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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狐狸道长-第15章

小说: 狐狸道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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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统在前面掌着灯笼,将漆黑的走道照亮,萧纶一步步紧跟在他身后。
  出了牢房,明晃晃的月光照在地上,大地一片银白。
  萧统仰头去看明月,道:“三弟世缵回来了,七弟世诚过段时日也要回建康来。到了中秋,咱们兄弟大概便能聚齐了。”
  说到此处,萧统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变得凝重。
  “除了……除了二弟,大家都能回来。他这一去,恐怕就再也不相见了。”
  在萧纶眼中,萧综不过是个叛臣,比他的荒诞更加大逆不道。他打小不同他亲近,因此倒没什么感触。走便走吧,也不知大哥有什么好伤心的。但他并不会打扰大哥回忆兄弟情谊,只道:“大哥,咱们快些走吧。你明日还要处理公务,该早些歇下才是。”
  萧统回过神来:“也是。不过……六真,你还真是难得,居然关心起大哥了。”他揽住萧纶的肩,说:“走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人各有命。你明日先歇息一日,后日等父皇有空了,我带你去向他认错。”
  萧纶点点头,踩着月光往前走,心里默默地想着阿紫。
  谁来陪他他都不稀罕,除了阿紫……
作者有话要说:  元诩:元诩(510年4月8日―528年3月31日),宣武帝元恪第二子,母宣武灵皇后胡氏,北魏第十位皇帝,公元515年―528年在位。
  《听钟鸣》有两个版本,上面贴出来的是《梁书》版,《魏书》版如下:
  《听钟鸣》
  历历听钟鸣,当知在帝城,
  西树隐落月,东窗见晓星。
  雾露朏腓未分明,乌啼哑哑已流声。
  惊客思,动客情,客思郁纵横。
  翩翩孤雁何所栖,依依别鹤半夜啼,
  今岁行已暮,雨雪向凄凄,
  飞蓬旦夕起,杨柳尚翻低。
  气郁结,涕滂沱,
  愁思无所讬,强作听钟歌。
  北魏杨炫之《洛阳伽蓝记》第二卷 有记载《听钟鸣》的来源:
  阳渠北有建阳里,里有土台,高三丈,上作二精舍。赵逸云:“此台是中朝旗亭也。”上有二层楼,悬鼓击之以罢市。有钟一口,撞之闻五十里。太后以钟声远闻,遂移在宫内,置凝闲堂前,讲内典,沙门打为时节。初,萧衍子豫章王综来降,闻此钟声,以为奇异,造《听钟歌》三首行传於世。
  

  ☆、照妖镜(二十)

  十五过后,狐偃又变回人样,小尚也从野地里撒欢回来了。
  这回狐偃没有忙着将他塞进莲藕里,只让他暂时先飘着。小尚习惯了有肉身时吃饭的畅快,现在变成了鬼,觉得吃什么都不带劲。
  师徒三人围坐桌边吃饭,小尚就阴恻恻地在边上看着。狐偃端了一碗饭在他跟前放下,用筷子竖着插在上头,道:“吃吧,别瞪眼了。”
  小尚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晚上,阿鲤阿鹤都去睡了,小尚无聊地漂浮在半空,在道观里四处游荡。狐偃从房中出来,衣着整齐,还带了背袋,像是要出门去。
  “喂!”他朝小尚喊了一声,“小鬼,咱们上路。”
  小尚立马精神起来,不可置信道:“道长,你今日便要带我去啊?”
  狐偃身子往回一转,道:“你不想去吗?不想去贫道回去睡觉了。”
  小尚连忙跑到他面前,说:“唉,别别别,我想去着呢,十分想去!”
  狐偃带着小尚跨出门去。十五过后的月亮已经没那么圆了,但还是非常亮眼,大地被印上了银白。小尚轻飘飘地跟在狐偃身后,慢慢往荒地里行去。
  前朝皇族多葬于丹阳皇陵,距建康城并不遥远。
  两人行至树林处,狐偃将小尚一把擒住,御剑而飞,很快便到了丹阳。
  小尚被风吹得晕头转向,下地后晕乎乎地飘在狐偃身后。狐偃提醒道:“小鬼,别跟丢了。”
  小尚急哄哄地跟上来,月光下,狐偃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小尚没有影子,他跟着狐偃的影子走,嘴里哼着歌谣。过了一会儿,他催促道:“道长,还有多久啊?”
  “快了。”
  “道长,我真的能提前去投个好胎吗?”
  “能。”
  “道长啊,能让我投身在富商家中吗?”
  狐偃慢下脚步:“你不想功名,不想前程?”
  小尚淡色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动,他说:“不了,我觉得有钱就好,一辈子安枕无忧。”
  前面便是一大片陵墓。有记载的皇家陵墓怕被盗墓贼盯上,定要有守墓人。因这里是前朝墓地,荒废许久,并没有人在此守候。此处葬着好些前朝贵族,他们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陵墓中,悄无声息。
  小尚感觉了一下,道:“道长,真奇怪耶,我原本以为在这里会遇上不少同类,但幽魂似乎很少啊。”狐偃微微点头,道:“的确如此,可能是时间太久,都去投胎了吧。”
  他一块块墓碑查看,终于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墓碑上,找到了“海陵王墓”几个大字。
  他查探了一下周围的土地,道:“这墓被人盗过。”
  接着他看了看周边的几个,也都被盗过。
  小尚变得义愤填膺起来,道:“居然盗我的墓,太不像话了!坏蛋、坏蛋!”
  狐偃从袖中变出一把小铲,右手一指,那小铲子自己便奋力挖起土来。
  史书上记载,萧鸾将萧昭文杀死后,厚礼葬了。这陵墓的确很大,下面还有密道。
  狐偃放出萤火,照亮墓道。他躬下身,慢慢走了下去。
  小尚跟在后面。虽说这是他的墓穴,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早知道他有个墓穴,他就在这儿歇着了,免得在荒郊野地里游荡。
  墓穴周围放置的是一些生前用品。小尚环顾四周,狐偃说的没错,很多东西放置散乱,显然是被人动过。估计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拿走了,剩下的全是些不值钱的。
  普通的山水屏风,普通的铜盆,普通的碗筷,还有一些小玩具,木剑和木马……都是些平时用的器具,加上小时候玩的玩意,上面全落满了灰尘。
  再往前走,墓穴深处是一副上好的棺木。小尚停了下来,突然有些害怕见到自己的尸骨。
  这么多年过去,那里面早就只剩白骨,估计会很难看吧。
  他用手捂着眼睛,狐偃右手轻轻一拂,棺木便慢慢打开。棺木共有三层,旁边放置着一些陪葬品,也只剩了寥寥几件。
  墓穴中绿莹莹的萤火在飞舞,最后一层棺木开启后,狐偃只轻声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小尚不知道果然如此什么,连忙将手放下,朝前看去。
  原来棺木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尸骨。尸骨倒是有一具,小小的,连婴孩都不如,明显不是他的。
  “道长,这是什么?”
  “是猫骨。”
  “那我的尸身呢?”
  “不知道。”
  小尚有些闷闷的。狐偃将棺材盖放下,带着小尚出了陵墓,然后再细细将土填上。
  小尚有些心急,他想早点投胎的。他再次问道:“道长,我的尸身怎么办?到哪里去找?”
  “暂时不清楚。我过段时日再带你出去吧。你好好想想,你最早是在哪里游荡的。”
  小尚的思绪有些混乱,他道:“我有记忆开始,便是在我遇见你的荒地附近。但之前有没有在别的地方待过,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月光下,狐偃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小尚在他身后,默默地对手指。
  “道长……道长啊,你一定要记得替我寻回尸身喔……”他很害怕,他会这样凭空消失。
  狐偃说:“行,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去吧,我再休息一日,便为你重新做一个肉身。”
  小尚听见“肉身”两字,又兴奋起来。他觉得做人还是有做人的好处的,可以和人打交道,和人一起玩,不用飘来飘去。脚踏实地的感觉,有时候就是这么好,尤其是在做了多年的鬼之后。
  “道长啊,我想吃莲藕夹肉,还有肉包子!”
  “好啊,你回去之后自己做。”
  小尚笑嘻嘻地跟在后面,一团白影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此时,狐偃怀中的照妖镜突然之间有了反应。狐偃将它从怀中拿出,一束白光照在丛林深处。小尚停下脚步,站在狐偃边上看着。
  照妖镜自顾自地投影着影像,起初狐偃还以为是这陵墓中的鬼魂引起的共鸣,看了一阵却发觉是镜中上回便出现过的两位少年。
  杨柳依依时节,上回的白衣的少年背着包袱去了渡口,枣红衣裳的少年跟在后面,为他送行。
  船快开了,红衣少年却不愿离去。白衣少年揽了他的肩,同他说了一阵,红衣少年点点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船开之后,红衣少年终于忍不住眼泪,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家丁就在他身后,牵了马过来交给他。
  红衣少年在渡口边站了很久,终于翻身上马,骑马而去。
  “道长,这是上回咱们见过的那两个人。”小尚变得开心起来,他说:“他们好像很要好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我们总能看见他们呢?”
  狐偃摇摇头,道:“暂时不清楚。”
  红衣少年骑马绝尘去后,画面渐渐消失。清冷的月光照在地面上,四周一片寂静。
  狐偃将照妖镜收进怀中,对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尚说:“咱们走吧,再不走就天亮了。”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蝴蝶扇(一)

  烈日炎炎,柳树上知了叫个不停。东宫之中,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正将夜光杯斟满。
  他身着素纱绸衣,身旁两个宫女正为他执扇扇凉。他仰头饮下一杯酒,身边宫女小声道:“三爷,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萧统身着素衣,远远走了过来,见男子如此享受,不禁微微摇头:“三弟,你在你封地上逍遥也就罢了,在我东宫也是如此,真是教坏我宫人。”
  男子仰头去看萧统,一双桃花眼尤其漂亮,左眼角下方一颗小小黑痣更是添了丝妖冶之气。他道:“大哥,这不是天气热嘛。我在你宫里已经够节俭了,若是在我封地,光扇风的丫头就有四位,房间里还要放满冰块驱热。大哥当真是对自己太狠了……”
  萧统在他身边坐下,喃喃道:“世赞,咱两是同一个母妃生的,你喜欢的,怎么跟为兄差这么多?”
  “呵,大哥,这可要问你自己了。咱们兄弟之中,就数你最克制最节俭最勤快。不过也难怪嘛,你毕竟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克制一些也总是好的。”他挥挥手,对宫人道:“来来来,太子殿下辛苦大半天了,多给咱们太子扇扇。”
  萧统摆手:“不必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七弟要过来了。”
  “七弟?”男子一听“七弟”二字,眼睛立马亮了。
  皇三子萧纲与皇七子萧绎并非一母所生,但关系却相当融洽。萧统见自己亲弟如此兴奋,心里不禁有些酸溜溜的:“你倒跟他处的好,比我这亲哥哥好多了。”
  萧纲笑道:“哥,我当然是在乎你的,在我心里,可没别人比得上你了。”
  “你成天拈花惹草,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我可不敢跟你较真。好了,我该走了,你继续。”
  萧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恭送大哥。”
  萧统走后,萧纲明显有些坐不住,对身边两个宫人说:“你们,一个去将我最近作的诗作拿来,顺便将文房四宝带上。另一个到我房中将我放宝贝的匣子打开,里面有个黑色礼盒,放了一支白玉簪。我要将这簪子送给七弟。”
  宫人行了个礼,连忙去了。
  萧纲连喝了两杯,看着竹帘外炎炎烈日,有些迫不及待。
  日头偏西,小宫女小跑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三爷,七爷来了。”
  萧纲眼睛一亮,穿上鞋子道:“来了?我前去迎接。”
  他刚走几步,一个少年大步跨了进来。这少年大约十六七岁,个子已经十分挺拔。他身着戎装,腰间配了一把宝刀,威风凛凛。
  他面容清俊,稚气未脱,却神色沉着,有些少年老成。他还是少年,个子虽高却不如萧纲。此时他抬起头来与萧纲对视,仔细一看,能发觉他的右眼似乎蒙着一层薄雾,透着一层死灰,不如左眼那般明亮。
  萧纲将手搭在他肩上,笑道:“小七,你终于来了。幸好你今日准时来了,大哥准备在东宫开一个诗会,已经回建康的几个兄弟都会参与,还有一些当朝名士。若是你今日不到,就错过了。”
  萧绎微微点头,问:“有哪些人?”
  “你,你大哥,我……还有老六。老四身体不好,在家养着呢,大哥问过他了,他来不了便让他好好养病。老五还没赶回来,不然他也会来的。老六上次犯事之后就一直留在台城,随时都能见他,他也乐意来。老八也是没赶上,据说过几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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