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兄弟师生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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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洛对他的举动并不动气，对于钱他在乎其价值，却不在乎被方才之人拿去——他要拿就拿吧，如果钱能留住他，倒是一场最简单明了的交换……




☆、开拓

　　邱少眀在新屋子里呆坐一上午，中午又被一顿饱餐浇灌得心花怒放，把早上的一干事等全部抛诸脑后，所以下午他开始闲闲地在屋中转悠，看上看下看左看右，没难度地看见了满柜的CD。他大张着嘴巴被此情此境震撼到倍感兴奋，从柜中随手抽出几张，他坐在地毯上仔细打开盒装，发现全是正版的，还是外国货，精装简装都有，全是上点档次的名家名曲。
　　他捧着碟，转头看看程洛，态度稍好地问：“你是发烧友？”
　　程洛没看他，一直低头目视书本，口中回复一声：“不是。”
　　邱少眀做出个怪腔，又转回头翻CD，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句：“你那小提琴——”
　　“嗯？”
　　“拉一段我听听。”
　　少眀自顾自的在前方吐出下唇，满不乐意地回道：“你又不是发烧友，你听不懂。”而后他找到一张喜欢的碟片，一边打开一边说：“本少爷卖身不卖艺。”说完这话，他自觉有点出入，便补充道：“身也不卖给你。”
　　将碟片放入自己带来的CD随身听中，他往耳朵里堵上耳塞，就那样坐在地上听起来。
　　此时的程洛从后方放出目光，贪婪地看他，描画他，想将他看成另一个人，但其实也不用费很大的功夫，因为那两个人有着同样的背影，一样的喜好，如今又穿着相同的衣服，做着相近的举动……
　　
　　一张CD被邱少眀翻来覆去的听，直到耳朵抗议，机器没电了才肯罢休。他摘下耳塞，直接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感慨道：“好爽，像过电一样，正版的就是不一样。”
　　他意犹未竟地笑着回忆脑内的曲调，当他再睁眼时，发现程洛已然蹲在前方看自己，这使他瞬间喷发出一阵冷寒感，皱着脸面翻过身，他对着前方甩出一胳膊，叫道：“你离我远点，趁我不注意就想钻空子！”
　　胳膊甩出却被接住，程洛握着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拉扯起立，未等他站停妥当，便趁着他重心不稳地抱住这个身姿。
　　少眀愤恨了，恨不能咬这个不要脸的一口，然而刚想挣扎，就听得耳边述来低声的求：“别动了，别动了，就这样……”
　　他被这语调所感化，眨眨眼睛果真安稳下来，心中又不禁起了猜测：这人真的喜欢上自己了？这么喜欢啊……？
　　
　　邱少眀是个懂格调的人，因为从小长于乡间，眼睁睁看着自己长成一位帅哥，所以他也是个会得瑟的人。帅哥在乡间是不多见的，因此上下左右的乡里乡亲，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对他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不管其中孕着何种含义，他都会往好里想，所以他受着得瑟着，觉得自己挺招人喜欢。
　　而如今，他长成了一个半大青年，20岁的年纪对一个女人来说都称得上如花似玉，更不要说他是个男人了——男人通常要比女人显得更年幼年轻嘛。
　　又因为业余职业的关系，他挺爱装扮自己，但对于装扮一词他也有一套自身的心得。不化妆不施粉不抹香水，誓要以天生丽质来和女人坦诚相对，所以对自己的要求旨在保持干净利落的贵气可爱，以至于他对衣装很挑剔——
　　没钱，买不起名牌，但一定要将三流的衣装穿出气度来；
　　没钱，买不了多少衣服，可也要在有限的衣装里搭配出无限的风光——这就是他的本事。
　　而当他看到程洛移开半个大立柜的橱门时，他笑了，抬头问：“这都是我的？”
　　程洛没表态，只回：“你可以穿。”
　　他笑得合不拢嘴，伸手翻过一件又一件，手指触划衣料，他不用看牌子就知道这衣服有多好多贵！
　　试着拿出一件比划，他彻底不想收拢神情了，对着镜中的自己摇曳开来，口中评道：“正好——该是我穿的。”然后他放回衣服，又眼神向下，看到数只鞋盒便不客气的去翻。
　　“哈，这牌子！”他拿起一只休闲鞋，白色的鞋身上绣着金色的复古大Logo，款式简简单单却很是亮眼，不多问地套上自己的脚，他笑得眯了眼，坐在地上向上晃动脚丫子，又评出一句：“正好！该是我穿的。”
　　一晚上，邱少眀开垦着程洛的住地，发现了无数“宝贝”，心中不免赞叹其身边的这个男人可真有钱啊！完全看不出那么有钱啊！
　　“我跟你明说。”此时的少眀正换了一套新装，在镜前细看：“就算你肯给我这些，也不代表你能随便碰我。”他转着身体前后看：“我是有尊严的，不卖屁股，你要是实在憋不住了，可以跟我打商量，可你不能自说自话的动手动脚。”他转而直面对向程洛，认真说：“你要是做不到，我也不要你东西，现在就搬回原地去；你要是做得到，我就留下来。”他低头看看鞋，承认道：“毕竟你这里好吃好住的，什么都挺好。”
　　程洛听着他的话，没有任何答复或表情的变换，以至于他又问一句：“你的意思呢？”
　　程洛沉默几秒，开口回：“我的意思是，差不多就去洗澡睡觉。”
　　“啊？”表情不置可否的少眀看着程洛走近自己，拉上自己的手腕将他带去浴室，照着昨晚的流程将他洗刷一通，他对此倒没什么反感，因为有昨天的铺垫，他知道对方在这事上没存有多少邪念，只是单纯的将他打理干净，令他觉得舒爽又舒服……
　　穿上干干净净的睡衣，少眀手脚并用地乖乖往床上爬，然后一躺一趴，就觉得这一天都过得挺轻松自在，以往这个时候都要哄骗着女人，寻她们开心，现在好了，睡大头觉吧。
　　他笑着闭眼，却又忽然睁眼看看，旁侧的程洛也仰面躺上床，看着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于是他放心了，抬眼看看开着的壁灯，他在一片昏黄的光晕中再次闭眼入睡。
　　
　　一晚过后的清晨，邱少眀是在程洛的怀中醒来的，他摸着嘴巴支起身后，发现自己的睡裤下拉着，处在褪到一半的趋势。于是他气得向旁捶出一拳，骂道：“老变态老色鬼，脱我裤子！”
　　程洛受了他的击，不为所动，只是冷静的告之事实：“不是我脱的。”
　　“不是你还是我啊？屋子里就你一个色鬼！”他愤愤然拉起裤腰，骂骂咧咧的下床去撒尿。
　　
　　早上的时光一如之前，程洛听着他的骂，毫无辩驳的往他嘴里塞上牙刷，以此堵了他的嘴，又用好点心满了他的意。
　　邱少眀填满一肚子的东西，将清晨那事抛诸脑后，开始讪讪问程洛：“你不去上班？”
　　程洛没回答。
　　“你没班上？”
　　程洛没理他。
　　他撇撇嘴，翻着眼睛又说：“那我出去了。”
　　程洛抬头看他。
　　“你别瞪我，我才20岁，当然有我要干的事，总不能整天陪着你个老变态发呆吧。”说着他起身去衣柜翻衣物，程洛则看着他的行径，问：“去哪？”
　　“你别管我。”他找出满意的服装，边换边说：“总之我晚上回来。”顿了顿，他修正道：“中午就能回来，回来吃中饭，省我一顿饭钱。”
　　换好衣装，邱少眀拿出昨天带来的琴箱，小小心心的将其打开。
　　程洛借机溜眼看去，却没想到他快速的从中取出一只信封，便将琴箱合上放好。将信封折于衣兜内，少眀转而取了钱包和手机，就这么出门去了。
　　
　　经过小区门卫室，他向里头的保安询问了路线，坐上一辆公交，乘过五站路便来到一所大学附近。今天是新生签到日，他带着他的录取通知书，来学校报到。
　　邱少眀站在校门口向内张望，看看过往的人群，却没有及时进入校园，而是走去街对面的一台自动取款机处，掏出钱包插入卡，他倾其所有的取出一小叠钱，而后不太情愿的将钱放入钱包，这才郑重地走进校园。
　　邱少眀站在公告栏前看着一些事项，然而一只琴箱的介入却扰了他的身，将他挤撞得往旁处挪动一步，他不满地转头看看琴箱的主人，可主人却毫不自知的关注着公告栏，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作为，直到觉出有人在看自己时，才愣愣的扭头对视，随即一惊觉，终于有所意识地收拢了琴箱，轻声道：“对不起。”
　　少眀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中的琴箱，没搭理便走向自己该去的地方排队。他手握各项证件，懒懒地等队伍挪动，不出十秒，那个撞他的男生也来到此队列，两人一前一后的互不干涉地等。
　　十五分钟后，邱少眀站在队列的最前端，出示了各纸证件，而后他挠挠耳朵，轻声说：“我想贷款交学费。”
　　坐在事务桌前的干事“啊？”出一声，回：“那你应该先去那边填表格，我这里不受理这个，你填完表格问他们。”
　　少眀低着脑袋，“哦”着走去一边，耳旁听干事叫道：“下一位。”
　　那男身便走上前，应道：“我叫尹然，各项费用已经通过银行付清了。”
　　少眀走在一边回头看看他，脸上做出怪腔，心里稍带敌意的记住了此人……




☆、老妖怪

　　一上午，邱少眀在校园里窜来窜去，用一小叠钱换回若干张发票，待到被问及是否住校时，他的口袋里只剩下从程洛那儿得来的5张纸币。500块自然没法承担起年付制的住宿费，所以他摇摇头，转身而去。
　　他其实是不想和“老变态”住在一起的，如果可以，谁会情愿和一个男人同睡一张床？每天早上被抱着醒来，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般自然过渡……可实际情况让他不得不忍让和割舍一些情绪，配合着人生给他调配出的生存之路，慢慢生活。
　　邱少明将发票放入钱包，突然就升起一些自怜的悲悯感：存了那么久的钱，每一笔都是辛苦所得，现在一下子都光了，没了——何苦呢？有时想想，真是何苦呢……
　　他边想边坐车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手机铃响了。程洛在电话中直白地问他还有多久能到家，他不耐烦的狠声叫：“回来了，都已经走到家门口了，你别浪费我话费！”朗完他直接挂机，心情忧郁又沉重地踏进家门。
　　邱少明瞅瞅桌上已经摆放好的菜式，没吭声，在屋里换完衣物便坐上餐椅，没滋没味地嚼起饭菜。程洛陪在一边，已然发现了他的神情幽怨，却并没有多问，一样不吭声地吃喝嚼。
　　一顿饭过后，少明呆坐片刻，忽然回过神来，悻悻然走去橱柜翻找CD，翻啊翻的终于找到一张符合他当下心境的碟，于是一屁股坐上地毯，他又往耳朵里塞上耳机。
　　程洛趁他没开音乐时，跑过去问一句：“你怎么了？”
　　他则往地上长长的一躺，闭着眼睛说：“别烦我。就让这悲凉的音乐来洗尽我几近千华的心吧——”
　　
　　乐曲太悲凉了，放不多时，邱少明便沉沉的进入梦乡，睡脸微微皱着眉，一脸难过的样子。
　　程洛蹲身帮他关上CD，取下耳塞，然后双手探底将他托抱起来，站直了身子上下一掂，他觉得对方骨头挺重，密度挺高，所以身体算得上健康。
　　程洛抱着少明走去床边，自己先行坐下，而后向抱孩子般将少明横至怀中。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人，突然心里觉得很害怕，这人此时的表情让他忆起了哥哥在世时的最后一刻：微皱着眉，不可唤醒，不得而知的痛苦……
　　程洛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迫切急切地抬手去触晃那张脸，手劲之大令对方“嗯，啊”着难耐醒来。
　　“干什么！”邱邵明拍开那手，心中恼火。千好万好不如睡好一觉，他才刚眯上一会儿，就被这“老变态”给搅了……于是他拍完那手又拉过来咬一口，随即自己四脚着地的再爬去床上重睡。
　　程洛手上泛出疼痛，心思倒是随着这痛而恢复正常，他深吸一气，撸了把脸面，自行走去一间小屋里消磨时光。
　　两个小时后，邱少明正式醒来。因午睡而得到的满足感暖了他的心房，所以在床上伸出个枝大叶大的懒腰后，他一扫先前的阴云密布，缓缓支身坐起，在床上来回看看屋中无人，便下床去厕所间洗上一把冷水脸。等到他步回来时，又惊奇的发现程洛在屋内走动……他大张眼睛上下看看那人，觉得“老变态”即是“老妖怪”，神出又鬼没……
　　
　　邱少明心中的老变态老色鬼老妖怪，似乎一直都不用工作，因为在与之独处的三天里，少明发觉这人比自己还闲，闲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带的自己也没法自由活动。
　　头两天，他在新家里储着新鲜劲，以此在有限的空间里发挥着无限的探索和求实欲，到了第三天，少明无聊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作怪，一个半大小青年，扯着嗓门唤人生无趣……
　　程洛适时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