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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穿越之贤妻难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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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进八月,孟秦氏就开始忙着准备往金京野鸡塔巷子婆家捎的中秋节礼物了。
  这日上午,孟秦氏带着孟苹到街上去采买,让孟苹帮自己记着人数。
  孟苹记性倒是很好的,这些年年年都要陪着娘亲去买,她都记着了,当下就背诵一般说道:“祖父、祖母、大伯、大娘、二伯、二娘、四叔、四婶、五叔……”
  背完之后,孟苹埋怨道:“祖父祖母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专门生孩子吗?怎么生了这么多?”
  孟秦氏“噗嗤”笑了,在孟苹头上敲了一下:“就你怪话多!”
  孟三家里兄弟多,家底薄,日子不好过,妯娌里尖刻的人多,宽厚的人少,这礼物一定得选合适,免得被人背后说怪话。
  作者有话要说:处处皆伏笔啊~哈哈还没被我扒下马甲的基友做的封面,很喜欢


☆、第四章 西戎叛乱

  快中午的时候母女俩回到了家里,孟秦氏到私塾接孟煜去了,孟苹在家里洗菜和面搬柴火,准备做午饭用的材料。
  家里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是孟三。
  他到家的时候,孟苹和孟煜已经帮着母亲把饭菜摆着院子里了,都在等着他呢!
  看爹爹满面疲倦地回来,孟苹和孟煜一齐起身,孟苹给爹爹端了一盆洗脸水,孟煜帮爹爹拿了擦脸用的布巾。
  孟三在两个儿女的侍候下擦完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道:“西戎部族又叛乱了,朝廷派了南安王统帅大军,清远侯提督军务,总督西北戍兵和南疆戍兵,镇压西戎叛乱。兵部现正从咱们东疆征粮呢,京里来了个高参政,督饷西北,整个稻阳府衙忙成一团,我晚上有可能回不来了。”
  孟秦氏很是心疼丈夫,忙拿了一个炸菜角递给孟三:“快点吃午饭吧,早点吃完的话,也能去休息一会儿!”
  到了深夜,孟三果真没有回来,而是派了一位衙役过来,捎信说自己要押运粮草到西北去,让妻子为自己收拾一下行李,明早自己回家取了行李就要出发了。
  夜深了。
  孟煜已经睡着了,孟苹帮着娘亲为爹爹收拾行李。
  孟秦氏素来温柔,脸上常带着笑的,可是今晚却一直情绪低落,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时不时悄悄地叹气。
  孟苹察颜观色,问孟秦氏道:“娘,西北距离咱们这里到底有多远?”
  孟秦氏又叹了一口气道:“大苹果,咱们大金幅员辽阔,东疆在最东边,西戎在最西边,你爹此行,可是要横穿整个大金啊!山高路远,娘怎么会不担心?我和他成亲以来,最多只分开过两日,如今可是要分开一年半载!”
  她不再说话,坐在床边,看着幽幽闪烁的油灯火焰,脸上现出伤感之色。
  孟苹依偎进孟秦氏怀里,安慰她道:“娘,爹爹不在家里,你不是还有大苹果,还有小火花陪着你嘛!”
  孟秦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强颜欢笑道:“大苹果,你的那对烂银梨花簪怎么只剩下一支了?”
  孟苹有些惭愧,偷看了娘亲一眼,嗫嚅道:“娘,我不小心给丢了一支!”
  孟秦氏听了,也只是在孟苹头上敲了一下:“唉,你这马虎的大苹果,什么时候能细心点呢!”
  孟苹靠在母亲香香软软的身上,呵呵傻笑了两声。
  孟秦氏素来大方,她把手伸到了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荷包,从里面取出了两小块银子,递给了孟苹:“你明日到隔壁郑勤家,让你郑大叔按照没丢的那支的旧样,再给你打一根梨花簪。”
  孟苹从母亲手里接过了碎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她打开荷包的时候,孟秦氏随意看了一眼,觉得大苹果的这个荷包里的碎银和铜钱似乎都比以前少了不少,就问了一句:“你的银子和铜钱怎么少了?”
  孟苹看了母亲一眼,她知道自己给玉珂的银子和铜钱在一般人家可不算少了,应该向母亲交代清楚的。
  “娘,你记得不记得以前街口的那个小乞丐?他是被拐子拐带出来的,他的家在金京,他母亲也在家里盼着他,我看他可怜,就借了二两银子给了他……”
  孟秦氏对那个漂亮的小乞丐有些印象,也知道那个小乞丐和大苹果老是在一起玩,大苹果常常给人家送吃的,她平日只做不知,没想到大苹果居然把银子借给人家了。
  听了女儿的交代,她虽然有些不高兴,可是她素来善良,转念又想到丈夫此去西北,山高水远的,大苹果多做点好事,为她爹爹积点阴德也是好的。
  孟秦氏先是佯装狠狠地瞪了孟苹一眼,看到孟苹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这才温言道:“做好事是应该的,帮助别人是可以的,但是要小心不要被人给骗了!”
  说完,她想起女儿送出去的那二两银子,虽然觉得女儿还是有些大手大脚了,可是她是很善于自我安慰的,马上告诉自己这是大苹果命里该人家孩子的,这样一想,她又释怀了。
  孟秦氏搂住大苹果,想起往事,她的这一生,就是太认命了,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清晨的时候,孟三回来了。
  他告诉妻子自己是在监督粮库的库丁用斛丈量军粮,忙了一夜,一直未曾合眼。
  孟秦氏心疼极了,把凌晨起来就开始熬的牛肉汤盛了一大碗端给丈夫,又把自己烤的全麦饼拿了几块,然后坐在旁边看着丈夫大口喝汤。
  这时候孟苹和孟煜都起来了,也都过来陪着爹爹。
  当孟三背着包袱走在晨曦中的时候,他的妻儿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模糊了眼睛。
  丈夫不在家了,日子还得照样过。孟秦氏消沉了几日之后,很快就开始忙碌起来,一边细心照顾一双儿女,一边在大苹果的帮助下把捎往京城金京的礼物都送到驿站,托驿车给婆家捎了过去。
  西戎的叛乱,在南安王率领的大军的追击进攻下,只持续了五个月就烟消云散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孟家三口陷入无限的欢喜之中,开始盘算着孟三归家的日子。
  进入腊月之后,稻阳府衙随着运粮队去西北的官吏和衙役陆陆续续都赶了回来。
  每日一大早,孟秦氏就带着大苹果到府衙去探问消息,衙门里的人总是说孟三还在路上呢。
  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那日,前夜孟秦氏几乎是一夜没睡,她总觉得心跳很快,胸口好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孟煜的私塾已经放假了,也在家里呆着。
  孟秦氏做好了早饭,看着儿女吃了早饭,她连汤都没有喝一口,就带着一双儿女又去衙门打听丈夫的消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过渡章啊过渡章~


☆、第五章 爆竹声声

  一家三口刚走到巷口,天上就开始飘起了雪,雪花刚开始还不算大,一粒粒的盐粒一般;等他们走到稻阳府衙的时候,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了。
  孟秦氏一手拉着孟苹,一手拉着孟煜,终于见到了府衙的李主管。
  李主管听了仆役的回报,忙起身把他们母子三人迎进了签押房。
  外面天寒地冻雪花飞舞,签押房里生着一个炭盆,上面吊着铜壶烧着水。
  李主管把这娘仨安顿在炕上坐下,亲自给孟秦氏倒了一杯水,这才道:“孟家弟妹,我正要去你家呢!”
  他从桌上的一摞文书里取了一封出来,正要递给孟秦氏,半路顿了顿:“弟妹,识字么?”
  孟秦氏脸色苍白,点头道:“略识几个字。”
  李主管把文书递给了孟秦氏。
  孟秦氏打开文书,一目十行地看着。
  孟苹和孟煜站在一边看着娘亲。
  看完书信,孟秦氏捏着文书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脸已经变得刷白,嘴唇也颤抖着:“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瞪着李主管:“李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娘亲的反应,孟苹和孟煜也都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俩一左一右紧紧依偎着娘亲,盯着李主管。
  李主管看着这娘仨,心中也是同情,他叹了口气,道:“也该孟三弟倒霉,战事都结束了,南安王和清远侯厚赏了运粮的吏民,他带着几个衙役同民夫一起准备离了西北回东疆,谁知道刚出发,路上就遇到西戎残余,他和李夏俩人被西戎的流箭射中,当时就没了,其他人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刚刚赶回来……”
  孟秦氏脸色灰白,连嘴唇也没了颜色,她刚要再问,外面就响起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相公啊!我的相公啊!你怎能半路把我抛却……”
  那是李夏新婚的妻子李云氏在外面哭。
  孟秦氏的眼泪滚珠般落了下来。
  孟苹和孟煜搀扶着娘亲,也是泪流满面。
  相对于外面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们一家三口只是默默流着泪,努力压抑着自己。
  李主管还在试图安慰:“南安王和清远侯也都知道了,命人就地收殓安葬,你们和李夏家都是二十两银子的抚恤……”
  他看着这默默流泪的一家三口,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临离开,孟秦氏只问了一句:“我相公埋在了哪里?”
  李主管拿过文书看了看,这才道:“西北黑水城西十八里铺。”
  回家的时候,孟秦氏背脊挺直,一手牵着儿子孟煜,一手拉着女儿孟苹,急急走着。
  这时候雪下得愈发大了,整个稻阳城已经被大雪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薄被,就连枯干的树枝上也都覆盖上了一层雪。
  走到巷口的时候,孟秦氏踉跄了一下,被孟苹和孟煜搀扶住了。
  回到家里,孟秦氏坐在卧室的床上,从怀里掏出李主管转交的银包,扔在了床上,惨笑着道:“看吧,就是这二十两银子买了你爹的命!这就是咱们小人物的命!”
  说完,她晕倒在床上。
  孟秦氏病倒了。
  其实这些日子她早就病了,一直咳嗽,胸部发痛,呼吸也有些急促,只是为了丈夫和儿女,她一直在勉强支撑着,孟三死去的消息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她擦干眼泪,安顿好娘亲,先给弟弟简单准备了些午饭,然后穿了大棉袄,拿了一条大围巾围住头脸,把装着碎银子的荷包塞到袖袋里,出门而去。
  这时候雪还在下,地上的雪已经很大了,孟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记得郑勤他娘说过,稻阳最好的医馆是西城的正和医馆。
  一直到傍晚,在漫天的飞雪和鞭炮声中,孟苹请来了正和医馆的安大夫。
  喝了两服药之后,孟秦氏的病愈发严重了,脸色赤红,浑身火炭一般,并且开始咳血。
  孟苹果断地停了药,又去另一家医馆请了一位大夫过来给娘亲诊病。
  新的大夫,新的药,但是依旧挽回不了孟秦氏的命。她已经动弹不了了,只是躺在床上,干枯的手握着一儿一女的小手,默默地流着泪。
  她不想死,她舍不得这一儿一女,她怎么能把小小年纪的大苹果和小火花留在这冰冷的世间……
  除夕那日傍晚,外面鞭炮声响个不停,病势已经相当沉重的孟秦氏反倒能够说话了,叫孟苹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打开那个黑柜子,里面有一个匣子。”
  孟苹从娘亲床尾的黑漆柜子里找出了一个朱红描金的精致匣子,忙拿给娘亲看。
  孟秦氏挣扎着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丝线,红丝线上有一个金钥匙。
  孟苹忍着眼泪,从娘亲的针线簸箩里拿出了剪刀,把钥匙剪了下来,打开了朱红匣子。
  匣子里放得满满的,最上面是一叠浅黄的纸,上面打着朱砂印记。
  孟苹把这些纸拿了出来,翻了翻,这才发现是一叠银票。
  她惊讶地看向孟秦氏:“娘,这是……”
  孟秦氏的眼睛湿漉漉的,一直望着她和孟煜,闻言,也只是道:“这些银票,你要收好,轻易不要拿出来……”
  孟苹又看了看下面,发现是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颜色虽然有些黯淡了,可是做工极为精致,
  孟秦氏爱怜地望着孟苹:“大苹果,这是你……父亲送我的,以后留给你……”
  父亲?孟苹觉得娘亲这样说爹爹有点奇怪,而且这个簪子太华贵了,怎么会是爹爹能够置买起的?
  她拿着金凤簪,眼睛带着疑问看着母亲。
  孟秦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勉力支撑着,轻声交代女儿:“无论走到那里,你都要带着弟弟,照顾弟弟,将来帮弟弟成家立业。若是实在无路可走,就拿着这支金凤簪去南疆找南安王,或者找明珠郡主,就说是……故人之女……”
  说未说完,她又想到女儿怎么能见到堂堂南安王和明珠郡主,不由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女儿流泪。
  她病了这七日,大苹果一直忙前忙后,胖乎乎的脸颊一下子瘦了下来,变成了小苹果,眼尾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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