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胤礽)-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娃儿抹抹脑门儿上的汗,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可是很讲信誉的!”
“行了你,快说,什么情况?”
“那人叫陈远北,住在飞鸿客栈,是个商人,从扬州过来做丝绸生意。”娃儿仰着脸道,一副“快夸我吧”的样子。
胤礽脑袋一抽,差点儿栽倒地上去。这名儿起的。
“做得好,娃儿,下次有事再找你。”胤礽拍拍他脑袋道。“快回去,大晚上的注意安全。”
“哎!”娃儿说罢一溜烟蹿出巷子消失了。
纳兰容若看胤礽脸上怪异的表情,也很诧异,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摇摇头,胤礽不想再说什么,猛的扒在纳兰容若身上,喃喃道:“师傅,我觉得我活的忒没意义了……”
纳兰容若被吓了一大跳,这大清国的太子都生无可恋了,那皇帝岂不是要气炸肺。扶起胤礽,抬手摸摸他的脑门儿,自言自语道:“该不是生病了?”
“哇……”胤礽忽的就嚎了起来,大喊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声把总督府后院儿的大公鸡给吓醒了,跟着也哇哇的扑腾起来。纳兰容若一把捂住胤礽的嘴,把人往屋子里拖,这要是被人看了去,大清国的脸面往哪儿搁?呼啦啦关上门,纳兰容若无奈地看着不知道哪里抽筋的胤礽,好笑地想,也许这就是他的发泄方式吧。
第十二章 偷渡出海
太子爷趴在床上,非常哀伤。他是被那个长的帅得一塌糊涂、叫“陈远北”的某男人给彻底打击到了。
丫的,不是说陈近南是陈永华吗?不是说他老人家七老八十满脸皱纹早就被郑克塽给逼死了吗?这又是打哪里冒出来的陈近南啊!
一打酱油的都帅的二五八万似的,爷我堂堂大清第一美少年咋就跟棵白菜一样儿。先不论满天下的赞誉,满人生的丰功伟绩,满青史的名垂千古,单单就这一坨男人站在一起走到街上,纳兰容若和“陈远北”就不说了,连格尔芬的冷峻气势和阿尔济善的风流倜傥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爷彻彻底底是给他们当背景的呀!
太子爷越想越火大,抡起拳头开始砸被窝。
后院儿的可怜大公鸡因为半夜被胤礽的狼嚎吵醒索性爬起来打鸣,第二天被姚启圣他夫人以“声令智昏”为由给宰了。胤礽瞅着眼前炖的浓浓的鸡汤,心里想着头一回吃公鸡,这该如何下手?
抬眼见格尔芬冷着脸提溜了一只红毛大公鸡往后院儿走,胤礽冲出去拉住,笑道:“小芬子,走,跟爷做大事去!”
格尔芬用眼角瞟了胤礽一眼,气也没出一个,提着大公鸡继续走。胤礽愣在原地,手中衣袖如清风般拂过,未留下半分痕迹。
嘿,这丫的拽什么拽。扭头拐个弯儿,恰是厨房前的院子,柴禾堆了满地,母鸡领着一屁股小鸡到处捡石头。姚启圣腰间围了个白布围裙,长辫绕在脖子上,正在往外搬柴禾。胤礽帮着提袋面粉,笑道:“姚老头儿,今儿个还去卖光饼?”
姚启圣瞧了眼笑嘻嘻的胤礽,把散乱的干柴捆在一起,用脚踩住,扯紧麻绳,说:“可不是嘛,小娃娃干脆和老头儿一起去。”
胤礽摇着头说:“我可干不来那活儿,让我吃倒还行。”
将面粉放到小推车上,姚启圣放好柴禾,扔进一小袋白芝麻。胤礽瞥见姚老夫人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提了一尾活蹦乱跳的黑色大鲤鱼,正想打招呼,却见姚老夫人抡起胳膊将鱼高举头顶,往石板上使劲儿一摔,“啪嗒”一声,鲤鱼顷刻间熄火了……
胤礽长大了嘴瞧着姚老妇人从容不迫地提起摔蒙的鲤鱼,拿在手里抖两下,朝胤礽笑道:“太子等着,今儿个中午吃糖醋鲤鱼。”说罢转身进了厨房。
姚老夫人彪悍的背影深深印在太子爷脑海中,久久不曾磨灭。
吞口口水,胤礽两步追上推车出门的姚启圣,喊着:“姚老头儿,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大街上,在固定的位置摆好小摊,姚启圣就开始做起饼子来。胤礽看着老头儿揉面团,就道:“姚老头儿,你可见过和我师傅一样帅的男人?”
“小娃娃脑子里想什么呢!”姚启圣嗤笑道。
“嘿,我可是说正经的。你是福建总督,总该认识些特别的人吧。有陌生人,你总该知道?”胤礽坐在街边撑着脑袋问。
姚启圣揉出一个圆圆的小饼子,拍上白芝麻,笑道:“陌生人多的去了,小老头儿哪管得了那么些。我天天在这儿卖光饼,关心的是民生!”
“呵,台湾的事儿你不管?倒在这儿不务正业。小心人参你一本儿。”胤礽扒拉着锅里炸的亮黄的光饼。
“参就参呗,老头儿我才不稀罕什么顶戴花翎,只巴望早早了了台湾的事儿,带着一家老小回浙江种地去。”姚启圣往案板上撒一把面粉,白粉子漫天扑起,胤礽连忙捂着鼻子躲开。
胤礽瞧着姚启圣笑道:“那你怎么不把力气用在攻打台湾上?”
姚启圣侧过身,一手指天,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台湾的事儿,不能急。”
胤礽嘿嘿一笑,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姚启圣捞起油锅里的光饼,放到一旁冷却,道:“你看着,过几天风就来了。”
胤礽抬头望天,闭上眼感受风向,半天没看出个道道来,只叹这天文地理没那么好研究。
“姚老头儿,来个光饼!”
胤礽睁眼一看,居然是昨日那个黑不溜秋的娃儿,拿了两个铜板过来,看着锅里的饼子直流口水。胤礽好笑道:“娃儿,怎的又是你?”
那娃儿抬头见了胤礽,也是嘿嘿一笑,却道:“我叫狗子,不叫娃儿。”
“狗子哪有娃儿好听?”
“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狗子咋的?”狗子捧着个光饼边啃边说。
胤礽哈哈大笑,凑上前去拍了下狗子的光脑门儿,“好,狗子,给我再办件事儿?”
狗子手掌一伸,笑眯眯瞅着胤礽。胤礽从腰间掏出一个大元宝,说:“去盯着那个飞鸿客栈的人,不用随时报告,哪日我问你再跟我说。别告诉别人知道不?”
“知道!我昨儿个看到他大晚上去了东面儿海崖,才那么晚去找你的。”狗子眨眨眼,靠近胤礽神秘兮兮地说:“今儿个一大早,东面海崖就上来两条小船儿,一看就是从对岸过来的。”
“哦?你怎么能肯定?也许是哪里的渔民大晚上偷偷出海打渔。”胤礽小声道。
狗子一听就急了,“绝对不可能,这附近打渔的我哪个不认识。他们几个,我绝对没见过,肯定是外来的。”
胤礽思索一番,扯过狗子道:“你带我去看看。”
狗子点点头。胤礽转过身在盘子里顺了两个光饼,朝姚启圣道:“我逛街去了,你这儿太没意思。”
姚启圣才回头,还没答话,就见胤礽跟着狗子跑远了,盘子里才炸好的俩光饼也不翼而飞。哭笑不得地继续揉面团儿,心道这个太子有趣儿得很,赶明儿真回浙江种地去,还能安安心心颐养天年。
狗子领着胤礽出了城镇,从边角巷子钻进一条小道,路两边的蒿草有一人多高,青绿青绿的遮住大半边天。环顾四周,前后小道的尽头都淹没在丛丛蒿草里,左右两边也被挺直的茎叶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身处何方,大白天的也显得有些阴霾。
胤礽扯住狗子道:“这通哪儿的?”
“本来去海边儿可以走大路,但那边现在都是当兵的守着,我们只能从小路过去,才不会被发现。”狗子挥开胤礽抓着自己的手,瞪着眼道:“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跟我回去。”
“别呀,我信还不行么。走,我不问就是。”
狗子哼了声,随手扯了根长长的梗子,一边甩一边蹦蹦跳跳往前走。胤礽跟了大半天,才看到沙滩。
走出小路,蒿草长到这里也不往前长了,仿佛刻意生长在这一带,掩护着所有的通道。跳下一人高的陡坡,眼前全是细细碎碎的白色沙子,铺了满岸。海浪缓缓打过岸边,爬上几只举着钳子的大螃蟹,咔嚓咔嚓地横着爬,一个闪身钻进沙洞里不见了。
胤礽瞧着新奇,跑过去观察那些个黑洞,却什么也没看见。狗子见了,得意地说:“你一看就不是海边儿的,没见过吧。那些螃蟹钻进洞里,就在里面产卵,等小螃蟹出来,再爬回去。”
“敢情这螃蟹是活在海水里的?”
“什么呀,这种螃蟹是长在浅海的泥巴地里,退潮后能抓到好多呢。”狗子一边说一边引着胤礽爬到海崖上,指着崖下藏在礁石后的两条小船,说:“啰,就是那个。”
胤礽瞧了瞧,没看出什么不同。突然从他们出来的小路东面的蒿草丛中钻出四个头包黑布的人,左顾右盼地往崖下走。
胤礽一个激灵,翻身爬下礁石,从小船后面潜过去。狗子一把拉住,小声吼道:“你不要命啦!”
胤礽捂住狗子的嘴,轻声道:“我现在要去办大事,你回去跟姚老头儿说,让他们不要担心,等着我和台湾一起回归。”
狗子不可思议地瞪着胤礽,拉住他衣袖,说:“你该不是想……”
胤礽翘起嘴角,道:“狗子乖,快回去报信,你功不可没。哎,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说罢,撑着船舷翻到甲板上,猫腰躲进船舱不见人影。
狗子眼角瞄到那四个人快接近小船,一咬牙翻身钻进海水里,趴在礁石后面瞧着。
那四人来到岸上,解开拴着船的绳索,爬到船上,没一会儿就起锚离开了。待两条船走远,狗子望着船驶去的方向念了句:妈祖保佑。便回身向岸上游去。
胤礽趴在舱底,听到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知道船已经开走了。如果真像狗子说的那样,那么这船就是开向台湾的。这回倒是做了个免费台湾游,虽然是偷渡,不过最具效率不是。听着仓板上脚步声来来往往,依稀的人声,海浪有节奏的哗啦哗啦,胤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十三章 郑氏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纸盒子推出来,蹲进去,睁大眼睛,求包养…… 海浪不息,日沉月升,清澈泉水照着夜空中明朗的月亮,静谧而安详。
少年掀开轻纱帷幔,取了发簪放在石头上,伸手解开腰带,褪下外袍,接着是雪白里衣,缓步走进水中。将身体浸泡在凉凉的水里,消去白日的暑气,舒爽清灵。
忽而听得外面一阵喧闹,有侍卫举着腰刀闯进来,见了少年,恭恭敬敬地问:“王爷,刚才可有看到陌生人?”
少年皱了眉,摇摇头说:“没有。”
“那么请王爷小心,昨日溜进一个小毛贼,现在仍未抓获。”
少年点点头,那侍卫又四处扫了一眼才离开。
带外面喧闹渐歇,少年浸在水中,伸手划着圈圈水波淡淡说了句:“出来吧。”
随着“哗啦”水声,从水中钻出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晶莹的水珠散落满池。辫子已经散开,长长的黑色头发贴在背上,白色里衣随水漂浮。胤礽走到石头边靠着,缓了一会儿才回过气儿来,朝先前的少年笑道:“谢啦,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瞧着胤礽衣襟大敞,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笑着说:“郑克塽。”
眨眨眼,胤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郑克塽?”
郑克塽颔首,笑盈盈地问:“你认得我?”
“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儿。”郑克塽,是个挺可怜的孩子,下场和自己差不多。胤礽突然同情心泛滥,又想拯救一个深渊边缘的可怜人。
“你呢?清廷的人来台湾做什么?”郑克塽靠在石头边顺着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地问着。
胤礽放松地坐在清凉水中,掬起一捧清水,泛着银光的细流从指缝中漏下,笑道:“我不能说,你会后悔知道我的名字。”
郑克塽十指纤长,在青丝间穿梭,捋顺了头发,靠坐在石头旁泡着。他侧头望向玩儿水的胤礽道:“那我就不问了,小宝。”
“你就不能给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胤礽走向泉边,爬上岸。湿漉漉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你待在我身边,得做我的小厮,这名字叫着简单。”郑克塽也爬上了岸,径自擦起身子来。
胤礽撇开眼,只说:“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郑克塽看胤礽耳根子红通通的,好笑道:“先给你拿身衣服,你那头发也得掩饰一下。”
胤礽摸摸自己的头发,前半个脑门儿光溜溜的,看来要包头巾了。郑克塽穿好衣服进了帘子后面,胤礽跟进去,帷幔后立着一座丝织屏风,上面绣了红鲤嬉戏图,惟妙惟肖。转过去是一间不大的卧房,桃花枝转颈瓶立在墙角,插的却是嫩绿的垂柳枝,墙上挂了两幅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