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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皇上,请休了臣妾-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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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野果送到他们二人手中,便让这些山民兴奋不已。

“问离,来推推我。”

渔嫣伸了个懒腰,爬上了秋千上轻轻地踢踢脚。她身上穿的是用忘川花水染过的蚕丝长裙,大红的颜色,像朝霞一般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外罩着一方莫问离精心处理过狐皮坎肩,以抵御谷中寒气。脚上是用狐皮做成的小高靴。

这谷里的蚕是外界见不着的品种,极容易上色,而且柔软光泽。小兽也多,不时钻出来,在林子里疯跑。

渔嫣的面色一天好过一天,面容愈加娇美,不用想烦心事,那当然过得快活。

莫问离一直没饮忘川水,只在夜晚来临之后,紧闭门窗,再用帕子浸水紧捂口鼻,以防吸入太多的雾气。他的心口上也生出一只红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渔嫣吸过他血的缘故,或者是成天看着那此忘川花的原因。

但也只是长出来,对他来说,暂时没有什么痛楚。

他很清醒,他和渔嫣之间,必须有一个是清醒的,起码他不想忘了渔嫣是谁,不想忘了他曾在林子里抱着这丫头一同经历过的生死之事。

更重要的是,这里风景虽好,但是真的很冷,阳光落下来时,已经失去了温度,所以他一定要带渔嫣离开这里。

“问离,许婆婆说桑树林生虫了,我已经想到了方法,晚一点我们去桑树林里看看,蚕宝宝们得多吐些丝才行哪,到了下半年,大家就能穿新衣服了。”

渔嫣又伸了个懒腰,转头看他,眉目间染着明媚的笑意。

这也是让莫问离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渔嫣忘了那些事,可她记得看过的那些杂书的内容却在心里记着,以至于她真以为自己是天生有这些奇异的本事。

她不喜穿着兽皮,便帮着村民们制作织机,用蚕丝织布缝衣,在此之前,这里的男女老少,只用大树叶和兽皮来作衣裳。

这里也有书,有几本是后青国和天漠国的文字。莫问离读了一些,找不到这些山民的来历,问那位婆婆,她也解释得很含糊,只把一本泛黄缺页的书给他,指望他用“仙术”看懂!

听不懂他们的话,实在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有些人会写,有些人连写也不会,每天靠猜来交流,让莫问离有时候气一上来,恨不能马上就爬着悬崖离开。

不过,莫问离也只能气气,他试过了,他爬不上去!让渔嫣吸了点血,他好像功功退回了十年,得慢慢练回来才成。

渔嫣爬到秋千上站好,笑着冲他招手,“你快来推我,我要站着飞得高高的。”

莫问离唇角弯了弯,宠溺地过去,双手推着秋千的藤蔓,用力一推,秋千就高高地飞了起来。她抓紧了藤蔓,低头看莫问离,大声笑道:“你也来,快来。”

莫问离眼底的笑意更浓了,飞身跃上了秋千,两脚|分开,站在她的脚边,手一挥,用蚕丝制成的白练飞出去,缠在了前面的大树上,用力拽了一下,秋千便高高地往前荡去。

渔嫣清脆地笑起来,扭过头看他,脆声说:“问离,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做一个很高很高的秋千,飞到上面去?”

莫问离仰头看,笑了笑,渔嫣对上面的事总是充满了好奇。

“你这么想上去吗?”他问。

渔嫣转头看他,认真地说:“不想……我看你那天爬来爬去,像猴子一样,你累吗?”

“我如此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如何像猴子了?”莫问离俊脸垮下,低声斥责。

“奇怪,谁说猴子就不能玉树临风了?你这猴子就很玉树临风呀。”渔嫣笑着,故意用手肘去撞他。

莫问离很纠结,一世英明,尊主之尊,不仅陪着她跌进万丈深渊,还得听她调侃。此时,她的身子往后碰了碰,莫问离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问离,我昨晚做了个梦。”这时她仰起头来,发丝扫到他的鼻下,让他痒痒的,直想打喷嚏。

【152】你知道情字怎么写吗(一更)

碎衫布片勾在枝上,御璃骁弯腰捡起那片锦布,认出是渔嫣的袖角,她生气的时候就会咬袖角,再用沾了她唇香的袖角来捂他的嘴巴……

她是不小心摔进小潭里了吗?莫问离在哪里?

天已大亮,瀑布白练欢快地跌落入小潭,一圈一圈,全是白浪涟漪,在碧波中浮散开,只见潭中,一只绣鞋浮起来。十月跳进水中,把绣鞋衔过来,他低眼看,正是渔嫣的那只。

过了会儿,横七竖八浮上来的,全是黑衣人的尸体。侍卫拖上来,一一检查过,认出是御天祁的人。肩头全都烙着后青国铁卫的烙印标志——一只展翅青鸟。

御璃骁跃进潭中,一口气泅进了潭底。潭水刺骨寒,浸得他心头发凉。睁眼看,有小鱼惊慌失措地从他眼前掠过,再看远一些,便是幽碧近乎于黑色的潭水,哪有他的渔嫣钹?

小潭并不大,可水是往悬崖下落去的,这瀑布很高,分了三层,一层跌进一层,再往下汇集成河,激涌而下。

他们在潭中搜了很久,一无所获。

“王上,莫问离武功了得,你看他一人可以杀这么多刺客,现在可能已经回寒水宫了。”聂小城小心地劝他银。

“去寒水宫。”御璃骁抚抚额,唇角紧抿,又跃身上马。

“王上,你已累成这样……还去什么寒水宫?就算是歇一会儿也行啊。”夜明月用力拽着缰绳,仰头看着他,小声央求。

御璃骁用马鞭轻轻推开她,哑声道:“明月,不要劝了,也不要跟着,不找到她,我难以心安。去吧,我许你自由,从此之后可随心婚嫁,你我并无夫妻之缘,就此打住。”

“王上,你不如杀了我。”夜明月一听,眼泪汹涌而下,抱着马儿的脖子,哽咽着说:“不做夫妻,那就不做夫妻吧,我不妄想了,你如此爱她,也不是我能想得来的。别赶我走,我给你做丫头吧,可是,王上不要再这样累了,我求求你,你还在流血。王上,我发誓,我再也不任性了,你爱谁就爱谁,我也不为难她了,求求你,先止血吧。”

“王上,寒水宫的人来了,他们昨晚来接应,没有找到莫问离。”锦程飞奔过来,一脸忧色地大声说。

“什么?还没回去吗?”御璃骁呼吸骤沉,握着马鞭的手掌用力,迅速扭头,又去看那方小潭。

“莫问离昨晚安排人前来接应,可是约好的时间没到,他们找了过来,寒水宫中也传回消息,莫问离并没回去。”锦程看看地上的刺客,小声说:“只怕是遇上刺客,还在山里,王上不如先回去,我和安鸿去找,一定带嫂嫂回来。”

可离解毒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她还活着吗?御璃骁心中闷痛,强行让自己抛开那些念头。

“王上,属下在前面发现了这个。”

又有侍卫过来,捧着绿绸腰带,腰带上拴着小香囊,还有用锦布包好的紫竹狼豪,渔朝思留给渔嫣,她不曾离身的东西。腰带染着血,如大红的山茶花,开得热烈酴醾,还带着他熟悉的香。

“是……是野兽……撕碎了……”侍卫看看锦程和聂双程,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什么?”御璃骁胸口一阵腥甜的味道涌上来,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

“是野兽,或者是豹子,已经分不清了……这个是丢到树上的,可能是拖上去的时候,挂在上面了……”侍卫为难地说着。

御璃骁一手摁在马背上,抬眸看前方,已是睚眦俱裂。若是真的,那他的嫣儿去得也太痛苦了!莫问离呢?他不是带着渔嫣的吗?

“王上,我去看看。”锦程赶紧和聂双城使眼色,一个扶住他,一个要快步跟着侍卫过去。

“放开……”御璃骁从马背上滑下,双目涨红了血丝,用力挥臂,却没能挥开聂双城,倒让自己胸口钝痛不止,一口血从喉中腥甜涌出,他强忍一下,还是从嘴角溢了出来。

自古多情被情伤,御璃骁本就受伤,又浴血奋战整夜,再奔袭而来,终是没能忍住胸口那一口走岔的气,整个胸腔都刺痛得厉害,勉强站稳,要往前走时,有人飞身过来,准准地点在他的穴道上。

锦程一见,赶紧折返回来,和来人一起紧紧托着御璃骁高大的身影。

“安鸿大人,现在怎么办?跟随王上这么久,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时候啊!”众人看着赶来的安鸿,面露彷徨之色。就算当时御璃骁跌进悬崖之下,在安鸿和锦程的带领下,足足找了十七天,他们也没有动摇过信念,可这时候,看他为情伤至如此,却感觉到一阵阵地灰心无助。

“带他回去,他不能再累了。”安鸿沉着脸色,把御璃骁放在马上。

夜明月连连点头,赶紧招呼人往营地回去。

“安鸿,王上醒来会怪罪的。”聂双城拉住缰绳,焦急地看着他。

“若嫂嫂蒙难,绝不能让他亲眼看到!你没看到他已在怄血吗?他练的是至刚至霸的内功,这样反噬自己,若再严重些,药石无医。”安鸿扫了聂双城一眼,再环顾四周,朗声道:“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给我记着,王上醒来之后若问及,必须说王妃还在,她和莫问离走了,好端端地走的,莫问离已经找到了忘蝶的解毒之法,带她去医毒了……明月夫人,你更要记得,不能再让他走岔半口气。”安鸿说着,转头看向了夜明月。

夜明月点头,抽泣着说:“是,必以我命,护他命,必不说错半字。”

安鸿又看众人,众人赶紧抱拳低头,“谨记安鸿大人之意,若敢走漏半字,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锦程,你带人继续找,无论死活,一定有确切的消息,但绝不可泄露半点。聂双城你随我回营中,你在,大家才安心。城不能丢,不能让御天祁过河来,这件事是策划好的,内|奸还得查,此时我们必须稳住,不能让大哥再受一点伤。大哥素日待我们如亲兄弟,现在正是我们报答他的时候。”

安鸿上了马,又叮嘱一番,带着人护送御璃骁回营。

锦程长舒一口气,让侍卫把黑衣人掩埋,都是为人卖命,都是后青国人,也免他们受日晒雨淋,禽|兽撕咬之苦。

赶到发现绿腰带的地方,满地血泊,衣衫撕烂,长长的血迹,一直拖进了草丛里……锦程不忍看,转过了头,双手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哽咽哑声说:“你们再找找,我……我……不敢看……”

渔嫣是和他们一起对酒当歌的嫂嫂,他哪敢去看那残忍血泊?脑海里,渔嫣眉眼那般鲜活,明明如同明媚春光,娇鲜茶花,美得芬芳特别。

他都不敢看,何况是御璃骁……安鸿选得对!他喃喃说着,一拳打在树上,额头又碰上去,接连十数下,直到额头碰青,碰出了血迹,才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侍卫们。

“是两个人……”侍卫们过来,小声说。

“好好埋了,把钗环首饰拾来。立个记号,改日再来厚葬。”

锦程胸中揪痛,又用力捶了一下大树,哑声说着,眼中胀胀痛痛,有滚烫的液体打转,他强忍了一下,转头走开。

侍卫们忙碌了好一会儿,用帕子包了一双耳环,一只骨梳过来。这梳子,正是他和安鸿送给她的啊,她攒于发间,他还看到御璃骁用这梳子为她梳头。

“该死的御天祁,不灭了你,誓不为人。”他一声怒吼,双掌又往树上重重拍了一掌,树叶哗啦啦地抖响,一片一片地往下落。绿叶的雨,纷纷飘飘,和风一起,悲伤地拂过了锦程的肩头。

———————————————我是就算当丫头,也要死在你身边的分界线——————————————

白城安把草药倒进浴|桶中,夜明月费力地把御璃骁的战袍褪下来,累得一身汗。安神的熏香在帐中萦绕不歇,是白城安在用这种方法让他沉睡,让他恢复体力。

“那几年,我也是这样伺侯他的。”夜明月看着聂双城和侍卫一起把御璃骁放进浴桶中,幽幽地说:“都说患难有真情,为何我进不了他的心中?”

“夫人不必难过,王上会明白的。”聂双城看她一脸悲凄,小声安慰了一句。

“不明白的,情这个字太难懂了,他那时候心里有恨,我挤不进去,现在心里有了人,我就更挤不进去了。”夜明月跟过来,扶着浴|桶,看着他发呆。

“不是你不好,是时机不对。”白城安抬头看看夜明月,沉声道:“你过来,用这草药给他按揉穴道。”

夜明月接过了草药,埋头给御璃骁揉按,“我这手,以前只会弹琵琶,遇上了他,什么都会了,会烧菜,会捣药,会服侍人……”

“明月夫人,若一切心甘心愿,自己满足便好。”白城安抬头看她一眼,淡淡地说。

夜明月抬起胳膊,抹了一把眼泪,轻声说:“白御医,听说……你念了贵妃一生……未娶,是吗?”

“过去之事,不提也摆。”白城安还是淡淡的语气。

夜明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小声说:“我可以拜你为师吗?他不需要一个会弹琵琶的丫头,若会点别的,或者他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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