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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还君以明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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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之后,我便一直在宫中养病。尤其是皇上盛怒之下将纯美人送走之后,文家就没有在后宫下过功夫了。”

“太后那边呢?”

“这事我没有瞒着凌戈,他心里也很清楚,他的前途,现在是与我捆在一起了,自然不会乱说话。估计这件事传到洛阳比那位纯美人到得还早。文家之所以不曾找过我的麻烦,我想应该也与太后的态度有关。太后虽是文家的女儿,却也是碧落的太后。”

“太后还在,皇上自然也要给文家面子。这件事也差不多也闹到头了,孔潇要如何了结此事,倒是让人期待。”

“这就要看咱们状元公的器量了。不过这位文家公子还真是天纵奇才,竟做下强抢民男这般旷古绝今之事。文家列祖列宗九泉有知,只怕也能气活过来。孔潇的举动确实模糊了焦点,但是却也使这件事的影响扩大了。此时的文家太需要冲喜了。咱们的雅宁表妹礼选失败,如今待字闺中拟托良媒,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放眼朝中,能配得上这位小姐的人选不过了了数人,我才怕太后抓你喜上加喜。”

“不要说我,更让人担心的是你的处境。你心里也清楚的很吧,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冲着你而来,否则她也不用冒天下之大不韪选在你亲蚕归来的时候出现。”谢朝阳的意见也和我一致:“你只要留心宫里的情形便好,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正说着话,只见疏影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还不待我说,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娘娘,又出事了。”

“何事?你且慢慢说。”我示意她坐下。

“疏影奉命回宫送信,还进宫门,就听到了登闻鼓被擂响了。疏影以为此事非同小可,便先回了凤仪宫。”疏影说道:“之后凌公公去打听了,那来击鼓鸣冤之人,竟是文家死了的那位少爷房里的少夫人,状告孔大人玩忽职守。疏影刚好借口为娘娘送信,入龙泉宫查探,刚好看到太监们将据说哭晕在登闻鼓前的文少夫人抬到偏殿。后来李公公出来将我带入了御书房,我将信交给六王爷,转达青青姑娘的话。皇上下了道特旨,着六王爷代表皇上今晚前来谢府上探病,请娘娘您安心休息,并让便让我先回来了。此事应该如何应对?”

“文家是想用这种方式一口气解决尸体身份不明的问题吗?”我皱眉,居然连寡妇都出动了。

“稍安勿躁,洛王爷今晚来探病时,就会有更准确的消息了。”谢朝阳比我沉着。

“那就要烦劳哥哥了,还要好好装出病人的样子。”我也安定下来,就算天塌下来还有皇帝一干人等顶着,只要站对了边,其他的先观望吧。

             第二十七章

皇帝旨意的执行速度果然了得,晚饭时分,云逍就带着皇帝的赏赐以及随员,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谢府。

表面上的仪式很快Show完了,晚饭摆上,三人加上青青团团而坐,只留下暗香和疏影服侍,谢朝阳率先举杯说道:

“薄酒素菜,不成敬意。本应过府拜访洛王,只是现在的时局,朝阳也是身不由己,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此次西南之行,承您以灵药相赠,朝阳感激在心,先干为敬。”

“谢兄不必如此,直呼逍的名字即可。”云逍也连忙将酒喝完。

“有必要这么客气吗?汉人有时候真让人看不懂了!”青青举起酒杯,说道:“谢大哥,中午你敬我的那杯酒,我现在可以喝了。”

不过说来也是。算算时间,谢朝阳在京科考之时,云逍正随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在江南行走。之后云逍又去了云南,直到先帝驾崩之时方归。国丧想来不是一般的繁琐,这两人自然也很难有机会交往,之后又是云逍离京守灵,甚至这次云逍回来之时,谢朝阳尚在外地“代天巡狩”。 这两人还真不算熟稔。

“青青这样才好。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可见人和人的交往,贵乎于心。”我也举杯:“我以水代酒,先敬青青的豁达。”

谢朝阳和云逍相视一笑。酒杯里的酒又满上,我皱眉,虽然第二日起,青青就为谢朝阳放开酒禁,但是喝太多也对伤口愈合不利。马上说道:

“既然贵乎于心,又何必执着于酒?洛王也不是介意这种凡俗礼数之人,哥哥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以茶代酒便好。”

“说的正是。”云逍也顺着我的意思说道:“放心,十年的清荷酿这般难得,我又怎么舍得放过痛饮的机会?”

谢朝阳的眼中,射出酒逢知己的光芒:“果然是方家!难得碰到同道之人,我在南边那几个月,搜罗了不少好酒,加上从前的珍藏,待我这伤好了,便请你和老师一起来品鉴。”然后转向我道:“我就知道你是话里有话,今日就听你的。”

“待你伤好了,自然由着你。只是品酒大会,你若不请我,我可是要生气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

之后的焦点,便放在了吃上。云逍喝酒,青青作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看起来很侠女的她,酒量实在稀松平常,很快就晕了。我只好让暗香疏影送她回房休息。

她们三人离开,话题也转向了沉重。

“今天下午的事,大致情况已经由疏影转述,现在情况到底如何?”谢朝阳问出了我们共同的疑惑。

“疏影走后,太医便来了,已经断定文少夫人怀孕三个月了。”云逍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讲出。

皇帝在得知这位少夫人怀孕之后,便将文家家主文明以及孔潇都召入宫中。文明倒是聪明,这段时间他一直“抱病”在家,此次面圣,只说低着头,先是家门不幸,教子无妨;然后便是声泪俱下,说是对不起先帝和文家的列祖列宗,要求辞职以示负责。毕竟是名义上的舅甥关系,皇帝也只能安抚一番。那位文少夫人更是不简单,见到皇帝就要撞墙,说要以死明志。好容易拉住了,她就开始毫不留情地指控孔潇在审理此案时玩忽职守,如此简单的身份确认问题,到了现在仍不能解决,致使死者一直无法入土。要求皇帝为孤儿寡妇做主,死者为大,早日了解此案,还死者一个安宁。孔潇则辩解,事关人命,又怎能如此草率。事发当天,仵作曾经提出要滴血认亲,却被文家拒绝,致使现在无法判断,据此完全有理由推断这具尸体极有可能并非文征本人,而之所以到现在他仍不做结论,正是为了小心求证。此事皇帝已经交给了晏殊处理,要求三日内审结。

我心里有些失望,云逍不是个很好的讲故事的人,把一个本来应该是波澜迭起的戏剧化的故事,就这么平淡的交待过去了。

“此事既然交给了老师,想必一切都会在掌握之中了。”谢朝阳认真听完,长出了一口气,做出结论。

“这个文征,祸害了男人还不够,还要祸害女人。文征的妻子,究竟是以何样的心情,抛头露面为这样的男人辩护?这个文征,他死了倒是天下人的造化了。”我皱眉,无论是真寻死还是假意为之,要为丈夫这样的行为埋单,心里该是如何的屈辱。

谢朝阳的指尖在餐桌上扣了两下,然后说道:“这尸体是真是假,其实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况让死人再死一次也并不困难。”

我脑中划过一丝火星:“这些日子孔潇在那里大张旗鼓,难道他是确信这具尸体是假的,所以为找到真人争取时间?就算真的找到了又能如何?亲亲得相守匿,文府也并不会因此得罪,难道孔潇不惜对抗文府,真的是想替那女子伸冤?”

没想到我到了碧落朝还能碰上一位孔青天!若是哥哥我还信些,但是那个孔潇,曲江宴上采得传说中洛如花的孔潇,我还真是不太敢相信。若他的抱负真的是往这个方向,我倒是要诧异了。

并不是说他没有为国为民的想法,只是我总觉得孔潇的才智偏向于谋略,碰到这样的案件,他的脑中直觉想到的肯定不是为民做主,而是如何最大限度利用此事。皇帝会选择他的原因,应该也在此吧。

而云逍,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沉重而黯淡。心下有些了然。皇帝在看人上自有他的一套。先不说性格的因素,相比起皇帝,由文氏太后抚养长大的云逍,和文家的感情无疑还是要深些,所以在处理此事上,皇帝直接点名了晏殊,而回避了他。

我掩饰地喝了一口水,又将话题转向川滇风物,他们两人也算配合,按下此事并不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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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阳告罪去更衣,席面上就只剩了我与云逍两人,气氛又压抑了下来。我站起身,走向窗边,拔出消息,正要推窗,身后探出了另一只手,无言地推开。

风夹着湿润的雨气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让那份沁凉荡涤心中的郁闷。这平行空间的长安,夏季多雨,虽不如江南梅雨季的缠绵,却也别有情致。

我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动,身后传来他的呼吸声,些许的零乱。我开口打破沉寂:“这雨下得好安静。若不是这风里的一点水意,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下雨了,今晚就不会有月了吧?”他的声音有些空,轻的像梦呓。

我的心一震,是啊,下了雨,应该也看不到月亮了吧!就像那个寂寞的冬日之晨,那个有着温暖豪迈笑容的男子,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月夜之约,还有没有以后的后来……

对于云逍,我亏欠了太多,却没有办法补偿。可是我和他之间,却只能如此——转过身,我微笑着说:“虽无月,却有风,也是难得的赏心乐事。”

他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别过眼,又走回桌边。执壶为他斟满一杯清荷酿,又为自己座前的空酒盅满上。

“有几句话,是弯弯一直想对云逍说的,不知云逍想不想听。若云逍想听,便喝了这杯,然后我不是皇后,他也非洛王。”

我端起酒杯,却被他抢去,一饮而尽,又喝了自己面前的酒。然后说道:“你要说的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他看着我,无尽的伤痛从他的眼底溢出来,好像要把我吞没。我垂下眼,看着握在手中的水杯颤抖着泛起涟漪,混乱的,像我心里的情绪。开口,那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我自己:

“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云逍,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说这些,只是——你应该比我幸福,不,你必须比我幸福。”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都说了,索性一次说完,我抬起眼,不再回避他:

“若是其他的大家闺秀,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青青不同。她爱的不是碧落当朝洛王爷,而是洛郎。她不是因身份而爱你,而是因为你就是你。你只要给她一点点,她就会报以全部。这样的女子,好多人也许一生都碰不到一个,何况是青青这般的奇女子。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开始,你会发现,去爱像青青这样的女子,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他迎视着我包含期待的眼,声音很轻,却是坚定不移。

“你这又是何必?水滴石穿,愚公移山——”

“那你又为何对青青说那句我爱你,与你无关?”他打断我的话:“既然无关,你又何必劝我?”

我一时语塞,我也曾说过“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这句他又为何不当回事了呢?我沉吟一下,准备卷土重来之时,他却抬起手,止住我要出口的话。过了一会,只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暗香和疏影相携而入。暗香请了个安,便展开手上的披风为我披上。疏影则是皱着眉,报告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娘娘,文府舅夫人托了大少爷和少夫人派人来问候少爷的伤势,拜帖已经送进来了。”

文府上大少爷和夫人?文明膝下共有五子,其中二子文昂为嫡子,也就是三公主的驸马,官居洛州别驾,也是地方要员。文征是四子,而这位大少爷文彻,则是光禄少卿,从察举制度上来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从四品官,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三十多岁。当初听到这个情报,分外让我想起康熙朝的那两位——大阿哥和太子。庶出的大哥和嫡出的弟弟,估计他们的关系,可能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是来探伤就探伤,何必连夫人都送过来。这个举动,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哥哥怎么说?”

“少爷的意思是直接让暗香和疏影接见少夫人就好,娘娘就不必见了。”疏影说道:“少爷说,毕竟内外有别——”

虽然是出了宫,但是宫律却依然适用,按照法律规定,外命妇若要求见皇后,需先向尚仪局递名牌,侯旨召见。并无到外臣家里私下求见的前例。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何况若真的开了口子,后患无穷。

“哥哥顾虑的是。不过毕竟还是亲戚,有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还是少不了的。我等下写个帖子给你,照读就好。”我转向云逍,挂上歉意的微笑:“情况有变,本宫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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