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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邻居就得帮忙作者:铁板鱿鱼 完结 晋江2012.1.31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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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就让你去供给点拿,让我看看你力气有多大,”纸男指指帐篷外边,“数数外边多少人,少拿了可要挨揍的。”
  少年像只兔子一样跑出去了。
  纸男看着他钻出帐篷,对身旁一直安静地在看报纸的男人说:“才多大啊就被带进来,会里最近越来越乱来了。”
  男人听了,笑笑翻过一页报纸:“他们什么时候没乱来过。”
  刚过了午饭时间,鼻青脸肿的少年被带到纸男面前。
  “怎么了?”
  “你问他。”
  “我数错人数了……”
  “二十三,头发这么长了怎么还不剪?”
  “我觉得队长那样的发型好帅啊。我也想要。”
  “毛掸子一样的发型哪里好看了,”男人左手捏着一把小军刀,拽着少年的胳膊,“来来来,是男人就该留个爽快发型。”
  “别啊副队长……”
  纸男喷了口烟,摸了一把二十三长短不一的头发:“左撇子剃头手艺不错嘛。挺帅气的。”
  “嘿嘿,”男人左手灵活地玩着军刀,他看着纸男脑后的短辫子说:“全队就剩你的发型需要改改了。”
  “哎哟,别,这么点头发我也留个大半年呢。小时候被我妈的姐妹们当女孩子养着,现在头发一短我就浑身不自在,跟脑袋被人削走一片似地,太凉快。”
  “二十三,你看看,千万别学这样的队长。再这样下去要没有小JJ的。”
  纸男狠狠踹了左撇子一脚。
  左撇子反手一肘击在纸男肩上。
  二十三无奈地顶着个古怪的发型在一旁劝架:“队长,副队长,别打啊,受伤了不行啊。哎呀!”
  不知道谁的拳头砸在了他脸上。
  “副队长,你怎么在帐篷外面?”
  “嘘,今天是满月,他在跟他妈打电话呢。”
  左撇子把耳朵紧紧贴在帐篷外边的防水布上。
  “妈,钱我已经打过去了。别省,你随便乱花。我在国外做生意呢,一时半会儿不回去,别唠叨了。”
  “什么?胸口老疼?赶紧让陈姨带你去医院查查啊!”
  “都说了别想我了,你一个人大半辈子了,也试试找个人陪着呗。”
  “别那么悲观嘛。”
  左撇子拉了拉二十三的衣服:“别听了。”
  小队驻扎的地方挨着一小片植被,几棵树,一丛草,被晚间的风吹得哗啦哗啦的。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映得整个沙漠发着柔柔的白光,像是银沙堆成的。
  左撇子讲了纸男的故事。
  在风月场所长大,从没见过亲生父亲。
  一直瘦不拉几的,再加上母亲职业的关系,在街区里受尽了欺侮。
  “他很能打,打起架来根本是不要命的架势,十几岁已经是那一片孩子的头了。那时候我跟着他,那次他说要入会,我也跟来了。”
  左撇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做一辈子别人的刀。”
  “都没人给我削头发了。”
  二十三顶着一头茅草一样的头发到处跑。
  “去找根头绳,队长来给你扎个帅气的发型”
  纸男脚边堆满了烟头,他还在一根接一根地抽。
  二十三走过来:“队长……”
  “闭嘴,”纸男用手支着额头,“让我安静会儿。”
  二十三来到外面,天上一轮熟悉的满月。
  今晚纸男没有往家里打电话。
  深夜,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依然灯火通明。
  百无聊赖的接待人员正低头看着报纸。
  没人注意到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从大堂侧门快速闪进了楼梯间。
  客房里的其他保镖都睡了,唯独男人清醒地坐在阳台边,在一盏小灯下看报纸。
  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
  男人放下报纸,朝身后转过头。
  阳台上,黑长直头顶一轮金黄的满月,正站在栏杆上冷冷看着他。
  “好久不见。”

  风大

  医院里的人这几天都有点心惊胆战的。
  程医生最近心情不大好。
  “大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早睡?”
  “哎呦,我跟你说啊,等会儿那个黑着脸的小伙子要过来。”
  另外一间病房里,小孩吵着不肯吃药,又哭又闹的整层楼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孩子母亲放下药,说道:“哭吧哭吧,等会程医生要过来了。”
  大闹着的小孩忽然就不吭声了。
  又到了一天的下班时间,医生换下白大褂,在门口打了卡,然后往车库走去。
  坐在车库门口的大爷每次看到这个神情阴郁的年轻人走来,内心都很挣扎。
  “下……下班啦?”
  “嗯。”
  医生的车子驶出大门口后,医院各个角落似乎都传出一声放松下来的叹气声。
  回家路上,医生顺带去了趟菜市场,买了蔬菜和豆制品。
  前几天的排骨都原封不动喂了垃圾桶,所以今天医生经过肉铺时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那晚之后,杀手好多天没出现了。
  这几天医生试着去敲过杀手家的门,门内没动静。
  不可能是出任务去了,那个琴盒还塞在医生家沙发下面。
  医生也试过站在阳台上冲隔壁吼,却只是把隔壁那个厚镜片男生引出来探头探脑往这边瞧。
  医生越想越烦,越想越躁,一甩手,不小心把一大把盐撒进锅里了。
  一个人默默吃着一顿咸的发苦的晚饭,医生心里的火更加大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咚。
  医生忽然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动静。
  他立即放下碗,迅速冲到门边打开门,也不管还穿着室内拖鞋就跑到了门外。
  然而隔壁比他动作更快,医生出来后看到的仍然是一扇紧闭的门。
  “出来!”他恼火地重重捶了几下门。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医生仿佛可以透过面前这扇门,看到屋子里那个蹑手蹑脚往房间里躲的身影。
  回到家,医生来到了阳台上。
  既然隔壁有人,他就按照杀手经常使用的方式到隔壁去拜访拜访。
  大楼每户人家阳台之间的距离大概在三米左右,防护杆从阳台向外伸出一米,两家的防护栏之间,有一米多是完全空的。
  防护栏虽然很牢固,但是铁条焊得很疏。一脚踩空就有可能整个人从铁条的空隙里滑下去。
  医生脱了袜子,弯腰抓着外围当扶手,踩着铁条缓缓移动。
  高楼风很大,吹得他身子有些晃。
  来到那一米宽的中空前,医生看看那边那个黑漆漆的阳台。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了一直扶着的外围护栏,他幅度很小地伸伸手,一副准备跳过去的样子。
  “不要!不要过来!掉下去怎么办?!”
  隔壁那个扫把头惊慌失措地突然从黑暗里窜出来。
  医生站在护栏上,面无表情看着杀手。
  他忽然微微牵了牵嘴角。
  杀手更惊慌了:“你你你你你你笑什么!别别别别乱来啊!”
  医生一挥手,义无反顾地往杀手这边跳。
  一米多的距离越过了,但是落下时,防护栏发出一声响亮的断裂声。
  “啊!!”
  杀手惊叫了一声,飞快跳上护栏,一手勾过半蹲着的医生的身子,往自己阳台上拖。
  因为动作太迅猛,控制不好力道,两个人同时摔在了阳台的地上。
  “你过来干什么!”
  “来讨这几天浪费的排骨钱。”
  “下次别这样,”杀手从地上坐起来,发现医生在盯着他,他转开了脸:“多危险。”
  医生说:“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上次你学来的当地风俗,有什么含义?”
  “额,这个,”杀手挠挠头,“应该是表示友好吧。”
  “这么说你是拒绝我的友好了?”
  “没啊,哎;不对不对,啊啊,我说不出来,”杀手苦恼地晃晃头。
  “明晚来吃晚饭。有排骨。”
  “……噢。”

  打扫打扫

  医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杀手家的门大开着,门边堆了几个撑得圆滚滚的大垃圾袋。
  往屋内瞥了一眼,医生看到一个干净整洁亮晶晶的客厅。
  他抬头重新看了看门牌号。
  杀手这时候拎着一个大垃圾袋从卧室里出来了。
  “来来来,进来坐坐。我干了一整天了。”
  医生有些难相信:“怎么想到打扫了?”
  “哎,今天来换防护栏的大叔跟楼下的大婶告状说我家脏,然后楼下大婶上来找我,我开了门大婶一看,就晕过去了。”
  “不晕才怪。”
  那晚医生从杀手家的阳台上走到屋内,只见黑暗中客厅被一摞摞的杂物满满占据着,几乎连落脚的空隙都没有。走到门口这一路尽管他走得小心翼翼,可还是踩到了一块滑溜溜黏糊糊的东西。
  现在想起来,医生仍觉得脚底一阵异样的感觉。
  “大婶说再不打扫就把我家的卫生情况写成通告,贴遍附近所有的大楼和电线杆。指名道姓还附上照片。太狠了。”
  医生参观了一圈,没了那些杂物,这房子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床和衣柜,客厅里摆着一台电视机,坏了很久了。除此之外就没别的摆设了。
  “这样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对。”
  杀手对着空落落的屋子挠头。
  “东西太少了。”医生说。
  吃过了晚饭,医生看到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东看西看,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最后还拿着纸笔记录。
  过了一会儿,杀手走过来,把那张纸递给医生:“帮我看看,还缺什么。”
  纸上画着的是屋子的平面图,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平面图上画了许多小方格,方格里填着诸如‘沙发’‘桌子’之类的物品名称。
  “这是什么?”
  杀手在沙发上躺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你说我家东西太少,我就参考参考你这里的摆设。”
  “写在上面的都买?”
  “对。”
  平面图上的一个方格里填着‘茶几’后面括号里写着‘黑色本子’。医生看看面前的茶几,上面放着一本黑皮电话本。
  “这是要把你那边弄得跟我这儿一样?”
  “没错,”杀手在沙发上猫一样窝成一团:“每次都觉得在你这里呆着感觉好。”
  医生听了,沉默了一阵,然后把图纸还给杀手。
  “两家一模一样?那还不如,”他忽然停下了,过了一会,接着说:“不如找个人简单设计下。”
  “那不用,我挺喜欢这样的。”
  杀手的惯例是在晚饭后两个小时内就走,回去睡觉。之前昼伏夜出的习惯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改,改到现在的成果就是睡和起都比普通人要早。
  “也不知道新换的防护栏牢固不牢固,”杀手喃喃念叨着,跳上护栏,“走啦,晚安。明天我要去大采购。”
  他把那张图纸落下了。
  医生捡起那张丢在地上的纸,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下。习惯性的,他用脚后跟碰了碰沙发底下,确认琴盒还在不在。
  那张图上字迹有些潦草,线条也歪歪扭扭的,但描绘的却是杀手想拥有一个安定住所,以及想要把人生安定下来的美好愿望。
  这样一个过去和未来都模模糊糊的人,医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会去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以及能不能回来。
  回想起杀手消失的那大半年,他心中依然有点发沉。
  牵在手里的风筝,很可能下一秒,绳子会被突然剪断,刮起大风,然后风筝就这样消失在云端,再也找不回来。
  今晚医生看到杀手在沙发里窝着的样子,神情如暴风雨夜缩在暖窝里的兽类一般舒适而安逸。
  “过来我家住。”
  几乎就要说出口了。
  却还是默默咽下了这句话。

  笨笨的

  中午时分,医生家的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医生大哥和小卷毛。
  “阿厉,哥升职啦,我们兄弟出去庆祝庆祝。”
  医生仔细打量了自己大哥几秒,然后问:“又被嫂子赶出来了?”
  “嘻嘻嘻嘻嘻。”一旁的小卷毛捂着嘴笑。
  医生大哥狠狠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笑,笑,还不是因为你。”
  小卷毛立即耷拉了嘴角。
  医生让两个人进屋。
  “我正在准备午饭,你们俩也留下来,别出去吃了。”
  “隔壁那小子呢?他来吃饭吗”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午饭时候会回来。”
  医生在厨房里忙活着,为大哥和小卷毛的到来又加了几个菜。他似乎听到隔壁传来大型物件移动时摩擦地板的声音。
  杀手在各个商场转来转去转了一上午,基本上把图纸上的东西都买齐了,除去一些有待改进的细节和零碎物,总体上他对这次采购还是非常满意的。心情一好,再加上导购员的怂恿,他又杂七杂八买了一堆计划外的东西。
  跑上跑下好几趟,终于把所有东西都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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