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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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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袁静宸再去拧门把时,门早被从里面反锁。
  袁静宸靠住旁边的墙,身子颓然地滑下。
  空空如也的走廊,寂静无声的大楼。
  似乎只是转瞬间,他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提各种意见~
朦胧的QQ群:135865680




☆、番外——赏朝霞(七)

  校长室是半会客室的设计,相比学校的其他地方,更有人情味。
  空气里弥散着春日甜腻腻的气息,仿佛是午睡方醒时那种惺忪与朦胧。若此时桌上再多一份精心切好的奶酪小蛋糕伴着美味的下午茶,那就是贵族期盼的生活了。
  
  袁瑾停下手中笔,看向面前这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严老师有事?”
  “我请求调换实习生。”严秋生站得笔挺。
  刀一样的男人。
  袁瑾瞬间在心中掠过这样的评语。
  严秋生有才华,可惜太锋利,虽能让学生敬服,但在老师中迟迟没有人缘。
  “严老师的意思是……”袁瑾十指交叉地按在桌上。
  “我要换人。”严秋生一点不给袁瑾面子,直接打断。
  严秋生到不是刻意顶撞,只是他性子直,对就对,错就错,说话根本不替别人思量。
  
  袁瑾被他冷不丁顶了一下,有几分尴尬,不过袁瑾熟知严秋生的性子也不去与他计较,只是蹙眉道:“严老师要换实习生,总得给个理由。”
  “拿不出态度的实习生,我不收!”严秋生的话还是那么硬。
  袁瑾的眉凝得更紧了。
  
  “小袁老师知道了吗?”沉默了几秒袁瑾开口问道。
  “他只是实习生,分配的事务他不必知道。”严秋生毫不松口。
  
  袁瑾摇头,叹道:“让他进来吧,好歹与他有关,没有瞒他的道理。”
  刚刚严秋生关门的那一刹,袁瑾从门缝里瞥到了弟弟。
  
  这是校长室,既然袁瑾发话,严秋生自然听从。
  他过去将门拉开一条缝:“你进来吧。”
  说罢便转身,根本不瞅袁静宸一眼。
  
  袁静宸神情有些恍惚。
  是要宣布结果了么?
  他不知道严秋生跟哥哥说了什么,可大致情形他却能推断。
  虽仅仅两天,可他已几乎摸透严秋生的脾气了。
  
  袁静宸忐忑地推开门,他心里慌,关门时竟不当心撞到了自己。
  
  袁瑾看他身子一晃,心也跟着颤。
  他利落地将桌上东西收好,挽到肘部的衬衫下两只手成金字塔状地叩在桌案上:“袁老师,可愿更换导师?”
  
  袁静宸闻言一惊。
  他没料到严秋生竟要把他踢出去。
  “校长,我还是……”,袁静宸侧目看了严秋生一眼,可严秋生没半点回应,“我还是想跟严老师。”
  这回,不待袁瑾出面调剂,严秋生已开口。
  “你不适合跟我。”他声音决然。
  “对不起,如果静宸有做的不到的地方,静宸会改……”袁静宸急道。
  “你有改正吗?”严秋生双眉一挑,淡淡反问。
  “我……”
  “你没有认真的态度,跟我毫无意义。”严秋生不屑地看了袁静宸一眼。
  袁静宸还欲言,却是被袁瑾止住了话头。
  
  “严老师,”袁瑾正色沉声,“严老师不妨和小袁老师好好谈谈,等达成共识,再与我来谈。”
  “这不需要。”严秋生脸色阴沉。
  “严老师!”袁瑾神色也变了,“学校人员的调动表示随心所欲的,严老师应当明白。”
  
  严秋生还想说点什么,但碍于袁瑾的气场,悻悻闭上了嘴。
  袁瑾扫了袁静宸一眼。
  袁静宸识趣,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在这里说什么,只是沉默。
  
  袁瑾看两人都没了话,便几句话打发他们出去。
  严秋生直接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袁静宸却是留了下来。
  
  袁瑾拾起笔,看到仍站着的袁静宸,又将笔放下:“袁老师还有事?”
  袁静宸咬唇。
  
  哥哥的反应逼得他心慌。
  他以为,在听了严秋生“告状”后,哥哥至少会有些反应。生气或是不生气,总该有个表示。
  可什么都没有。
  袁瑾好象根本不在意,那淡泊的眼神深深刺伤了袁静宸的心。
  
  怎么会呢……
  明明在中午的时候,哥哥还抱过他。
  可是……
  袁静宸忽得想起了,好象中午的时候,也不是哥哥主动抱他的。
  那时袁瑾动作一瞬间的犹豫成了整段回忆里最不可弥补的缺口,让整片整片的温馨瞬间流逝。
  
  “袁老师有话要说?”袁瑾又问了一次。
  袁静宸摇头。
  他想,现在不该是这样的。
  哥哥应该叫他过去拍着他的头,告诉他别慌,自己不介意,或者,哥哥会沉着脸在他屁股上狠狠打几下,跟他说下次不许。
  但现在他在干什么,而哥哥又在干什么?
  
  “既然没事,袁老师不必站在这里,我猜,办公室里应该还有很多工作。”袁瑾道。他刻意望了弟弟两秒,才重新拿起文件。
  他知道弟弟为什么会留下来,也知道弟弟在等什么。
  可是弟弟要的,他却不想给。
  他生气与否,介意与否,在这件事里本就不重要。
  甚至,如果他不是占着校长的位子,那即使他再生气,难道还能冲过去帮弟弟向严秋生理论吗?
  袁瑾想,既然弟弟已经进入职场,那就不能再把家的因素与工作混为一谈。
  这件事,他可以借用一点职权来给弟弟转圜的余地,可真正去涉及本质地解决问题的人,必须是弟弟,也只能是弟弟。
  袁瑾看着袁静宸落寞离开的背影,轻叹:严秋生虽然顽固不通情理,但他却绝没有坏心,如果连和他处好关系都做不到,那么,以后还要如何走下去?
  也许严秋生是最难深交的,但跟着他一定是最没有风险的。
  袁瑾垂下目光,看着文件顶端偌大的“通告”二字,久久无言。
  
  袁静宸黯然地走出主楼。臀腿胀痛,每走一步都像身后有锤子在敲,一摇一晃,险些崴了脚。
  回到办公室,严秋生依然没个好脸色,自顾自地在那头出试卷,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袁静宸几次试图开口,都在严秋生的冷眼和淡漠下告终。
  
  严秋生没再给他布置任务,好像此刻他已经被确定调换一般。
  严秋生是个“一根筋”的老师。他赞赏你,就一定不惜一切地帮你;他鄙夷你,就不会在你身上花任何力气。
  他所有的学生都无条件地划进第一类,而袁静宸,曾经被他视作过学生,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哪怕最后调换申请不能通过,袁静宸依然留在这办公室里,但严秋生不当他是学生,他就是留下也没有用处。
  
  袁静宸在两天里第一次享受到了片刻闲暇。空闲的感觉一点点渗进他的身体,像网一般密密地裹住了他。
  可是,这绝非他所望。
  
  得找些事做,袁静宸这样想。
  他拿过桌角上那叠惹祸的作业,沉下心来,细细翻阅。
  看了一会竟是若有所悟。
  比如,有些题目的普遍错误,再比如许多作业上都存在的小问题。袁静宸心思敏锐,很快就抓到了重点。他随手抽出张纸将这些一一记录,然后对照课本,整理出易错的知识点。
  他寻思着,如果可以,应当给学生在某些地方做个强化训练,这会对以后有帮助。
  
  袁静宸正想着,面前的纸却被抽掉了。
  竟是严秋生。
  严秋生拿起纸来,细细看了一番,又将纸放回袁静宸桌上,未有一句点评。
  袁静宸看他拿着包,一副将走的样子,慌忙叫道:“严老师能再给我次机会麽?”
  严秋生瞥他一眼,不做理睬。
  袁静宸咬牙,待还要再说时,却是严秋生回头:“做好你的本份。”
  一个模糊的不是答案的答案。
  严秋生扔下这句便扬长而去,只留袁静宸一人继续呆着。
  
  袁静宸几乎是最后一个踏着黄昏暮色出校门的老师。
  出门后他直接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强忍疼痛地钻进车里,坐下的瞬间袁静宸只觉得自己的衬衣又湿了。
  让袁静宸难以忍受的,是在他报出地址后,司机竟然对他说,“这点路乘出租太亏,步行很快。”
  袁静宸因一日来的不顺而心头烦闷,此时几乎想立刻反问一句:“让你如此容易地赚钱难道不好麽?”
  但他最终没说出来。
  因为这样的牵怒,太无谓了。
  
  车子一路时开时停,袁静宸只能死死坐着,连稍微地挪动都不敢,生怕一个不慎就又会招致司机过于热情的询问。
  意欲隐瞒的人总是过于敏感,就如同有所目的的人一定会把自己伪装起来。
  
  车子开至楼下,远远就见那名同租房的同学。袁静宸一愣,他并没料到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那人。
  那人也看见了车内的袁静宸,短暂的错愕后就垂下了眼。
  步行与叫车,这就是家世的区别。
  
  袁静宸急急地向那同学招招手,恳切地道:“你能帮我把行李箱搬下来么?”话未说完,就见那人脸色难看起来。
  袁静宸以为对方是怕麻烦,因此又道:“只要搬下来就可以,箱子我早晨已经整理好了。”
  呵!原来早不想住这里了!那同学心道:你大少爷身份住不惯这老房子便也罢了,难道连个箱子都金贵到搬不动吗?
  他虽心里嘀咕,可还是答应了。
  袁静宸看他面色不对,只道是对方劳累一天不愿再动,万万想不到自己面对的是一颗如此自卑的心。
  也不怪袁静宸,他的家境,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好的教育,优质的生活,连哥哥都是那样温润的人,因而他心中根本就没这些微鄙的念头。那同学的心结凭他一颗君子之心如何也不能想到。
  
  傍晚的风,凉爽的,穿过窗户,悄悄溜进袁静宸的衣领。
  袁静宸一激灵,拢拢外套,又将领口向上提了提。
  他冷。
  身体莫名地发寒,一颤一颤,似乎不堪重负。
  出租车座椅向后斜的角度设计,让袁静宸每一寸有棒伤的皮肤都牢牢贴在座椅上,受到无尽的磨擦与压迫。
  袁静宸远离司机那一侧的手死死掐住了座位下端,头无力地斜靠着,脸上笑得缥缈。
  
  好不容易等箱子装上车,袁静宸向同学致谢后,便随口报了一个附近的宾馆。无论他怎么掩饰,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发虚,如同风中浮萍,毫无根基。
  司机听后下意识地转头察看袁静宸的面色,而那同学却是在听到宾馆名后神态更加僵硬。
  
  能让袁静宸随便报出名字的宾馆会有多少?
  他方才说的正是附近一家四星级的宾馆,声誉一流,设施先进,听闻最近为了申请五星,又精心整修一番,而价格也相应地涨高了些许。
  
  这件事在报上占了整一个版面,自然那室友也知晓了。
  那人脸色灰败,如同霜打的茄子。
  因为,在那家宾馆住一夜的价格比他一月的生活费还高。
  他无法不介怀。
  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与袁静宸的不同,但他不能接受同一屋檐下两人如此明显的差距。
  他想,他就是从这一刻起真正恨上袁静宸了。
  
  其实袁静宸并没有摆阔的意思。
  不过这里附近他只知这一家宾馆,虽然好像也有几家三星的,但袁静宸说不出名字也报不出地址,而以现在他的境况,断没力气再让司机载着他到处乱找了。
  况且,伤重,他又独自一人,还是寻家好的宾馆更稳妥些。
  
  司机在他催促下很快地发动了车。
  地方不远,但因为要穿过两条上下班时极为忙碌的马路,还是拖了些时候。
  袁静宸在痛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想:如果可以回家,哪怕哥哥要打要罚,他也愿意……
  可是,搬出来住是他提的,他又怎好就这样回去……
  
  车顺利地开到宾馆,一身燕尾服的门童立刻机灵地上前为他打开车门,并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箱。
  登记,订房,一切井然有序。
  
  瘫倒在床上的时候袁静宸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把脸埋进枕头,好一会儿,才打电话给服务台让人送一份晚餐。
  服务生来得很快。
  在袁静宸觉得自己刚打散每一根纠在一起的疼痛的神经时,门铃就响了。
  袁静宸手上没一点力气,在柔软的床上手更像按在棉花上一搬,使不出半点力。
  
  门铃又响了一声,外面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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