。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永恒,一切都会变,很多东西,如果能够让它长久一点,便已万分不易。
  苍抬眼望他。第一次觉得,琴师那双紫灰色的眼眸也有出现迷惘表情的时候。
  “我们就继续维持现状吧!”袭灭天来淡淡说。
  苍沉默了半晌,慢慢开口说:“你的这一面,几乎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袭灭天来微微勾了勾嘴角:“觉得很难欺负是吗?”
  苍淡淡笑了起来:“是啊,忽然间很有强势的气魄。”
  又率直又扑朔,彷佛清楚却又像一团谜,似乎是,兼具沧桑与纯真的灵魂。
  苍慢慢说:“所以,你仍然会每周二到古琴协会找我,有机会的话你仍会带我去你的某号秘境,而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拉你去做这做那的,是不是?”
  “对。”
  “这样好吗?”苍轻声说:“对你而言。”
  “这样就够了。”袭灭天来淡淡说。
  苍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
  
  那天晚上,他们在凉亭里吹了一会儿夜风,后来袭灭天来还是把苍的古琴从车上拿下来交给苍。
  “今天是我的古琴日。”他说。
  苍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不知道身为你的琴师,有没有罢工的权利?”
  “你不弹我也拿你没辙。”
  “可是你会不高兴。”
  “我当然会不高兴。”
  苍噗地笑了出来:“有时觉得你实在直接得很可爱。”
  袭灭天来差点想翻白眼:“能不能别用『可爱』这两个字形容?”绝对年龄超过七十岁的狼人,怎么说都不适合这个形容词。
  苍把古琴拿出来,放在石桌上,然后说:“这桌子太高了。”
  “要不你坐桌上吧!”袭灭天来说,虽然那张折迭式琴桌明明就在他车上。他经常想起苍坐在他们公司会议桌上弹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幕景象情有独钟,却老没机会实现他的野望。
  苍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挪到石桌上盘腿坐好,把古琴架在腿上。苍面向仍然坐在凳子上、于是位置比他低了一截的袭灭天来,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你?”
  “总觉得这样好奇怪,比我们两个都坐在桌上更奇怪。”
  “这桌子这么小,你一个人坐刚刚好。”
  “我当然不是要你也坐上来。”苍抿嘴笑:“这样你的耳朵位置更靠近古琴,说不定听起来感觉会不一样。”苍说着,一面调整腿上古琴的摆放。
  似乎是想培养一下情绪,苍沉默下来,只用手轻轻抚过琴弦,没有拨动。安静了一会儿,袭灭天来忽然开口低声说:
  “其实我很喜欢上次那种感觉,坐在会议桌上,你弹我听。”
  “是吗?”苍轻轻说。
  “嗯。”
  “那有机会你再带我去吧!”苍轻声说着,手指挑动琴弦,低眉垂目弹奏出已趋定调的“天波”。
  
  
  三十三、“我的”
  
  周五那天,异度游戏公司的员工中午就在说晚上要去一家新开的保龄球馆打保龄球。风流子与麝姬都放弃了成人约会参与,就连黄泉吊命也点头愿意参加。没意外的是,他们老大袭灭天来说什么也还是很酷地摇头不肯去,不过却很大方地说放他们下午四点就可以下班走人。
  赦生一开始表示不去,在冷醉再三游说下,才闷闷说出:
  “跟我哥约了打篮球。”
  “赦生的哥哥?那找他一起去嘛!人多热闹,更好玩啊!”
  赦生看了看雷梦娜,冷醉马上会意,说:“你可以先把雷梦娜送回家啊!到时在保龄球馆碰面就行了。”
  好不容易赦生点头,于是冷醉打电话去保龄球馆预约球道,他们去的时间比较早,所以馆方接受预约,否则周五晚上与周六日基本上是不接受预约的。
  于是乎,下午四点一到,除了当家主事的袭灭天来之外,异度公司所有的员工包括雷梦娜统统跑光了。走的时候,冷醉没忘探头进来跟袭灭天来说一声:“老大,那我们去打球啰!”
  袭灭天来瞄去一眼,没有吭声,心想到时万一工作赶不上进度,你们这些家伙就知道厉害!无论如何,他是满享受整个公司冷清清就他一个人的感觉,四周变得很安静,于是计算机与空调运转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这样的环境下,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被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今晚应该不可能有人跑来用手指敲他们公司的玻璃门。
  他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伸手把一直都搁在桌上的人物设定稿拿过来,随手一翻,厚厚的本子就在琴师的图面摊开,因为他老是翻到这一页的缘故。图面上是一张全身设定图,身着紫色系繁复服饰、梳着讲究发型的琴师手里抱着琴,那张琴是画成古琴最常见的“仲尼式”,他一直都还在挣扎要不要叫月漩涡那小子把古琴的样式给改了。旁边则是琴师的大头图,虽然是电玩动画人物,但跟苍的肖似度已经高到不可能误认了。他凝视着图,心想要不要告知苍一声,虽然他并不认为他的琴师会介意这种事。他把画册阖起来,摆在旁边继续工作。上千条的支线故事设定,完全定案的还不到一半,他还有得忙。
  袭灭天来继续钻研绕得像线球似的故事谜团,不觉时光匆匆溜走,转眼又来到狼人偏爱的晚上。他不经意瞄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如镜,又圆又大,今天大概是农历十五还是十六吧!他初次听到苍的琴声,就是在这样的月夜。
  虽然明知道今晚楼下不会再传来飘渺的琴音,他还是离开座位,来到窗前,把窗子打开,探头出去望着那轮光中有影的明月。喉头似乎有微微蠢动的感觉,很久很久以前,在狼人数量还算多的时代,是不是在这样的夜晚,那些如今已成尘烟的狼人们也像狼群一样引月嗥叫?如今,整个族群只剩下他一个,有一天,当他要离开这世上时,他要毫不在乎地把躯壳留下?还是设法让自己彻底消失,不留一点痕迹?以狼人来说他还年轻,应该还不需要去考虑身后事,但话说回来,他注定要孤独地走,没有同类能为他送终。他想到人类名著“美丽新世界”中“野人”,心想哪一天他要死去时,他应该会比较想让自己尸骨无存,就当他从来不存在于这天地之间。他来过这一遭,自己认为值得就够了。思路至此,他很自然地想到苍——唯一真正走入他心中的人类。
  在他死去之前,苍应该早就已经先离开了人世,更在那之前,他们应该已经分散很久很久了。而在苍闭上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不是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古怪、谜样的“人”被他当作知音?
  晒着月亮的狼人懒洋洋地以人形趴在窗框上,任凭思绪化成夜风中的灰狼,奔驰于山谷,在崖边长嗥,滚过草原,攀越雪地,气流梳理光亮的毛皮,月下的影子,始终孤寂。
  
  ☆
  
  快九点时,袭灭天来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有点漫无目的地开车往市郊的方向去。陪伴像是毒瘾,愈有人陪,愈需要人陪,所以不能让自己太习惯。他正这么想着,就像是要跟他作对一样,手机突然响了,听铃声就知道苍打来的。他想防范自己陷入有人陪伴的惯性,可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可是他被扰乱得很愉快,这是真的。
  “喂?”
  “我刚下课,想找你去走走。”苍口吻平常而自然地说。
  “你在哪里?”
  “其实离你不太远,隔几条街而已。嗯?你还在公司吧?”
  袭灭天来没有说自己已经离开公司甚至快离开市区了,只问:“哪条路?地址?”
  苍告诉了他,果然离他们公司只有四条街远而已。
  “我在大楼门口等你?”
  “大概要十五分钟吧!”
  “好。”苍说。
  于是完全没有任何挣扎与考虑地,袭灭天来把车子掉头开回市区,准备去接他的琴师。他告诉自己,反正迟早有一天是要分离的,所以还在一起相处时,放任一点也不为过吧!
  苍说的地方是离他们公司不太远的一栋金融大楼,那条路上有很多银行、投顾公司之类的。他刚看到苍的时候,觉得眼前一晃,苍穿了件紫灰色的休闲棉质衬衫,颜色跟他的枕头套非常近似,当然也跟之前苍借过他的手帕很相近。
  察觉他瞥来的眼光有点奇怪,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怎么?沾到东西了吗?”
  “没。……快上来。”袭灭天来把目光移回正前方,阻止自己把苍直接想成人形枕头。
  苍从从容容地把古琴放在后座,然后上车。
  “你今天带哪张琴?”袭灭天来问。
  “怒沧琴。”
  “啧,预谋。”
  苍笑出声音:“等会儿去买瓦斯罐吧!我想去一号秘境泡茶。”
  “你当我这是观光旅游团,行程随便你选啦?”
  “要不你决定也可以,我只是提议。”
  袭灭天来沉默了两秒钟,说:“还是去那里吧!”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在开车上,苍周二带他去的凉亭不算的话,坪顶是距离市区最近的秘境。
  他们路上在一家自行车用品店买到了迷你炉用的瓦斯罐,然后就一路往坪顶去。车子停好之后,袭灭天来像上次那样,先把琴桌琴凳搬上去,再回来拿其他东西跟苍一起上去。才一阵子没来,夏季的野草生长得更加茂盛了。
  “这草会割人,跟紧点,别割到手了。”对待自己的琴师──尤其是那双手──十分仔细的狼人走在前面,不忘叮嘱。
  苍没有说什么,维持着半步到一步的距离跟着袭灭天来穿过斜坡爬上去。好不容易上到坪顶,把东西都安顿好,然后终于能席地坐下来好好欣赏月色。
  “今天的月亮很美。”苍仰头望着天空说。
  “我第一次听到你的琴声,那天晚上的月亮就是像现在这样。”袭灭天来淡淡说。
  苍转头看他,轻轻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印象。”
  苍把目光移回天上的月亮,说:“据说月亮潮汐会影响人们很多很多方面,情绪、灵感,诸如此类。”
  “你有特别感觉么?我猜一定没有。”袭灭天来说,他觉得苍的情绪太稳定了,应该没有那么明显的起起伏伏。
  苍轻轻笑:“没特别留意过。你呢?你自己觉得你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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