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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26章

小说: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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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坐起来,拿起杯子喝水,淡淡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总要学着拒绝别人。”
  翠山行的个性吃软不吃硬,碰到事情他不怕跟人对杠,却很难拒绝别人的好意,有时不免为难自己。
  “我知道……我朋友也是这么说。”
  苍看了看翠山行,说:“你的法文鉴定考不是快到了?”
  “嗯啊,下个月。”
  “如果你要安排自己的读书计划,不用顾虑太多。”苍继续喝水。
  “嗯,我想说明天开始,周六日都去图书馆念书。”
  “下周六起我带他们出去就好,反正小白很乐意开车。”苍说。
  “到时你叫他开慢点,他很爱冲。我今天还是跟你们一起去看电影,票都订了。”翠山行说。
  “你闭关在即,我请你吃大餐吧!”苍隐隐笑说。
  “欸?真的吗?”
  “你不是一直想去哪家法式餐厅?”
  “可是那很贵欸,贵翻了。”翠山行睁大眼睛说:“特餐的价钱都可以买二十个便当了说。”
  “又不是常常,没关系。”苍站起身来,顺手把桌上的钥匙拿起来抓在手上,准备去房间拿衣服洗澡,一面估算着二十个便当的价钱,心想比起之前跟袭灭天来去的那家牛排馆,这算便宜了,不过那时不是他付钱就是了。
  
  ☆
  
  苍在电影院里从灯光暗了之后直接睡到唱片尾曲,反正苍也没有打鼾,翠山行也就没有管坐在他旁边跟周公下棋的老哥,直到大伙儿准备离开电影院了才把苍摇醒。苍轻轻揉了揉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跟弟弟妹妹们随着人潮走出电影院。
  看完电影之后,全家一起去逛花市,不过什么都没买。大家都知道晚上要去吃昂贵的法国菜,都觉得其他的钱就不要再随便花了,虽然原本九方墀很想叫大哥买小鱼缸跟鱼给他的说。逛完花市时间还早,他们到附近的中央公园走走,玩游乐器材的去玩,去假日市集闲逛的去逛,苍拣了个树下的阴凉位子,靠着树干继续打盹。就算没特别累,这也是他很可能实行的休闲方式,何况昨晚那么晚睡,补眠是大大必要的。
  傍晚苍实践诺言,带全家去翠山行一直想去的法国餐厅吃晚餐,只有即将闭关准备法语鉴定考试的翠山行一个人点特餐,其他人则点比较普通的套餐,即使如此,这一顿下来也要吃掉全家人好多天的伙食费。赤云染说,大哥最近心情好像特别好,白雪飘点点头,说我有同感。
  周六晚上,苍是全家第一个上床就寝的人,连九方墀都还在跟黄商子玩战斗卡片时,这位大哥已经寝室熄灯,安安稳稳进入梦乡。
  
  ☆
  
  与苍截然不同的,周六一整天袭灭天来都待在家里。电视节目太难看,他索性关掉电视,用他的宝贝真空管音响播放他喜欢的电玩音乐原声带,那款电玩游戏是由异度代理的进口游戏,在境内缔造了相当优异的销量。虽然异度是本地数一数二的游戏公司,但业务有一半以上是与他国游戏公司合作或是代理,真正自行开发的游戏,严格说来是这一两年才开始比较上轨道。今年着手策划的游戏,可说是他们公司第一款重量级作品。他们没有太多人力,于是用时间作为代价,一方面拉长制作期,另方面也寻找合作的小型工作室,某些层面的制作以发包代工的方式进行,当然也不排除逐渐扩大公司人员编制。不管怎么说,袭灭天来对待工作不是不认真,却也非常随性,他不是那么有宏大企图心以及长远规划的上位者,颇有“跟着感觉走”这样的倾向。以戒神老者说过的狼人故事,这些特质应该跟他是不是狼人没有关系,而仅仅是他此一个体的个性而已。
  袭灭天来维持着人身在家里走来走去。不是他比较喜欢这样,而是人形的双手才适合东擦西抹、洗这洗那的工作。扫地拖地擦桌子擦沙发擦玻璃洗厨房洗浴室洗纱窗洗床单洗枕头套洗脚踏垫清炉子清烤箱清冰箱清柜子……与其说他有洁癖,也许说他有打扫强迫症更贴切。不停劳动的同时,他的心思通常比较不会乱飘,时间也变得特别好过。但他也不总是这样的,这是他的其中一面。另一面的他很安静,静静地看书、听音乐,他能够很长很长时间什么也不做,在那样的时候,他会思索很多很多事。简单来说,表象与底层的静与动于他是刚好相反的。肢体不断动着的时候,他比较不会去想那么多。而安静的时候,他的心思则转个不休。
  等到再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了,澡也洗了,他替自己料理了丰盛的一餐:一大烤盘的香料烤牛小排、一大盆什锦蔬果外加一整碗公的温牛奶。食物放在茶几上,解放的灰色大狼狼吞虎咽全部吞下肚,吃得一片狼藉,丢着明早再收,这会儿他已经不想回复人身。现在音响放出的是大提琴独奏曲,基本上他对有弦的乐器情有独钟。
  夜幕已降,从窗帘刻意留下的一点点缝隙望去,但见今晚月色极美,等夜深人静,该是在荒山吹风的好时机。可是灰色大狼只是静静望着透过长条形间隙投射的光色,没有出门的冲动。他心底明白,不管今晚的月光再怎么漂亮,他都不会独自跑到深山野岭去对着幽黑的海洋与山谷发呆。
  
  
  三十、音乐会
  
  周二晚上,袭灭天来到达古琴协会时大约是晚上八点十五分。他照例穿过没有人的前厅,来到漫回着低微琴声与话语声的长廊。长廊上每隔几根柱子装设一盏灯,有两三盏灯大概是寿终正寝,不亮了,于是原本就有些昏暗的长廊显得更黯淡。说起来古琴协会这幢老庄院是有那么点寒酸的感觉,但也洋溢着一种清贫安乐的恬淡情调,即使没人招呼,也给人一种亲和的印象。他看书上说古琴曲高和寡,但是这里却自成一个和谐的小天地。或许正是因为真正的古琴爱好者为数不多,所以更显得弥足珍贵,在其中的人都很珍惜这个缘份。
  苍惯用的琴室跟之前一样,门是掩着,窗子透出亮度不足的黄色灯光。但是今天流泄出来的不是指导学生弹琴那样断断续续的琴音,而是跟他初次来此所听到的那样无比顺畅的曲调。
  袭灭天来站定,他听过这首琴曲,当作是过关的测验,他用力回想所拥有的每片古琴CD,在记忆的媒体库中浏览曲目,然后他推敲出一个答案,苍正在弹奏的,是一首叫作“幽兰.碣石调”的曲子。
  书里面对于许多琴曲,都解释为寄托有当初的琴人对于国家政治天下生民的关心与忧心,不过时过境迁,现在是太平时代而非乱世,苍所诠释的曲意,似乎从来不曾试图揣摩他本身所没有的悲愤或是伤怀。于是,便有一种特殊、微妙的距离感,简单形容起来,也许可以说是清冷。
  这样的琴音传递出来的感觉,跟在他身边瞌睡、说喜欢欺负他的琴师,似乎有着微妙的落差。可是,那确实都是苍。每个个体都有不同的面相。
  不知道古琴专家或是其他琴师对于苍的琴曲有何感想,或许会认为苍的诠释不到位也说不定。但袭灭天来认为,他喜欢苍这种忠于自己的诠释,就算与原本的曲意大相径庭又怎样?为赋新词强说愁一向是他嗤之以鼻的人类作风。当然,他不是古琴专家,他只是喜欢上古琴曲的狼人罢了,而且,他是个性上相当偏心护短的狼人。
  不管怎么样,他很想知道苍弹奏起“广陵散”会是怎样的感觉。这事他想了好几回,却老是没觉得有适当的时机要求苍弹这首曲子。总觉得他们相处时那种悠悠哉哉的自在愉快,跟“广陵散”这首名曲的调性似乎非常不搭。来日方长。在人类的世界中独自磨过数十年的狼人,不可能太欠缺耐心。
  他一直等到曲终才重新迈开脚步,来到门前伸手敲了敲木头门板,然后推门进去。琴室里只有苍一个人,没有学生。琴室里飘着一股香味,不是熏香,也不是花香,人形的狼人稍稍用力吸了两口气。发觉他在闻嗅什么,苍笑了起来,从旁边地上的袋子里拎起一串粽子,说:
  “端午节快到了,人家送的,要不要分几个回去?”
  “我才不吃。”
  苍淡淡唔了一声,放下粽子,说:“之后周五晚上我又将开始上古琴课了。”
  袭灭天来心想,反正也不可能那么刚好,又在他们公司那栋大楼,苍应该只是单纯告诉他有这回事而已。
  “你去外面替学生上课,在这里也教学生,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他问,他一直都想知道苍基于什么心态去外面教学生,却憋到现在才问出口。
  苍看了看他,淡淡说:“去外面上课,通常只能说是推广古琴这门艺术、增加对古琴稍有认识的人口,谈不上真正教弹。我白天在家里也教两个学生,他们两个是很有心成为专业古琴师的,教法自然大不相同。至于这里,这是许多古琴爱好者喜欢聚集的地方,有人来请教,我便以我所知稍加指点,并不算真正教学。”
  “不过你去外面教课,在这三种状况中,收费应该是最高吧?”
  苍抿嘴笑:“是啊,相较起来非常昂贵。在这里交流,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大家都不谈钱的。”
  “不过要维持一个地方,总是有些花费吧?什么水电费、房租拉里拉杂的,那这里靠什么维持?”
  “这个地方是一位前辈捐出来的,至于其他的花费,就靠大家依各自的能力意愿捐款了。别的不说,这里收着的几张古琴,都是别人捐赠的。例如说我教过的企业家、经理人、工程师,学过一两期,如果觉得自己不会继续走这条路,我就会建议他们把当初买的古琴捐给古琴协会,或是暂时出借。”苍说完,从容拿起茶杯慢慢喝茶。
  “怎么听起来好像阴谋重重?”袭灭天来挑眉咋舌说,脑子里构想着他的琴师怎么从容坦然、理所当然地从那些大老板、高阶主管那里拐来价值不斐的古琴,然后放在这里让没有钱买好琴、却真心喜爱的人来弹奏。不知道为什么,苍这小小腹黑的一面让他感觉特别愉快。
  “好的古琴如果被挂在屋子里当装饰品的话,那就太浪费了。”苍抿嘴一笑,然后淡淡说:“古琴就是要去弹奏。”
  “哼,那博物馆收藏的古琴怎么办?”
  “那么古琴就失去了生命,变得像是化石一样。”苍说:“但也许它们只是在等待、在沉睡,有一天,会遇到钟爱它们的琴人去弹奏。”
  “照你这么说,古琴师不都得找一个后继者继承他的古琴?”
  “古琴与琴师之间,也是缘份,不用强求。就算一时沈寂,经过漫长的等待与蛰伏,古琴会遇到下一个爱它的人。相对于人的寿命,一张古琴的生命,几乎可以说是永恒。”
  袭灭天来心底蓦地一动,触动他的,是苍清清淡淡口吻说出的“漫长的等待与蛰伏”。他从不觉得自己在等待什么,也不觉得自己的过往是在蛰伏,可是,遇见苍,他确实有种遇见命定缘份的感觉。这种事可能发生在任何层面,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与自己同类的、与自己不同类的。
  那天晚上他们跟之前一样,弹琴听琴聊天,然后他送苍回家,习惯成自然,已经没需要有任何别扭了。
  苍下车之前,还是从棉绳绑成一大串的粽子解下两颗给他,问他家里有没有电饭锅。
  “没有。”
  “没关系,你先拿回去,我问问小翠没电饭锅的话怎么热粽子。”苍拿了琴袋与那袋粽子下车,忽然探头进来,说:
  “对了,周日下午有没有空?”
  “有。干嘛?”
  “我有个学生家里有人在那种专门办表演的公司上班,他给了我两张胡琴演奏会的票,主奏那位胡琴大师我很喜欢,我想找你跟我去。”
  袭灭天来当下的直觉反应就是拒绝,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进去电影院、音乐厅、歌剧院这种聚集一大堆人类坐在那里的公共场所,但是,有种隐性的力量箝住他的嘴巴,让他没有开口。自从认识了苍,他开始领悟现场演奏的魅力。一场好的表演,再怎么高传真的影音都无法取代。他忽然觉得很想尝试看看,去体会观赏现场表演的感受。有苍陪着,他应该可以接受周遭都是人类那样的气味氛围……或许吧!
  苍是一扇窗,让他开始想要去进一步接触他一直以来在边缘地带游走、带着几许疏离冷漠从旁观察的世界。
  “那就说定了,音乐会是下午两点半,两点开始入场,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过午餐再去,刚刚好。”苍说:“餐厅我负责找,你只要中午来接我就可以了。”
  趁他微微走神思索的时候,苍已经眼捷手快果决地拍板定案了。
  “喂!”袭灭天来回神抗议。
  “怎么?还是你想挑餐厅?”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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