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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琉璃瓦-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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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起来像个娘儿们似的。”薛缜还怕沈璇玑伤心,谁知道九王妃如今远离了琼江皇室争斗,那个大喇喇的脾性又故态复萌。听他这样说也不在意,只见他不爱戴,就原让兰清收到箱子里去了。

可是兰蓁不知道,她见薛缜戴了两日便不戴,还以为是不合心意。她心里一喜,当下就穿针引线,替他又做了一顶。

她和那三人可不一样,原本也是大家女儿,家里在前朝时是南地有名的刺绣世家,只是平时不愿意露出风头,平白惹得人妒忌排挤罢了。现在她自己愿意替九王爷做一顶帷帽,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她打定了主意,将自己悄悄攒下的最好的一匹“烟络纱”拿出来,对着阳光瞧了瞧那颜色,是淡淡的、山中风烟一般的暗紫色,又大气又尊贵正合薛缜的身份。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兰蓁自己也没想到,她一心只想着薛缜,竟然不到三日的工夫,就做好了一顶极精致的帷帽。

她喜笑颜开地端详了一番,正要出去交给薛缜,又顿住了脚步。那日在书房替薛缜插花,他是如何疾言厉色地将自己赶出来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兰蓁想到这事,就怕又得罪了薛缜。她灵机一动,出去寻了个小丫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那小丫头是沈璇玑来到萼邑身边人手实在短缺之时买的,一起进府的不过五六个,也就帮着干些粗重活计,早就心有不甘。这时见兰蓁使唤她,又给了她一只银镯子,哪儿还有不依的,接过帷帽笑嘻嘻道,“姑娘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

她本就是外头的丫头,走出来恰好见到薛缜,也不多话,只是行过了礼,将帷帽交给薛缜。

薛缜的衣饰向来都是沈璇玑打理,自然以为是沈璇玑让这丫头来的。他接过帷帽有些奇怪,“不是说不戴了?”

那小丫头扮猪吃虎,一副懵懂的模样看着他。他又问道,“兰清呢?怎么叫你来?”

那小丫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姐姐在忙呢!”

薛缜也没过心,还以为自己不愿戴沈璇玑替他亲手做的帷帽她不乐意了。他是宁愿被人取笑也不愿妻子生气的,见那帷帽不是前头一顶,还以为沈璇玑替他新做的,就更惭愧自己不爱惜妻子的心意。

“我知道了。”薛缜将那帷帽往脑袋上一扣,双池在一边不敢笑,心里暗道,这样精致,看起来更像个娘们儿了!

第五十二章 武场

薛缜那日回来已是深夜,沈璇玑只顾着叫人给他上夜宵,自然没注意到什么帷帽围脖的。薛缜自己累了一日,也没有提起,只有伺候薛缜更衣的兰清,看着手中帷帽,暗暗留了心。

“王爷累了?”沈璇玑见薛缜吃着粥,头不断地点着,生怕他吃到鼻子里,“吃完早些歇吧。”

薛缜胡乱地点了点头,将碗一推,就去躺在床上。

兰清走上来收了碗盘,沈璇玑自己端着漱盂和水盅服侍薛缜漱了口,又去打了个热手巾把子,来替薛缜擦脸。

薛缜舒服地哼了一声,沈璇玑摸摸他头发,见他像只大猫,眯着眼睛把头往沈璇玑怀里拱。

“你是不是又清醒了?”沈璇玑知道薛缜这毛病,扳起他的头,果见薛缜眼神清亮,毫无睡意。

“我就知道你是装神弄鬼的。”沈璇玑把他一推,自己将床边几上的账本拿过来看。

薛缜叹了口气,“这个地方,果然很穷啊!”

沈璇玑“嗤”地一笑,“富饶之地,会封给你么?”

薛缜很受伤,“富饶之地我也可以治理好啊,娘子为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富饶之地治理得好,算是什么本事?”沈璇玑转过去看他,“贫瘠之地治理得好了,方显你九王爷的本事啊!”

薛缜皱皱鼻子,“你又激我,我不吃这套。”

沈璇玑笑一笑,“你不必我激的。”

薛缜很激动,“果然是知夫莫若妻,娘子你是本王在这茫茫人海中的知心人啊!”

沈璇玑白他一眼,“消食完毕,睡觉!”

薛缜不依,“娘子,咱们好久都没有……嗯……了。”

沈璇玑装着听不懂,“明早起来,得给老太太去封信。”

薛缜苦了脸,“娘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实在很狠心。”

沈璇玑笑靥如花,“很多啊!”……

蓟博川是个武夫。

起码他常常以武夫自居,并发自内心地引以为豪。

他是琼江世家后裔,却是土生土长的萼邑人。他父亲蓟老将军来到萼邑的时候,比他现在还年轻个几岁。蓟老将军没有娶琼江贵女,却看上萼邑当地的一个平民女子,生下蓟博川,在萼邑替大昀守城守了一辈子。

蓟博川只回过琼江一次,是他祖父六十大寿的时候。他那时候是个小孩子,天天和兵营里的小兵一起玩儿,晒得黑得跟泥鳅一样,和他那些文弱优雅的堂表兄弟大相径庭。

他在琼江的蓟府是个异类,这世上所有的异类,在一开始,都会遭到排斥的。

蓟家和卫家、沈家不一样,并不以军功立身,而是个三代文臣的家族。当年的蓟老爷子看到自己的次子在外戍边数载,已经变得和他最瞧不上的那些粗人相差无几,心里已是不喜。这个时候再看到小狼崽子一样的孙儿,自然就更喜欢不起来了。

再想想那个媳妇儿,居然不是琼江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而是个边陲小城的平民女子,蓟老爷子觉得自己心脏病都快要犯了。

不过三日,蓟将军父子匆匆来,匆匆走。蓟博川幼小的心灵里,却从此埋下了对琼江的一切事物人的排斥的种子。

即使在他已经成年之后,在父亲麾下襄助其办事多年,也算是历经风霜,可是第一眼看到锦帽貂裘、玉树临风的九王爷薛缜,他就发自肺腑地讨厌他!

浮夸竖子,以为萼邑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么?

薛缜也知道蓟博川讨厌他,可是他还是天天来找他议事。这并不是薛缜喜欢人家讨厌他,而是面对一个连太守都已经跑了、几乎呈放养野生状态的城池,再不走近守城将军,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要让萼邑成为他和沈璇玑的鸳鸯墓吗?

况且,薛缜对于别人讨不讨厌他这回事情,原本看得也淡。他和他生母不熟,自从记事,好像真心实意喜欢他的也就只有太后,成亲后加上沈璇玑而已。

蓟博川讨厌他原本无妨,可是薛缜不喜欢他,将自己个人情感带进和他议事的过程里。对萼邑的现状了解无能,这件事情,使得薛缜很暴躁。

这一天薛缜又带着那顶“兰蓁爱心牌”的帷帽出门,身后还跟着好不容易将家务处理停当的沈璇玑。萼邑城虽小,可她事忙,来了这么久也没出过门,今天才有空跟着薛缜出来逛逛。

“王爷你……”沈璇玑欲言又止。薛缜见她看着自己头上帷帽,显摆地晃了晃脑袋,意思是“你瞧我是不是很乖呀?”,沈璇玑见他得瑟,虽然不知道他得意什么,也不好使他的好心情幻灭,也对他假装得瑟地一笑。

跟着的兰清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王妃,您知道那帽子是谁做给王爷的吗?”

“不是我啊!”

“那您还笑得那么开心?!”

“是王爷先笑得开心啊!”……

薛缜夫妻二人只带着双池和兰清,玉郎依旧留在府里跟云先生读书。他虽然不乐意,可是又哪里是铁血九王妃的对手,最后只有乖乖听命。

沈璇玑头一次踏踏实实地走在萼邑的道路上,她抬头望一望,只见天色清净,白云丝丝缕缕地缓慢飘荡着,远处虽然不见青山,可是玫瑰色的风化沙岩形态各异,此处比起琼江的繁华精致,实在是别有一番意趣。

薛缜见她笑容渐渐开朗,便牵了她的手,二人一路走一路看景还低低说笑着。

几人信步走着,忽听一阵叫好声,从一个校场模样的地方传了来。萼邑本来人不多声不响,忽剌剌听到这一阵声音,就特别引人想去一探个究竟。

“双池!”薛缜唤道,“那是什么地方?”

“回王爷的话,那是此间的练武场,奴才听说,每天这个时候,蓟将军都会和人在这儿比划比划。”

“哦?”薛缜表示很感兴趣,“怎么蓟将军没跟本王说过?走,我们去瞧瞧!”

双池暗翻白眼,蓟将军根本什么都不爱跟您说好不好?

薛缜似乎没意识到,他一身莲青洒金暗绣的缎子衣裳、头上还戴着个紫纱帷帽的妆扮,和练武场的环境有多么不搭调,大喇喇走了进去,笑眯眯同蓟博川打招呼,“蓟将军好兴致啊!今儿天气不错,正该活动活动筋骨!”

蓟博川见他不请自来,手里还牵着个身娇肉贵的王妃,心里简直厌恶至极。可是毕竟君臣之分、尊卑有别,虽然不愿意,可是还是带着练武场的兵士们,齐齐行礼,高声道,“给九王爷、九王妃请安!”

薛缜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继续,本王和王妃在这儿看着就好!”

蓟博川闷声道,“王爷和王妃请便,只是此间简陋,却是没有椅子的。”

薛缜依旧笑着摇手道,“无妨无妨!”,倒是沈璇玑冷冷地瞧了蓟博川一眼。

蓟博川心里一紧,只觉得这位王妃目光冷硬,和她娇滴滴的外表十分不相称。

在场的兵士多是蓟老将军的下属,心里自然觉得和蓟博川是一起的,何况薛缜长得俊秀白皙,自然不入这些武人的法眼。其中几个对了对眼神,就定好了计策,准备给这位九王爷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虽然他是天子之子,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要是想认真使唤爷们,就是打错了算盘!

蓟博川自然对他们的心思是了若指掌,并且乐见其成。

他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其中两个,“你,还有你,将方才练的招式给王爷和王妃演练一遍,可要花力气!”

薛缜很开心地背着手站在场边,等着二人过招。

那二人得令,又对着彼此挤了挤眼,双双大喝一声,扑了上去。

沈璇玑看他俩你来我往的,招式虽然雄奇,可确是没有什么根基的搏命打法。她自小看父亲、方尘和沈鸣远麾下的兵士们过招的,只觉得大同小异,却不敢挪开眼睛,生怕他们波及薛缜。

果不其然,只见那二人打着打着竟然跑到场边牛皮大鼓的鼓架之下。也算是二人有些牛力,合力一击,看起来是对打,可是目标都是场边的薛缜。

只见那大鼓向着薛缜飞来,这下不光沈璇玑慌了神,连蓟博川都暗骂废物,只是给薛缜一个下马威,不是让你们杀了他!他真的死了,如何向皇帝交代?!

“王爷!”沈璇玑合身扑到薛缜身上,却只感觉被人轻轻一推,原退回原地了。而薛缜,不知何时已经飞身而起,立在那面大鼓之上。他双臂微微展开,好似一只毛羽淡青的大鸟,衣袂随风舒展,帷帽落在地上,午后的阳光洒在他头发上、脸上、衣服上,让人觉得他身周有一圈光,挟着他不知道要御风去到何处。

“放肆!”蓟博川见他没事,转过来骂比武的二人,“敢对九王爷不敬,不想活了吗?来人,将这二人拉下去,各打十、不,二十鞭!”

“算啦!”薛缜从鼓上跳下来,“过招的时候拳脚无眼,二位有此神力,何必要罚?依本王看,倒是要赏呢!”

那二人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没想到薛缜轻轻放过,连忙跪地道,“都是小的学艺不精,险些伤到了王爷!”

薛缜表示不要客气但是本王累了,将嘴巴张大到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的九王妃拉走了。

“王爷,你什么时候偷学的武艺?我在琼江的时候怎么都不知道呢?”

“琼江不是有姓霍的小子?本王打打杀杀的,搞得一身臭汗,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呀!”……

第五十三章 求生

薛缜自以为在练武场露了脸,可是几日过去,蓟博川还是像往常那样对他不理不睬。他很气闷,回来对沈璇玑抱怨,“这个人,怎么这样油盐不进的?”

沈璇玑本来不欲打击他,可是实在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薛缜道,“你这个人,功利心也忒强了点!”

薛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将胁下夹的书信丢在沈璇玑面前,“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心急火燎的了。”

沈璇玑接过书信,一看封皮上头没有署名,打开了也不认得笔迹,只是看内容才知,是霍祁钺从琼江寄来的。

霍祁钺为人放浪倜傥,倒是写了一笔规规矩矩的好字,信里都是他在琼江用尽各种手段打探得知的关于萼邑的情况。沈璇玑看着看着便眼睛红了,抬起头来望着薛缜,“霍统领真是有情有义之人。”

薛缜点点头,“我和他之间,若说报答,也太生分了;可他这样,也实在让我感动。”

沈璇玑也道是,接着往下看,却皱起眉头,“信上说,皇上的身子越发孱弱,可是精神却是越发好了。这个情形比起咱们离开琼江之时,并没有好转啊!”

薛缜冷哼一声,“那个妖人就是他们找来毒害皇上的,只怕他们母子之心,庙堂江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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