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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续的记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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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忆

第一人称文。 我知道这样的文很容易写成玛丽苏的雷文以及出现上帝视角的BUG, 但本文尽量保证不出现此类问题, 我也会努力将文章写得让大家可以接受。 还请多指教。
────
躺在病床上, 睁开眼的一霎那, 有一团白光窜入我的眼中, 然後蛮力地闯进大脑, 像是索取让我复苏的代价, 带走我脑子里一丝似乎是最珍贵的记忆。
第一章
我… 刚才是怎麽了?
一瞬间的迷糊, 听觉开始慢慢恢复。
“啊, 啊, 柚柚醒了! 看得见妈妈吗? 柚柚, 听得到妈妈的说话声吗?”
好吵… 怎麽会听不见! 那是母亲焦急的声音, 我知道。 很想像往常一样回答, 但我的嗓子竟然像堵住泉眼一样干涸地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 水, 我想喝水!
忽然感觉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扶了起来, 然後一根管子很适时地撬开我的嘴唇。 普通的饮用水在此刻竟然有了甘露的清甜, 我努力而艰难地吮吸著, 像一滩软泥一样依附在身後母亲的胸膛中, 听她一个人悄悄地碎碎念。
“柚柚, 你可醒了…… 妈妈等了一个多月, 眼泪都快流光了……”
我闭著眼, 任凭母亲的泪水打在我的脸颊上。
能让坚强的母亲泪如雨下…… 真是个不孝子!
脑袋昏沈沈的,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麽, 只期望今後, 能够真正担起一个成年人的责任, 不再让母亲伤心欲绝如斯。
三天後终於从母亲零零碎碎的话语中得知了发生在我身上的倒霉事。 很戏剧性的撞车, 安全气囊出了问题没打开, 我的脑袋直接撞上了坚硬的挡风玻璃上。 “什麽!” 听到这里时我不禁叫了起来, “我在挪威撞的车, 为什麽会被送回国来医治?”
“脑子都撞傻了吗?” 母亲边给我削苹果, 边叹气, “你就是在国内撞出事情来的!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真在挪威出的事情, 我岂不是更急更担心?”
“在国内……这麽久了?” 忽然想起什麽, 我抓住母亲的袖子, 大叫, “糟了! 我连学校的新生欢迎仪式都没参加呢! 怎麽办? 课都还没选呐!”
“新生… 欢迎仪式?”
可能我的声音太过大声, 吓到了母亲。 只见她停下手头的动作, 放下苹果, 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选课? 可是柚柚, 你不是已经……”
“妈── 诶呀, 我不是几个月前刚拿到大学的offer吗? 我这里出了事情, 你有没有帮我打电话到那里去说明情况?” 我急得团团转, 在病床上几乎快要哭出来。 好不容易得到挪威一所心仪大学的offer, 却不料出了这种破事情! 我的留学梦, 我的北欧行── 全毁了!
可, 可不知道为什麽, 比我更关心我的学习生涯的母亲, 此刻竟然纹丝不动! 还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她唯一的儿子!
“柚柚,” 总算, 在我快要失去耐心之前, 母亲才抿抿唇, 好像非常艰难地问了一个更叫人摸不著头脑的问题, “告诉妈妈, 今年是几几年?”
“2XXX年呗!” 拿到人生中第一个offer的重要年份, 当然不会忘记。
可, 可是我的理所当然, 为什麽会让母亲脸色煞白?
我不解地询问母亲, 但母亲只是吃惊地摇著头, 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许久, 她终於找回了些平静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交给我。
我低头一看, 脑子忽然就炸开了。 屏幕上清清楚楚写著的年份, 竟然是七年之後。
“这, 这, 妈, 你,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慌了, 因为如果一切属实的话, 那就意味著一种叫做“失忆”的玩意夺走了我七年最宝贵的大学生活记忆── 所以, 妈妈, 请您告诉我, 一切都是你的恶作剧, 告诉我其实等我养好身体後, 还能踏上去挪威的飞机!
但…… 母亲悲哀地摇了摇头。
“柚柚,” 她说, “妈没有心情和你开那种玩笑── 你的大学和研究生毕业证书都在妈这里好好保存著── 的确, 现在是七年之後。”
有一种内脏都被抽走的空虚感袭击全身。 母亲的话好像是一则宣判, 我无力地倒在床头, 脑子里拼命地回忆, 再回忆, 但就好像有一个高明的小偷闯入我大脑里洗劫过一般, 我甚至连大学校园都毫无印象, 更不用提别的什麽记忆。
脑科医生的确诊让我更是不得不接受事实。 大脑遭到撞击後的确有一定几率会产生失忆的问题, 这个失忆可能是暂时的, 也可能是终身的, 很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 如果不是顾及到一个男人的面子的话, 我当场就想抹眼泪。 但我了解一味的伤心只会让母亲更心酸, 在医生离开病房後, 我强挤出笑容, 安慰母亲, “没事的, 也好, 平白就捡到一张毕业文凭── 反正只是失忆, 医生说也不影响日後的记忆, 失去就失去吧, 就当给大脑做了格式化!”
母亲泪眼婆娑地笑了, “傻儿子, 只要你没事, 妈, 妈就放心了!”
我安抚地拍拍母亲。 听到母亲这样讲, 我也松了口气── 只是, 为什麽本能地觉得, 母亲的眼里, 还有心事?
……算了, 或许是我多想。 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先把伤养好, 然後出去找份工作…… 呃, 我的专业是什麽来著?

又是一个月。
我翻出被母亲封在密封袋里的文凭, 想说既然已经出院, 就踏上生活的正轨, 看看专业到底是什麽, 好找个对口的工作。 七年前学习的挪威语终究还是存在记忆库中, 那串文字倒没有难倒我。 只是, 
“学, 学龄前教育?”
“是啊, 谁让你当初大二选专业连商量都不和妈妈商量一下,现在自己也很惊讶是不是?”
母亲已经恢复了她一贯的强势作风, 在一旁用嘲兮兮的语气道。
“有点惊讶。” 我收好证书, 也收起刚才的一张讶异表情, “不过没後悔。 和小孩子打交道有什麽不好? 啊, 我现在就准备简历── 妈, 您整理我东西的时候, 有没有整理到一本日记? 嘿嘿, 我忘记上了大学後还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如果有, 说不定还能翻到以前的工作记录, 好往简历上填啊!”
“……没, 没有!” 
咦, 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那为什麽母亲的喉咙像是忽然出现了些问题一样, 干干地咳嗽了几声後才回答我? “妈, 到底有没有发现? 我不会怪你偷看我日记的, 指不定, 我还能从里面找到些记忆呢!”
“你以前老打电话回来说自己学习忙, 哪儿会记日记? 妈妈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这孩子, 要我重复几遍?”
…呃, 糟了, 踩著母亲的雷区了── 呜, 我收回我所说的话还不成吗?
“好了, 简历什麽的你也别准备了, 我已经托了你姨妈找到一份私人双语幼稚园老师的工作, 对方已经基本上同意接受你这个小子了, 过两天去面个试, 顺利的话九月份就能上岗── 我都替你做到这个份上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纠结我有没有看你那本根本不存在的日记的事情上?”
啊, 九月份我就能工作了?
“太棒了!” 能有工作的好消息像两只翅膀一样简直让我飘飘然, 当然, 顺便鬼马地问一声, “工资多少?”
“才上岗你就谈钱?” 老妈睨了我一眼, “职场新人要给我老实一点听见没? 还有……”
“嘟噜噜噜噜──” 一串铃音打断母亲的说教。
我跳了起来, “妈, 我接电话去!”
“走开, 让我来!”
母亲像是触电了一样, 比我动作更快。 看看数字, 接起, 立马放下。
“诶? 妈, 干嘛直接挂电话啊?” 我不解。
“是广告, 一直打进来, 很烦的。” 老妈不以为然, “你忘了, 我这几天都接到不下二十个了!”
“那以後让我听听, 他们到底卖什麽的嘛!” 我跑过去翻号码── 奇怪, 现在做广告都流行用座机号码吗? 怎麽还都是同一个?
“行了, 别翻了。” 母亲打断我的无聊举动, “家里的号码可能被哪家公司卖掉了, 我今晚就去申请一个新号码。”
“好啊, 随便。” 反正这种事, 一直由母亲做主。
啊, 这些鸡毛蒜皮的烦琐事就让老妈全全托管吧, 在面试之前, 我可还有很多重要的补救工作要做呢!
────
其实, 这是水仙小表弟(水仙那文跑来打过酱油的, 记得吗?)的文。 文名暂定, 你们也知道, 我是起名白痴。。。 有可能完结前会改名的。。。
飘走, 很怕大家接受不了第一人称文的汀上留。




第二章 新工作

第二章
母亲的办事效率果然高速, 姨妈sama的面子也的确不小。 在接受了一个有那麽一点点娘炮的年轻负责人一整串漫不经心的面试後, 我的面前就被摊开了一张纸。
“正, 正式劳动合同?” 我目瞪口呆, “不用试用期吗? 没有实习期吗? 园, 园长……”
“园长你个头!” 那人妖… 哦不, 是我的雇主大人豪气地打断我, “全园上上下下都叫我Derek, 你也一样。 再用园长这种老土的称谓当心我削你──”
园长哪里老土了, 很尊敬的一个头衔啊! 我默默抬头, 瞟了一眼这位仁兄…… 好吧, 我认错, 如果您能把你的衬衣上面四颗纽扣扣好, 头发上面少涂一点发蜡的话, 可能, 才更适合园长这二字…… 低头看合约……
“看完了麽? 看完就签字, 星期一上午八点半正式开始工作, 记得不要迟到。”
“下个星期一? 暑假里也有开班?” 我不解地抬头, 明明先前在熟悉幼稚园环境的时候教室都是空空如也的啊。
“当然不是。 但下个星期招收新生, 需要老师坐镇。” Derek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 把我的脸扳过来, 脸上有著一种不应该属於一位幼稚园园长的凶狠, “而你, 荀柚, 作为一个在北欧接受过专业教育的学龄前教育专家, 就是我赚钱的王牌之一, 给我拿出点姿态出来, 知道麽?”
……“好, 园, 呃, Derek…”
怎麽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姨妈sama, 请问您介绍给我的工作, 究竟是幼稚园教师, 还是帮人招揽生意的撬边模子(托)?
但是星期一的时候, 为以防万一, 我还是带著我那两本货真价实(虽然忘了怎麽来的)的文凭做活招牌去了。 去得很早, 也借机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同事: 一群和我年龄相仿, 但显然比我更有经验的美女们。 这让我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因为我发觉自己和Derek是整座幼稚园里唯二的两位成年男性, 而从Derek办公桌上的相框中我得知此男的性取向注定叫他今生与漂亮美眉无缘, 如此一来, 众美女最亲近的归宿不都只有我一人了麽?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涌起无限做男人的自信心。 “嗨!” 走近众美女, 我面露自觉最具魅力的笑容, 期盼著能早日实现众星拱月的愿望。
“啊, 这就是Derek新收的小柚子弟弟吗? 很可爱嘛!”
等, 等, 小柚子? 哪里太监的名字?
“的确! 啧啧, 嫩嫩的柚子弟弟, 过来给姐姐摸一把──”
柚子弟弟!! 还有, 为, 为什麽! 这些女人都穿了起码八厘米的高跟, 站起来都比我高了? 唔, 我的脸颊…… 别捏了……
“咳咳, 我说你们可以别闹了麽? 一个小时後报名的家长会蜂拥而至, 请诸位淑女保持好我们幼稚园的良好形象, 我们下一年的进账, 还全看这一周的业绩啊!”
“Derek……”
众女终於在Derek的声音下散去, 我带著被捏成大饼的脸, 好不容易重获天日。 後来在Derek的谆谆教诲中才得知这群美女隐藏在完美妆容下的真实年龄, 吓得我立即打消了开後宫的念头, 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
什麽, 你问我为什麽要夹尾巴? 好吧, 女人对於可爱事物的疯狂程度你大概未曾耳闻, 而我, 很不幸地被她们归为“举手投足间充满浓浓萌意”的生物群之中……
其余的事情就恕不多表了。 总之, 现在家长对孩子的重视程度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Derek开出的这种要钱不要脸的学费, 竟然还有那麽多家长愿当冤大头, 带著小孩子削破了头往里挤。 破了名额数多招了一个班, 回办公室就发现Derek的脸笑成一朵花了。 我厌恶地望著他, 痛心地想, 这样财迷心窍的人, 能带著幼稚园走向正道吗?
“柚柚!” 他发现了我, 朝我招手, “恭喜你, 你的年薪, 起码这个数了!”
“多少?” 我狐疑地望著他。
“嘿嘿, 这个数字, 指的是零的个数哦!”
天呐, 我何德何能, 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好康的工作和如此一名大方的老板! 不要怪我翻脸比翻书快, 只是… 这个数字实在太让人难以抗拒了!
Derek, 你放心, 我会好好做的!

九月份, 我荀柚, 正式成为光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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