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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负君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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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左贤王一个字打破平静。
“诶?”难道让他进这个屋子的目的就是给一个然擦眼泪吗?文烈很是疑惑,皱着脸。
“走错屋子了。”
多拙劣的谎话,文烈差点要笑出来只好跟上左贤王的步伐。意外的是,左贤王出门后的步子极其缓慢,刻意等着文烈赶上来。
“左贤王,现在可以回屋了吗?”
“请便吧。”
“可是,可是,我有点不认识路啊。”
左贤王看着面露难色的人,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还是我送你吧。”
“好!”文烈大大方方地接受左贤王的好意,一点推脱的意思都没有,连稍微客气一下说句“有劳”都没有。看样子是越来越适应了,左贤王想到这一点顿觉欣慰。
又是九曲十八弯才拐了出来,文烈回头看看,还是没有记住刚才出来是走的哪条路。
“那个地方没几个人知道。”
“为什么要带我去?”
“你反正要见的。”
文烈忽然反应过来,讪讪地不再问,手指触到冰凉的衣袖更是一哆嗦。
“对了,我听丫鬟说你每月20号都要去看望你母亲的吗?”
“那只是个形式,我总不能说我母亲被囚禁在左贤王王府吧。原本母亲是被软禁在皇宫里,后来转移到宫外。最后辗转才到了我这儿。为了能让母亲过来,我对父皇算是用尽了手段,差点被剥去左贤王的名号。”明显空落落的嗓音,却是在那段歇斯底里的话里少掉的。
文烈把漏风的脖颈处的衣物拉好。这对母子,似乎错过了很多坦诚相见的时机,明明相互牵念,却怎么都没说出口。
“这几日,我不会在王府。”深吸一口气,左贤王接着道:“据探子来报,大宋的新将领两日之后到。”目光死死盯在文烈的脸上,怕漏掉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这个俘虏皇上大概已经对我失望了吧。这样也好,既然我㊣(7)当时在牢里答应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宋已经和我脱离关系了。本来败者为寇,你没杀我,文某感激不尽。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现在有什么想法。”垂着眸,刻意遮挡住目光,文烈冷冷静静的一番话何尝不是在骗他自己。
左贤王看到垂眸的文烈心下不舍,遂给他时间。带文烈回房后就告别了。
等到四下无人,文烈才敢抬起眼眸,原本笑起来温煦的眸子眼下一片灰霾,后面藏着什么剧烈的情绪。不用猜来得必定是六王爷!张嘴半晌才叫出一个名字:“礼嘉。”一分哀怨,三分担忧,剩下的六分全是想念。
        不负君卿(三十一)
彼时,夜间和衣而睡的赵礼嘉忽然呼吸困难,如溺水般窒息,心跳一点点被放大,大到整个耳膜都开始颤抖。但是10秒之后所有的症状都消失了,被这一闹再也睡不着的赵礼嘉仰面躺着,头顶的星空很美。脑海里都是文烈,文烈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还活着,吗?一想到这儿,眼就止不住的酸涩。一路上只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手下的将士看到赵礼嘉一直赶路的憔悴样,就没有了抱怨。以为六王爷是为了早日能够对战匈奴,保卫大宋,将士们每当疲倦时,那股在胸膛中翻涌的爱国情怀就是熊熊烈火,就是支撑的动力。而,赵礼嘉唯一的动力就是文烈!
两日后到达军营。众将士站在营前翘首以待,赵礼嘉利落地下马看着整顿后的军队开口:“各位,辛苦了。”赵礼嘉虽然冷淡,但知晓军心稳定的重要性。在主将俘虏后能够维持着军队没有溃散实属不易。果不其然,很多将士的眼里出现一些晶晶亮亮的东西,左贤王站在高处俯视,马不停蹄地听着将士汇报文烈的情况以及后来左贤王军队的多次来犯。心力交瘁的副将看着赵礼嘉的目光就像看到救世主。
最后,总结下来有几点。第一,文烈是个傻子,跑去自投罗网。第二,左贤王没有杀他,似乎有其他目的。第三,左贤王淳维岚在等赵礼嘉。
赵礼嘉吩咐下去,五天之后攻城,如果不出来迎战就不要怪赵礼嘉滥杀无辜。我们亲爱的六王爷发飙了,赵礼嘉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哪像文烈能不战而胜就尽量避免杀戮。但是,面对这个狡猾的左贤王,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文烈怎样才能救出来。赵礼嘉睡在文烈的帐内,抱着文烈的衣服使劲嗅着,试图找出一些能安心的味道。可是,都是些干净的清洗过的衣物,那里还有那人身上的气味。赵礼嘉像个受伤的小兽,从进入这个帐篷一景一物都如刀割般切割着他的心。
伊人已不在,睹物思人就是最残忍的事!
裹着文烈的衣物睡了一夜,赵礼嘉很快就开始商量战略。一路上,自己一直盘算怎样才能让左贤王死心。结果就是硬碰硬,死磕。因为还有文烈在他的手上,赵礼嘉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还有备用方案,必要时候他自己一命换一命,把文烈换回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赵礼嘉就在等待殊死一战的到来。
然而这个时候,左贤王王府注定不能安宁。20日已到,左贤王不在王府,夜色刚刚擦着天边渲染开,文烈的心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这个时候王府的仆人都在忙着晚饭,尽管左贤王没回来,但是王府的规矩就是左贤王不回来那就大家一起吃,反正不能坏了每日要开饭的规矩。
食不知味地嚼完饭菜,文烈回到房间。油灯点着,火光跳跃,茶杯握在手中,冷下的杯壁被体温捂着,可是怎么也不暖。
有敲门声,文烈只当是晓蓉,开口道:“进来吧。”门外的声响停下后,过了几秒才见门被推来。是那个黑影,文烈嚯地站起身。火光清晰的照着那人的脸,尽管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文烈还是认出了那人,如遭晴天霹雳。缓缓走到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贤王的母亲。那双让文烈失神的眸子这王府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为什么?”文烈很是迷惑。
“没有为什么,只是感同身受,那种被软禁的滋味我这辈子受够了,所以,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助那些与我有同样遭遇的人。以前,那些左贤王的男宠中有一部分人被我救走,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却还是不走。至于你,我想大概是我最后一个能救的人,在此之后我不会再管这些琐事了。怕就怕,这次你会走不了!”人的预感说来也奇怪,文烈今天一直心神不宁。
“你还是快跟我走吧。”重新蒙上面,黑影朝文烈吩咐。
“好。”跟随着黑影,不用考虑七拐八弯的路,只要一直走就是了。
长长的静默,只有脚步踩着落叶的“吱吱声”,风过耳边,凉意甚大。奇怪路上一直没有人,两个人心里都犯嘀咕。
“到了。这是最后一段路了,我不能再送了。”黑影转身欲走,文烈抬脚便想翻越最后一道阻碍他的栅栏。
“诶?就这样走了?不打一声招呼?”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左贤王一脸笑意,玩味地看着面前二人脸上惊愕的表情。
“母亲,你当真不知道我那些无故失踪的男宠去了哪儿?这么多次下来,您老是不是糊涂了?我会被骗这么多次?”看着那个定在原地的黑影,左贤王带着嘲笑。而后转向文烈:“机会没了,所有的承诺在你今天跟着她跨出门的那一瞬间就废掉了。文烈,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事不过三,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算我是真的想留下你!”眼神里似乎有什么闪过,一瞬间,没人看到除了文烈。
苦笑着跟着王府的侍卫离开。有写话,本来就不应该说出来;更甚者,有些话,即使说出来,听进去,也是一点也不应该被记住的。就像我的那句“我答应你”你难道听不出来?淳维岚,你是故意要看我逃还是只想欣赏一场会被打断的戏?好狠的心!
文烈这次到的不是大牢,而是刑房。在看到左贤王出现的那一刻,文烈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要真的伤筋动骨了,重者残废或者体力不支直接挂掉。与其呆在一直对他好的左贤王身边,还不如在这直接的痛苦中来得爽快。
当文烈被绑在椅子上时甚至还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绑着他的绳子是用龙舌兰编制而成,遇水会剧烈收缩,没想到这南方产的玩意儿竟然会在左贤王的王府里见到,这个刑房怕是极力搜索了各种刑具吧。
“要不要挑一种?”面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心地人,左贤王失了好脸色。冰冷如刀锋削过的坚毅脸庞,嘴角抿成讥讽的弧度。
“多谢左贤王,您还是怎么爽快怎么来吧!”客气回敬,连日来积累下来的一点点情谊土崩瓦解。
文烈知道左贤王不会让他死的。现在才陡然想起来,赵礼嘉怕是要着了左贤王的道了,自己是赵礼嘉最大的顾忌,左贤王必定会以他做诱饵。文烈慌了,燃烧的炭火之上被放置一块烙铁,随着火舌的舔动,由原先黑褐色的的铁块燃成红色,加热后的空气膨胀,文烈觉得那块烙铁似乎在跳动,迫不及待地想要接触能让它嘶嘶作响而且还能引发烤肉味的人体。左贤王没有亲自动手,拉过一旁的椅子,玩味地坐着。手随意地打在扶手上,双眼眯起。
手下一人拿起烧红的烙铁,上前拉开文烈的上衣意欲往胸膛上按去。忽然,左贤王挥手阻止,文烈几乎以为他要大发慈悲饶他一命了,可是,接下来的左贤王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带丝毫好意的:“慢着,大腿内侧似乎更合适这鲜红的印记。”手下得令,撕扯下文烈的亵裤,光滑的,肌腱紧实的双腿袒露在薄凉的空气里泛起大片鸡皮疙瘩。
㊣(6)“来人,给文将军来桶热水。”话音刚落,一桶热水兜头浇下来,四肢上紧缚的绳子剧烈收缩。似乎要嵌骨髓里去,文烈呼痛,下一刻就咬住了下唇。不再泄露丝毫声音,惨白的唇被咬出牙印,再重一点血就要渗出来了。还没能等文烈喘口气,双腿就被分开,敏感脆弱的大腿内侧的皮肤粉嫩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左贤王瞳孔骤缩,而后又面如常色。倒是施刑的侍卫愣住了,转而猥琐地笑开了。下手一点也没留情,丝丝冒烟的烙铁,剧烈地疼痛几乎让文烈昏厥,噼里啪啦地痛感顺着各种筋脉爬上他的大脑,炸开一朵朵白花。文烈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硬着骨气只哼了几下,紧咬的下唇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挂了下来。除了眉目缩到了一起,还真是没有其他的表情。施刑之人不满文烈的这点反应,手下的力道又重了重,还在伤口上碾了几下。血肉模糊,等到烙铁拿下来之后,连带出一大块血肉,那原本完整的大腿现在多出一个坑,汩汩地朝外流着血。文烈的脸色急剧转白,白纸一般。失血过多让他的眼前不断发黑,要命的是还不断出现幻觉。各种闪现的人影,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张脸他一辈子也看不够,想要伸手拂去那张脸上滴落的泪水,无奈手动也不能动。只好强撑着用着最后的力气柔声安慰:“礼嘉,不要哭。”
打横抱着文烈的左贤王急促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停下来,复而重新疾走。在刑房中的众人都傻眼了,左贤王从没有这种失常的举动,眼见地侍卫甚至还看到在烙铁接触文烈皮肤的那一刻左贤王的手指深深嵌入扶手,指节发白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但是,看着原本嘱咐要好好伺候的犯人被左贤王以最亲密的姿态抱走后,心下多少明白了一些。
给读者的话:
哟西,虐的一段来了~~~~ 
        不负君卿(三十二)
大夫是从王府里最好的。一番查看过后,那大夫倒是不急,似乎和左贤王有些交情。毫无客气之处,悬着腕,手中笔走龙蛇写着药方:“我说你啊,明明宝贝他,却让他受这刑。”左贤王倒是低头不语,眼神只锁在榻上那人蹙起的眉头,心里一遍遍地回荡那句“礼嘉,不要哭”,当真心里半点都没有他吗?
“这是皮肉伤,在我手中十日不到就可痊愈。另外这儿有一剂汤药,可在他疼痛发作时给他喝。只是,那五脏六腑内受得气,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夫摇摇头,捻着长须表示可惜。
“多谢了。”回过神的左贤王恭敬地朝花白胡子的大夫郑重鞠了一躬。
“你这一拜我可受不了。”大夫拿起医箱倒退几步,差点绊倒,连忙摆手离去。目光落在文烈的脸上,再回到左贤王的脸上,又是一阵摇头。
蹲在文烈的眼前,昏迷中的人依旧被疼痛折磨得汗水涔涔,左贤王守在床前喃喃低语:“我是怎么了,竟然要你去受那酷刑?”
指尖触上鲜红的唇,才惊觉原来是血。胸口钝痛,手指流连在清俊的脸上,从额角到双眉,紧阖的双目,鼻尖,唇。冰凉的汗黏在左贤王的手上,指腹忍不住搓揉,白如一张纸的脸上很久后才显现一点红润,动作一停下,又恢复到惨白的状态。
搓揉着,不死心,白白地倒是把文烈给弄清醒了些。疼痛牵引着神经致使文烈地神智不清醒,眼都没有力气睁开,倒是哑着的嗓音不时发出一两声哼声。知是疼痛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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