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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永夜-第1120章

小说: 永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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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从太子东宫出来。”没等到想要的回答,风扬兮有些失望,他伸手摸向永夜中掌的肩头,问道,“你肩上中了一掌,有没有事?”

    那担忧的神情看得永夜极不舒服,回回遇到风扬兮都是他救她。可她却担心他宰了自己,今晚也不例外。她心一横道:“上回扮麻子你认出来了,扮黑脸小子你也认出来了,眼力这般好,想来什么都看见了。”

    她的手慢慢伸开,掌心托着一柄飞刀。

    一寸长,半分宽,两面开了血槽,加了纯银铸就,银光闪闪。

    她一字字说:“你瞧得清楚了,这是我的刀。杀手无论如何都会在身上留有最后的一枚暗器。小李飞刀,例无虚。我就是你一直要找的刺客星魂,你也一直想杀了我。你一直救的人正是你一直想杀的人,这事真够讽刺的。”

    风扬兮盯着永夜,永夜努力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而那比夜还沉的瞳仁中只反射出她自己的影子,小小的一点儿被牢牢吸住。她深吸气,扭开了头。

    风扬兮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锁住她的眼睛微笑,“我以为,你不会有看着我的眼睛而不敢说谎的时候。”

    永夜心中的勇气瞬间被激出来,拍开了他的手冷然道:“看到飞刀你就应该明白,我以不会武功为由请你当保镖护送我去安国,原是不安好心,想借易中天的手除了你,省得他日被你杀了。在陈国驿馆,在你背后射出飞刀的也是我,不然,你不会中箭。”

    一记耳光



………【368。】………

    风扬兮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在永夜一口气说完瞪着他的时候淡淡地说:“还好,中气十足,没有大碍。好好睡一觉吧。”

    他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他回避的态度让永夜愤怒,“你怎么不杀了我?你忘了安国巷口那个卖面的王老爹?他只是个无辜的老人!你忘了京都兵部尚书府的那场刺杀,你还被我下了毒?你忘了在陈国驿馆是谁在你背后给了你一刀,让你中了易中天一箭差点儿失手被擒?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吗?为什么现在不杀了?是留着我还有用处?”

    风扬兮旋风般冲进来,手扬起响亮地给了永夜一记耳光,“这是替死在你手上的那些无辜者打的!”

    屋内霎时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永夜蓦然心酸,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这么难过。从小在游离谷,她练功再苦也没有委屈过;在端王府被捧为掌上明珠,半句重话也没听过;在陈国知道大家都在算计她,她也没有委屈;月魄更是一句重话也没说过她;李言年打过她耳光,她仍会笑着与他周旋。风扬兮没打错,他没杀她已经是格外宽容,可是她却觉得心痛得要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猛地低下头,看着一颗泪溅到地上,像是在油里滴下一滴水,瞬间炸开来。

    永夜下了床,低头走过风扬兮身边时压抑着想哭的冲动,哑着嗓子说:“我再不欠你。”

    她一步步走出去,竹桥伸向黑暗,永夜觉得自己也在一步步走向无垠的夜,从此见不着丝毫光明。

    恶战一场,每走一步腿都在颤,肩头中了一掌,右手几乎抬不起来。脸颊火辣辣地痛,估计已肿了半边。她要离开,她还要去皇宫,去找太子燕。月魄和蔷薇还陷在小巷里,她不能留下,更不能倒下。

    风扬兮在屋内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做了什么?他抬起手,手指居然在轻轻颤。他眉头紧皱,冲了出去。

    月光下惨白的竹桥上,只有永夜蹒跚孤单的背影,寂寥得像天上的星星,高而远地挂在无声的夜空。风扬兮心里的那股酸痛又翻搅起来,他长叹一声追上去。

    “改变主意了?”永夜比黑夜里的星辰还亮的眸子带着讥讽的神色。

    “跟我回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一句,风扬兮嘴角扯开苦笑。

    永夜二话不说转身往回走。

    “怎么这么听话?”

    永夜抬头平静地笑了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难不成,我还要和你打一架?或者假意挣扎一下被你扛回去?”

    风扬兮怔住,跟着永夜往回走。默然地走了一段,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平静?很恨我?”

    一记耳光



………【369。】………

    “我只是……可怜我自己。”永夜摇了摇头一步步坚持走回去。

    风扬兮抬头望天,深深呼吸,涌起的那股酸楚直冲进骨头里,难受得握紧了拳头。他看到她走得极慢,脚在颤,情不自禁伸出手又蓦地收回来。他突然有点儿怕,怕她恨了他,推开他的手。他默默地看她,仿佛步履艰难的是自己。

    重新走进屋子,永夜硬挺着站着:“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把易容洗了。”

    永夜倒了点儿药粉在盆子里,洗去脸上易容。橙色的灯光下看不出她的脸色,却能清楚地看到脸颊已微微地肿起。

    风扬兮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挑出一团药膏便要揉上她的脸。

    永夜一把抢过瓷瓶,“男女授受不亲。”

    “我抱你回来时你怎么不说这话?”风扬兮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打得脱力,顺便满足下你怜香惜玉的心思。”

    风扬兮掉头就走,指间那团药膏揉进了掌心,滑滑腻腻好不难受。

    永夜把脸抹了,觉得舒服了些。她小心拉下衣衫,右肩一片青紫红肿,她抹了药膏。动了动右手,还行,没伤到骨头。她长舒口气倒在了床上,脱力硬撑的下场是双腿肌肉不受控制地战抖。明天,要是能什么都不用担心一觉睡到自然醒该多好。

    然而累得紧了,人躺在床上,脑子却停不了。明明神经已绷到极致,却偏偏还没有听到咔嘣断掉的声音。

    山谷里与月魄待的日子仿佛是个梦,一个很久远的梦。她明知一离开就回不去,却还痴想着再拥有,大太阳下平安医馆的平安日子一去不复返。月魄从小的保护,一直给予她的温柔、纵容让她贪恋,连与他手牵手在太阳底下开朗放肆地笑她都不敢,但她还是喜欢。

    月魄、蔷薇……交替着在她脑中出现,永夜心里针扎似的难受。她睁开眼睛,黑暗中也瞧得清清楚楚。简单却舒适的家具,墙上还挂了把琴。风扬兮还会抚琴?

    这一夜她看到太阳跳出湖面,屋子里的光由浅浅的灰蓝慢慢染成橘黄色。

    风扬兮喜欢光明,所以,他在湖面上建了竹楼。

    永夜闭上了眼睛,光太刺目,她只适合留在黑暗的夜里。

    渐渐地,太阳的光几乎要把整座竹楼烧了起来,永夜扯过薄被想挡住刺目的阳光,手却在抖,怎么也用不上劲。她艰难地翻过身,胸口郁闷难当,张口吐出一口血来。她想起那个平叔从背后击来的一掌,她竟然以为无事。

    永夜趴在床上,无力地想着月魄和蔷薇。她张嘴喊风扬兮,那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像吐了一口气一样的轻。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掌心的飞刀挥出,刀击在铜盆上出咚的一声。

    一记耳光



………【370。】………

    似乎才听到声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七月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风扬兮吓了一跳,上前扶起永夜,看到她笑了笑就又晕了过去。

    昨晚还好好的没有大碍,怎么今天就成这般模样了?风扬兮记得永夜伤在肩上,小心拉开她的衣领,见红肿已经消退,只有一点儿淤青。他皱紧了眉,搭上她的腕脉,感觉内息紊乱脉象轻浮,不由得大吃一惊。

    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永夜反应,他毫不犹豫地伸手解开她的衣衫。永夜脖子上滑出了一块木牌,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风扬兮”三个字。

    风扬兮顿时傻了,手握着木牌,想起当时永夜找他做保镖的情景。她又是怯懦又是天真又是单纯的模样像刀一样刺进他万年不化的心,直直捅进心底深处的那块柔软。是他把木牌挂回她脖子上,他说她能用木牌再求他做一件事。她一直戴着这块木牌,只是想着有一天他会杀她时用来保命吗?还是想着能利用这块木牌再利用他一次?然而她一直戴着它,从来没有取下过。

    “我不管你为什么戴着它……”他闭上眼,胸中腾起一股喜悦,一股让他想疯狂的感觉。风扬兮看着永夜,手指颤了下,嘴微微一动,带出笑意,似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麻利地脱了永夜的衣裳,连缠胸的布也一并解下。

    永夜的胸膛像鸽子一般柔美,肌肤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白皙柔嫩。

    “伤在哪儿呢?”风扬兮喃喃说道,对她的胴体散出的美丽视而不见。他皱着眉翻过她,见背心赫然一个红肿的掌印,他的手贴上去感觉到如烙铁般烫手。

    风扬兮知道永夜定是先被高手所伤,深深呼吸催动内力为她调节内息。足足半个时辰,他听到永夜“嗯”了声,这才松了口气。给她拉好衣衫,他瞟见那块木牌,又轻轻塞了回去。

    手指在她脸上留下的淡淡掌痕上拂过,风扬兮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凶?明知道她不是有意要杀那些人,他明明没有怪她,为什么还会被她激怒?

    风扬兮叹了口气。想起永夜一心念着的月魄,眼中多了几分讥讽,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无边的黑暗中,永夜仿佛又回到了殊途河水中。冰凉的河水载着她沉浮。她似喝了口河水,苦得想吐,一张嘴又是一口苦水。

    做鬼也这么难啊!要受小鬼排挤,要受鬼差的气。她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血红色的彼岸花,成片成片开着,似血在流淌。

    突然花中冒出一点儿月白来,月魄浑身是血躺在花丛中望着她。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却无限悲凉!

    永夜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她却觉得轻飘飘地使不上劲。

    一记耳光



………【371。】………

    她放声大喊,嘴一张,一口又一口的苦水灌进来。她所有的声音被河水湮没,眼睁睁看着月魄无力地望着她。

    永夜无声地大喊,无力地吞下涌进嘴边的河水,无力地看着越来越远的月魄哭泣。

    她似沉似浮地漂浮在河里,没有尽头,没有光亮,没有了意识。

    一双干燥温暖的手从她的脸上划过,她感觉到那双手上粗糙的茧。

    “醒了?”

    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永夜恍恍惚惚地听着,无意识地“嗯”了声,又睡过去了。

    永夜睡了整整三天。照理说,她应该再睡一晚才会醒。永夜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和她身体内那股奇怪而精纯的内力有关。这股内力从不外露,难怪开始他不知道她会武功。

    风扬兮站在床头看着她,她昏迷时喊着月魄的名字。风扬兮想起那个身穿月白色衫子,一脸云淡风轻模样的人。李天佑一心想杀月魄,也是因为她喜欢那个人吗?

    她与月魄青梅竹马长大,她到了圣京再逃离也是因为他,她心里只有月魄。

    他想起远远地看着她和月魄住在简陋的院子里,想起她每次外出回去的时候脸上隐藏不住的笑容、轻盈的脚步,嘴里有些苦。

    阳光照进来,永夜脸色苍白,柔弱无力。

    风扬兮目光复杂,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门。

    永夜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她眨了眨眼,现伤势好了一大半。她想起风扬兮来,是他用内力帮她通的经脉吗?胳膊上的伤也好了。

    永夜看了看自己,仅着中衣,蓝色的布袍,缠胸的布整齐地叠放在枕边,还有那把唯一剩下的飞刀。他脱了她的衣裳?永夜迅回避这个问题。

    她穿好衣裳背心还有点儿痛,她没有再缠胸。反正风扬兮也知道她是女人。

    下了床推开房门,迎面一个大湖金光闪烁,她不得不眯缝起眼睛,红红的落日离湖面还有几丈的距离。空中霞光万丈,有白鹭成排飞过。“落日湖!”她脱口而出。

    “好些了?”风扬兮端着一碗药走来,“你说对了,这湖就叫落日湖,日落时分最美。”

    “谢谢!”永夜接过药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很苦!”她想起梦里的苦涩的河水,原来是在喝药。

    风扬兮正打算劝一句“良药苦口”,却见永夜深呼吸一口气将药一滴不剩地喝完。她舔舔唇,舌尖还有一丝苦味,永夜自嘲地笑道:“第一口没有准备。良药苦口,我不能一直病着。刺客没有资格叫苦。”

    她的话让风扬兮动容。要吃过多少苦、忍耐过多少艰难,才能说出这句话来?她应该很怕死,所以不怕吃苦。

    一记耳光



………【372。】………

    落日的光照在永夜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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