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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只要你一个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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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不能出去,也只好爬上树看,聊胜于无,小时候她和妹妹们也常做这种事呢!
  “好。”她的轻功不好,不过上棵树还行,纵身一跃就上去了。
  于是,婆媳俩像两个顽皮小鬼,一块儿高高坐在枝头上,津津有味的欣赏彝族人那愉快活跃的生活层面,在许多方面,彝族人和汉人都不一样,对满儿来讲,还真是新鲜有趣得很。
  好半天过去,满儿才不经意似的开了口,两眼依然望着街上。
  “小日儿背上的伤是为你吗?”
  翠袖静了一下,惭愧又内疚的垂下螓首。“对不起,额娘,我……”
  “别说对不起,如果是的话,我很高兴。”满儿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那小子总是吊儿郎当、不太正经,害我老是为他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这辈子不成亲了。如今知道终究还是有个女人能让他不顾一切,我也就安心了。”
  “但是,他……”翠袖轻轻抽噎一下。  “他差点死了,我宁愿……宁愿……”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感受,真的!”满儿握住她的手。“但我想小日儿跟他阿玛是一样的,一旦他们把心放在你身上,就等于是把他们的命放在你手中……”
  翠袖又哽咽一下。“我不喜欢那样!”
  “废话,我也不喜欢啊!”满儿忿忿地咕哝。“不过,没办法,他们就是那样,你也没辙!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是……”
  “是什么?”翠袖急问。
  “既然他们不顾一切为我们,我们也要不顾一切为他们呀!问题是……”满儿侧过眸来凝视她。“你的不顾一切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翠袖茫然的眨了一下眼。“我不懂。”
  “我也这么想。”满儿不以为意的轻轻笑。“没关系,我来问你,你是汉人,可曾在意小日儿是满人?”
  “为什么要在意?”翠袖更困惑了。“汉人、满人、藏人、彝人、苗人、羌人,大家不都是人吗?只不过穿的衣服不一样,说的语言不一样,习俗也不太一样罢了!我爹说过,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你尊重对方,对方也会尊重你,大家就会相处得很融洽、很祥和;我娘也说了,如果你轻视对方,先想想对方是否也同样轻视你吧!”
  她转而望住府外来往的人群。
  “我等于是在四川长大的,身边除了汉人、满人,更多的是藏人、彝人、羌人和苗人,他们的语言和习俗我都懂,我喜欢他们豪爽热情的个性,他们也很欢迎我和他们做朋友,大家相处的十分愉快,这不是很好吗?为何一定要分彼此是什么人呢?”
  耸耸肩,她又说:“真要分的话,也只能分好人或坏人,不管是满人、汉人或彝人、藏人,做坏事都是不对的,这是我唯一能理解的区分,其他,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好分别彼此的!”
  满儿颇意外的注视她好半晌,叹息。
  “说你单纯,其实你了解得比大多数人都更透澈呢!”
  她亲昵地捏捏翠袖的小手。
  “既然你是这种想法,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只要记住一点,他是大清宗室,有他不得不谨守的立场,当他做什么事令你不满时,你必须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想想,如果你自己想不通,就提出来和他谈谈,让他有机会向你解释,嗯?”
  “他的立场?”翠袖歪着脑袋认真思索了一下。“额娘说的是不是像我爹那样?虽然他并不想管东辖区内的彝民或藏民,希望能让他们自由
  自在的生活,但他是朝廷的官,有他的立场、他的职责,于是不得不做一些他其实并不想做的事,以求得最基本的规范制限?“
  满儿瞪大眼,更惊讶了。“哎呀,翠袖,你比我想象中更能理解呢!”
  “那都是我娘跟我说的,”翠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额娘您是知道的,我的个性比较单纯,很多事都必须跟我仔细说清楚才懂,所以娘很早就开始教导我,一些将来可能会碰到的问题,她都先跟我解释清楚,尽量避免我在无知的状况下犯下错误……”
  她伸手指向街道上的彝民。
  “瞧,他们都是按照长久以来的习俗生活下来的,那应该是他们生存的权利,但爹不得不定下一些规范来限制他们,小时候我很不能理解,娘才就这件事对我解释了很多,还说男人总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在这种时候,我们女人就要尽量去体谅他们、支持他们,毕竟,在外头辛苦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满儿又怔愣地注视她片刻,忽地环臂将翠袖抱住,紧紧的,两人差点摔下去,她却还舍不得放手。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真的吗?”翠袖也欢喜的笑开了。“我也好喜欢你呢,额娘。”
  “还有你娘……”满儿松手退开一些。“我想我也会跟她相处得很好!”那样识大体、明事理的女人,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呢!
  “我娘可不这么想,她很担心京里的贵妇不好相处呢!”翠袖单纯的笑开嘴。
  “譬如汪伯母,娘就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您知道,她太娇贵了。但额娘就不会,额娘好好玩喔,我想额娘一定会让娘很意外!”
  满儿顽皮的挤眉弄眼。“那我们就来看看你娘会有多意外吧!”
  翠袖噗哧失笑。“好!”
  之后,果如翠袖所猜测,袁夫人对满儿的随和风趣感到十分意外又吃惊,三两句话就一见如故地聊开了,不到半天功夫,两人已成为直呼闺名的好朋友,晚上,两人竟然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人的相处,契不契合真是很重要呢!
  四天后,一位更使满儿吃惊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玉姑娘,真的是……”她吶吶道。“好久不见了!”
  “快十年了,三小姐。”玉含烟轻轻道。
  “那么……”满儿用力眨了两下眼。“是你?”
  玉含烟嫣然一笑。“还有谁比我更适合保护三小姐?”
  “说得也是。”满儿哈哈笑着招呼她进后厅。“我们正可以好好聊聊呢!”
  两人分别落坐,婢女送上茶水后,满儿正想问问玉含烟的近况,玉含烟却先正起了脸色,十分严肃的向满儿道歉。
  “三小姐,很对不起,倘若我知道弘儿……”
  “不要紧、不要紧,事情过去就算了!”满儿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反而担心你不知会如何惩罚他呢!”
  玉含烟沈默片刻,苦笑。
  “那日,他特地跑回总坛去质问九大长老他父亲究竟是谁?长老们立刻通知我,当时我很奇怪他为何会突然有这种举动,询问他许久之后,他才老实吐露出所有事,顿时气得我甩了他一巴掌,实在没想到他竟敢伤害弘普贝子,三小姐也知道,除了继洪少爷之外,汉爷最疼爱的就是弘普贝子,这件事若是让汉爷知道,汉爷肯定会怪罪下来,所以我立刻将他锁禁起来,等待汉爷的发落!”
  “那也不能怪他,他不知道嘛!”满儿好意为玉弘明做辩解,不为别的,只为他也是个生活在满汉夹缝中的可怜儿。“爹那边我会去说,你就别怪他了,想想他也是为了反清复明大业……”
  “不,他是为了女人。”玉含烟感慨地轻叹。“我辛辛苦苦教导了他二十多年,他却只为了一个女人坚持要脱离天地会,因而做出那种事。”
  “女人?”满儿吃惊得溜圆了眼。“难不成是为了汪姑娘?”
  玉含烟黯然颔首,满儿静默了会儿。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不是很值得人同情吗?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一个愿意为心爱的女人放弃一切而不求回报的男人,不多见呀!这下子我担心的倒是他付出的心血是否能得到回应……”
  她叹息。“那位汪姑娘,该怎么说呢?她确实天香国色、美貌无双,又聪明绝顶、胸蕴高才,可惜心性傲慢、眼中无人,想让她动心比登天还难啊!”
  “三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玉含烟涩然道。
  满儿愣了一下。“一半?哪一半?”
  “弘儿确实愿意为心爱的女人付出一切,可是……”玉含烟无奈的摇头,“他并不是那种只愿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男人,他付出多少便一定要得回多少,得不到也要强求,强求不着宁愿同归于尽,所以……”
  她喟然而叹。“他并不是真的愿意付出所有一切,起码他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生命,一旦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就得不到回报了。虽然他是我儿子,但以我身为女人的立场而言,这种男人并不值得同情,因为……”
  抬眸,她直视满儿。“他跟王爷全然不同!”
  四目坦然相对,满儿顿时明白玉含烟那一片痴心仍在允禄身上,恐怕这份情愫永远也消褪不去了。
  她不禁满怀同情的碰碰玉含烟的手。“这下子可麻烦了,如果他对汪姑娘真是如此执着,而汪姑娘又无法回应他,他不是会很痛苦,就是
  会想尽办法强求,偏偏感情的事是强求不得的,这么一来,玉姑娘,我想你最好多开导开导他比较好!“
  “三小姐以为我没试过开导他吗?”玉含烟的神情苦涩而怅然。
  “你……试过了?”
  “试过了,一再一再的试过了,但他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想在某方面他和他父亲是一样的,当年他父亲无论如何无法放弃皇位,以致死于非命,而今他的儿子无论如何无法放弃倾心的女人,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里,满儿不觉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不要这么说!”她失声道。“他还年轻,还有办法挽回,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他呀!”
  “我没有放弃,只是很伤感。”玉含烟低喃。“确实我是对他严厉了一点,但那也是为他好,希望能革除他与生俱来的劣根性,端正他的思考方向,无论他父亲是谁,总是我亲生的孩子呀!”
  满儿搔搔脑袋,有点无助,虽然她的孩子多,但基本上来讲都是好孩子,最多只是稍微任性了一点,并不需要她特别花费精力去教导,对于天性不佳的孩子,她还真是缺乏经验呢!
  “我们,呃,一起来想办法吧!”
  这时候,两个女人之间,不是情敌,也不谈立场,只是一双同样为儿女伤透脑筋的娘亲。
  母亲,确实难为呀!
  第五章
  自玉含烟到达总兵府那一刻起,满儿的禁足令便解除了,从第二天开始,她在府里多一刻都待不住,频频往外溜……
  “麻龙火?什么东西?”
  “彝族人的补年节,大家一起跳舞,席地一起吃肉喝酒,挺热闹着呢!”
  “好,去看!”
  总是袁夫人带路,满儿兴致盎然的跟着跑,玉含烟舍命陪君子,三个女人天天都不见人影,全都回到不知忧愁的少女时代,玩到忘了自己是谁。
  “可恶,为何我不能出去!”
  “大夫说你得安静休养嘛!”
  “他大爷的!”
  眼看满儿天天往外跑,金日瞅得眼红,也天天怒吼,但翠袖就是不给他出去,不然就两眼湿漉漉的给他看,他只好丢出免战牌,再躲在被窝里诅咒胡大夫全家不得好死。
  哼哼,早晚要给那个蒙古大夫好看!
  这样到了三月,京里传来消息,皇后于南行途中崩殂;四月,大学士讷亲为经略大臣,赴川督师,岳钟琪为提督,傅尔丹为护军统领,同驻川营效力;五月,皇帝册谧大行皇后日孝贤皇后,颁诏天下;六月,自信满满的讷亲打了个大败仗,灰头上脸,伤亡惨重……
  “荒谬!简直荒谬!”
  自十二年三月以来,金川用兵达四万有余,耗银几及千万两,却仍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方圆不过数百余里,丁壮仅约七、八千的土司,除了攻下一、二十个战碉之外,其他无功可报,气得京师里的乾隆大爷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竟然敢上这种折子,难以置信!”
  将折子丢在地上,乾隆愤而起身,原想将折于踩个稀巴烂,转眼一想,这么做似乎有失皇帝的风度,于是改在案前来回走。
  傅恒默默拾起折子观看片刻,蓦而皱起眉头来。
  “奏请筑碉以与大金川共险?”
  乾隆猛然回身面对他,目光凶恶。“你以为可行?”
  “当然不可行!”傅恒毫不迟疑地回道。“首先,此举违反了攻守异用的原则,其次,兵力财力亦不允许,第三,后患无穷。无论如何,此举万万下可行!”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再转向另一人。“十六叔,你认为呢?”
  允禄眼神阴骛,冷漠如故。“釜底抽薪。”
  乾隆怔了怔,旋即恍然。“十六叔是说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确然。”傅恒赞同道。“但光就讷亲大人几位相互推诿责任的奏折,根本无法得知之所以连连打败仗的确实原因呀!”
  乾隆沈思片晌。
  “十六叔,弘普尚在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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