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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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h市上大学了，祝你能如愿以偿。那边那么热，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那里的东西。你又不能吃辣。“
　　徐睿有些诧异。“啊，谢谢你。“
　　刘远突然笑了，他做了一件十分突兀的事，他伸手到徐睿的脖子旁边，出乎徐睿意料之外，他摸了摸徐睿脖颈上总是打着卷的头发，拉直又卷回去。
　　“他们总是贴着你的脖子，看起来特别柔软。摸起来比看起来感觉更好。“
　　刘远看了徐睿好一会儿，转身离去。
　　徐睿有些脸颊发烫。眼睛有些湿润。这是要好好看清楚自己吗？想不到刘远这小子对自己有深意。
　　徐睿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像是晚上睡觉做梦走楼梯，突然一脚踩空，中间隔了一阶，心跳的厉害，猛的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半天心情都不能平复。
　　徐睿不知道怎么叙述自己的感觉。很乱就是了。男生跟男生也可以这样么？男生不是都要娶个女人么？就像徐睿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地球是圆的，今天突然发现地球竟然是方的。
　　徐睿回到家里，发现刘智已经好长时间不来自己家了，看来真是忙的够呛。那刘智呢？刘智从小就欺负自己又护着自己。他是方的还是圆的呢？
　　徐睿跟所有高考过的学生一样，因为一根弦崩紧的太久，终于放松下来，有点怅然若失。这就算是毕业了？
　　徐睿整理从小的课本，复习资料，作业本，装了一个蛇皮袋，非要亲自扛去废品收购站卖了。
　　刘智骑摩托车带徐睿去的废品收购站。徐睿看着那一袋子放在称上的废纸，现在他们就是废纸，4毛钱一斤。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的书，才卖了78快3毛。
　　徐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纸堆，看来不是自己才这么干嘛。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我们一路购下的东西，转手就是垃圾，不转手放着占地，转手又肉痛。徐睿现在就在肉痛。
　　回去的路上徐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着各自忙碌的样子，在研究这70多块钱可以干嘛。
　　“你公司怎么样了？还忙么？”
　　“现在算是上轨道了。还凑合。”
　　“蛮牛，你还很厉害嘛。好样的。”
　　等红绿灯的时候徐睿看见在非机动车道有很多人一起在等红绿灯。


☆、骑摩托车的人们

　　有两个骑摩托车的男人。后座的那个手扶着前把，下巴蹭在前面那个男人的右边肩膀上贴着前面那人的耳朵在说着什么。因为比较高大看起来像是抱着一个宝宝一样抱着前面的那个男人。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前面那个男人笑的很厉害。徐睿看见他们两个的手重叠的放在车把上，瞪大了眼。
　　前面那个男人好像感觉到了徐睿的目光，把后面那个人的手拍了下去。侧头跟那人说着什么。
　　徐睿悄悄跟刘智说，“等会不要先走，等旁边的人走了咱们再走。”
　　“怎么了，干嘛不走？”
　　“不要管啦，你等会跟着右边那俩个骑摩托车的就行了。”
　　刘智有些不解的转头看，“为什么跟着他们？”
　　“你不要盯着人家看，快快，他们走了。”
　　徐睿看着前面那俩个人，后面的男人还是贴在前面那人的背上，下巴搁在前面那人的右边肩膀上。亲密的说着话。手扶在前面那人的腰上。
　　徐睿看看自己抓在后座的手，凑近刘智问道，“刘智，你会那样坐在一个男人的后座，脸贴那么近，手搂着么？”
　　刘智看了看，“不会。我又不是同性恋。”
　　“是么？你怎么知道是同性恋？”
　　“感觉啊，他们气场不一样。看起来很和谐，很，就是跟哥们儿不一样。”
　　“气场？”徐睿看看刘智宽阔的肩膀。
　　“哎？他们俩呢？你怎么跟丢了？”
　　“他们刚才好像拐弯了，你还真要追道人家家里去呀？同性恋也是要空间的，你这样跟着人家会吓坏人家的。”
　　“我就是好奇，看看嘛，又不会怎样。”
　　“是不会怎样，那要是有人盯着你看，你舒服么？”
　　“那个，好像是不舒服。他们真的好和谐呀，你对他们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什么特别的看法？看见他们大声喊变态？他们这样很正常的情感行为，又没有影响到我什么，我的态度就是不支持，不反对，不身体力行。”
　　“是么？我觉得他们挺好的。”徐睿想刘智这样算是最好的反应了吧。
　　“你觉得他们这样好？小花你？”
　　“我什么我，我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很好。”徐睿紧张的
　　大声回道。
　　“那你，”刘智看着徐睿因为慌乱涨红的脸，犹豫了片刻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徐睿犹自的松口气。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徐睿一直观察骑摩托车的人。
　　如自己跟刘智，自己跨坐在后面，太快的时候才会扶着刘智的腰。自己也可以跟刚才那俩一样，一直抱着他么？
　　有看起来一家三口骑摩托车的的，中间坐着一个4＃5岁的小男孩，她妈妈坐在后座，抱着他。小男孩一直转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周围。
　　有一男一女的，女的侧坐在后坐上，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经过的时候，骑车的男人木偶一样的转过来，眼神掠过徐睿又转回去看路。
　　有一个人骑摩托车的。徐睿只记得那人眼睛很亮，徐睿看他的时候他也看看徐睿，没有感情的。就像是看见路边的绿化带。
　　徐睿看着一路上各色的骑摩托车的人，想着那两个人。他们好像是今天骑摩托车里最亲密的。真好。


☆、肯定是被施魔法了

　　这个假期，徐睿过的跟以前都不一样。
　　徐睿改成了天天在刘智家混着。
　　如果刘远是大洋彼岸的蝴蝶翅膀，一忽闪这边徐睿就在刘智面前发生了蝴蝶效应。
　　徐睿发现刘智肯定是学会了什么魔法。自己中了他的魔法。会忍不住眼睛就落在他身上。会带着摸摸的情绪偷偷的打量他，在恐惧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徐睿如往常一样混在刘智家，看见刘智洗澡出来只穿一条短裤，脸颊的忍不住烧起来。表演艺术，眼睛又控制不住的往刘智身上瞄。看来所有人都是爱美色的。徐睿没有想过之前两个人一起洗澡·躺一张床上的坦然。
　　徐睿跟刘智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刘智跟以前一样搂着徐睿的肩膀，刘智的胳膊一搭在徐睿的肩膀上，徐睿就感觉浑身僵硬，感觉那条胳膊温度能烫坏了自己。半条身子都是麻痹的。
　　整个晚上，徐睿都在偷偷观察刘智。
　　刘智因为去公司上班，剪去了原来的长发，最简单的平头，在一群修剪的时尚发型里反而显得别具一格，穿最简单的白衬衣，修身西裤，衬得很挺拔修长，干净清爽。徐睿最爱看刘智穿白衬衣了。
　　刘智最近都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徐小花出了什么问题。反正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他看着一直举着烤肉串盯着自己的徐睿，忍不住森森的寒意问道。
　　“小花？我脸上有吃的？”刘智伸出手指在徐睿眼前晃。
　　“啊？没有，怎么了？”
　　“那你一直看，不吃东西。”
　　“啊，我在吃呢，在吃呢？哎，这个怎么没有了？”
　　“你还知道没有了？我都吃完了。你以前不是很护食的？我都吃完了，你都没反应。”
　　“什么？蛮牛，你要不要这样，都吃完了。不知道让着小朋友？”
　　“哎，在你面前的，你不吃，那你不知道应该尊老？”
　　“去你的，剩下的不准吃了。你公司怎么样了？”
　　“靠，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上火。就前两天我说哟看看以前的账本，那老头非说以前的没有留。我是敬他喊他声伯伯，他可好，真把自己当爷。”
　　“他是爷，你不是少爷么？你还弄不了他？”
　　“他是我爸的叔叔的家的儿子。反正是个什
　　么亲戚。我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你等着我非得想个法治治他，还给我端个架子。”
　　“啧啧啧，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先装孙子，孙子不好使，你就开始要当爷了。”
　　“你是没有看见他眼都不抬的打发我，他以为我是一皮球，来回踢着玩呢？”
　　“看起来上班跟上学差不多么。我们班有个女生是老师亲戚，平时嚣张的很，别的老师想修理她，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
　　“哪里都是江湖呀！”
　　“我真不想长大。”
　　“不想又不管用，我也不想长大呀。”刘智叹息一声，仰头把啤酒喝了。
　　因为侧着光，刘智的脸有一半在阴影一半在灯光下，仰起头脖子的弧度性感而气急败坏。反而让人离不开视线。
　　“蛮牛你这样真好看。”
　　“什么？小花你今天太怪异了。”
　　“是么？蛮牛，你以后会结婚么？不能不么？我那天听见她们说你该找个女朋友结婚了。”
　　“怎么说这个？都是要结婚的吧“刘智皱眉。
　　“我不想结婚，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我不需要一个女人。”
　　“小花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些事不一样了。”
　　“呃，可能天太热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反而沉默了下来。


☆、夏日的泡沫

　　徐睿不知道刘智能不能感觉到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他应该知道的吧，他自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不知道也应该会有感觉的吧。
　　刘智是被徐睿的话惊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有一天会这样，他想的是大家都会长大，结婚，生子。但是也可以一直住在一起，还可以什么都一起的呀，即使结婚了也可以跟现在一样呀。可是徐睿今天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徐睿不会真的是那个意思吧？
　　接连几天，徐睿因为那天晚上的冲动不知道怎么面对刘智。刘智则是为徐睿那天的话烦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暧昧了。两个人都没有再碰面。
　　还是刘智习惯了哄徐睿，先去找了徐睿。他带徐睿一起去了海边旅游。住在海边的渔家宾馆。
　　中午睡到自然醒，骑店家的自行车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海鲜回来，让老板给他们作。
　　沿着海滩一直走，也会在海滩堆碉堡，画心形，抓小螃蟹，捡贝壳。
　　下午就泡在海里漂着，两个人站在台子上假装是跳水队员往海里跳。
　　也租小皮艇往深了划。两个人晒的脱了泳裤跟穿了一条白色泳裤一样。
　　别人出去玩都是看风景拍照片。他们俩就是吃喝玩乐。晚上吃海鲜喝啤酒，也去那种海边的ktv小摊子唱歌。放孔明灯。
　　当海浪卷上沙滩的时候，两个人追逐着海浪，太阳在海浪的尖上镀上一层金边。把沙滩也刷上一层欢乐。
　　两个人都刻意不提那晚的事，这个假期因为刻意多了几分跟以前不一样的情意，因为刻意而不再提那些隐藏的情绪。
　　这可能是所有人都会作的事，因为挨批戳穿以后要面对的，大家都默契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期待着假装着就真的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这样的刻意不是在说明因为他发生过而刻意么？也许我们遇见这样的情况这种刻意是害怕会失去，失去现在拥有的，哪怕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种状态，可是至少这样也算拥有。
　　徐睿开始注意周围的人，看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是不是不一样。看周围的人他们有没有不为人知的情感一面。
　　徐睿的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
　　徐睿坐火车走那天，突然有人喊他，徐睿十分意外，转身回去，看见刘远。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的火车？“
　　“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妈妈告
　　诉我的。“
　　“这样啊，谢谢你来送我。“
　　“这是给你路上看的漫画书，希望你收下，上火车看。“
　　徐睿把书放进随身背的包里。
　　刘远微笑着说：“一路顺风，多多保重。”
　　说完转身就走。
　　“刘远。”
　　徐睿喊他。
　　这时候刘智过来让他一起进站了。
　　片刻迟疑，刘远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刘智问那是谁，徐睿只是说同学而已。
　　徐睿在火车上拿出来那本漫画，是自己一直看的漫画杂志。这一期还没有来得及去买。他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夹着什么？
　　是一封信。熟悉的清秀字体。这一次没有写什么让徐睿难堪的话。写满了徐睿的名字。每一个都写的那么用力。好像包含着浓厚的感情。满满的全是徐睿的名字。
　　徐睿有片刻的失神，竟然是刘远。
　　徐睿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刘远。他曾经多少次在心里猜测会是谁。会是自己周围这一圈的人么？会是谁？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他。
　　刘远平时那么优秀，有礼貌，功课优秀，很安静的一个人。真的是事出意料。
　　徐睿在大学假期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