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关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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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看芮塔的眼睛似乎也不是完全闭起来的，三条细小的管子延伸进入眼皮底下，管子不时抽动著，也顺便带动著薄薄的眼睑，间隙似乎还有什麽液体渗出来。
手臂断掉的地方，每条神经血管都接著一条条管线，管线十公分处则是一只仿著真人般的手，手臂与假手相连著但是又不相连，但是偶尔还是能看到假手的手指微微抽动，左脚也照著双臂的模式，在长约十公分管子的地方躺著一条腿，右腿碎裂的腿股已经靠著彭哥列的死气之火完全复原，此时正安静的与左边的新同伴并排著。
他打算把芮塔修补成外表永远是可爱的女孩，好好服侍纲吉，随著米尔菲欧雷的拓展他有必要经常坐镇总部，但是他不愿意有感情的「人」接近纲吉。
不会说话只听指令行动的玩偶是最好的，这样子纲吉也不会对它产生感情，它也不会违背自己。这样的娃娃叫她自毁就自毁，乾净俐落，是最方便的工具呢。
「也不枉我为你投注的心思呐，小芮塔。」
十分满意看著眼前即将完成的美丽人偶，本来芮塔在雌性生物中就是一个漂亮的东西，当初捡她回来也是对她那双恐惧又绽放希望的眼神好奇：娇小染血的双手，既是天使，又是恶魔。
「这玩偶哪时候会完成？」随口问著两旁的研究人员。
「回首领，具体时间大约还需要一个月，关节部分已经进入微调阶段──」
「太久了，三天内完成。」
「三、三天？」
「嗯？有问题？」
「回首领，研究团队必将在三天完成BE407天使再造计划。」恭敬的回答。
「哈哈哈──那我就期待著你们的…礼物了。」摆摆手笑著走出去。
「…脑波再加强刺激，洗掉她的一切记忆，并把ATX知识档灌输进去，索菲，把断肢连接
排斥比率告诉我。」一名看似是主管的研究人员发话。
「目前已降为百分之二十，再过三十小时就可以做连接手术了。」名为索菲的研究人员看著
电脑中的数据说著。
「最多七小时我就要看到完整的四肢。」
「七小时？不可能，细胞与脑波的接受还要…」
「白兰大人说三天之後就要看到他的玩偶。」
「…是！」
买下曾经做著背驰人道的实验室，这些研究员只把人类当作物品。
也许你不知道天堂是什麽样子，但是这里真真切切是地狱。
巡视完工作之後，不休息的连忙回到小岛。
白兰很少睡眠，最重要的理由是睡眠中的自己是没有防备的，这样状态，他是赤裸裸置身在梦之中，无边无际。
唯有怀抱人类的体温时才有办法稍微休息，让狂冶的精神回归到最深沉的自身，然後再重新出发。
所以自从「照顾」纲吉以来，虽然睡眠时间较常人还是过短，但他活得越来越像「人类」。
「亲爱的纲吉，我回来了。」现在时间约莫早上十点，往常纲吉大概是在这时候才会醒来，所以打开房门看到被单整齐折好满室清洁时，著实吓了一跳。
纲吉不可能走远──什麽不说光是他身体状况就是如此。也许是昨天早睡一点所以今天比较早醒…口袋拿出电子仪器很快显示出纲吉的位置：厨房。
厨房？倒杯水什麽的吧？轻笑三声，自己也太过敏感，压下胸口不安的感觉。不过只是纲吉不待在房内而已……这样子就快要受不了的话以後该怎麽办？
只是不在这个地方而已……这麽想著走下楼转到厨房，就在门边看到地中海蓝窗格旁的纲吉，一身简单白色t…shirt沾染阳光撒落的味道，以及铺好桌巾上的盘蔬茶羹，最醒目的还是他一手拿料理书一手拿著铲子皱眉的模样。
「水约八分满、油一匙……没错啊，怎麽味道怪怪的──啊，白兰？」
「早安，纲吉。」一手高举轻抚门框，一手悠然的插在口袋里面，不论何时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
「因为想做点什麽不知不觉就到厨房来了，白兰不会介意的吧？」明白那些没说出口的问题，自顾接话，但两手动作完全没有停下来。
「介意？完全不会。」拉开椅子做在餐桌前微笑看著这样的纲吉，「你会做菜？」不是很信任的挑眉。
「啊，兴致一来就想学学，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吗？」左手翻著食谱右手菜刀砍呀砍的，说那迟快，菜刀就这麽滑出纲吉的手，冰冷的银光直直朝白兰划过去。
唰──手一转就把刀子接起来，「纲吉，你的菜刀飞过来了唷。」
「哎呀，真是抱歉，老实说手有点痛刀子握不紧呢──」口中说著抱歉但表现出来的动作语气离道歉无关，一脸灿烂笑著从白兰手上拿过菜刀。
「喔？有需要我的帮忙的地方吗？」笑眼托鳃看著纲吉，彷佛刚刚飞到眉心只是一片纸。
「不用的，本来想好好做点东西给你惊喜，但是既然你发现也没办法，所以，请稍待一会儿。」轻快的语气配上手中转呀转压的菜刀，钻板上的红罗卜不用眨眼的时间就变成一团红泥，「好像又失败了？萝卜怎麽不是块状呢……」
边看著绝对料理指南一边皱眉思索好一下子，又才突然想到白兰的还坐在餐桌的状况。
「可以去外面稍微等我一下好吗？不用多久，我想魔法就会实现。」恳求的语气但也不容白兰拒绝，直接把他推到门外。
「噢？那我就，」意味深长的一笑，「期待著。」
白兰没有走远，现下他倚著厨房门旁的墙，这里连纲吉在厨房里火太大被烫到哇哇叫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事情还不算太糟？忍著想问纲吉你怎麽了的冲动，无聊的陪他演一下这出戏──主角都下台了，这样状况持续著也没有意思了，果然，真是太无聊了。
该生气？无所谓了，早就习惯戴上面具的世界，所以他笑著，紫罗兰眼睛眯起，嘴边是疯狂的笑容。
泽田纲吉，虽然不晓得你究竟在耍什麽把戏，但是，也请别忘了，早在所有一切之前，打开剧本的刹那时，他可就喊了：
「将军。」
这麽渺小仰人鼻息存活的你啊，总是做些惊人至极的事情呢。
──他被逼得频频回头目光无法向前
「白兰？」厨房门口探出头来望著，「那个，午餐已经好了喔，进来吧？」
「嗯？」
「真是的，你也有发呆的时候啊？」朝白兰伸出手，「啊！难道是身体不舒服？」用著发现新大陆的口吻，一点也不感受不到字里行间的关心之意，但是手仍然探上额头，「体温过低？！发冷？有这种前例吗……」
「呵呵，亲爱的泽田纲吉，」两手捧著那双压在脸上白嫩的手，在那白皙的可见青绿色血管的手背上留下浅吻，「如果要吃饭还是快点吧？否则我可能会──」贴到他耳边，「忍不住唷。」
「……」抽动嘴角，瞬间脸上布满黑线，「先吃饭吧，不吃的话我怕饭会冷掉……」
「嘻嘻，走吧，吃饭。」
牵著纲吉的手，小心翼翼的带著他走，轻柔与呵护不言而喻。
这样的心思……不可能不明白。
「啊，白兰。」
「嗯？」回头望向问话者。
「没事。」浅浅的笑著，殷勤得替白兰拉开椅子，服侍上菜，「也许不怎麽合口味，但是将就一下。」
「无所谓的唷，只要是纲吉煮的，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开心的吃下去。」
「…这意思是不相信我的手艺吗？」
「哈哈哈，只是譬喻而已，」右手捻起菜肴送入口中，食物味道在口中化散……「很好吃。」
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好吃」是什麽感觉，但是入口食物热热的感觉、咸咸的感觉，还有涌上心头那股温暖的热流……
所以，再一下下就好。
「感谢招待。」
「这样子安静的感觉，真的很舒服。」纲吉轻轻的笑了，表情别於方才太过灿烂以致於过贾的笑脸，淡淡的，但是是真的在笑著。
就要结束了吗？
「那麽白兰，作为午餐的代价，请告诉我芮塔在哪里。」金红色的眼睛又透出那道自信色彩，果然毁不掉那道光。
太可惜了，游戏就这麽结束了。
「呵呵，哪时候恢复记忆的？纲吉。」
「谁知道呢？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称呼我为纲君呢。」慵懒又不失优雅的双手称在桌面，连素白t…shirt也遮掩不了他的光采。
这就是彭哥列十代首领，泽田纲吉。
「哈哈哈哈哈──」仰头大笑，「你怎麽确定芮塔没死？毕竟你也看过她之前的惨状哟？」
「所以我知道她没死，仅此而已。」银白的叉子握在手上比划著。
「真有自信呐，纲君。」好整以暇的双腿交叠。
「可以的话……」金红色的那双眼睛充满著哀凄。
总是孤单的人啊，这麽悲哀的宿命希望有召一日能解除。
「所以死吧，白兰！」抄起刀叉直接往悠然座在椅子上的人攻击。
对於纲吉突然的攻击，白兰仍纹风不动的坐稳著，单单只用右手就画开纲吉一连串的攻势，「……武器太差、力道不足，只是这样就想杀了我？」只消一拳便打掉纲吉手上的武器，顺势扣住他的双手，反身便把纲吉制服。
「该说你太天真？说穿了……最主要还是体力的问题吧？」
「怎样都好，白兰，你毁了诺言後我是不会照著约定留在此处。」
「这时候倒是挺听话的呢，这样子还比较可爱点。」倾身挘ё∩硐氯说南掳停咐鲜狄坏惆桑倬铱刹幌肷撕δ恪！�
「不可能。」
「拜托……也不行吗？」
『白兰？』
『白兰！』
『晚安。』
「他」的容貌挥散不去。
「求……你了──」
银白色的头发遮不住眼神中深切的乞求，说是把这生所有的愿望放在这刻也是可以，都是第一次，所有的感觉活到这时候才第一次拥有。
这种胸口会闷痛的痛彻心扉感觉，那是拥有一切事物之人不会有的情绪，
「这样不太好吧？白兰，身为BOSS用著这样的口气，被属下看到了可不得了啊。」
眼中的恳求化成水珠滑过脸颊，如果这种东西可以称作「眼泪」的话，白兰他是第一次真切感到悲伤这种情绪。
「求你…」
留下来。
紧紧的拥抱他，把头埋入他的颈窝之中，在泽田纲吉面前白兰他可以连自尊也不要。
「抱歉，这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我只好彻底把你毁掉，你不会介意的吧？纲吉。把你记忆毁掉所有拥有的东西通通毁掉──这样你才会属於我。
呐，纲吉，我是真的，
爱你。
待 章四
……………………………………………………………
很好，这篇越来越纠结了orz
阿骸该你上场了
*老样子，未满18岁同好请移驾到lost butterfly去
*言语粗秽不堪还有一点暴力，请小心慎入
*恭喜阿骸出场
就像愚蠢的人类喜欢把金鱼饲养在小小的鱼缸之中，
「我亲爱的泽田纲吉，看著你的不自由，我就感到我的自由。」
黑夜底下的恶魔如是说道。
Chapter4。
天国之梯
人类用语言虚构出天堂。
”天真会害死你自己的唷”
每个人都，万夫所指的，
控诉他的罪
SIN
I am sin therefor I AM。
即使如此，
他还是……
× × ×
1。
从那处温暖的南方小岛到被送回来这里也不过几日，但因为都处在看不见阳光的地方所以时间感无从判断，感觉便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同样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和白色的床，情况却比之前更为糟糕，脖子上的项圈、手上的锁链脚铐连自由活动的可能都失去。
冷眼看著白兰又拿起针筒把不知名药物打进体内，大量的药剂在灌入皮肤的时候先是阵阵清凉紧接著发冷。
「……没有用的，」他开口，久未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我的记忆不是能用这麽简单的方法消除。」知道口气越是冷漠越是能刺激白兰的怒火，明明这种行为是多麽愚蠢到不行，但泽田纲吉还是故意不断挑衅白兰。
「呵呵呵，你怎麽能确定这药物的功能呢？」
「唔──我想这就是直觉？」一脸天真愉悦的笑著回答。
「果然是超直感吗？真是讨人厌的天赋啊，纲君。」随手把空的针筒丢制在一旁，地板那个角落都是空针筒与歪曲的针头，层层叠叠，针筒和针筒碰触的匡啷声让冰冷的环境制造出窒息的效果。
「你不是第一个这麽觉得的人呢，」纲吉依然笑道，「嘛，先什麽都不说，你倒是考虑要把我脚上的脚铐解掉了吗？偶尔也会想动动做点瑜伽什麽的。」可爱的偏头说著，摆弄手上的链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挂在脸上。
「喔呀，纲君真有心思开玩笑，我倒是不晓得你就这麽爱运、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