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刀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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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猴身!
现在总算看见这传说中的……。
这应该算是猴子?或是人类?
“这是……是猴子吗?”叶开惊愣他说着。
“它们本就是猴子。”王老先生还是很慈祥地笑着。
“那它们为什么会有人的头?”
“人头?”王老先生说:“你再看仔细一点。”
叶开不懂王老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回头看着他。
“再看仔细一点。”王老先生又说了一遍。
“看什么?”
“看它们的头。”王老先生说。
人的头长得什么样子叶开又不是没有见过王老先生为什么还要叫他再看仔细一点?难道这些“人头”还有别的秘密在吗?
这些猴子脖子上的“人头”虽然小了些但的的确确是人的头再怎么看还是“人头”。没错!
“你走近些看。”王老先生说。
不用他这么说叶开也会走近看可是等他走近的时候他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种迷惑脸上也布满了猜疑的神色。
刚刚猛一下见到这些猴子再加上距离比较远些叶开直觉认定这些猴子的头是属于人类的头但现在走近了些叶开才觉这些猴子的头只不过是很像“人头”而已。
它们还是猴子的头只不过是将脸上的毛剃光而已远远看去就像是人类的头了。
三
看清了真相叶开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我现在总算明白‘亲眼看见都未必是真的’这句话了。”叶开笑着说:“人的眼睛时常被先入为主的成见所蒙蔽了。”
他回头看着王老先生又说:“若不是我早已听过‘人头猴身’的传说而又加上你的故作神秘恐怕我还不会一下子就让这些猴子给骗了。”
“猴子本就是人类的祖先。”王老先生笑着倒了一杯酒:“如果一个人的脸上长满了毛那么你说他是不是猴子呢?”
“就算不是无疑也跟猴子差不多了。”叶开说。
“所以你现在看见的这些猴子就是‘人头猴身’的猴子了。”王老先生说:“人们之所以会对我这里有那么多的传说那是因为我和他们‘距离’太远了。”
他顿了一下喝了口酒才又说:“如果我和那些街坊邻居有说有笑的如果我不那么‘闭门自乐’的话我相信外面的谣言就不会那么多了。”
——造谣本就是人类有生俱来的天性。
“酸葡萄的心理”本就是某些人士的的专利品所以这个世上才会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思恩怨怨。
——人类之所以“进步缓慢”是否也为了这缘故呢?
随着那面墙的升起那些猴子又被摒弃在“人类的世界”外了。
这时叶开当然已回到了座位上他缓缓地喝了回酒突然又笑了。
“也只有像王老先生这样的雅人才会想到将猴子脸上的毛剃掉。”
“我只不过觉得它们既然要学人的行为就应该也要长得像人些。”王老先生笑着说。
叶开突然又问:“那么王老先生觉得马空群这个人怎么样呢?”
“马空群?”王老先生一楞:“万马堂的马空群?”
“是的。”
王老先生停了一下才慢慢他说:“我虽然了解猴子可是却无法了解人。”
他看着叶开又说:“我和马空群虽然有两三次面之缘但是他的为人我却不太了解。”
“那么你为什么要照顾他的女儿呢?”
叶开直盯着他的脸。
“他的女儿?”王老先生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照顾过他的女儿?”
“我亲耳听她说的。”叶开说:“她说在你这里住了十年。”
“那不是马空群的女儿。”王老先生说:“那是白依伶是白天羽的女儿。”
“哦?”叶开说:“我还以为是马空群的女儿马芳铃。”
叶开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王老先生的脸上:“真奇怪她们两个人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呢?简直就好像是同一个人。”
“我没有见过马空群的女儿所以不知道她们长得有多像。”王老先生说:“我只知道白依伶是个好女孩。”
他的目光也盯着叶开:“所以她要嫁的人我就必须很慎重地观察。”
“那当然的。”叶开又笑了:“幸好她选的不是我否则王老先生一定很失望。”
“为什么?”
“因为我一定通不过你的观察。”叶开笑着说:“我这个人不但特别穷而且又是个不定心的人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又怎么配得上一个好女孩呢?”
“哦?”王老先生说:“你真的是这么样一个人?”
“如假包换。”叶开说:“我这个人唯一的长处就是很看得清自己所以我从不会去做一只癫蛤蟆。”
王老先生又笑了:“世上有你这么好看的赖蛤蟆?”
听见这话叶开笑了笑对于自己的长相他一向是很有自信的虽然算不上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但绝对可以算是“有吸引力的男人”。
叶开笑笑后举杯欲喝时突听到一阵吵乱的声音在还搞不清是什么响动时就看见一只猴子跳上桌在桌上乱窜。
“这只猴子怎么了?”叶开问王老先生。
“大概兽性又了。”王老先生说。
叶开又转头去看桌上的猴子谁知刚一回头那只猴子突然猛冲向叶开。
他一个闪头虽然脸部已闪过了猴爪但手上的酒杯却遭遇到猴脚的碰撞。
“砰”的一声酒杯破碎。
叶开一收手就看见那只猴子一个翻身己从窗户跑了出去。
“伤到你没有?”玉老先生关切地问。
“没什么。”叶开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是手指头让酒杯割了一下。”
“伤口要不要紧?”
“伤口倒没什么只是夜己深了打扰太久。”叶开站了起来:“希望改天能再和你畅谈。”
“欢迎。”
四
叶开离开后王老先生就一直坐着动也不动的脸上那慈祥的笑容已不复存在代之而起的是满脸的思索之色。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轻轻他说了声:“进来。”
门外立即有人应了声:“是。”
吴天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走人走至王老先生旁静静地等候他的吩咐。
王老先生拿起刚刚破裂的酒杯碎片凝视着上面的血迹这是叶开让猴子碰撞时所留下的血。
“拿去检验。”王老先生将碎片递给吴天:“看看是属于哪一型的血。”
“是。”
“通知‘血组’再增加‘第一型’的血。”王老先生说。
“是。”
玉老先生想了想又问:“七号猴子现在如何?”
“比较正常一点。”吴天说:“他已不再回避金鱼姑娘了。”
王老先生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八章 无悔的一战】………
一
又是清晨。
远山在晨曦中由青灰变为翠绿泉水流到这里也渐渐慢了。
风虽然依旧寒冷气息却更芬芳因为鲜花就开在山坡上五色缤纷的寒带鲜花静悄悄地拥抱住木屋。
一大早傅红雪就已起床就已在院子中劈柴。
他的手通常虽然都是握着刀但是在劈柴时依然十分灵敏十分优美。
他用脚尖踢过木头一挥手巨斧轻轻落下“咔喳”一响木头就分成两半。
在晨曦中他的眸子就像是远山一样是青灰色的是遥远的也是冷淡的。
——为什么他的眼睛无论何时何地看起来总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冷淡?是不是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生与死无数次爱与恨的人眼睛才会有如此遥远、冷淡的神色呢?
昨天死在院子中的尸体早已被移走了血也早已和泥土凝结了天地问依然是那么的祥和那么的恬静但是傅红雪知道今天过后恐怕不会再有这种生活了。
他不是个怕死的人但是面对着不可知的危险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最重要的他已觉自己居然开始留恋这两天的生活了。
——家的生活。
做为一个浪子做为一个时常处在危险、争夺、刀剑中过日子的人来说“家”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海市蜃楼。
他们虽然有时会在午夜梦回时憧憬着“家的生活”。但通常他们都不敢过这种生活。
因为“家的生活”虽然会使人感到幸福、快乐但是却会磨灭掉他们的“奇异的本能”。
世上有很多人都像野兽一样有种奇异的本能似乎总能嗅出危险的气息。
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但危险来的时候他们总能在前一刹那间像奇迹般的避过。
这种人若是做官必定是一代名臣若是打仗必定是常胜将军若是投身江湖就必定是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英雄。
诸葛亮、管仲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能居安思危治国安天下。
韩信、岳飞、李靖他们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决胜于千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寻欢、楚留香、铁中棠、沈浪、杨挣、萧十一郎他们也都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叱咤风去名留武林成为江湖上的传奇人物经过了许多许多年之后仍然是游侠少年心目中的偶像。
“奇异的本能”换句话说就是第六感官。
家居生活却是毁灭第六感官的最佳杀手所以大部分的浪子都不太敢去尝试过“家”的生活因为他们都必须在江湖中过日子。
当傅红雪知道自己心里竟然有这种念头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已随时都可能毁灭可是他又觉得这几天的生活是他这一生中最恬静最愉快的时光。
——与其痛苦过一生不如快快乐乐地活几天。
快快乐乐地活几天?
人的一生中如果有那么“快快乐乐的活几天”就已够了所以傅红雪明知道今天将会遇到“不可知”的危险甚至会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恐怖或者是惶恐。
他还是像往日般的早起、劈柴等待着风铃那可口的早餐。
早餐?可是最后的早餐?
阳光依旧和千年以前一样的灿烂百花依旧如千年以前一样的开放大地依旧似千年以前一样的芬芳人依旧如千年以前一样的活着。
只是心境不同了。
有风吹过枯叶飘飘地落下来虽是夏日仍有落叶就像冬天也有新芽在冒一样。
落叶一片、二片、三片……地飘下日头已渐渐升起屋檐下的风铃随风在响屋内憩睡的风铃也已起床走出走至挂在屋檐下的风铃下。
“早。”风铃轻脆他说着。
“你起晚了。”傅红雪淡淡他说。
“今天的阳光真好。”风铃看了看四周:“风也很柔。”
“今天也是杀人的好天气。”傅红雪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风铃一点也不吃惊她只是嫣然地笑了笑:“我相信你。”
她顿了顿又说:“不管今天来的是谁我都相信你一定有把握将他们摆平。”
傅红雪忽然停止了劈柴缓缓站直缓缓抬起头用那双又漆黑、又遥远的眼睛凝注着风铃然后用那仿佛寒凤般的口气说话。
“我死了不正如你愿吗?”
“是的。”风铃的表情变也没变她依然笑得很亲密:“但那是要我亲手杀死你的时候。”
她又笑了笑又说:“你难道忘了、我会跟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要亲手杀了你。”
“我没忘。”傅红雪说。
“那么你死在别人手里我又怎么会快乐呢?”风铃说。
“是吗?”
“所以我相信今天不管来的人是谁你一定有把握胜了他们。”风铃说:“因为令我不快乐的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的。”
“我不会。”傅红雪居然这么回答着。
“我知道。”风铃笑得更甜了:“所以早餐我已准备好了。”
“待会儿再吃。”
“为什么?”
“因为我怕人来跟我抢着吃。”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凤铃说的可是傅红雪的目光已飘向了身后的门口。
风铃的视线很快地跟了过去所以她就很快地看见七个人慢慢地走入了院子。
阳光灿烂鲜花齐放风在吹叶在动昨夜的寒意已随着阳光而渐渐消失了。
可是傅红雪却觉得大地的温度似乎已降至了冰点以下因为这时他看见了第一个走人的人。
第一个人慢慢地走进来这人的脸很长就像马的脸脸上长满了一粒粒豌豆般的疙瘩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种凶相他就是这种人。他走入了院子四周看了看喃喃他说:“好地方真是好地方。”
院子里有个树椿第一个人慢慢地坐下来一坐下来就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很大很大的剪刀慢慢地剪着他的指甲。
特大号的剪刀大约有三十五斤重在他手里轻得就像是情人的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