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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青云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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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玦明神色无异,青云走近两步:“这倒罢了,狗儿还跟我说,马小刀向他哭诉来着,说他娘开始给他寻媳妇,都是流民里头穷苦人家的女儿,要人能干泼辣的,他不愿意,问为什么不找我,说我对他很好,他娘就骂他,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他叔叔婶娘还给我们家做工呢,他也敢肖想东家的小姐?”青云冲曹玦明一笑,压低了声音:“曹大哥,你是故意的吧?故意雇了马二叔来做活,故意答应收马小刀做学徒,省得马大婶打粮行、商行的主意。如今马大婶是真死心了,已经打点了礼物,准备让马小刀拜马二叔做师傅呢!”

曹玦明只是笑笑:“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我是真心想要帮他家的,只是事实胜于雄辩,马小刀连药名都记不住,还做什么医馆学徒?更别说做大夫了。其实泥瓦匠也不错,有门手艺总是好的,能让他养活自己。至于雇人的事,你盖铺子时,不也一样雇的尤师傅和马师傅么?不过那时候他们只当你是好意让他们挣点钱,没想到你也是东家罢了。如今他们能认清这一点,是好事。”

青云咬着唇睨他:“曹大哥,你就是嘴硬!当初你都向我抱怨马大婶了,怎么会忽然想帮她?你就是故意的!”

曹玦明神色一缓,微笑说:“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我看不惯那个妇人的言行,若她儿子果然出色也就罢了,明明是个呆子,还敢肖想我妹妹,我心里不痛快!”顿了顿,“不过我也知道,你不希望跟他们翻脸,因此就用了个迂回些的法子。总之,这法子奏效了,他们能自觉地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再来打搅你,这样很好。”他抬头看向青云,“妹妹可生气了?”

青云摇摇头:“不生气,我很感谢你。我确实不想跟他们翻脸,但如果是依我的性子,可能只会委婉地暗示她,她却听不明白,或者装听不明白,等到再也装不了糊涂时,我肯定会硬帮帮地拒绝她,让她生气埋怨的。现在这样很好,她死了心,什么不该说的话都没说,也给儿子选了个适合他的前途,一切皆大欢喜。”她伸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袖角:“谢谢你了,曹大哥,如果没有你,事情一定不会如此顺利。”

曹玦明颊上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这有什么?你是我妹妹,我自当护着你。”

“我知道,可我又不是你亲妹妹,只是远亲家的表妹,你还对我这么好,我心里真的很感激。”青云眨眨眼,“曹大哥,你想吃什么菜?我晚上给你做,随便你点!”

曹玦明低头一笑,抬起头来正想跟她提要求,忽地脸色一变,很不自然地说:“不用了,随便家常菜就好,我……我去医馆瞧瞧。”说罢便从她身边走过,出了房门。

青云只觉得莫名其妙,回身正好看见他匆匆走近站在院中的麦冬,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话,似乎脸色都不大好看,然后一起出门去了。

是医馆来了什么麻烦的病人吗?

这个念头在青云脑子里打了个转,就被她抛开了。她忽然想起给曹玦明做来过年的新衣裳还没完工呢,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再做半个时辰,然后就是做饭的时候了。

只是当她拿起衣裳时,却发现没有了针线盒,猛地想起是钟胜姐喜欢那只木制针线盒上的雕花,连里面的东西一并借了去描花样子,便去厨房拣了几块糕点,拿油纸包了,装进盒子里,往钟县丞家走去。

钟家如今仍旧住在县衙里头,与曹宅不过就是百多尺的距离,青云很快就找到了钟胜姐,要向她讨针线盒。但钟胜姐今天却显得很兴奋,什么针线盒都顾不上,只顾着拉住她的袖子,神秘兮兮地道:“你可听说了?周大人的家眷要来!”

“咦?”青云很是惊讶,“真的吗?今儿早上干爹没过来吃早饭,我还没听说呢。周大人的夫人,不是侯府的小姐吗?”

“正是呢!”钟胜姐的呼吸声都粗了,“侯府的千金,会是什么样子?我还从没见过贵人呢,顶多也就是见过淮王府的嬷嬷们,还是隔了老远看见的。对了,听说周大人家的少爷小姐也要跟着来,我爹说,他听周大人说,周家小姐跟我是一样的年纪,让我好好跟她相处呢!青姐儿,你说,周家的小姐会是什么样的人 ?'…3uww'”

第三十二章 围观

青云听钟胜姐说了这一堆的“说”,都有些晕头转向了,不由笑道:“还能是什么样的人 ?'…3uww'不也跟咱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只嘴巴两只耳朵,两只手两条腿,总不会长出三头六臂来。”

钟胜姐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开什么玩笑!”

“是是是。”青云收起笑,但嘴角还是往上翘的,“你若真个好奇,等他们来了,你过去拜访一下,不就能见到了?只是有一样,这种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可比不得我是个乡下丫头,怕是会傲得很,你别随便给人脸色瞧。”

她这几个月常与钟胜姐来往,早已混熟了,对其性情也看得清楚明白。钟胜姐脾气并不坏,但少不了官家小姐的傲气。在清河一地,若没有淮王府的人在,黄念祖没有女儿,周康女儿远在京城,这几年里她几乎就是出身最尊贵的小姑娘,每个同龄人都让她三分,再温柔和气,也难免有架子。青云自诩是个成年人,不跟她小孩子家计较,但人家侯府的外孙女却未必会把她放在眼里。打一打预防针,是很有必要的,省得她糊里糊涂跟人起了冲突,让钟县丞难做。

钟胜姐也不是傻子,听青云一提醒,就明白过来,虽知道她是好意,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便拉下脸:“知道了,你也太小瞧了我,难道我连这个还不懂么?”说罢叫丫头将针线盒找出来,往青云面前一推,就要端茶送客。

青云不以为意,笑着拿了针线盒起身告辞,出得门来,却看见住在前头典吏宅子里的葛金莲倚着后门,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个小丫头说着闲话,眼睛却总往她这边瞧,见她望过去,却是一脸不屑地撇开头去,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她这是什么意思?

青云回想起自己每次过来找钟胜姐,十次里就有八九次会遇上葛金莲,心里就觉得怪没趣的。从前她只是个不起眼的流民小姑娘,即使认了个司吏做干爹,在这些小官宦千金眼里还是不算什么,因此常与钟胜姐来往的是葛金莲,两人虽然说不上亲如姐妹,却也是好闺蜜。但前几个月葛典吏想要出卖钟县丞,向周县令卖好,却是大大得罪了钟县丞,偏周县令是个自诩清正君子的,看不上葛典吏的小人行径,后者两头落空,如今在这清河县衙里处境很是尴尬,原本拥有的权柄也被旁人分了去,钟胜姐更是不再与陷害自己父亲的人的女儿来往了。

这原是人之常情,葛金莲要怪,也该怪她自个儿的老子,青云实在不明白,她每次都跑到自己面前来表示不屑,是不是太闲了,吃饱了撑着?

青云没多理会葛金莲的古怪行径,回到了家里,却发现只一会儿的功夫,宅子内外就多了好几个衙役和陌生的青壮男子,他们搬着各色家具杂物进进出出,那些东西似乎是刘谢的。

她正想找人问问是怎么回事,便看到刘谢从内宅走了出来,见到她就将她拉到一边:“我这两日就要搬过来了,请了几个衙门里的人帮忙搬东西,你在这里多有不便,去酒楼里给我订两桌上等席面,一会儿我要请他们去吃酒。”

青云有些吃惊:“这两天就搬?可您不是选好了吉日,月底才搬吗?”

刘谢苦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晚饭过后,刘谢请人吃过酒菜,过来喝碗醒酒汤时,才说出了事情原委。

当初周康出面,说服刘谢放弃了主簿宅子,改住吏舍之后,且不提刘谢又与曹玦明商量定了要搬到后街来住的事,只说蒋友先与卢孟义二人,本来早该收拾行李搬进主簿宅子里去的,谁知他们拖拖拉拉的,即使搬了进去,也不过是草草安置,压根儿就不象是要长住的样子。一直到前两天,周康家里忽然来了信,说他太太和一双嫡出的儿女马上就要到清河了,估计要长住,至少也要陪着他过年,让他收拾房舍,周康就犯了难。

他从没想过养尊处忧的妻子真会带着儿女前来,心中颇为感动,觉得自己以前误会了她,其实她还是个很深明大义的女子,从前不肯随自己上任,大概也是为了儿女着想,如今自己安顿下来了,她也就带着儿女来了,可见并非势利之人。这么一想,他就担心后衙房舍窄小,会委屈了妻子了。妻子出身侯府,排场一向很大,他是知道的,这一次过来,没有二三十个婆子丫头,再加二三十个长随护卫,绝不可能成行。可他那公家分配的宅子哪里住得下这么多人呢?

蒋友先与卢孟义再次跳了出来,劝说他另行安排个宅子,免得委屈了太太少爷小姐们。他们也没直接提淮王别院,只劝他在附近找。恰好前些时候,蒋友先叫人在后街寻了个宅子安置周家多余的小厮,但周康听人说那宅子有三进,地方很不小,蒋友先还特地让赵三爷派工匠来整修,就紧急叫停了此事。他在县衙里还只住着两进的院子呢,几个小厮倒住三进的了,叫外人听了象什么话?不过如今他急需找宅子,便又想起了这件事,觉得那宅子给妻儿们住倒正好,便让蒋友先去办这件事。

可蒋友先光棍得很,他先是数落了一堆那旧宅子的缺陷,又算了一笔账,告诉周康,要想将宅子修缮好,配得上太太少爷小姐们的身份,少说也要两个月时间,他已经找到一队来自京城的工匠队伍,包管能让太太住得舒舒服服的,但造价高达一千两纹银,这还是打了折扣的结果。周康一听就懵了,老婆孩子再过几天就到了,蒋友先现在才告诉他要花两个月时间去修整房子?是在寻他开心呢?!

蒋友先便又说了,想要省事省银子,又不让太太少爷小姐们受委屈,不如直接借用现成的大宅子吧,淮王别院最好……

周康又不是蠢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当场就发了火。他勒令蒋卢二人从主簿宅里滚出来,自去后街租房子,把宅子腾出来给他妻儿住,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再踏进县衙一步。蒋友先吃了鳖,真是憋屈无比,还是卢孟义好言好语地先认了错,又明里暗里搬出了虞山侯的招牌,才让周康改了口,卢孟义可以不挪动,蒋友先则暂住在吏舍的空房间里,不必离开县衙,但主簿宅子就一定要腾出来给他儿子和一些男仆们住。这么一来,县令的宅子里只住周康夫妻妾侍与女儿,勉强容得下了。

吏舍本来就不宽裕,蒋友先又带着小厮,至少得占去两间房。吏员们暗地里都抱怨不已。刘谢见状,就主动提出要搬走,腾出房间给蒋友先,省得周康得了埋怨。

青云听完后,觉得蒋卢二人简直是有毛病:“他们怎么就盯上淮王别院不放了呢?那别院再好,也是别人家的房子,他们干嘛非要周大人的家眷搬进去?”

“可不是么?”刘谢也是一脸的不解,“那别院离着县衙足有五六里地,每日来回都得费上大半个时辰,况且照规矩县令是不能离开县衙的,他这分明是要让周大人与家人分居两地,想见个面都要疲于奔命,实在是不通人情得很!”

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的曹玦明忽然冒出一句话:“莫非淮王别院里头有什么宝贝?否则这位蒋先生为何就盯紧了它不放呢?”

青云立时来了精神:“宝贝?什么宝贝?莫非是传说中失踪了的财宝?”

刘谢顿时乐了:“你说这话的口气就跟咱们县衙里几个小年轻一模一样,今儿个他们可被钟县丞骂得不轻。当初黄县令一案审理时,咱们就跟着朝廷来的大人将整个淮王别院翻了个底朝天,若真有财宝,早就找到了,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蒋先生一个外地人,如何晓得?”

青云是不知道蒋友先一个外地人,如何晓得淮王别院里有什么,三番四次地想要说服周康往里搬,但县衙里的流言蜚语却不知何时在吏员与衙役的嘴边传起来,没几天就传到了外头去。大家都在私下说,蒋友先八成是在什么地方知道了淮王埋财宝的地方,想要说服周康搬进别院,就可以趁着整修房子的时机,把那财宝悄悄挖出来,占为己有了!否则,他又怎会这么巧,恰在这时候找到一队京城来的工匠,而那队工匠在清河什么活都不接,就专等他这趟买卖?

周康不知是不是也听到了风声,对蒋友先越发不待见,还非常警惕地命人看紧了他,省得他又出门乱串惹麻烦,连带的对卢孟义也有些提防,无论后者提什么建议,他都要来来回回斟酌一番,确定无误方才点头采纳,弄得卢孟义苦不堪言,常常埋怨蒋友先行事鲁莽,连累了自己。蒋友先如今住在吏舍,比不得从前是独门独户,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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