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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将夜-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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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我瓦山的规矩。”

    观海僧一时语塞,心想规矩终究是人定的。书院十三先生是何等样身份,马车里的光明之女又是何等样身份,难道还非要他们连破三局?”

    黄衣老僧看着宁缺声音微寒说道:“书院果然好大的威风,不过一把铁箭,便能令我佛宗大德不战而退,然而我先前便说,轲浩然当年凭腰间一把钢剑便能闯上瓦山,我承认他有能力破除我瓦山规矩的力量。你如果想要破此规矩。便也要展现给我这个老家伙看,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书院入世之人。是不是还和他的前辈那样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

    宁缺确认这名烂柯寺隐居老僧与小师叔有旧怨,只是看老僧修为境界。当年小师叔闯瓦山时眼中根本没有这个人,不由摇头苦笑,心想师门长辈们当年太过强势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最终这些旧业都要落在后代子弟身上。

    他轻拨弓弦,铮铮清鸣,默然想着自己最终还是要走上小师叔的旧路?

    就在宁缺有些为难之时,桑桑有些犹豫,有些不自信的声音,从黑色马车里传了出来:“少爷。要不然让我试试?”

    宁缺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所以不想自己与佛宗再起冲突,笑了笑,说道:“你又哪里会下什么棋,再说这种事情太耗心神,对你身体不好。”

    桑桑的声音穿过车窗,再次响起:“少爷。我会下棋,而且我觉得下棋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没觉得会累坏脑子。”

    听着桑桑的这句话,宁缺忽然想起渭城酒铺里赌博时常见的场景,还有离开书院前那两位师兄殷切的嘱托。不由心头微动。

    旋即他自嘲一笑,心想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

    烂柯寺以棋枰之道闻名于世。这传说中三局棋自然极为困难,先前那名南晋国手冥思苦想半天都没有落子,桑桑即便在棋道上可能有些能耐,又哪里能够破局?

    他摇头说道:“秋风透骨,你不要出来。”

    如果是往常,桑桑在外人面前定不会与他争执,然而今天不知为何,她显得有些倔强,说道:“我就在车上看,请山山姑娘帮我摆棋子。”

    宁缺不知道车厢里先前发生了什么,听着桑桑的称呼,从山主变成书痴再变成山山,不免心生猜忖之意,而桑桑既然这般说,想必已经得到了莫山山的同意,于是他这次真的不知该如何拒绝,说道:“那便试试也好。”

    然后他补充说道:“如果觉得累便别下了,我们再来闯过。”

    听着这话,观海僧笑容苦涩,烂柯寺住持面露不满之色,却不敢出言指责,石桌棋局旁的黄衣老僧,则是神情漠然地坐回了石凳上。

    马蹄微响,钢铁铸成的车轮碾压着石坪,黑色马车幽寂无声离开虎跃涧上那道石桥边,来到大青树下石桌不远处停下。

    石桌上刻着横竖数十道直线,便成了天然的棋盘,那些线条深刻入石,却显得格外光滑,应该是时时被弈棋之人摩娑所致。

    大青树繁藏的枝叶,遮掩着瓦山上空的秋日阳光,棋盘上落着百余枚棋子,在树风清影中自默然不动,看似散乱,其间却隐着别样意味。

    那位白发南晋国手,在石桌一侧已然皱眉苦思很长时间,手里拈着一枚白色棋子,却始终没有落下,看棋盘局势,他竟然还没有走出第一着。

    弈棋之道若至深处,自然坐而神游纵横阡陌之间,浑然忘却世间之事,这位南晋棋师苦苦思索如何破解这局残棋,根本不知道先前涧旁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宁缺和悬空寺高僧的到来都没有怎么注意。

    黑色马车既然到了,棋枰旁自然便没有这位南晋棋师的座位,一位南晋官员上前将他请离石凳。这名南晋棋师正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丝曙光,忽然被打扰,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那名官员破口大骂,悲痛不甘。

    秋风掀帘,身着白裙的莫山山走下马车,来到石桌旁边,对着那位黄衣老僧行了晚辈之礼,然后便坐到了石凳上,说道:“我替桑桑姑娘行棋可不可以?”

    黄衣老僧沉默不语,允了此请。

    马车窗帘被掀起一角。露出桑桑的小脸,她看着石桌棋枰上那些看似散乱的棋子,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黑色马车侧横于大青树下,桑桑所在的车窗面向山涧,所以石坪上的修行者都看不到她,只有黄衣老僧能够看到。

    看着桑桑本色微黑,却因虚弱而苍白憔悴的小脸,黄衣老僧大吃一惊。没想到传闻中的光明之女。竟是这样一个寻常普通的小姑娘。

    先前黄衣老僧对宁缺几番言语不善,桑桑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感,目光没有在老僧脸上停留片刻。只是静静看着石桌棋盘。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桑桑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然后她语带谨慎。小心翼翼低声问道:“这局残棋有什么彩头?”

    当桑桑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的时候,宁缺便知道肯定会出问题,因为过往年间,只有看着银子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明亮到这种程度。但他依然没有想到桑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书痴也没有想到桑桑会问这局残棋有没有彩头,不由愕然无语。

    最愕然的当然还是黄衣老僧,数十年前,他便开始主持瓦山三局棋。见过不少棋力惊人的对弈者,然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问彩头是什么。

    这是凝聚烂柯寺高僧大德智慧的棋局,这是拜见歧山长老所需要接受的庄严考验,结果在这小姑娘眼中,竟和那些破烂赌档里的赌棋没有什么区别!

    黄衣老僧惊稍一惊愕,顿时生出无穷愤怒,心想即便这小姑娘是西陵神殿的光明之女。又岂能如此羞辱烂柯寺,面色如霜根本没有回答桑桑的问题。

    桑桑看着宁缺和莫山山脸上的神情,看着黄衣老僧如丧考妣的模样,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有些不妥,不由觉得有些羞愧。

    ……

    ……

    修行者们都回到了大青树下。兴奋地准备旁观这场棋局,他们自然不敢太过靠近石桌棋盘。但都有境界在身,能把棋盘上的画面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从他们的角度,无法看到光明之女的真容,但今天能够亲眼目睹光明之女在人世间的第一次出手,哪怕出手落的是棋子,也依然令他们很是激动。

    自然场间不是所有人都对这场棋局感兴趣,至少佛辇里那位悬空寺高僧,不可能在刚被宁缺微辱后,还去看他的小侍女下棋。

    佛辇轻动,曲妮玛娣率领着月轮国的苦行僧们,在烂柯寺住持的指引下,经过石桌旁,向着虎跃涧上的石桥而去。

    宁缺转身,恰好与花痴陆晨迦的目光相遇。

    陆晨迦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异常,就如同荒原草甸间的那些残雪一般,将要死亡却依然寒冷至极。

    即便是见惯生死的宁缺,也被她的眼神弄的生出了强烈的寒意。

    他不再看她,望向佛辇,说道:“停下。”

    佛辇停下。

    宁缺问道:“为何我不能过,辇上那位大师却能过?”

    他这句话问的自然是棋盘旁那位黄衣老僧。

    黄衣老僧皱眉说道:“这些客人都是佛宗同道,为何不能过?”

    “佛宗弟子能过,我为什么不能过?晨迦公主幼年信佛,但其后便入了天谕院修道,敬奉昊天,这也算你的佛宗同道?”

    宁缺转身望向黄衣老僧,说道:“你先前说规矩是活的,难道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一生未曾听过这样无耻的规矩,书院也不接受这个规矩。”

    然后他继续说道:规矩要守那大家一起守,你们烂柯寺里的僧人我不理会,但只要是别寺之人,不管是白塔寺还是悬空寺,在我们没有过桥之前都不能过。”

    场间再次死寂一片。

    曲妮玛娣怨毒望向宁缺,宁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看着那方佛辇。

    虽然他不再试图冒险杀死那名悬空寺高僧,但依然警惕,与其让对方先行上山,还不如让对方停留在自己的视野里,好作应对。

    帷布里那道僧影挥了挥手,佛辇降了下来。

    宁缺微微皱眉。

    就在这时,石桌棋枰旁忽然响起那位南晋棋师震惊的喊声。

    这声喊里蕴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吃惊,愤怒,然后是痛惜。

    就像是夫子当年在燕北山野里看到某个乡下厨子居然只用了三个时辰便敢把熊掌端出来给客人吃,又像是宁缺当年在梳碧湖畔看到同伴居然用了三刀才把一个马贼的脑袋砍下来,而且砍的血肉模糊根本没办法计军功换银子。

    “怎么能落在这里!你这个小姑娘到底会不会下棋!”

    ……

    ……

    (抱歉,写的艰难,最后又写入神了,忘了时间,晚了些,看在这么有罗嗦风格的章节名上,原谅我吧。第三章肯定会有,但不敢说时间了,呆会儿见。)

 第三卷多事之秋第六十六章 棋枰之上有意思

    第三卷多事之秋第六十六章棋枰之上有意思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网。

    这个传说与石头无关,相传数千年前,西陵神殿年号大治初年,瓦山还不叫瓦山,被叫做馒头山的时候,有个叫王质的樵夫因为砍柴误入深山,看到有几名老僧在下棋,好奇上前观看,发现棋盘之上厮杀极为惨烈,竟是入神忘了离开。

    一名老僧看他痴醉模样,递给他一个馒头,说来奇怪,王质吃掉那个馒头之后,便再也没有饥饿的感觉,坐在棋盘边从晨时一直看到暮时。

    暮色渐笼深山,树下的那盘棋却还没有下完,那名先前赠他食物的老僧抬起头来,看着王质说道:“如果再不走,你就没有办法离开了。”

    王质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然而当他拾起自己砍柴用的斧头时,却震惊地发现斧头的木柄竟然已经腐烂成了灰尘,而当他走出群山,回到家乡时,竟然发现当年的同龄人竟然都已经死去。

    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树下观棋一日,人间已经百年。

    这个传说流传甚广,后来馒头山变成了瓦山,而山中那间古寺,也因为这个传说被世人称为烂柯寺,竟渐渐变成了正式的寺名。

    因为这个传说,瓦山附近棋风极盛,无论士绅还是农夫,都自幼习棋,宁缺在山前小镇上看到的那些黑白旗帜,便与这种风气息息相关。

    而烂柯寺更是因此而得名,寺中僧人自然精于此道,今日大青树下石桌棋盘上的残局,便是烂柯寺用以挑选有缘之人的手段,不用想便也知道极为艰深。

    所以宁缺并没有想过,桑桑能够解开这局残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桑桑似乎落的第一颗棋子便出了大错,惹来那位南晋棋师无比恼火的喊叫。

    南晋棋师的喊声很大,态度非常糟糕,正在观棋的修行者们自然怒目相向,心想此人居然敢对光明之女如此不敬,真应该送进幽阁里关上百年。

    修行者的目光,根本无法影响到这位南晋棋师,他强行挣脱同伴的手臂,冲到石桌前,带着无尽痛惜和愤怒大声嚷道:“这局残棋虽然可破,但便是我也思考了半个时辰才找到思路,你这个女娃娃竟是想都不想便胡乱落子,真是瞎搞一气,你到底会不会下棋?如果不会下,你这是在干嘛?”

    石桌旁的莫山山抬起头来,望向这人,因为她的眼神不怎么好,所以情思显得有些惘然,说道:“我确实不擅长棋道,怎么了?”

    南晋棋师这才醒过神来,转身望向那辆黑色马车,左手指着石桌棋盘上新落下的那枚白色棋子,恼火说道:“你们唐人都是些直鲁之辈,哪里懂方寸间辗转腾挪的艺术!你这丫头连棋势都不懂,乱放什么子!这一放不就死了!”

    看着此人对着黑色马车呼喝不停,围在青树下观棋的修行者们连愤怒都懒得再愤怒,确认此人就是个不怕死的白痴——既然是光明之子下的棋,那么即便是错的,也必然是错的大有深意,哪里是你这个普通人能够领悟?

    南晋棋师这一生痴于棋道,出棋房便入宫廷,即便和南晋皇帝陛下对弈,也不知道让棋是什么个意思,真可谓是爱棋如痴,哪里知道黑色马车里那个小姑娘在修行界里的地位,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依然愤怒地教训着对方。…《  》…网。

    宁缺摇头示意剑阁弟子不用紧张,反正他也没有想着桑桑真的能解开这局残棋,只是警告那名南晋棋师说道:“声音小些,不要说脏话。”

    南晋棋师怔了怔,认出他是昨天清晨在烂柯寺里见过的那名年轻人,声音不自然地小了些,恼火说道:“行棋乃是雅事,我怎么会说脏话。”

    且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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