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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初的一朵香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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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所流露出的默契与彼此认同的气氛,正是她与王栋之间所缺乏的。
  王栋让那女孩在客房过夜,告诉花灵她是新来的模特儿,K大的学生。
  就这样?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翌晨,她醒来时张小榕已在厨房用她的杯子泡咖啡喝,见了她也不打招呼,她不晓得学艺术的女生是否都像张小榕这样随便,总之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我讨厌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家里多出一个女人!
  我讨厌客人不像客人,乱用我的东西!
  花灵没有办法这样向王栋咆哮,冷着脸过了好几天。
  “花灵,你——”他向她求欢,她冷冷的没有反应。
  “对不起,我不舒服。”
  “今天是哪里不舒服了?”王栋正视她空茫的眼神。“其实你是心情不好才正确,到底是谁得罪了你,你说啊!你已经有好几天对我爱理不理了,结果你一个理由也没给我,就冷着一张脸。我最怕你这样子!”
  “我没有。我不说。”
  “那我们今晚就耗到底,反正我也睡不着。”
  花灵瞪着他。“你的手在干什么?”
  “替你按摩,使你情绪转好。”
  “我很好,用不着你毛手毛脚。你去找你的老相好!”
  “什么话?”他脸色一变。
  “人话。”
  王栋冒火的跳下床,坐在单人椅上生闷气,可是他一抬眼就瞧见妻子委屈的面孔,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地了?
  “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花灵,我受不了你跟我冷战。”
  “谁冷战了?心情不好也不行吗?”
  “为什么心情不好?总有理由吧!”
  “没有。”
  “你这样子,谁都没办法跟你沟通。”王栋很不快。“你为何不能痛痛快快吐出胸中的话?如果是对我不满,就大声说出来,跟我吵一架都好,你偏不,筑起一道玻璃墙,教我看得见却又摸不着,使我心焦,让我烦恼。你究竟怎么回事,没有勇气吗?还是沉默惯了,畏缩惯了?我很可怕?很残暴?所以你有话不敢说?”
  一连串的问句均得不到回应,花灵似一尊洋娃娃坐在床中央。
  王栋坐过来,抬起她下巴,催促道:“说啊!把你心中的话说出来!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不是你的伯父,我不会伤害你……”
  “没有人能伤害我,你走开!”似被拔了须的猫,花灵恼怒起来。“没有人能够伤害我,没有。”
  王栋瞬间捉住要害,往下深掘:“你太自大了!其实你内心比谁都清楚,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伤害你。只因你太在乎自己的出身来历,有人稍微一提及,你便忙不迭的在自己四周筑起玻璃墙,久而久之养成习惯,谁都无法跟你沟通了,连我这个丈夫都只有懊恼的分。可是,花灵,你这样便赢了吗?不!
  你永远是个输家,你遇事只知逃避。你是懦弱的、易碎的……“
  “你乱讲——”
  “我乱讲吗?好,你敢大声说出心事?你不敢吧!”
  “你太过分了!”
  “看吧!你不敢!”
  她被逼出了眼泪。
  “你这可恨的人,从来都不尊重我,随随便便就带女人回来,我不管她们是什么模特儿。没有知会一声,家里突然蹦出一个女人来,太差劲了!现在,你又揭我疮疤,看我痛苦你高兴了吧!你高兴了吧!”
  花灵情绪失控,伏被大哭。
  “你这不是说出来了!”王栋轻抚她背。“我不知道你会在意那些女人,没事先向你介绍是我疏忽,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你不要碰我,走开。”她讨厌自己一副可怜相。
  “我也在学习做一位丈夫,有些时候需要你来指点我,你不开口,我就以为你不介意,照单身时的习惯做了。”
  花灵哭了一会便克制自己,感觉王栋也躺下来,一手拥住她。
  “答应我,花灵,以后有心事直接说出来,好吗?”他轻轻淡淡的说,“人生没有你想像中的沉重悲惨,你心灵的包袱唯有靠你的双手拿掉它,谁也帮不了你。至于我的观点,今天我可以明明白白说出来,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当然更不会介意你有什么样的父母,那跟我们没有关系。”
  花灵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
  “你可以不在乎,因为我的过去如一张白纸,至于我的父母,你见都没见过,更无从在乎起。”
  “你又何时见过他们?”
  “我……”
  “看吧!你所有对父母的印象。全是别人灌输给你的,而你的伯父母,说实在的,难得听他们说两句别人的好话,你如何能信?”
  花灵苦笑一下。“算了,反正我一向当他们是死了。”
  “这样倒也干脆,可是,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吧?”
  “说没有是骗人的。我怕人家提起我父母,如果他们已不在人世,人家会敬重我一位孤女洁身自爱,可是他们却失踪不明,而且原因暧昧,知情的,对我只剩下同情,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你想太多了!”
  “你无法了解我的心情,你的父母没有不要你,一走二十年没有只字片语寄回来,我知道他们没有死,还活在地球上的某一角落,这更教我难以快活。”
  “你如何知道他们还活着?也许早无声无息的死了。”
  “不,一定还活着。”花灵平静的说。“每当有亲戚们在同情我。并且庆幸我父母那种不负责任和游戏人间的态度不曾遗传下来,我心中就有着莫名的强烈预感,他们还活着,没有花!”
  “你怨你的父母吗?”王栋轻问。
  “我不知道。他们终究不曾在我成长过程中留点什么,没有他们实际存在的感觉。似乎‘父母’这名词是我杜撰出来的一样。”
  王栋轻柔的抚摩她的脸。
  “可怜的小花朵!”
  “我才不可怜。”
  “你讨厌别人同情你?”
  “非常讨厌。”花灵今晚很坦诚。“天底下再没有比‘同情’这两个字更伤人自尊心了,我非常讨厌。”
  “怎么说?”
  “‘同情’别人的私心下,往往是庆幸自己比他幸运。比方说,有人出车祸,血流满地,旁观者油然而生出同情之念,再一想,‘噢,幸好不是我。’如果是爱心、慈悲心,则会有‘同等身受’的感觉,没有同情的时间,只有立即伸出援手的实际行动。所以,我认为‘同情心’是虚假的,光用嘴巴说的爱,一忽儿便消失无踪,我非常讨厌。”
  “爱心是实际的表现、实际的行动,你的观念很正确。”
  王栋手臂一紧,将她贴身搂住,笑得很贼:“光用嘴说不行,你也必须身体力行才好。”吻住她欲张开的嘴。
  噢,她上当了!
  不过,这次的小风波总算平静下来。
  数日后,她又出现在“时空艺廊”,宋问发现自己居然很期盼她的到来。
  “上次预约的水彩画欣赏课程,还算不算?”
  “人来了就算。”
  宋问是极佳的老师,听完他静物水彩的表现法,花灵突然问起模特儿的事,不免有几分忸怩。宋问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想了想,说道:“搞艺术的女生常常闹穷,因本身思想前卫,当画家的模特儿成了打工的来源之一,而王栋是不大会拒绝这类可怜的同行。”
  “可怜吗?我倒觉得她嚣张得以为自己成了主人啦!”
  “你指的是谁?”
  花灵不好意思让家丑外扬。
  “没事,已经过去了。”
  大概过去了,王栋答应日后需要模特儿一定让她知道。
  这事给了她不少启示,就像她平素自觉不太了解王栋,甚至有不知从何了解起的困扰,相对的,她之于王栋又具有何种意义呢?
  她真的想得很累了!
  季节次序更替着,她仍在寻找一个答案。
  第四章
  “生日快乐!”
  暖春三月的早餐桌上,王栋突然递给她一只小巧的长方形古木盒,然后说出那一句话。
  “好高兴!你怎会记得我的生日?”
  “你呵,若说奇怪的话!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事,到你身上全变了。”
  “对不起!去年忘了帮你做生日。”
  花灵怎能不惊喜呢?不记得有谁为她的生日费过心。
  那小木盒看来就很像是装图章用的,果然没错。可是,真是不得了的华丽图章呢!
  它的底部是象牙座子,上半部却是镶以“人头像”的金握柄。小小纤巧的金色人头,仔细看,分明就是她的脸嘛!花灵不由湿了眼眶,多么匠心独具的一方印章啊!
  “喜欢吗?”
  “非常喜欢。”这一刻,花灵心中充满幸福。“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花了我好几天的工夫倒是真的。”
  “这方图章是你亲手雕刻的?”
  “是的。”他的口气再平常不过。
  花灵努力回想宋问说的,王栋最专长的是西洋油画与雕刻:……还有没有?她居然想不起来。这印章上半部的人头雕塑,还有底部镌刻的“岳花灵”三字瘦金体,也在他的专长之列吗?
  “别那样看我,这不难。我一向只用自己刻的印章。”
  “也都这么华丽吗?”
  “那是一件礼物。”
  她似乎有点了解他的先生了。他不会学一般丈夫送花、送首饰什么的,他不来这套,他自有他独到之处。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
  王栋没有笑容,因笔直的视线将她看着。
  “你是和你的丈夫说话吗?”他眯起眼一副深思状。
  “我说错话了?”
  “没有。只是我总觉得你没有太大的改变,还是那么样拘谨,随时不忘和人保持距离,很有礼,却也很生疏。”
  “对不起!”花灵习惯地垂下眼睑。
  “不要道歉!你认为你做错了什么?”
  “我……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爱我!”
  她大吃一笃,抬头迎接他的目光。
  “你只要爱我就好了。”
  他真大胆!这种话只合在戏剧中听闻,现实生活怎好出口嚷嚷。
  “没听见吗?我要你爱我,敞开你的心来爱我。”
  花灵顿觉消受不起,克制着急促的心跳和昏眩的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只有一个念头:想逃!
  王栋将她拉过去,抱到沙发上,很粗野的吻着。被强迫的感受使她非常难过与伤心,使力抗拒着,小声叫道:“你别这样,……”吸着鼻子,努力不使眼泪掉下来。
  “又是你那见鬼的教养告诉你,白天不许做这种事吗?”他懊恼的吼一声,面孔狰狞。
  他不曾这样过,她突然觉得他好可怕。
  “你的心呢?你究竟把你的心收藏在哪个角落?”
  花灵噤若寒蝉,像大伯以前吼她时一样,唯有不出声不反抗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幸好他接到一通电话,很快出门去了。
  她逃回房,把门锁上。
  或许太震惊了,直过了良久,她除了呆硬地发愣外并不能思想,以至于感觉身体僵硬起来。
  她试着去明白他的反常之举,好好一个生日礼物为何突然变成不愉快的开端?长久以来他对她采取放任的态度,反正并非热恋结婚,她无法埋怨,到今天他怎好厚着脸皮开口闭口
  的爱、爱。
  如果爱情所附带的只有屈辱与苦痛,甚至遗祸下一代,那么她宁可不要,她的出生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王栋完全没有她的顾忌,他是有许多女人喜欢的,走在马路上都会吸引女人回顾的潇洒男子,那位头发长得像鬼的张小榕就常来要求当模特儿,看待他的妻子的眼光总含有轻蔑在内。连爱慕他的女人都隐指她配不上他,巴不得能够取而代之,花灵实难以相信王栋会真心爱恋她。
  不被人爱也就算了,但她受不了欺骗。
  三楼有一只陈旧的牛皮皮箱,里面载满了男男女女各色朋友送他的纪念品。有他去旅行时人家送的,譬如有一块印度花布,做了二楼那张仿湘妃榻子上的椅面,摆在近阳台的地方,成了喝茶看书的好位子;也有朋友回国时送来的,像放在客厅上,饰有妮弗蒂蒂脸谱的埃及烟灰缸。凡是用不着的他就转送人,不方便送人的他就摆进箱子里,比如女人大胆表明心迹所赠的戒指、项炼、钥匙圈:花灵熟练的找出张小榕送他的戒指,一枚猫眼石K金男戒,硬盒子上面还大胆的篆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骗子!骗子!
  他要再敢开口说爱,她会尖叫轰破他的耳膜。
  花灵恨恨的将张小榕的东西用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
  心绪恶劣使她在这个家待不下去,开了车上台北。
  近来,她已经爱上了逛画廊、艺廊,迷上了古老的精致艺术,乐此不疲,主动去找来很多书看。
  在这家古玩店里,她发现几个小玉人,刀法很好,沁得古色斑斓,她看中意一个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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