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白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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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门。
　　门没有反锁，扭动了一下就开了。
　　冷水正从头顶淋下，听到开门的声音，孙杨先是有些吃惊，抹了把脸看到白晓正站在门前，“不睡觉了？”
　　孙杨的身材保持的很不错，水冲过的皮肤泛着一层水光，黑发滴着水，白晓觉得自己被诱惑了，虽然两个人什么都发生过，但这样直接看到孙杨的身体还是再见之后的第一次，白晓倚着门框不进不出，亦不言不语，似笑非笑得打量孙杨。白晓很不想承认，他不动是因为看见孙杨什么也没穿的时候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孙杨见白晓没有反应，又问了句，“你也要洗澡？”
　　“不洗。”白晓拉了拉松垮垮的睡衣，关门退了出来，站在门口深深呼了口气。
　　孙杨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白晓是真的睡着了，侧着身子，怀里抱着被子，这么久还是改不了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孙杨微微地笑，拿了自己床上的枕头塞在白晓怀里，又替他拉好被子才关灯睡觉。
　　北京时间九点二十七分。
　　白晓迷糊中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迷迷糊糊地睡着，几秒后猛地睁开眼，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孙杨。
　　“这么早就出去了。”白晓嘀咕了声，怀里多了个枕头随手丢了出去，觉得有些热，伸手去摸空调的遥控，遥控下面压着的纸条和卡因为他的动作掉了下去。
　　白晓听到声音睁开眼，从床上半够着身子去捡，纸条上的几行字让白晓有把遥控砸向空调的冲动。
　　我有急事先回去，房间还没有退，你可以在A城多玩几天，房卡和发票在抽屉里，银行卡也留给你，密码504812。
　　每次都是一个人就先走了。白晓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能忍下去，空调的遥控器重重地砸在床对面的电视机屏幕上。
　　我又不是出来卖的，给我卡是什么意思。接着就是银行卡掉在了床尾。
　　又看了眼纸条上的密码，八月十二是孙杨的生日，至于前面的三个数字，白晓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暗自猜测难不成是莫尼的生日，他之所以会猜测到莫尼身上也不过是因为孙杨身边他认识的，觉得和孙杨有点关系的也只有莫尼一个。最终那张纸条从他手里扔出以碎片的形式亲吻了地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白晓买了辆二手摩托车，车开起来有“轰隆隆”的噪音，车配了个崭新的尾箱，箱子上写着“XX快餐，电话XXXXX”。他能去找这样一份工作，虽说匆忙且不停的奔波可以带动人心里上的积极性，但主要还是有几分和孙杨闹别扭的成分在，他在心里希望这种有落差的工作能够引起孙杨的注意。以他的条件，做这份工作实则是屈才了。
　　萧然到S城已经连着来找白晓找了三天，都没有遇到人，第四天他站在小区楼下等白晓，他在下午四点对那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当然那声音不是白晓的声音，而是白晓那辆摩托车的声音。
　　白晓戴着墨镜，穿着白色短袖T恤，黑色的七分中裤，T恤上用红色的字体印了XX快餐的广告，萧然看到他那副模样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这和他记忆里任何时候的白晓都出入太多。车在萧然面前一个急刹车，随后发出一声惨痛的呻吟。
　　“你怎么舍得从你那温室里出来了？”
　　“为了追上你的步伐，出来陪你晒晒，和你差太多就不相配了。”近看白晓的皮肤黑了很多。
　　白晓翻了个白眼，如此暧昧的话萧然对他说起来如家常便饭，他也懒得计较，“我去停车，难得你来我明天正好也休息，晚上有时间可以让你请我吃饭。”
　　“不预约就能请到你吃饭岂不是让你掉价了？”
　　白晓笑笑没有回答，当年说那句话的时候虽然潇洒，心里的感觉除了自己又有谁能体会？
　　萧然认识白晓几年从没见过他那样笑，那笑带着一刹那的思绪飘忽，伤感落寞。
　　白晓把摩托停到车库，要上楼洗澡换衣服，萧然也就很自然地跟了上去。
　　“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你这好像还有房间。”萧然在屋里转了一圈，三室两厅，地方很大，打扫得也很干净，心里不由也松了口气，好歹白晓也只是穿着上有变化，为了工作需要也是可以理解。只是放着首席设计师职位不做，去送快餐真的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别打我这的主意。”白晓正在阳台上收晒干的衣服，狠狠得瞪了萧然一眼。
　　“对了，忘了告诉你，曼步新款销售不是很理想，作为首席设计和广告设计……”
　　“是找我负责来了？”
　　“没错，顺便也要对我负点责，为这事……哎……不提也罢。”萧然一副苦恼的样子。
　　白晓沉默了一会才说，“比销售计划低了几个点？”
　　萧然立刻低头沉思，说几个点比较合适呢？
　　“一两个点吧。”
　　“想住就住吧，这样的谎你也敢说，小心成真。”白晓鄙视得看了眼萧然，要是真的销售不理想，他此刻怎么可能离开他那温室？
　　“你自己随便挑一间，我先去洗澡。”
　　“好。”
　　要挑自然是要挑最方便的一间，所以萧然鸠占鹊巢，直接挑了白晓的卧室，什么都是齐全的，其他两间只是很干净的空壳连床都没有。
　　萧然本来以为白晓会不同意，但是白晓拉开窗帘在窗口站了一会，很诡异得答应了。
　　“不过，这屋里的东西我得搬走，你要什么自己去买吧。”白晓的一句话简直可以说是让萧然的心从空中跌到深渊，这比挑间空卧室的工作量还要大，还得把原有的东西搬一次。
　　我也不用住多久，我这是何苦？萧然有点后悔。
　　莫尼习惯早起在阳台上坐一会，找找画画的灵感或者发会呆，所以阳台上有安置桌椅。
　　孙杨端了杯热牛奶放在莫尼手边，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最近一直很忙，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早上。
　　“对面好像换人住了。”莫尼端着牛奶喝了一口。
　　“是吗？”孙杨的表情看不出变化，最近比较忙，没有顾得上白晓，白晓也没有和自己联系，所以他有没有搬走他也不知道，按理搬走这样的事白晓是会通知他的，孙杨看着对面的那幢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总不能又是如当年那般，好好的就突然消失吧。
　　“至少那房间住的人换了，要不就是多了个人。”
　　像是应证他的话，对面穿着睡衣的男人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换气。
　　“拉什么窗帘？我还没穿衣服。”对面房间有人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出来，连这边也能隐隐约约听到，接着有枕头砸在开窗那个男人的头上。随后窗帘拉了起来。
　　莫尼听到对面那句话的时候正喝了一口牛奶差点喝呛，“你和野猫吵架了？还是怎么了？”
　　孙杨的脸色很不好看，对面那个男人他看到了，白晓的那句话他也听到了。
　　“唉。”莫尼叹了口气，随后拿了画笔在纸上“唰唰——”地画了几笔，画好后递给孙杨，“给你。”
　　莫尼画得是白晓的纹身，中间的纹路刻意加重了几笔。孙杨看了一会也没有反应，莫尼转头透过玻璃窗看着天，这要是还看不出来，我也无奈了。
　　看了半饷，孙杨面无表情地将那张纸放回了茶几上，如果他能去纹他的名字，刚刚他对白晓和那个男人身份的猜测自然就还有转圜余地。
　　莫尼不如他沉得住气，忍不住问，“你看出来了吗？”
　　“嗯。”孙杨点头，似是叹息般感叹道，“其实，我有些不会和他相处。”
　　莫尼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这还是孙杨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提起他和白晓。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孙杨的话很简洁，可莫尼听懂了。放不下，重新开始却又不甘心，白晓当年突然离去的事情就像一个打在孙杨心里的结，挖不去解不开。
　　“爱情这东西嘛，有时候还是要睁只眼闭只眼的，太过较真，只会更加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对面房间的两人全然不知这边人内心的纠结。
　　被枕头砸中的萧然转身捞起枕头扔回到白晓的床上道，“好心没好报，你关窗睡觉也不觉得闷？”
　　萧然最终选择了隔壁的空房间，在家具商城随便买了床就凑合住下，只是一大早起来就会到白晓的房间替他开窗透气。其实主要目的还是觉得白晓将醒未醒的时候很吸引人。
　　“不听，不见，不烦。”白晓裸着上身把放在床尾的衬衫拖了过来，感觉到萧然盯着他看，转头瞪萧然，“麻烦你先出去，你这样盯着，我感觉背脊发凉。”
　　萧然讪笑着清了清嗓子，别开眼，这么长时间相处，白晓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呢，自己看他的意思那么明显怎么会背脊发凉？
　　“你穿你的，我也没盯你看，只是顺便而已。”
　　“出去！”白晓也懒得和他理论，伸手指着门，语气严肃，心里暗想睡觉的时候还是得把门给锁了，他这样一早就来倒腾实在影响他的心情。
　　“我刚好也要去换衣服，你继续。”萧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稳稳当当得下了，还不失面子。
　　白晓起身穿好衣服，转头看了眼已拉上的窗帘。
　　门突然被拉开，萧然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呦，速度很快嘛。”
　　白晓咬着牙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一起出去吃早饭？我请。”
　　白晓点头，恍然间似乎回到了还在大学的时光，萧然和人打了赌，缠着要请他吃饭，总是突然冒出来对他说，“一起出去吃饭？我请。”说来也怪，那时候谁的邀约都会同意，唯独对萧然一直拒绝，总觉得萧大少爷的饭不好吃。
　　下楼梯的时候白晓因为走神差点踩空，萧然看了他好一会才问，“你发什么呆呢？小心滚下去。”
　　“你以前和人打赌，请我吃饭得到的赌注是什么？”
　　“哈哈……我怎么会无聊得拿这个去赌，我那明明是对你有意思。”萧然心虚地笑着，走快了几步走到了白晓前面，“我去拿车，你在楼下等我。”
　　白晓看着萧然的背影笑了笑，“其实你打赌输的钱我也有分到一份。”
　　萧然耸了耸肩，“原来是你们串通，我一直以为我是情场得意，赌场才失意。”
　　被揭穿谎言也还能如此厚脸皮的大概也只有萧然。
　　白晓沉默。
　　上车之后白晓突然说，“萧然，你说是不是换个开始，结局也会不一样？”
　　白晓这句话的所指，萧然猜不透，或许只是单纯的感慨。
　　“那也不一定，就跟小学常做的数学题一样，可以有多种解法，却只有一个答案。”
　　“真不像你说的话。”白晓摇下车窗，呼吸着这个城市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我本来觉得，你
　　这样不知人间冷暖的少爷只懂寻欢作乐。”
　　“那是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白晓嗤笑，“对你了解到这样的程度就够了，萧大公子。”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见过你父亲，很好的一个人，我当时特奇怪，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怎么说话呢？我父亲都以我为荣！”
　　所以，我很羡慕你。白晓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大学第一个假期白晓曾在一个华人慈善活动上遇到了萧然的父亲，活动空荡和老人聊了几句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和自己一个学校，老人谈到儿子的时候很是得意，如数家珍地说着他的好，到了活动散场的时候，白晓才知道那老人的儿子叫萧然，当时白晓就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萧然的父亲善良、直爽、节俭，和在他眼里一身劣迹的萧然根本联系不到一起。也是那之后白晓主动约了萧然，如果萧然不打赌输掉那些钱，或许那些钱可以帮助到一些需要被帮助的人，白晓是抱着这样的心里和萧然成为朋友。
　　吃过饭回来，萧然去曼步拿新出的新品回来给白晓试穿，这些款式是白晓在公司最后一批设计稿改出来的，白晓拿回卧室去试，萧然则在客厅打游戏，没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萧然正操纵着人物跳跃，便转身对着白晓卧室的方向喊，“快去开门，有人找你。”
　　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找你的，与我无关。
　　白晓边披上衬衫边出卧室的门，唾弃萧然道，“你还真是个大爷。”
　　他边扣着纽扣边开了门，白晓隔着防盗门看到外面的人愣了下。
　　孙杨微低头看着白晓身上的衬衫蹙起眉，白晓身上衬衫的料子很薄也很透，深V的领子，露出脖子下面黑白分明的皮肤，总共两粒扣子白晓才扣了一粒。至少他没穿这样走出去，孙杨这样想，心里也就舒服了点。
　　“什么事？”白晓的态度不是很好，斜靠在门框上也没有再开防盗门。
　　孙杨伸手推了推门，“你先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