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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众目睽睽之外-第6章

小说: 众目睽睽之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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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挖我跳槽他动用卉姐还自己上阵,我以为他不会对我下狠手。”
  孙敬寒狠狠瞪他:“这次如果出事,你只会把账算在孔东岳头上,你在天鸣混不下去,就只能跳槽到乔征工作室。好人全让乔征当了,便宜也全让他占了,结果你让人卖了还在帮忙数钱。”
  陈墨亭垂下眼睛,把手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
  孙敬寒叉着腰在原地转了几圈,尽量压下火气低声问他:“之前你怎么不说乔征亲自上阵挖你?卉姐给挖角的人都打过电话,你也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卉姐站在乔征那边?我为了不被别的经纪人顶替掉急得团团转,你看着很好玩是吧?”
  陈墨亭自知说漏了嘴,恼羞成怒一拍茶几站起来:“你发什么脾气?卉姐说要换经纪人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乔征找上门来劝我跳槽我也拒绝了,不跟你商量是因为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就想看你为了继续当我的经纪人团团转,怎么了?!”
  “知不知道我付出多大代价!”话一出口,孙敬寒立刻意识到自己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低头扶眼镜掩饰情绪,“算了。”
  “什么代价?”陈墨亭抓住他的胳膊,“你说清楚,是秦浩吗?是潜规则吗?”
  “我再说一遍,我跟秦浩就是普通朋友。”孙敬寒把他的手从胳膊上抹下去,低头揉着眉心,“你的名字……‘陈墨亭’三个字都是你亲生父母起的,之前孤儿院的八卦放出去,如果被他们看到找上门来,麻烦就大了。”
  陈墨亭刚舒展开的眉心更加用力地皱起来:“啊?”
  “现在知道你捅多大篓子了?”孙敬寒扶正眼镜,“我有些事瞒着你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但你不能有任何工作上的事瞒着我,我们双方信息都不完整的话,会出大事的。”
  “别转移话题,”陈墨亭焦虑地看着他,“名字的事是我哥告诉你的。”
  “对。”
  陈墨亭腰一软摔进沙发:“你们都怎么想的?为什么瞒着我?”
  “告诉你也挽回不了什么。”
  “……说的也是。”
  两人各自心中有鬼,躲闪着彼此的视线沉默良久。孙敬寒舔了舔嘴唇,拿出记事本翻到最新的一页: “乔征方面发来了时间表,五月上旬就会开机,你没有古装剧的经验,要学的东西很多,还剩下一个多月,必须抓紧时间了。”
  “我会努力的。”
  “不出意外的话,《长兄如父》的上映宣传会在十月份开始,那时候《孙仲谋》能不能杀青还是个问题,估计得两头忙。”
  “忙是好事。”这一来一去的几句话,两人还是没有目光接触,但因为相互回避,却居然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心虚,“对了,我四月七号要回青岛给我哥过生日。”
  孙敬寒记下一条备注:“可以空出两天时间,还有什么?”
  陈墨亭清清喉咙,伸出三根手指向天:“那什么……以后我不会自作主张了,我保证。”
  他坐着孙敬寒站着,后者难得地在高度和姿态上都对他居高临下,忍了忍没忍住,苦着脸笑起来。
  他真是在很多方面都拿这个小明星没办法。

☆、05

  05
  古装美男子的八卦帖几乎在一夜之间迅速窜红,从八十年代的香港出品到如今年年量产的古装影视剧一一细数,拍摄中的《孙仲谋》恰在此时放出陈墨亭与乔征的定妆照,理所当然成为帖子的压轴收尾之作。微博滞后几天,一哄而上热炒BBS的剪报长微博,又借助话题投票煽风点火。
  首次尝试古装造型的陈墨亭,就这么获得了第一古装美男的称号。
  投票结果一公布,追捧与谩骂交织,孙敬寒在打来的探班电话里言简意赅地总结道:“总算有了抱团黑你的,黑到极致自然红,我们得感谢乔征的炒作团队。”
  这通电话没过多久,陈墨亭就在剧组的酒桌上见到了炒作团队的老板,这位站在幕后提供大量互联网资源的人,正是新易网络总裁秦浩。
  两人这才第二次见面,彼此的成见却是根深蒂固,秦浩看不惯他沾孙敬寒的不劳而获,陈墨亭则不满他跟孙敬寒暧昧不清的关系,但一个是纵横商场的老手,一个是逢场作戏的专业户,在剧组成员面前还都客客气气的。
  酒过三巡,客套话都说得差不多了,秦浩突然隔着两个人冲陈墨亭笑道:“墨亭小朋友,你现在可是身陷敌营了。”
  除了他和陈墨亭,列席饭局的主演、制片、导演全是乔征工作室的人,剧组开工至今,大家都避免提及两家矛盾掩耳盗铃,秦浩这句□□裸的挑拨别说陈墨亭,就连乔征等人也听着刺耳,但他赞助商的身份摆在这儿,没人敢替陈墨亭挡下这一枪,一时间场面尴尬异常。
  陈墨亭笑道:“秦总北方人到我东吴的地盘,这才叫身陷敌营。”
  这句回应不卑不亢,巧妙地把话题扯到电影情节上,在座的其他人暗自松口气,秦浩则扬起酒杯示意,仰头干了。
  陈墨亭也干了。
  这一杯酒下肚,彼此都坐实了对方的敌意。
  正当拍摄进展一切顺利的时候,隔壁剧组的一匹马演员不明原因地受惊,扯起马桩来回奔突,飞速闯入《孙仲谋》的拍摄场地。正跟乔征演对手戏的陈墨亭眼疾手快,一把拽开乔征挡在身后,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
  马桩实打实地刮着陈墨亭的胳膊抡了过去。
  事发突然,很多人还在紧张地盯着马匹绝尘而去,乔征第一个反应过来,冲着剧务大吼:“急救箱呢?!准备车送人去医院!快点!”
  有人去开车,就有人拿来急救箱要做临时消毒包扎,刚一碰到他的胳膊他就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乔征喝斥道:“不懂的退后!刘医生人呢?”
  没人见过他这么大的脾气,那些七手八脚要来献殷勤的都噤若寒蝉。乔征从急救箱里翻出剪刀,单膝跪在陈墨亭脚下剪开破烂的戏装,一道十几公分长的大面积擦伤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应该不是骨折。”乔征一动不动地托着他的胳膊,安慰道,“没事。”
  “可能是肩膀脱臼了。”陈墨亭反过来宽慰他,“放心吧。”
  医院的检查结果证实陈墨亭确实是肩膀脱臼没有大碍,肌肉没有断裂伤也没伤到骨头,有惊无险。
  扔下整个剧组跟着跑来的乔征这才缓和下紧绷的神情,揉了揉陈墨亭的脑袋:“你啊,运气太好。”
  陈墨亭笑了笑,并不领情。
  他如果伤得再重点,没有两三个月痊愈不了,剧组就得停工等着,资金投入、拍摄进程还有之前造的宣传声势都要受到影响,作为制片人的乔征当然会紧张自己的伤势。
  乔征看出他笑容中的深意,走出医院办公楼,站在垃圾桶旁边点起一根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
  “没有啊。”
  “我没想把你卷进我跟天鸣的矛盾里,孙权的角色本来是要给我们工作室的一个演员。”乔征眯起眼睛吸烟,透过吐出的烟雾中看他,“结果秦总突然改变主意,必须让你来演男一号,不然就撤资,我也只能照他说的做。”
  麻药劲儿渐渐消散,陈墨亭的伤口开始疼了起来,苦着脸问:“是他指定我当男一?”
  “你果然不知道。”乔征笑笑,把香烟递到陈墨亭嘴边,“之前在酒席上我还在想,他这么照顾你,你们俩却针锋相对,也太不合逻辑了。”
  “他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孔东岳快都把我当作眼中钉了,算哪门子照顾。”陈墨亭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尴尬道,“征哥你总不会……以为我跟他上过床吧。”
  “不是没想过,但秦总出了名的好女色,几率不大,看你现在的反应也不像跟他有染。你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毛孩,能有多龌龊。”乔征把烟蒂扔进垃圾桶,“我确实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你拖下水,但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谅解。”
  他一直微皱的眉头展开,露出陈墨亭熟悉的笑容,字字温存性感,又有谁能抵挡他的辩白。陈墨亭十分清楚,圈里人人身不由己,他一个小演员不是作为这个人的棋子,就是作为那个人的走卒,乔征肯向他解释,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我理解。”
  乔征上车坐稳,让司机开车回剧组:“希望不是你的经纪人把你卖给秦总了。”
  陈墨亭不以为然地笑笑:“不会的。”
  三年前他成为天鸣文化旗下的签约艺人时,几乎所有的经纪人都认定他难成大器,像对待烫手山芋一样把他推来推去,每个经手他的经纪人都趁着他出道作的余温尚存捞上一笔就走。在他的演员价值几乎被透支殆尽时,是孙敬寒站了出来。
  这个毫不亲切的男人给他腾出一张客厅里的沙发,然后认真规划了他的每一步,挡下一切烂剧本,扛着压力一步一个脚印地陪着他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就算全世界都说孙敬寒不可信任,陈墨亭也还是会信他一辈子。
  江浙地区即将进入梅雨季节,整个剧组都在跟气候赛跑,凌晨两点还在赶最后一点户外戏。专拍大场面的三组正重整群众演员队形,乔征、陈墨亭和孙策的扮演者站在城墙头等待重新开机,各人身上的戎装分量不轻,加上连日赶戏的疲劳,十分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陈墨亭揣在里衬口袋的手机震了震,别别扭扭地要把兵器递换到左手,被乔征伸手拿了过去,冲他感激地笑笑。
  乔征回他一个笑容。
  消息是来自孙敬寒的短短一句:“在酒店大堂等你”。
  陈墨亭回复:“发错了?”
  孙敬寒回复:“没有”。
  他两条信息都没有标点符号,陈墨亭脑海中浮现出他面无表情用手机打字的样子,收起手机,从乔征手里拿回道具。
  “女朋友?”
  “哪来的女朋友。”陈墨亭笑道,“经纪人。”
  “跟经纪人聊得这么开心?”
  “不奇怪吧。”
  乔征略感意外,笑了笑。
  他的首任经纪人是自己的父母,在演艺圈的前几年,他除了演戏什么都不懂,也不需要懂。片约和广告接踵而至,酬劳越来越高,巨大的分歧也随之而来。乔征十八岁生日的前一个月,两位监护人兼经纪就签订了离婚协议,财产分割完成之后,刚成年的乔征几乎一贫如洗。
  在大陆演艺圈的投机时代,一家独大的天鸣文化自然是乔征的最佳选择,蔡承蒙成为他的第二任经纪人,二人的合作关系经历短暂的蜜月期之后,就是长达四年的冰点雪藏。
  乔征这辈子都不会奢望,也不能理解艺人与经纪人之间的信任关系。
  主演们收工回到酒店时已是凌晨四点,陈墨亭一眼看见大堂里打瞌睡的孙敬寒,向同行的乔征等人打了个招呼走过去,抽走他搭在肚子上的杂志。
  孙敬寒双腿抽搐一下,透过眼镜呆滞地看了会儿陈墨亭腰带的位置,视线上移到陈墨亭的脸,又移到他打着绷带的左臂,双手撑着沙发起身:“辛苦了。”
  他的头顶在陈墨亭鼻尖晃过,陈墨亭在他的耳廓划过嘴边时低声道:“真想把你含在嘴里。”
  孙敬寒动作迟缓地转头看他:“什么?”
  “你身上烟味这么浓,像巨型香烟似的。”陈墨亭看了看他手里的公事包,“没带其它行李?”
  孙敬寒摘下眼镜抹了把脸:“我明天就回北京。”
  “难道你千里迢迢跑来是为了当面骂我不小心受伤?”
  “不是。”
  “如果是为了安抚我,那只待一个晚上也太没有诚意了。”
  孙敬寒的视线再次落到他的伤处,把公事包换到左手提着:“回房间再说。”
  陈墨亭熬过了最困的时间,正处于异常的兴奋状态,却被他的低气压压倒性地降服,满腹调戏的台词生生忍了回去。
  两人一路沉默到房间,孙敬寒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到陈墨亭嘴边,等他咬住又点燃打火机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一根,仰头深吸一口从鼻孔里喷出白烟,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你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了。”
  陈墨亭右手夹烟,下意识地要用左手去拽,牵扯到伤处一阵龇牙咧嘴的剧痛。
  原本面无表情的孙敬寒皱起眉头,替他从信封里取出一页纸展开,放在桌上拍了拍。
  跟其它粉丝来信不同,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白纸黑字,寥寥几句异常潦草,似乎是由于书写的速度跟不上写信人的思路。陈墨亭咬着烟,狐疑地拿起信纸。
  “92年2月4日,我把一个婴儿装在深抽屉里送到青岛社会福利院门口,婴儿盖着红色枕巾和几层裁剪过的床单,还有一张字条写着他的名字和1991。12。18。
  孩子当时穿蓝色外套,粉色棉袄,白色帽子。
  随信附上孩子母亲的照片,她并不知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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