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攻略朕！(反系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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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会觉得师兄对大晋付出的一切像个笑话。
一瞬间，绿袖的脸色灰败到绝望：皇帝既有心，师兄能拒绝吗？师兄对这方面一向迟钝，皇帝恼了怎么办？师兄心里不愿意，会不会又为了他那固执到极点的忠心生生忍了？皇帝厌了，师兄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承衍帝哪里看不出绿袖的想法，却觉得多说无益，他只要容顾懂得就好，虽然现在看上去遥遥无期。
“你来干什么的。”承衍帝提醒绿袖不要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见皇帝没有计较她身份的打算，绿袖肃了脸：“陛下，这是顾三娘子的东西。”不是没看到皇帝眼底对师兄的浓烈感情，她觉得还是要往好处想，师兄对皇帝忠心到让人产生错觉的地步，万一是两情相悦呢？就算不是，她还是相信师兄的，师兄向来很有主意，谁磋磨谁还不一定。
承衍帝接过。一颗花花绿绿但一看就不是凡品拇指大的珠子，想来是避毒珠，承衍帝不假思索挂到容顾脖子上，容顾没什么反应，一直警惕着的绿袖倒是直了眼：和顾三娘子打交道这么久，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承衍帝瞟她一眼，意味如此分明，绿袖心里不甘却也只得退下，谁都要听皇帝的，她算得上是师兄落在皇帝手里的“把柄”，不能给师兄添麻烦。
另一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想来就是“死亡预警器”。拿到手里，饶是见了不少神奇之物的承衍帝也不禁有些紧张——从听到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一定要得到，因为可以验证他一直以来的很多猜测。
冰冰凉凉，承衍帝握着，读出所谓“屏幕”上的字：“无可测，福寿无极。”
他心道果然。在这场戏里，他是有大气运的“主角”嘛，戏未落，“主角”就不会死。这方天地如此不同寻常，这么诡异的事情，已经不会让他动容了。
拉过容顾的手，把这“死亡预警器”放到她手心，他听到了自己波澜不惊的声音：“泰康四年六月二十八子时三刻，不可测，不可测，不可测。”
这个承衍帝也懂了，很明白不是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唇角牵起了一个让容顾有些心惊的弧度。对上容顾的眼，那双眼里第一次有了迷茫……容顾又不是全无感情，骤然知道了自己死期怎么会全无反应。
“没关系，朕不会让它实现的。”
这个世界果然是一出戏，他无比确定这一点了，死亡预警器的意思很明白，容顾会在一年半之后死亡，这个时间正是容顾上辈子死亡的确切时刻，完全相同，一点都不差——既然是戏，戏里也写了，时间自然会卡的好好的。
其它的也很好理解，既然是一出戏，那么戏里规定了配角会死，这一世他这个皇帝不出手了，老天爷还是不会饶了她，总是会发生其它让她去死的事情，既如此，凶手、行凶者、地点自然——“不可测”。他甚至猜测，老天爷如果找不到合适出手的人，会不会用上无赖手段，比如天降雷霆、洪水泛滥、山崩地裂……总之要容顾死。
和顾三娘子不同，顾三娘子不是戏里人，老天爷也没规定她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只要注意规避，就能逃过一劫，可容顾这种真的麻烦了……
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承衍帝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能看懂这上面的字——想来又是仙家手段。研究了好一会儿，瞧了瞧已经镇定下来的容顾，意味不明地哼了哼，手也不抖，他输入一个名字——容凛。
果然，承衍帝再也掩饰不住嘴角的讽笑，瞧他都看到了什么。
“无可测，福寿无极。”
果然如此。果然容凛也是主角，就像戏也分上下两折，容凛是上一代主角，他是下一代，这很容易明白，容凛不是原来的容凛，他是天外来客，是带着大气运的天外来客，所以父皇母后都迁就他喜爱他纵容他，他做事不合时宜却总是成功，他被所有人尊敬爱戴。父皇驾崩后他也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太过忠心以死相殉，现在想来，是躲在哪里享福去了？呵，又是他“功成身退”的那一套喽？确实，不是有人说他是天降神仙，时间到了，就羽化登仙了么？
可被他坑害了的容顾呢？承衍帝眼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火。
30太后明晰
承衍帝下定决心不把容凛揪出来誓不罢休；上辈子容顾死的时候；作为一代主角的容凛一定还活得好好的，他就这么看着容顾去死；一点都不愿意伸把手挽救挽救他的亲生女儿？
容凛在大晋朝子民心中的地位极高，若是他肯出面周旋一二，容顾绝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容卿，你父亲；他是怎样的人？”知道容顾会说实话；承衍帝直接问了出来；容顾跟随容凛的时日不短，应该清楚他的为人。
“朕要听实话。”承衍帝目光灼灼。
“臣父乃随性之人。”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问出这样的话；容顾罕见地顿了顿，见承衍帝认真探究的样子不似作伪；又郑重道：“他是一个迷。”
承衍帝哈哈大笑，“迷”这个字眼可不是出自容顾之口，和“奇葩”这个词一样，都是容凛的首创，容凛言行里总是透着古怪，那时他还小，却也还记得容凛一身白衣折扇轻摇的骚包模样。当然，他不只是笑容凛，因为容顾方才的模样，实在是……太呆了。
“他对你如何？”终于笑够了，承衍帝问。
“臣父对臣，自是好的。”
容顾答得顺溜，承衍帝却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迟疑……容凛对她不好。承衍帝叹息，容凛对容顾不好，否则容顾哪会变成这幅冰坨子模样？容凛对容顾严厉到了可怕的境地，这已经不是“望子成龙”能解释的了了——北疆战场，容顾年纪尚小自然少不了疏漏，容凛每次都会大义灭亲，丝毫不顾容顾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了……诸如军棍之类的刑罚，容顾挨的次数都数不清，她能活到现在都还没死，真的算是一个大大的奇迹了。
这么“铁面无私”，如果容凛真的是耿直忠诚的人还好说，可问题是……他不是。有这么一瞬，承衍帝觉得容凛真的想要容顾死。
对此，容顾到底是知还是不知呢？他想，容顾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
“母后休息了？”带着满肚子的猜测，承衍帝离开镇北侯府回了宫，梳洗一番之后，径直来到慈宁宫外，拦住太后身边的张嬷嬷。
“太后刚刚服药睡下。”张嬷嬷有些疑惑，太后休息的时间从来都是固定的，陛下……
“嗯，朕进去看看。”他就是故意的，母后休息了，他才能方便行事不是么？
慈宁宫内殿太后躺在榻上休息，承衍帝替她把稍稍滑落的被子掖好，春日还寒，太后的身子骨也不甚硬朗，自然不能受凉。
他把“死亡预警器”塞到太后手心——事实证明，只要与肌肤相触，预警器就能显示出占卜推测出来的死亡时间。
“泰康三十年八月初八未时三刻，无，无，慈宁宫正殿。”
意思很明显，主使者无，行凶者无——不是被杀，而是自然死亡，太后寿终正寝。
承衍帝缓缓坐在床边，捂住了眼——最后的侥幸被打破。
他有悲有喜。
喜的是……
太后在戏折子里活的足够长，在容凛是主角时，她是重要配角，在他是主角时，太后也是重要配角——没有天灾人祸，太后“安安稳稳”死去，写戏折子的人对太后是偏爱的。不用担心老天爷死了心要太后的命。
悲的是……
悲的是上辈子太后死得比戏折子规定的时间早了那么多。
承衍帝心里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上辈子能改变戏折子规定东西的人，只有皇后一个。因为皇后的到来，太后少了二十年性命！换句话说，就是皇后害死了太后！
“皇儿？”听到太后的声音，承衍帝稍稍回神，太后正一脸柔和地看着他。
“皇儿想通了，要对母后说实话了？”太后目光如炬，戳穿了承衍帝的小心思，确实，事情太多太纷乱太危险，不能继续瞒着太后了。从顾三娘子的事情看，如果再隐瞒下去，太后也许会和他走了岔路也说不定。
“母后，孩儿有话要说，很复杂，但很真实，您……一定要做好准备。”想了想，他还是不想说上辈子的事，所以皇后的存在被他隐下了，他只打算说说这辈子的顾三娘子、慕容青、凌楚楚……
看承衍帝这么郑重，太后也肃了脸，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让她震惊到极点的故事——
这个世界是一出戏！她和先帝和皇儿们的人生就是一出戏！她是戏里的人物，她被规定了死期！她是写戏人的玩具，有人正在欣赏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冲击太大，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后也摇摇欲坠了——她很怀疑，她的一举一动是自己决定的吗？还是……都是写戏的人的意思？
“皇上！皇上！皇儿——！”太后怔愣了好半晌，突然大哭起来，撕心裂肺极为狼狈——往日的端庄慈和都消失不见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此时此刻如市井泼妇一般。
太后哭得凄惨，承衍帝却不敢阻止，太后必须要发泄出来，这种骤然得知真相时巨大的荒谬感和怎么也压不住的恨意，他明白的清清楚楚，因为他也是同样的。
这一世已经重新开始了，时间也不短，可他心里的恨意却没减少半点——怎么能不恨，大晋千千万万将士拼着性命不要、浴血沙场才得来的短暂和平，不过是写戏人笔下的几行字，只因为他觉得这很适合当自己戏里的背景——边疆不稳，外患未除，正是主角大发神威力挽狂澜的好机会！所以大晋朝千千万万的将士就被他写死在边疆，再也回不来了！
只因为戏里需要一个被主角怀念的炮灰女配，所以容顾就要死！不管她对大晋做了多少贡献，多少人不愿她死！
“母后——！”他本不想说的，可知道必须要说，太后不是软弱的人，太后有知情的权利，他也需要有事情刺激太后的斗志——这方天地太危险，他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得了她们，她们必须自救。
“皇上！皇儿！啊啊啊——呜——”太后还在哭，痛苦到了极致。和容顾不同，容顾在意的是江山，知道这残酷的事实倒是不会太痛苦，可太后不是。承衍帝死死抱住他的母后……他知道太后哭的“皇上”和“皇儿”都不是他。
——是死去的父皇和大哥、二哥。
很明显，在容凛做主角的戏目中，写戏人为了衬托出主角容凛高大伟岸的形象，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皇帝仁弱，大皇子二皇子暗暗觊觎金灿灿的皇位，于是各展其才拉拢手下，接着是激烈的明争暗斗阴谋阳谋，愈演愈烈，再之后是失控、翻脸、逼宫……轰！江山社稷岌岌可危！
下面才是这出戏的最高、潮：就在事态完全失控，人们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大英雄大主角容凛从天而降啦，他用自己的聪明机智挫败了大反派——大皇子、二皇子的阴谋，挽狂澜于既倒！救万千百姓于水火！
而后，大皇子二皇子身死，先帝崩殂，戏剧完美落幕。
而我们的主角容凛呢？
——事了拂衣去，功成身退啦。
“母后……”
太后的眼里全是冷光，她恨上容凛了，不管容凛成为主角自己的意愿还是身不由己，不管大皇子二皇子做的事情是出自本心还是因为戏折子的规定，她都恨上容凛了！——容凛是胜利者，她的亲人可是失败者！
“母后……”承衍帝有些忐忑也有些心虚，因为他也是“主角”。
太后轻轻抚着承衍帝的背：“不怨你，你是‘主角’，母后很高兴。”
承衍帝鼻子酸酸的，他也怕太后认为他这个“主角”害死了大哥二哥，可……
母后一直盼着他好。
“你是主角，母后就不用担心你了。”
听到这话，承衍帝很想埋在太后胸前撒娇，就像小时候一样，可理智制止了他。
他能体会母后的心情，他也有过儿子的，他希望儿子能像容凛一样做主角被所有人尊敬崇拜，希望儿子能像顾三娘子那样有“天地大势”的照应，希望儿子有凌楚楚那样的果决狠辣不要吃亏——虽然这样他的儿子会变成“万人迷”、“汤姆苏”——这是来自攻略者们的吐槽，可他真的愿意儿子当一个快快乐乐活得好好的“汤姆苏”。
大抵所有父母对儿女的偏爱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当然，那儿子的母亲，他怀疑今生一见面自己就会下杀手，他也愿意下杀手，可现在的皇后还不是皇后，她还没“穿越”过来，毁了这副身体，她会不会附在其他人身上？
“母后，您还记得多少容凛的事情？”还是先揪出容凛再说，容凛对容顾，根本就不像父亲。
太后已然冷静下来：“他没死。”
承衍帝会意，没错，容凛去……游山玩水了？
“母后，容凛是不是容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