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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潜猫-第9章

小说: 潜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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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王言与邱正夏跟上,卫金钩绕墙根拐到楼前,打个手势示意他们在门口等,随后领着韩贝跨过院门门槛。
  这一栋红砖楼住了十几户人家,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晾满衣服,堆积在角落的旧家具杂乱无章,拖着鼻涕的小娃娃跑来跑去,楼梯口下阴凉处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打牌,看到生人并不好奇,可见此处住户都不是长住,邻居彼此本身也不熟悉。
  走到二楼,卫金钩敲响东侧最边上的一扇木门,木门四处漏风,活页掉了一个,一敲晃三晃。
  屋里没人应。
  卫金钩又敲了敲:“阿茂!”
  “怎么回事?”韩贝两手插在口袋里,心慌意乱,面上镇静自若。
  “阿茂!在不在?开门!”卫金钩换成拍门。
  “这是21世纪了,上门拜访前不先打电话联系联系,也得放只信鸽嘛。”韩贝兴师问罪:“找不到这人,本少爷满可以报个广西七日游玩一玩了。”
  卫金钩没搭理他的冷嘲热讽,往后退了几步,“踹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韩贝正要点头默许,木门拖着“吱呀呀”的怪叫从里面打开了,夏日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进阴暗的房间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暴露在阳光中。
  韩贝大骇,跳着往旁边一躲,条件反射想去摸小腿上的匕首;卫金钩也是受惊不小,但反应迅速,立即摁住韩贝的肩膀,不可思议地小声问:“阿茂?”
  那个叫阿茂的云南人枯瘦干瘪,目无光芒,虚弱已极,最为可怕的是,他的皮肤布满巴掌大小的红斑,远看像胎记,认真看才发现是密密麻麻的小肉粒形成一片一片的红斑,有些肉粒溃烂流脓,头发眉毛所剩无几,与鬼无异。
  卫金钩结结巴巴地问:“阿茂,你,你这是怎,怎么了?”
  阿茂引两人到屋里坐,房里没有窗户,阴暗浑浊,鬼气森森地笼罩着令人作呕的酸臭,比那菜市场还让人无法忍受千万分,好像每一寸空气里都漂浮着可怕的病毒。
  韩贝不敢坐,也不敢动屋里的任何家具,仍旧忍不住掏出了帕子遮掩口鼻。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他与卫金钩精心设计的哄骗一句也没派上用场,阿茂用晦涩难懂的汉语,声泪俱下地倒苦水:“……都怨那副帛画……”
  阿茂说,他是一个人干这活计,挖到陪葬坑,宝贝再多,能带走的东西也有限,所以常封起盗洞,下次再来取。而他发现那个墓有两、三年了,一直无从下手,那墓似乎裹在铜墙铁壁之中,用洛阳铲探下去屡屡受阻,挖盗洞处处碰壁,摸不到入口,他不敢动用炸药,怕动静太大引起关注。上个月他又摸到那处,轻轻松松挖出七、八米深的盗洞,像以往一样遇到了砖壁,凿开一层又一层,不知道有几层,他花了两天一夜,总算打出一个三十公分的洞口,努力个半死也钻不进去。他筋疲力尽,只好先放弃了,探进自制的反光镜,打起手电筒照进去,看到墓室仅有十米见方,四壁密封,里面空空如也,唯独靠东南角有一张石质供桌,桌上摆着一个黑盒子。
  阿茂很失望,把盒子勾了出来,封起盗洞,打算下次来再凿大一些。
  那盒子是个漆盒,摇起来哐当作响,可无锁无缝,不知怎么打开。阿茂用刀柄砸开漆盒,不想,哗啦啦漏出了细腻银白的沙子,里面又是一个漆盒!不同的是,这个漆盒朱红色,圆筒形,保存完好,上面画满花纹,他也懒得细看,继续翘。
  最后,得到了那副帛画。
  “不知那墓里有毒,还是沙子有毒……我回来后,身上就有点发痒……平时爬山,经常被虫咬,我也没太在意……”阿茂黑少白多的眼睛对向了卫金钩,“卫老板,你有痒吗?”
  卫金钩毛骨悚然,觉得自己也开始发痒了,“没,没有……”
  “看来那块破布没有毒……”阿茂断断续续地说:“画卖给你后,我手上开始脱皮,后来脸上也脱,再后来全身都掉皮屑,我没往那墓去想,看了医生,开一堆药回来,该吃的吃该涂的涂,没见疗效……三天前我一觉醒来,皮肤开始冒红斑了……”
  “我很缺钱,卫老板,我需要钱治病!”阿茂颤巍巍地从犄角旮旯里搜出几件古玩,“您看看,有喜欢的,随便您开价……”
  韩贝花了比想象中低了很多很多的价格,买通阿茂画出一张古墓地图。
  出乎意料地顺利,预计的埋伏和绑架全没用上,但两人一点都不高兴!走出小黑屋,韩贝和卫金钩不约而同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逃也似的奔下楼,大眼瞪小眼,他问卫金钩:“你还去吗?”如果对方悬崖勒马,至少可以免去一场牢狱之灾。
  卫金钩捏着那张画了地图的纸片儿,闷声道:“回去问问香九如,也许没那么可怕。”
  “你先把地图给我。”韩贝怕他携带地图另寻团伙。
  卫金钩显然没缓过劲,还处于精神崩溃边缘,没有异议,顺从地递过纸片。
  韩贝不敢碰阿茂碰过的东西,抖抖手帕,在掌心摊平,“喏,放进来吧。”
  用手帕裹了几层地图,两个人走出红砖楼,迎面碰上邱正夏和周王言。邱正夏像在产房外等新生儿的爸爸,一看到韩贝出来就激动地围着他转,搓手问:“怎么样怎么样?”
  “拿到地图了。”韩贝的脸色阴转多云。
  邱正夏捧正他的脸,“那你怎么不高兴?”
  “唉!”卫金钩叹了口气,说:“回去细说!”
  回到后门,叫上刘懒和柳真,韩贝大体描述了一番阿茂的惨样,一行人心事重重往回走。柳真道:“广西有不少苗族聚集地,听说苗族人用毒很邪门……”
  周王言摇头:“那一带是黑衣壮聚集地,和苗族没关系。”
  柳真:“不管怎么说,我们语言不通,路过人家的地盘,犯了禁忌就糟了,要不要聘个翻译?”
  卫金钩:“邱道长,据说你会几十种方言,状语会吗?”
  邱正夏胸有成竹:“那有什么难的?放心!”
  韩贝什么话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立功,身心雀跃:完成任务了!完成任务了!队长什么时候来接应我?不!队长不知道我拿到地图了,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我怎么通知他?
  “贝贝,你笑什么?”邱正夏揽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脸看。
  “我哪有笑?”韩贝板起脸孔:金猫!冷静!胜利就在眼前!万千要冷静!不能暴露自己!
  回到菜市场,来时只顾赶路,现下有些闲心,便多看了两眼,一个摊位在卖云吞,生意不错。邱正夏流口水:“贝贝,你想吃吗?”
  恶心的红斑还没有从脑海中抹掉,韩贝胃口全无:“我什么都不想吃。”
  邱正夏问刘懒:“你想吃吗?”
  刘懒想吃,但不好意思说,愚蠢地东拉西扯:“那是什么呀?”
  “不懂了吧?特色小吃,叫云吞。”
  “看样子就是馄饨呀?”
  “味道有差别的。”
  “你吃过?”
  “没吃过。”邱正夏眼巴巴望着韩贝,韩贝故意望天。
  “没你怎么知道有差别?”两白痴你一言我一句,说了半天也没人开口准许他们去吃,刘懒问卫金钩:“舅舅,你吃过吗?”
  卫金钩没心思废话:“想吃就滚去吃,给你十分钟!”
  刘懒和邱正夏齐刷刷滚去占了个桌子,柳真和周王言等也是白等,便从善如流地坐下一起吃,卫金钩和韩贝没有吃,坐在旁边各想各的心事。
  邱正夏呼噜噜地吞下一碗,没吃够,又点一碗,用汤勺舀了一个递到韩贝嘴边,“尝一个,好吃!”
  韩贝尝了尝,没觉得有多好吃,取笑道:“猫粮都吃得津津有味,没见你说什么东西不好吃过。”
  “那你养我吧,不挑食,好养活。”
  “食量太大,再有钱都被你吃穷了。”韩贝笑着推开他又递过来的勺子,“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妈妈,你看!”旁边桌子有个两、三岁的小肥仔突然大声说:“又是喇嘛!”
  云吞摊上的许多人闻声回头,顺着小肥仔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聚焦在柳真的光头上。柳真不怒也不恼:“小朋友,我不是喇嘛哦。”
  “嘘!死东西,不礼貌!”肥仔的妈妈一拍儿子的小肉爪,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柳真和和气气地微笑:“没关系。”
  百色离藏区十万八千里,看到光头,不是应该先想到和尚吗?邱正夏拖着塑料凳挪到小肥仔身边:“小朋友,你见过喇嘛?”
  “见过!”
  “什么时候?”
  “嗯嗯……”小肥仔挠头,会说的话有限,求助地看向妈妈。
  “不晓得哪来的两个小喇嘛,住在后巷破庙里两天咯,”肥仔的妈妈往他们回来的路指了指,代替儿子答道:“我儿子以前莫没见过嗦……”
  邱正夏倒抽一口冷气,神情凝重,追问:“什么样子的喇嘛?”
  “双胞胎,少年人,年纪小嘞……”
  卫金钩没听完,脸色骤变:“糟糕!我们中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节日快乐=3=~

  ☆、隐虿

  所谓后巷破庙,就在去找阿茂时经过的那一片破房子里!卫金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指挥:“我去找阿茂,你们分头到那片破房子里去搜,搜到那两个喇嘛,别放过他们!”
  几个人皆是身手矫健,雷厉风行地飞奔而去,丢下韩贝一个人,没得到只言片语的解释,一头雾水:“咦?怎,怎么回事?”
  邱正夏跑回来,拍拍他的脸:“那两个喇嘛很危险,你别到处乱跑,坐在这等我回来。”说完,把剩下的云吞全倒进嘴里,鼓着两腮跑了。
  韩贝气结:“怎么不噎死你?”付掉几碗云吞的钱,一股子憋屈无处发泄:那两个喇嘛是什么来头?看情形,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邱正夏这王八羔子,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等一下!我纠结个什么劲?地图已经拿到手了!管他什么秘密?关我屁事?韩贝急匆匆地沿着菜市场打转,寻找一台公用电话。身边没有多余的人监视,天赐良机!此时不通知队长,还等什么时候?!!
  转了一圈,又转一圈,无暇顾及溅满裤脚的脏水,佯装闲散的脚步逐渐变得忙乱,韩大少爷怎么也没料到在菜市场里竟然找不到一处公用电话!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韩贝狗急跳墙了,琢磨着找个路人借手机。
  不远处,传来熟悉声音,低沉而饱含磁性:“麻烦您倒一杯给我尝尝?”
  韩贝停下脚步,循声望去,鼻尖有点酸。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一个卖茶的摊位前,双手捧着一盏白瓷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仿若时间静止了流淌,全世界安宁且温吞,没有罪恶黑暗,有的只是阳光和闲适,他打心眼里崇拜那个男人——严厉苛刻、心狠手辣,无所不能的队长,强大得足以扫荡一切魑魅魍魉。他这几天难以自控的焦虑和神经质,随着对方的到来,迎刃而解。
  棘手的任务就要结束了,他抑制不了感激和狂喜,走过去也要了一杯茶,对身边那人轻声说:“喜欢吗?喜欢的话买一吨送你。”
  杜寅扭头看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眼里情绪难以琢磨,是嘲弄抑或是……不解?
  “地图到手了,收网。”抿一口茶,韩贝伸手到裤兜里,下一秒,冷汗刷地下来了:地图不见了!
  “你,你等等!”韩贝抹掉额上的汗,鼻尖也冒出一层薄汗,掏了左边口袋掏右边口袋,除了钞票和对讲机,什么也没掏出来!
  杜寅还是看他,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韩贝哆哆嗦嗦地在对讲机上胡乱摁了几个键,塞上耳机:“喂!喂!”
  不多时,对讲机那头,卫金钩气喘吁吁地问:“韩少爷,什么事?”
  “你……找到人了吗?”
  “没有!阿茂不见了,我们被他骗了!”卫金钩火冒三丈。
  “我的地图不见了。”韩贝心惊胆战。
  “什么?”刘懒的嘶吼盖过了卫金钩惊呼。
  “别吵,地图在我这!”邱正夏插嘴。
  韩贝好想扶墙吐血:“想死啊你?我的东西都敢偷?”
  “我,我,怕你弄丢,帮,帮你保管……”
  “我日你的隆冬球!断你粮,吃垃圾去吧你!”韩贝俊脸发青,只恨不能学泼妇捶胸顿足。
  “呜呜呜……凶什么凶嘛?讨厌!”
  “呜你个狗屁啊!”气急败坏的关了对讲机,韩贝耙一耙头发,平抚下情绪,解开衬衫顶端的领口,对着自己扇了几下风,恢复一派斯文高雅,平静地不知所措了。
  杜寅戴上一顶牛仔帽,没有买茶叶,准备离开,沉声说:“零点,招待所,收网。”
  一如既往的队长式说话风格,简明扼要,韩贝吞吞吐吐地唤住他:“那个……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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