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点事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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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涵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凌乱了。
“应该不会吧。”他不知道是安慰着宋孝还是安慰着自己，“我认为……如果在爷爷心里我们真是爷孙恋的话，那就不是一个电话让我们过去了……”
二十多年了
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虽然宋孝现在蒋爷爷家门口浑身都不自在。他快要转头就跑了好吗？但是手腕被蒋涵握的紧紧的。
“你这是要抛弃我了？”蒋涵眼神假装可怜，手劲倒是一点儿也没放松。
宋孝浑身一个颤抖：“我……我怎么可能？！”
“那就好。”蒋涵恢复正常的流氓态度，捏了捏宋孝的脸：“乖。”
宋孝站在这里连炸毛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瞪了蒋涵一眼。蒋涵整个人一吓，他竟然在这个眼神里面看到了哀怨。
真是太可怕了。
蒋涵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蒋爷爷还是坐在一把老摇椅上摇摇晃晃。
没有风暴，没有雷雨。
“爷爷，我和宋孝过来了。”蒋涵握着宋孝的手紧了紧，说是不担心紧张这种话也就是哄哄炸毛的小宋孝，真的面对的时候，也是怕的要死的好吗？可是看到小宋孝一脸纠结的样子，他也就咬牙牙过来了。
总是不能让自己家的男人承受这种事情吧？
“蒋爷爷好。”宋孝声音有点小心翼翼的。
蒋爷爷微微闭着眼睛，从鼻子里面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态度不明朗，什么也不说，反而更是给了蒋涵这两人无声的压力，一直到蒋涵和宋孝紧握的手心都是冷汗的时候，蒋爷爷才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这是真的决定在一起了？”
蒋涵握着宋孝的手，虽然掌心潮湿，但根本就是没有松开的意思：“是的。”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蒋爷爷摇摇头轻笑，“两个男人在一起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根本就不用我来施加压力，你们两个人之间自然是有着跳不出去的坎。”
“蒋爷爷，我现在和蒋涵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他，所谓以后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分开了……”宋孝脸发烫的根本就不敢转头看一看身边的宋孝。“也就这样了。”
蒋涵轻笑。要不是自己的爷爷在面前，他真的想亲一亲这个偶尔还是有点薄脸皮的小宋孝。
蒋爷爷转头看了宋孝一眼，看着他明明就是浑身肌肉都僵硬了，但是小眼神还是向着宋老头一样，带着一点怎么都听不进去的一意孤行的倔强。
就是个拧不动的螺丝钉。
“宋孝，你到底还是和你爷爷不一样……”蒋爷爷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面都是笑意，但是对上了蒋涵和宋孝询问的眼神，也就摆摆手，“这种事情，总归是大家都遗忘了的好。”
“你们要是在一起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干预了，蒋涵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一个老头子还是少说的好，省的还白白让你们年轻人觉得厌烦。”蒋爷爷慢慢起身看也不看蒋涵他们的表情，直接就向着卧室走，“人老了，管不起你们了，你们也就这么过吧，要是能好好过……”
“那就好好的……”
蒋涵莫名其妙的觉得鼻头发酸，他看着自己爷爷的背影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坚挺，但是步伐再也走不出来了曾经的风姿，一步一步缓慢而孤独的。可能以后就是这一子脉就要断在了他的手里。
他跪在自己爷爷的身后，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不孝，让老人享受不了所谓的子孙同堂的天伦之乐。
宋孝跪在他的身边，跟着蒋涵磕了三个响头，握着蒋涵的手，十指交叉，倒是紧密。
蒋爷爷的脚步早在蒋涵跪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停了下来，一直到宋孝磕完了头才开口：“怎么了？我又没有完全同意，你们这就已经拜堂成亲了？”
“真是不像我蒋家的孩子，没出息！看着都碍眼，赶快走赶快走！”
蒋爷爷背对着他们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是在两个小辈看不到的地方眼眶都红了。一直到蒋涵和宋孝都走了还是站在那里。
真是年纪大了，总是想着以前的事了。
蒋涵那时候还是那么一丁点的小胖娃娃，哭的声音都比别的孩子洪亮，追在自己身后一整天的“爷爷，抛高高！爷爷爷爷……”
这都一眨眼二十多年了。
那个腻歪着他的小胖小子这么一转眼就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硬汉子，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真是老了，老了……”蒋爷爷迈着自己站时间长了就有点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进卧室里。
“唉。”叹息声很轻，但是在这样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是清晰可闻。
传宗接代是很重要，但是哪能比得上自己的孙子真正的笑？年轻人，就是应该对着什么事情有着这么一股劲，就算真有一天撞在哪头破血流了，也都算是自己闯出来的，你就是这么一直管着他追着他，早晚判反心理上来了，就真的变成了散不去的执念。
蒋涵从蒋爷爷那出来的时候就是有点心不在焉，看到自己爷爷的模样和听到他说的话，真是比骂他一顿都更戳他的心窝子。
“蒋涵？”宋孝什么时候看到蒋涵这个样子，当时就是觉得闷闷的，真是连带着自己的不舒服的混蛋，“你别哭啊？我知道我说的那些话是很感人，但是不要感动的茶不思饭不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啊。”
被宋孝这么一番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话，倒是真让蒋涵哭笑不得的，他发泄的咬了一口宋孝的耳朵：“真不知道宋老师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又不是你刚才脸红的都不敢看我的时候了！”
“混蛋！咬你啊！！”宋孝扑上去……
他忘记了这里是哪里，忘了这里平时经过的都是什么人，忘了或者是低估了这区的老头老太太们的八卦情绪。
所以当一抬头看到了自己外公气的浑身颤抖的时候，宋孝才恍然大悟。
WHAT IS 祸不单行！！
祸不单行
宋孝在书房跪搓衣板，别问他为什么要跪，在今天以前他也不知道原来肖家还有这样一个家法？！！他小幅度的挪了挪膝盖，真是佩服他外公的念旧心态，这样古董级别的搓衣板都能被找出来，外公的形象真是在他的心里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外公一眼，外公依然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看的宋孝整个人都像躺在搓衣板上无限的不好了。
蒋涵在客厅接受肖家人的痛苦逼问折磨，他自己倒是跪在这里承受自己外公的沉默冷空气。
“宋孝。”不知道几十分钟的沉默被打破……虽然肖爷爷的声音是如此咬牙切齿！
“在！”
这是条件反射的敏锐反射弧。
“你个小兔崽子！！”肖爷爷气的整个脸都一颤一颤的，随手就把放在桌子上的大字典砸过去……当然目标不是宋孝。
落地的那一声巨响连带着楼下审问的众人都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小宋孝不会是被爷爷随手就甩地上了吧……”肖会和舅舅窃窃私语。换来的是一个拳头砸脑袋上。
“你当宋孝是一张纸啊！一天天那么能吃体重能是老爸拎得动的吗？！”舅舅看了看时不时就抬头看楼上的蒋涵，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他的视线。“小蒋，你这人一直以来我们家里都是挺喜欢的，都觉得你不错。”
蒋涵看着舅舅没说话，他也没什么能说的，难道要狡辩什么吗？肖会根本就是没和肖家人说，这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就像是想了好久的计划，结果发现对方根本就什么准备都没有。
“蒋涵，你也应该知道宋孝在我们家里的地位可是不低，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真的是没顾忌我们这些长辈的意见吗？”作为肖家的发言代表，舅舅说话真的是特别的一针见血。奶娃娃躺在舅妈的怀里，只露出一只大眼睛看着对面这个听起来是要和他抢嘎嘎的人，撅着嘴吹了一个泡泡。
“对不起。”蒋涵对着舅舅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但是现在没办法了。”
他抬头，坚定地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办法啊？！”宋孝已经抛弃了搓衣板，躲着自己外公的拐杖，他在心里面已经把给外公买拐杖的这个人鄙视了十万八千次，这都是安着什么心理的混蛋才能让这么一个步如疾风的壮硕老人拄着一副拐杖。
“赶快给我分了！！小兔崽子！和个男人在一起你还挺得意是吧！”肖爷爷已经气得恨不得打死宋孝回炉重造！
“外公！我哪就得意了啊？！”宋孝小腿肚子上挨了一棍，真是疼的呲牙咧嘴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这么打过，真是疼的差点就泪奔了！
“这么多废话！！赶快跪着反省！”到底是自己亲外孙，肖爷爷哼了一声没再追着打，主要也是真的老了，刚才追了那几步根本就是一个体力与意念的较量，他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好吗？
宋孝躲着，目光盯着外公的拐杖：“外公，你离我远一点，我就接着跪了。”
肖爷爷用一敲地，怒：“我让你跪着是让你反省的！你都跪出来了什么东西？！”
“我有什么好反省的吗？”宋孝低着声音说，他本来就是没觉得真的要这么就和蒋涵分了，他又不是傻逼，再说了他也没觉得和蒋涵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不就是逆了众人的世界观了嘛？！
“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出去！！”肖爷爷气的手都发抖，“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滚出去！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么一个外孙子！”
宋孝想揉一揉被打的麻木的小腿，但是弯腰的动作一做，就被拐杖打在了后背上，那一下真是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这么折断在这里了。
“我怎么就能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和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肖爷爷真的是被气到了，他看到蒋涵咬宋孝耳朵的时候虽然是肺都快气炸了，也没有看到宋孝这么一直都死不悔改的样子让他心酸！
从小就在身边长大的孩子，一直都是全家人都放在心里这里宠着，对于他的私生活这方面的事情那是比对谁都上心，肖会那小子就算是比宋孝大没有对象他都不着急，但是他可是忙前忙后的给这孩子找个合适的对象。
怎么到最后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你算了！”肖爷爷又是一拐杖打在宋孝后背，“省的看到你就生气！”
“爸！”宋妈妈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自己家从小都没被揍过的宝贝儿子被揍得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是孩子的错，但是看到这样自然是心疼死！“别打了！”
“我真是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肖爷爷被上来的人给拦住，气的把拐杖都直接扔过去，“和个男人？和个男人在一起你是觉得挺好的是吗？！”
跟上来的蒋涵看着被宋妈妈搂在怀里的宋孝，心里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心疼。宋孝半闭着眼，本来就是一个空架子，平时也没有什么锻炼，被自己军人外公最后那真是下了狠手的几下子打的差点就要了半条命下去。
他这么一个平时被扎了一下就要炸毛的小兔子，这种时候却是咬紧了嘴唇什么都不说。
“孝孝，没事了啊，你外公就是在气头上，没事啊。”原来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是气冲冲的宋妈妈这种时候都是自己的孩子最大，看着那个平时就活蹦乱跳的小屁孩就这样疼的话都不想说的样子，眼眶直接就湿了。
“阿姨。”蒋涵半跪在宋孝身边想握着宋孝的手，被宋妈妈直接就一把打开。
“蒋涵，你离我家宋孝远一点吧，宋孝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为他想一想？”宋妈妈看着自己一直都特别喜欢，几乎就是半个儿子的蒋涵，有些话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她真的是不得不说了。“你们分开行吗？就算是阿姨求你了啊！离小宋孝远一点吧，他什么时候有疼成这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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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宋孝皱着眉，微微咬着唇坐起来握着宋妈妈的手，“我就是刚才那一下打到筋了，一下子疼的起不来了。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疼了。”
说着还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样子，依靠着蒋涵肩膀的力量站起来，“我没什么事，外公也不舍得打我。”
“我不舍得打你？！”肖爷爷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把拖鞋砸在宋孝的脑袋上，“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爸、爸你老歇歇啊。”舅舅扶着肖爷爷在背后给顺顺气，“不就是两个小兔崽子，别气坏了你身子。”说着给了肖会一个眼神示意他把肖爷爷送回卧室去，但是怎么也是军队里翻打滚出来老油条了，怎么能被两个小辈就这么算计了？
肖爷爷当时就直接坐在书房的那个大的古木雕花椅子上面：“我就在这看着，你们到底是还想不孝到什么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