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得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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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父亲向我道了歉，我虽原谅他了，但心里已经设了防，我们不再那么亲密了。
如果说仅有一次暴力事件，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会淡忘它，不再在意。然而，父亲没给我这个机会，时隔不长时间，他又一次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我开开门，也不敢惹他，刚想回房睡觉，就被他一把拉过去，按到墙上，开始亲我，浓烈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吃惊的连反抗都忘记了，随后他开始扒我的衣服，我才反应过来，推开他跑进卧室，锁门。
心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打着寒颤，牙齿止不住的颤抖，我把全身都蒙在被子里，不知呆了多久才睡着，而且我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强了，当我看清对方面孔的时候，居然是我父亲！
那年夏天，我初二。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一直名列前茅的我中考的时候居然没有考进那所全市最好的高中，而是报了另一所还算不错的重点高中，这也有我私人的因素在里面，我是跨区填报的，那是一个离家蛮远的高中。
从高中开始，我就一个人住了。
一个人住，总是有害怕的时候，比如，梦见我父亲。
无助的我查阅各种资料寻求解答，却得到了我难以接受的答案：父亲是个同性恋。我接受不了，也不想去承认。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因为我也是。
这对我来说真是个晴天霹雳，我居然会喜欢和自己相同性别的人！说真的，我连自杀的冲动都有了！对自身的极度厌恶让我克制自己的性格变得禁欲，冷淡。
那时我便了解了父母离异的原因。
我一直一个人住，只是每个月会回家住一次。
“爸，我今天可能不回家了，有点事。”
“嗯，知道了。”
晚上被迫参加一个舞台剧，要我扮演一个冷峻的王子。毕竟是舞台剧，我不可以戴眼镜，还需要画一点妆，不过不是太浓。
演完之后，我看看表，才8：00，想想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我想我还是回家吧。
到了家，我用钥匙打开门，发现客厅没人，但灯亮着，我看厨房、厕所的灯都没亮，但听到卧室里有不小的动静，我就进了父亲的卧室，我瞬间就傻了，我看到两个赤｜裸交缠在一起身体！
我真的被惊得目瞪口呆。
我一阵反胃，马上就跑出去了。下了楼，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刚才的片段，我受不了了，恨不得立即失忆，我疯狂的跑，不去想任何东西。停下来我才发现，我方向跑错了，那个大门没有我要乘的公交，我又掉头往回走，这次我没有跑，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缓慢的拖着步子走。走到我家楼下附近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我们校服裤子的男生从楼里出来，我仔细观察发现，这人我认识，是杨阳！
他怎么会在这？我上前拽住他，不确定的问：“你、是杨阳？”
他打量着我，带着生气的甩开我。
经他这么一打量，我彻底确认了他就是杨阳，不知道为何我会把他和躺在我爸身下的那个男孩联系到一起。那时我没仔细看，因为那景象实在不堪入目。
现在看来，从杨阳的身材和这时出现的场合来看，出奇的吻合。
“你真的是杨阳吗？”
“你认错人了。”
他又甩开了我，走了。






第23章　（二）

这件事在我心里成了一个结。我始终想弄清楚。
老爸是同性恋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也算是接受了，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让我看见了那个过程。
这里我比较好奇的是杨阳。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天我明明认出他了，可他却不承认。难道他真的是……
天啊，我的猜测要是没错，这个信息真是够晴天霹雳。
如果杨阳真的是，为什么要和年龄差距那么大的人在一起？难道gay就那么少，少到饥不择食？想想也是，我还没见过其他的同性恋……
我强烈的认同同性恋是遗传的，我就是最直接的例子。这样推理，同性恋少也就解释的明白了，因为同性恋不是都会结婚生小孩的……
这个问题我研究了接近1个星期，好吧，我就是这么无聊的人，任何事到我这都可以变成理性的思考和逻辑。
突然对他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我想靠近他，想了解他，他是除了我爸我第一个遇到的同类，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而我也不是会主动搭讪的人。
五一去敬老院的活动结束后，我看见他一个人在路边站着，看样子是想要打车回家，我突然就有种冲动想过去搭讪，我盘算着去说什么话，可眼看着他就要上车走了，没办法只好走了过去，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要去他家住这么狗血的要求。
怕被他拒绝、嘲笑，就趁他愣神的时候，叫了辆taxi。
我坐在副驾，从后视镜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坐在后位的他。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安静的让我认不出来，他可是我们班最能闹的那一伙人，现在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忧郁？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他家一室两厅，总体评价——乱！
地板上乱七八糟堆放的有杂志、有练习册，茶几上堆放着零食，沙发上甚至还有袜子！
我来他家，起码也算是客人吧，他连杯水也没给我到，只抛下句：“客房在那里，无聊可以看电视。”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我难道就这么无趣吗？我自嘲的想。我进他家那一刻是那么的兴奋，可到现在已经完全被失落覆盖了。
无聊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想了解了解他看杂志的类型。翻开一看，是本娱乐八卦杂志，这个我真没兴趣。我放下杂志，到地板上捡了本练习册，看看他写的怎么样，没想到里面内容那么丰富，有插画，有对话，我被逗得想大笑，可又不好意思出声，就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完这本，我又挑了一本，刚翻开，就听见了卧室开门的声音，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行为算不算侵犯他隐私，就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到他半裸着上身，穿着短裤站在那儿冲我笑……
待我缓过神来，他已经进了浴室。
虽然很荒唐，可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似乎喜欢上他了。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想要了解他更多，我想要他也喜欢我……可这似乎不可能。
他一定觉得我很无聊，没错，我就是这么无趣，不会搞笑、、、额、说起来，杨阳身材真好啊，一点赘肉也没有、、、
现在的我连自责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对他身体轮廓的无限YY……
“班长！”杨阳探出湿漉漉的脑袋，对我说：“帮我拿下内裤，我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有。”
我进了杨阳的房间，用最快的时间浏览他卧室全貌，然后打开他床头柜的抽屉，看到一叠衣物，应该就是内裤吧。我拿出最上面的一条白色内裤，我带着猎奇心打开看了一下，居、居然是丁字裤！我顿时脸像火烧，赶快叠起来放下，拿出下面的一条，三角裤！杨阳原来这么闷骚啊……我又从底下抽出了一条，还好是四角裤，不过有个东西好像被我带出来掉在地上了，我捡起来一看，居、居然是安全套！！
我把那东西迅速塞进抽屉，关上！然后赶快出去把内裤递给杨阳。
晚上，我关上门，在他的客房里四处‘参观’，我知道不可以乱翻别人的东西，可我不翻就睡不着，我对事物探索的好奇心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强烈……






第24章　（三）
“五一放假，回家住两天吧。”
“不了，我在同学家住呢。”一大早，我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子，爸爸想带你回老家，你奶奶想你了。”
“好吧。”
我不得不离开杨阳家了。
……
我以为我和杨阳的关系会近那么一点，可是这完全是我的一厢情愿。他还是像原来那样，和我没有一点交集。
我终究是个局外人，他永远注意不到我这么死板呆板的小角色。
像我这种懦弱的人只有暗恋的份儿。我想我可能会单身一辈子，我又不是异性恋，如果是异性恋，我还可以到一定年龄被相亲，被成家，体验一下做丈夫甚至父亲的感觉，可现在，我没有一点期待。同性恋那么少，我又是那种外表看不出来同志倾向的人，肯定不会有人主动看上我的，我又不会主动告白，我……会不会处男一辈子？
我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想应该是父亲回来了，今天他回家怎么这么晚？忘记今天是我回家的日子了吧？我真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连我亲爹都不会惦记我。
我没出去接他，依旧躺在床上装睡。
我感到我的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紧接着一个人躺在我床上了，我的床是还算大，他只碰到了我的胳膊，我对这些有阴影，还好今天没闻到酒精的味道，否则我立马跳起来，还装什么装！
我假装被弄醒的样子哼哼几声，床头灯亮了，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我眯着眼睛看到那个人似乎不是我父亲，我赶紧伸手抓过眼镜戴上，居然是杨阳！他怎么在我房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出去了，紧接着听到关大门的声音，他怎么这么慌张？被吓到的是我才对吧。
我立刻冲出去，想要追他问个明白，结果就看到父亲愤怒赶到玄关的样子。看到我，他明显吓了一跳：“你怎么……你回来了？”
“嗯，刚才我好像看到我同学进我屋了。”
“你同学？”
“嗯。”
“你看错了吧？”
“没错，是杨阳，他叫杨阳。”
“啊、啊……”父亲慌张的说：“那、那你和你同学说什么了？他怎么跑了？”
“我什么也没说，他打开灯看到我就跑了。”
“啊……这样啊，那我们不管他了，睡觉去吧，都这么晚了。”
“都这么晚了？我同学怎么会来我们家？”
“他……他……”父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你应该看错了，他不是你同学吧。”
我突然想到了上次我在楼下看到杨阳的事了，问：“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好了好了，乖，睡觉去，哈。”
我回屋了，因为我不想听到杨阳和我爸有关系……我刚进屋，就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声音不大，应该是父亲怕我听到，故意的，他一定是下去找杨阳了。别人我不管，可我对杨阳的事不得不上心。我换上衣服，也下了楼。
下了楼，就看到父亲四处寻找的身影。我的思绪有些恍惚，你们真的在一起么？还有，你们之间，真的有爱么？你们之间，是因为我才畏畏缩缩的吗？你们是不是一直背着我在做这么猥琐的事情吗？！
我突然变得很愤怒。
杨阳，你让我怎么办？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你却宁可选择我爸那种老头子也不会关注我吗？你既然和我爸搞，至少也应该注意一点我吧？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注意过我？我就那么不起眼吗？
我怒视着盯着父亲，他一点也没注意到站在门口楼梯上的我，突然看到他很迅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跑，顺着他的方向，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杨阳，我什么也没想就跑了过去。父亲看到我很是惊讶，不过马上他就蹲下了，抱住了已经昏迷的杨阳，问我：“你带手机了没？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我也跟着上了车。
我问父亲杨阳怎么会倒在这，父亲又是支支吾吾的不告诉我。
“谁是杨阳的家属？”
父亲站起来，说：“我是。”
“你是……”
“他父亲。”
“哦，这样，他……”医生大致的说了杨阳的病情之后开始问父亲询问杨阳昏迷前的情况。
我在旁边听着，每一句都像是中弹一般强烈。
乱交、S｜M、被轮x……我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了解到的，只是隐隐的觉得杨阳的生活真的离我好远，虽然我知道了他淫｜乱的私生活，可出人意料的我却没觉得他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我可以接受他混乱的生活，但是不希望他和我父亲有关系，可……这不可能了。
父亲和医生说的时候，虽然没这么直白，但是委婉表达的就是意思。当他看到距离不远处沉着脸的我时，明显被吓了一跳。
“回家睡觉吧。”父亲说。
我不理他，进了杨阳的病房。
父亲没跟进来，我接到了他的短信。
“对不起。”
我合上手机，不去管他。我已经习惯了，父亲没有意义的道歉。
杨阳出了好多汗，皱着偏棕色眉毛，难受的扭动着身体，我站起来想要帮他掖掖被子，可手在触及被子的那刻停住了，我………第一次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心跳有些加速，手感到了杨阳身上散发的热气，我把被子提上掖好，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我贪婪地盯着杨阳，我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他。
透漏着病态的苍白皮肤，洗得过于频繁导致有些毛躁的头发，修剪得很好看的深棕色的眉毛，薄薄的眼皮时不时地轻颤，挺直的鼻梁，窄窄的鼻翼，薄而饱满的淡粉色嘴唇，尖尖的下巴很光洁，看来属于爱干净且毛发很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