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t. by菠萝蜜瓜包包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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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我神经过敏吧。”陈景想了想，“自从他苏醒之後，我总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比方说，我偶尔半夜里醒来，经常会看到他神色古怪地站在窗前，仿佛想要跟夜色融为一体似的，而且他好像还变得很……暴力。就比如前天晚上，他要加班写报告，可是中途签字笔出了问题，流不出墨水，结果他竟然一气之下把笔生生折断了！另外我听柳殇说，他在训练课上还不断加重自己的训练量。尤其是对打的时候，他的眼神很骇人，下手也特别狠，把阿豹都给打伤了。”
　　“也许是龙炟太久不练习了，所以下手有点不知轻重？”
　　“这一点我也想过。”陈景的语气中透著一丝迷茫，“小炟怕血，这点冷衣你应该知道吧？”
　　因为母亲在车祸中身亡的缘故，龙炟自小就对红色的事物十分抵触，尤其是鲜血。
　　“嗯，这个我知道，体检时他最讨厌的就是抽血化验。”冷衣点点头。
　　“今天早上，他准备早餐时不小心划破了手，可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用纸巾擦掉流出来的血，反而直接伸到嘴边吸允了一下！还有昨晚我陪他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他站在杀鱼的摊贩前看了好久！虽然他嘴上说是想买新鲜的鱼回去做水煮鱼给我吃，但是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案板上不断流下的鱼血……”
　　如此陌生的龙炟，让陈景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这不是什麽好兆头。冷衣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然而他却故作镇定地劝陈景别去多想，“也许……也许龙炟他只是想锻炼自己，不再害怕鲜血呢？”
　　“这就是我要问的。”陈景直勾勾地看著他，“冷衣，你们究竟在隐瞒什麽？”
　　“隐瞒？我们没有瞒著什麽啊……”冷衣讪笑著想掩饰过去，可他低估了陈景的推理的能力。
　　“冷衣，我是痕迹鉴定师，所以某些方面我观察得比一般人仔细。裴晴明的案子疑点很多，虽然小炟失踪的时候你和我一样紧张，但是你和左sir似乎更担心那个假裴晴明对小炟做了些什麽。”
　　好恐怖的观察力！冷衣暗自抹了把汗，“呃，呵呵，你不是也这样想的吗？”
　　见他这副模样，陈景心中更是生疑。
　　“冷衣，我担心的是他身体方面有没有损伤，而你们担心的，貌似是其他方面吧？”
　　冷衣张了张嘴，可却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後，他只能选择认输。
　　“……你是怎麽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陈景攥紧了拳头。
　　“按照常理，小炟醒了之後应该先接受体检，但是第一个替他做检查的医生却是你。身为心理医师，冷衣你对他如此关心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是你看上他了，二就是小炟他有心理障碍。”
　　“哦？”冷衣颇有兴趣地问道，“那你为什麽不选择第一种解释呢？龙炟很优秀，我看上他也不奇怪吧？”冷衣故意说得很暧昧，他想看看陈景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不。”陈景很肯定地回答，“因为你的眼神。冷衣，你看著他的时候，眼里并没有爱情。”
　　冷衣不禁苦笑，这个男人的观察力实在不容小觑。
　　“陈景，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无法跟你说。而且我不能保证你听完之後会不会立刻选择和他分手。”
　　“什麽？”陈景不敢相信，难道龙炟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诚如你所猜测的，龙炟的病不是来自於身体，而是他的心。上个月他在目睹了交通事故後突然晕倒，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某个场景触动到了他记忆中的禁区。”
　　冷衣起身慢慢走向窗边，然後回过头认真严肃地对他说道，“那个假裴晴明，是个催眠高手。我和左sir之所以那麽紧张，就是怕他对龙炟不利。陈景，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那就不要再问下去。”
　　面对冷衣设下的防线，陈景沈默了几分锺。他明白这是一道坎，是存在於他和龙炟之间无法忽略的一道分界线。如果他不跨过去，那麽他和龙炟将会渐行渐远，甚至最後形同陌路。
　　严谨地思考过後，陈景缓缓开口，“我跟他，交往了六年，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期间，我们也经历过了很多事情，可无论情况有多危险、多困难，他都不曾离开过我。所以，不论将来会发生什麽，哪怕需以生命相付，我都会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们一生不变的誓言。
　　“好！”冷衣拍手大赞道，“不枉龙炟那小子这麽喜欢你，陈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如果刚才陈景选择退缩，那冷衣肯定二话不说直接轰人出门。不过现在看来，陈景此人还是值得信赖的。
　　“不瞒你说，我也是特科的成员。”冷衣微笑著说道，“如你所知，特科最大的特点就在於我们情同手足，谁也不会撇下其他人独善其身。我关心龙炟，就像你说的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避免出现第二个方浩野。我不能再眼睁睁看著我的兄弟就这麽毁了！所以陈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否则，你就等於害死了龙炟。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陈景郑重地向他保证。
　　於是，冷衣将龙炟的病情详细地告诉了他，包括方浩野的案子，以及那个假裴晴明的身份。
　　“龙炟的那些异常表现很有可能是受了他的影响，但他想不起来任何有关失踪後的记忆，所以我们也无法推断那人究竟对龙炟做了些什麽。”冷衣愤愤地说道。
　　陈景虽然非常吃惊，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暗暗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龙炟步方浩野的後尘！
　　“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做？”
　　“找出他心中的症结，然後尽量开导他。”冷衣又教了他几个可以帮助到龙炟的方法，并再次提醒他随时注意龙炟的性格变化。
　　“了解，我会试著去找到他的症结。如果情况变得严重，我一定马上通知你。”
　　“好。不过你要小心，他狂躁的时候千万别惹怒他。”
　　“嗯。不过……冷衣你的催眠术真的对小炟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冷衣无奈地摇头，“不，是抵触。他现在非常抵触催眠，所以我正在想办法……对了陈景，之前的那位福伯他还在吗？”
　　“福伯说他有事要办，暂时还不能留在这里。”陈景只知道福伯和英伯是抚养龙炟和柳殇长大的人，其他的他还不曾问过龙炟，所以也无法得知福伯的具体行踪。不过福伯临走之前有拜托陈景住到小木屋，方便照顾龙炟，还说他办完事後就会回来，跟“儿子”和“儿媳妇”好好聚聚，享享清福。
　　“是吗……”冷衣点点头，随即又笑著揶揄道，“你这也算变相见家长了吧？”
　　“诶？”
　　“开个玩笑啦～”冷衣笑道。
　　“那冷衣我先回去了，刚才跟科长请假的时候我只请了半天。”
　　“好，有事你打我电话。”冷衣一路送他到了电梯口才挥手道别。
　　与此同时，B区警局的电脑系统被入侵，犯人没有偷取任何资料，只留下了一句话，而这却让高层们紧急下令，全区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王者即将归来－－方浩野』




第二十章

　　九楼四号会议室内。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技术部是摆设吗？竟然这麽容易就被人入侵？！”
　　“现在警局内部人人都在打听方浩野是谁，我们瞒不了多久了！”
　　“归根究底，技术部应该负主要责任！”
　　“你他妈什麽意思？！人又不是我们找来的！”
　　“好了！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要调查清楚这个自称是‘方浩野’的人究竟有什麽目的！你们在这里吵吵吵有什麽用！”
　　“虽然这次没有丢失资料，但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系统漏洞，如果不及时修复，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攻击。”
　　“技术部正在努力，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哼！堂堂B区中央警察局竟然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耍得团团转！要是让尹浩天和楚风知道了，还不笑死？！”
　　“他们爱笑就让他们笑去！谁管他们！”
　　“都安静。”刘庄放下手中的报告书，冰冷的眼神扫过怒火中烧的部下们，气氛瞬间直降到冰点。
　　“技术部负主要责任，全员降级检查。”
　　“是，那麽方浩野……”
　　“死人能掀起什麽波澜？”刘庄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後者立刻噤声不语。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对方用的是‘方浩野’，而不是‘曾皓然’。”陈昕突然开口道，“当年的杀人狂是方浩野的第二人格－－曾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并不是方浩野。”
　　“那他干嘛用方浩野的名字？他想提示什麽？”关於这一点，左伯堂百思不得其解。
　　“关键词是方浩野和人格分裂，那麽……”糟了！严诀在心里大呼不好，赶紧踹了左伯堂一脚，提醒他千万别乱讲话。因为入侵者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告诉他们，又有一个和方浩野相同的病例出现了！
　　可谁会这麽做呢？他又能借此得到什麽好处？严诀在脑中快速把可疑人员过滤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了某个人身上。
　　难道说……是那个假裴晴明？！
　　对了，龙炟现在的情况不正和当年的方浩野一样吗？是了，一定是这样！龙炟无故失踪的事情虽然被他们想法儿盖过去了，可目前不知道还能不能压得住。以刘庄的精明，猜到事实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是出现了和方浩野一样有人格分裂的危险分子吧。”娄明说道。他并不知道严诀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所以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什麽？！”众人十分惊讶，在坐的几乎都经历过二十年前那段恐怖的日子，没有人会想再有第二次，所以当即就有人提出要彻查此事。
　　严诀和左伯堂听得冷汗连连，照这个情形，龙炟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我认为，应该在警局内部进行搜查。”余奇提议道，“对方给出的提示，除了表明有另一个人格分裂并具有威胁性的人出现外，还包括了范围。因为方浩野就是我们的内部人员。”
　　死余奇！这时候你那麽聪明干什麽？！左伯堂气得直翻白眼。
　　高层们议论纷纷，而刘庄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
　　“严诀，左伯堂。”
　　“是。”被点名的两人一震，看来是逃不过了。
　　“裴晴明的案子，你们没有别的要说吗？”冰蓝色的眼眸直视著他们，然而严诀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相似的蓝眸？
　　诶，龙炟的眼睛不也是蓝色的麽？真是巧。不过刘庄是不会因为眼睛颜色一样而给龙炟开特例的。相反，他对那孩子处处看不顺眼，挑刺找麻烦更是不胜其数。唉，事到如今，也唯有死不认账了！
　　“刘sir，我们在报告书里都已写得完整，没有其他补充。”严诀说完，左伯堂也附和著点了点头。
　　“哦？那麽，请你们解释一下，裴晴明为什麽会跳楼。”
　　“这个……”
　　“按照常理，裴晴明既然对龙炟使用了麻醉剂，那他必定是想要逃跑。既然如此，他又怎麽会选择去跳楼呢？”刘庄的私人秘书邱子峰问道。
　　当初在报告书上，严诀隐瞒了假裴晴明绑架龙炟的那一段，改为──S。W。A。T。的队员被人下了迷药，但队长龙炟因为只喝了一点，所以沿著秘密通道追上了裴晴明，并且与之展开搏斗，可中途他不慎被对方暗藏的麻醉针刺到，最终昏倒在了民居内。
　　“呃，犯人的心理是很难揣测，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变态……”左伯堂越说越小声。
　　“左sir，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S。W。A。T。的教官吧？从你口中说出‘难以揣测犯人的心理’这种话，你认为我们会相信吗？”娄明像看白痴一样地看著他。
　　“除此之外，报告书中还有很多其他漏洞，需要我替你们列举出来吗？”余奇翻开资料，手指著红线划出的部分逐一说道，“不管喝了多少迷药，都不可能毫无影响地直接追上犯人。还有，他为什麽不在追缉过程中通知其他队员前来支援，而是选择独自应对呢？”
　　“也许……”
　　“也许他根本不适合担任S。W。A。T。的队长。”刘庄打断了严诀的话，语气异常坚决，“如果你坚持这份报告书没有问题，那麽龙炟就必须接受处罚。”
　　“刘sir！”严诀忍不住叫道。
　　“刘sir！为什麽你总是要针对那孩子呢？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左伯堂腾地站了起来。
　　“左sir，请注意你的态度。”邱子峰见状也同时起身，两人你瞪我我瞪你，互不相让。严诀没办法，只得先将左伯堂硬是拉回了座位上。
　　“还是继续刚才的讨论吧，关於搜查……”陈昕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