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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对豪门说不-第10章

小说: 她对豪门说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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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这不就对了。你知道我是在哪儿擦的鞋?”
    “在哪儿?”
    “在大商场的皮鞋柜旁边,而且是靠门的地方,人群川流不息。”
    “那人家怎么会允许你在那儿擦鞋呢?”
    “双赢,这是商场上一条很重要的原则。我承诺为在那儿买鞋的顾客免费擦鞋一次,他们就同意了。还特意在柜台上摆了个广告牌。结果我挣了不少钱,他们的生意也明显比以前红火。”
    “嘿,真看不出你还蛮有经营头脑嘛!”
    “小意思啦。”
    “那我明天是不是也可以到那儿去擦鞋呀?”
    “当然可以。”
    “哦,太棒了!我终于可以结束那让人提心吊胆的游击战喽!”小苏北兴奋得哇哇大叫。
    碧波得意地笑了笑,重新换了盆清水,开始洗脚。
    “你到底是洗澡还是煺猪啊?你这已经是第四盆水了。”
    碧波朝他神秘地一笑,终于结束了漫长而浩大的洗澡“工程”。
    碧波倒掉脏水,把手轮流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你过来。”他用手指招呼着小苏北。
    “干嘛呀?”小苏北走过来问。
    碧波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颊,嘴里不停朝他“嗯嗯”着。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同性脸哦!”
    “你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鞋油味。”
    小苏北呵呵一笑,凑过来闻了一下,说:“嗯,没有了。”
    碧波把双手伸过去,“再闻闻我的手还有没有鞋油味。”
    “拿我当警犬使啊?”小苏北嘟囔着,闻了闻说:“没有了。搞什么搞?好象要赴约会似的!”
    碧波满意地笑了,心想:小苏北啊,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今天晚上,我还真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当周梦柔走进病房、出现在慕容碧泓眼前的时候,他的双眼骤然亮了一下,但随即便暗淡下去。
    好久不见,梦柔还是那么美丽。可此刻她的美丽却是他的伤痛。
    梦柔叫了一声“碧泓”,然后默默地看着躺坐在病床上的他。
    皮肤还是那样白皙,好象比原来胖了一些。当她的目光集中到他的面部时,不由得心中一颤,只见他原本精致的五官因为歪斜的嘴角而失去了协调,不仅美感不再,还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再看他的双眼,落寞而呆滞,泛着冷冷的寒光。
    “你怎么来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听说了你的事,回来看看你。”
    “回来看看我是怎么生不如死的,好让你的心得到某种快感和满足?”
    “碧泓,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跟我说以前,以前的我早就死了。你不是说再也不回上海了吗?”
    “是的,我是说过,再也不来这个让我伤心的城市。我这次回来,是要找回我丢失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要找回我的初恋!“
    “你是说我是你的初恋?”
    “是的。”
    “哼!”慕容碧泓不屑一顾地皱了下鼻子。
    “你尽可以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初恋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天空中飘来的第一朵白云,那是青春的全力以赴,那是梦想的无限翩飞,它像一道绚烂的彩虹,横旦在她生命的晴空里。”
    “你不必对牛弹琴。”
    梦柔继续说道:“尽管你深深地伤害了我,可你毕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离开上海之后,我一度为你对我的欺骗伤心欲绝,但更多的时候想的还是你对我的好,你的温柔、体贴,你出钱治好了我父亲的病。思前想后,我才发现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得知你卧病在床的消息后,我一连好几天辗转反侧,最后把牙一咬,决定回到上海,找回属于我的初恋。”
    “你将一无所获。因为你初恋中的那个男人已经死得了大半了。只有一息尚存勉强支撑残废的身体,终日与病床或轮椅为伍。他既没有爱的能力,也没有被爱的资格。”
    “碧泓,你不要这样悲观好不好?我会悉心照顾你,加上积极的治疗和锻炼,你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慕容碧泓眼中火花一闪,但随即就灭了。灰暗的绝望重新覆盖了他的双眼。
    “谢谢你美丽的谎言。你的盛情我承受不起,也没资格承受。你还是回去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给你信心和勇气,帮助你一天天好起来。”
    “如果我好转不了,甚至身体状况更加恶化呢?”
    “无论发生什么变化,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梦柔坚定的说。
    慕容碧泓心头一颤,古井般的心田漾起阵阵细微的波澜。
    “多谢盛情。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这是爱情。”
    “好一个爱情!你打着这面堂皇的旗号,该不是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感兴趣的恐怕不是我这个残疾之人,而是我们慕容家的万贯家产吧?”
    “你!”梦柔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气得脸色煞白,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厉声喊道。
    “这年头还有几个君子?满大街除了小人还是小人。”
    梦柔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让我一言说准了吧?你把青春和幸福都压在我这个行尸走肉身上,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又能如何解释呢?”
    梦柔扬起手臂,想给他一个耳光。然而悬在空中,却没有落下去。那张扭曲变形的面孔提醒了她,她怎么忍心打一个病残者呢?
    梦柔把牙一咬,双手捂脸跑了出去。
    慕容碧泓眼看着她消失在病房门外,他久久地望着敞开的房门,两行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像两条冰凉的小蛇爬过他扭曲的面孔。
    “您是说兰晶患的病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听了内科主任的诊断,碧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切的追问道。
    “是的,就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内科主任郑重地确认。
    碧波顿时呆住了。
    怎么会呢?他的兰晶怎么会得这个病呢?尽管他不懂医,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疾病。
    他的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座大山,沉重得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想对内科主任说:求您一定要全力抢救她,您救活了她,等于救了两条生命。如果兰晶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上独活。
    但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他毕竟是一个男人,男人有男人说话的口气。
    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嗓子很干涩。
    他努力镇静着自己,倾尽全力朝内科主任微笑了一下,那是一种牵强、僵硬的笑。
    “请问主任,这个病好治吗?”
    “应当说这是一种治疗起来相当棘手的疾病。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进行骨髓移植。也就是说将正常人的造血细胞通过静脉输送到患者体内,重建患者的造血功能和免疫功能。”
    “那、那就赶快移植吧。”碧波面露喜色。
    内科主任很儒雅地笑了笑,说:“小伙子,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是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成功的关键是必须选择与患者HLA相配的捐献者进行移植。”
    “那么是否可以把我的骨髓移植给她呢?”
    “可以是可以,但是可能性非常小。人类非血缘关系的HLA相合率是1/400—10000。不过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试一下。”
    “找到配型相合的捐献者需要很长时间吗?”
    “这就要看病人的运气了。由于中国大陆的骨髓库建设严重滞后,很多与患者HLA相合的捐献者都是在中国台湾找到的。”
    碧波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愁云。
    “另外,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也需要病人有一定的经济能力。”
    “需要多少钱?”
    “20万到30万吧。”
    碧波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在他没有被扫地出门前,别说30万,就是300万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如今他不名一文,30万对他来说不啻于一个天文数字。
    他使劲地咬了咬牙,说:“钱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的。还请您多费心,尽快找到相合的骨髓捐献者,拜托您了。”他朝内科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
    回到病房门口,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儿。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做了个深呼吸,竭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他必须以一种轻松的表情去面对兰晶。
    到哪儿去弄这30万块钱呢?
    兰晶本来是攒了点钱的,可前不久为母亲置换股骨头,花了十多万,家中的积蓄所剩无几。
    “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当他郑重地说出这句话,他看到的是兰晶信任和期待的目光。
    这目光是那样的清澈、明净和悠远,像了无纤尘的晴空。
    碧波的心被深深地震撼着,这目光值得他为之上刀山、下火海而义无返顾。
    傍晚,当碧波一脸凝重地回到住处时,小苏北已经回来了。他正在煮方便面,一边煮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显得很开心。
    “嗨,大哥,你回来了。你那个地方还真是风水宝地呢!你猜猜我今天挣了多少钱?”
    “多少?”他心不在焉地问。
    “说出来吓你一跳,158块!怎么样?不简单吧?”
    “嗯。”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
    “满脸都是万恶的旧社会,还说没有,是不是信不过我呀?”
    “不是,跟你说了也没用。”
    “有用没用你倒是先说出来啊。”
    “我的女朋友病了,需要钱治病。”
    “你还有女朋友?你不是刚来上海打工的吗?”
    “其实我家就在上海,因为跟家里闹矛盾被赶出了家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里一定很阔?”
    “也算是吧。”
    “那你回家认个错,然后要钱给你的女朋友看病不就得了。”
    碧波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怎么办呐?噢,对了。”小苏北起身从枕头里掏出个小布包,说:“这是我这些天擦鞋攒的钱,一共是850块,还没往家里寄呢,你先拿去给你女朋友看病吧。”
    碧波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一把将小苏北揽在怀里,动情地说:“谢谢你小苏北,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可这点钱是不够的,我女朋友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二、三十万呢。”
    “天呐,那要擦多少双皮鞋呀?”小苏北带着哭腔说道。
    “别担忧、好兄弟,办法总会有的。”
    “除非是去抢银行,不然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钱?”
    “哎呀,方便面糊了!”闻到焦糊味儿的小苏北惊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碧波不由得一笑,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七点十分。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手表上的时刻,他顿时眼前一亮。
    “小苏北,你知道上海什么地方有典当公司?”
    “嗯,不太清楚。你问这干嘛?”
    “我想把这只手表当出去。”
    小苏北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对着碧波的手表端详了一会儿。
    “就这只手表呀,那能值多少钱啊?”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的小兄弟。这可是特制的卡迪亚手表,买的时候是20万,戴了还不到一年,现在至少也能当它个十来万。有了这十来万,不够的再想别的办法。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碧波喜形于色地说道。
    “哇噻!到底是富家子弟,从身上随便拔根毫毛下来都这么金灿灿的。”小苏北双眼瞪得铃铛似的。
    第二天,碧波早早起来,西装革履地出了门。
    来到街头,他向一个出租车司机打听道:“师傅,请问您知道不知道哪儿有典当公司?”
    “中山北路就有一家。你要去吗?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出租车司机热情地说。
    碧波迟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不及的决定。
    他悄悄地计算了一下,如果坐出租车需要20元钱,而坐公交车却只需要2元钱。他实在舍不得多花18元钱,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替人擦18双皮鞋才能挣18元钱。
    他在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车牌下等了不到5分钟,车就来了。
    他随着人流上了车。车上的人挺多,好多人都站着。他的西装革履很是扎眼,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他轻轻扫视了一下,没有发现空座。于是,便用一只手抓住上方的扶手,站在车上拥挤的人群中。
    好在没用多长时间便到站了。他轻松地下了车,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名为“聚宝斋”的典当公司。
    他来到柜台前,早有工作人员微笑着走过来道了声“欢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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