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资本主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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匏垢Ｇ丛鹫庑┚扌凸疚坝涤胁聘坏亩袢恕薄Ｎ榈侣蕖ね芬惭险丛鹆苏庑┕尽Ｔ�1912年的总统竞选活动中，他大声疾呼：“美国政府的主人是美国资本家和制造商的联盟。当前的美国政府不过是特殊利益集团的养子。”富兰克林·D。 罗斯福在1936年表达了类似观点，他把国家的经济困境归咎于巨型企业中高高在上的“经济保皇派”，认为正是他们在操控价格、阻碍竞争。
凡是资本主义盛行之处，都会出现公司的责任问题，这在大部分工业化国家普遍存在。德国经济学家和政治家施穆勒在其完成于20世纪30年代后半期的文章中写道：“在所有国家中，现代工业化趋势为两种相互冲突的浪潮所左右，一种是把人从中世纪和重商主义时代的禁锢和礼教中解放出来；另一种则是或多或少地在垄断基础上融合。”
使资本主义服务于大众，这是一个挑战。欧洲和俄罗斯有一些设想。一种是将垄断寡头和最大的企业收归国有——称做社会主义；另一种更为激进的答案是实行共产主义——用卡尔·*的话说就是“生产资料归全体劳动者所有”；第三种设想是把大型企业转变为政府的延伸，并将政府的权力集中于一人之手，其结果就是法西斯主义。
美国曾经在短期内不甚严肃地考虑过社会主义，但那种玩笑似的做法从未实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社会主义运动发展到最高点，美国的社会党在340个城镇中拥有10万名党员和1200位领导人。尽管其规模仍然远远小于*党或共和党，但已足够引起全国民众的关注了。约有50万人订阅社会党的报纸。1914年，社会主义的最大要塞位于俄克拉何马州，那里有万名缴纳党费的党员，民选办公室中有100多名党员。然而这场运动还是失败了。社会主义的目标看起来太过模糊；其国际主义理想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所激发出来的民族主义格格不入；社会主义模式严重地威胁到美国式的个人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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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的经济大繁荣将人们对于*与大规模生产的资本主义能否共存的残存疑虑一扫而光，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得到了广泛的认同。曾参与策划新政的戴维·利连撒尔在1953年出版的畅销书《大商业：一个崭新时代》中，热情洋溢地赞颂了美国的巨型公司：“我们的生产与分配优势，以及经济方面的累累硕果，都得益于这些巨人。”据《财富》杂志报道，一项1953年所做的民意调查表明：绝大多数的美国人认同大公司。文章以惯有的激情收笔：“巨型的公众持股公司……已经成为20世纪中期最重要的资本主义现象。公司的巨大规模作为经济整体的一部分日益被人们接受。无论在理论上受到何种攻击，巨型公司都经受住了为社会提供商品的考验。”
并非绝对意义上的黄金时代（4）
事实上，巨型公司之所以能经受住考验，不过是因为政府通过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支出，把整个国家从大萧条中拉了出来，推动公司创造出不可思议的生产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时，随着政府支出的缩减，消费支出开始进入市场。数百万美国军人返乡成家、接受继续教育（由政府出资）、购买房子（通过政府补贴贷款）。1950年，每天有4000个家庭迁入新居，这个数字史无前例，年轻夫妻为新居添置了烘干机、电煎锅、空调、洗衣机、婴儿车和电冰箱，每家至少有一辆汽车。汽车拥有量从1949年的1000万激增到1957年的2400万。威廉·J。 莱维特在长岛购买了数百平方千米的马铃薯田，平地建起1000栋房子，他借用工厂生产模式压低成本，使这些房子的定价低于1万美元——首付仅为1000美元，月供70美元——每栋房子拥有3间卧室、一个烧柴的壁炉、一间配备炉具和冰箱的厨房和25米乘以30多米大的庭院。在莱维特镇和美国的其他地方，年轻的家庭纷纷落户郊区。
其他许多国家在此前的几十年都处于*统治之下，而美国却盛行*，全体国民都在庆祝*制度的强大和长远。大规模生产造就了庞大、稳定的中产阶级，他们是*制度的中坚力量。约翰·阿特金森·霍布森在半个世纪以前所憧憬的社会形态终于成了现实。在这样的社会中，大众分享繁荣成果，大规模生产带来的丰硕成果在国内找到了市场。美国人把消费视为爱国的表现。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总统的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表示，美国经济的“最终目标”就是“生产更多的消费品”。美国*制度的最终目标就是为更多的美国人创造更好的生活，这一点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大规模生产意味着市场上只有为数不多的竞争者，但已经感到满意的公众不再特别关注公司的经济影响力了。以通用汽车公司总裁、有“引擎查理”之称的查理斯·欧文·威尔逊为例，当艾森豪威尔于1953年任命他为国防部长的时候，威尔逊在参议院的同意权听证会｛1｝上的发言代表了当时的传统观点。当被问及如果美国的利益与通用汽车的利益相冲突时，他能否作出有利于美国利益的决策时，他回答说可以。然后他很快对参议员们再次保证，这样的冲突永远不会发生。“我无法想象会发生这样的冲突，因为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对我们国家有益的事情就是对通用汽车有益的，反过来也一样。两者不存在任何差异。我们公司虽然规模巨大，但与国家的福祉息息相关。”
随着需求的暴增，产业界开始主张减少监管以及政府的工业规划。除此之外，顶级大公司成长速度极快：各行业内最大的两三家公司通过权宜的合谋（或者用更具技术性而不带感*彩的经济术语来说，通过“寡头合谋”），就可以控制价格和产量。钢铁行业被三大巨头所控制——美国钢铁公司、共和钢铁公司和伯利恒钢铁公司；电气行业被两大巨头控制——通用电气公司和西屋电气公司；在基础化学领域有三大巨头——杜邦公司、联合碳化物公司、美国联合化学公司；食品加工行业盘踞着通用食品公司、桂格麦粉公司和通用磨坊公司；烟草行业由雷诺烟草公司、利吉特&迈尔斯公司和美国烟草公司三大公司控制；在喷气发动机领域有两大巨头——通用电气公司和惠普公司；汽车业有三大巨头——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在新兴的电视广播行业，有三大电视网——国家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美国广播公司。整个美国产业界都呈现出这种工业合并的态势。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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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50年，欧洲和日本的战后重建工作大部分已经完成。即便如此，美国的产量在七大资本主义国家的总产量中仍然占到60％。美国制造业的（人均）生产效率是英国的2倍、德国的3倍、日本的9倍。值得一提的是，不到500家美国公司的产量就几乎占了全美工业总产量的一半（当时，美国工业总产量约占全球工业产量的1/4），美国1/5以上的非农业劳动人口受雇于这些公司。这些公司大约拥有国家工业资产的3/4，占全国工业利润的40％。1955年，全世界最大的汽车制造商通用汽车所创造的财富就占全美国民生产总值的3％，大致相当于当时意大利的国民生产总值。新泽西的标准石油公司（原标准石油公司的一个子公司）和美国电报电话公司的收入都高于丹麦全国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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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公司群体必然会催生出强大的劳工阶层，二者彼此相扣。劳资双方关于工资和劳动条件的谈判在经济系统中建立起一套规范，由此，高度发展的生产力所创造的收益得以广泛分配，同时促进了美国中产阶级的成长。在那个并非绝对意义上的黄金时代，这种劳资关系成为*资本主义的核心特征。
劳工阶级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期间涌现出多位富有激情的代表人物——美国矿工联合工会的约翰·L。 路易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工会的沃尔特·鲁瑟、美国钢铁工人联合工会的菲利普·默瑞。与大公司的崛起如出一辙，经济的结构性变化对于劳工阶级的崛起（以及随后的衰落）所起的作用比那些知名领袖更大。在20世纪初期，最高法院裁定行业工会的协议违反了国家反垄断法。反垄断法的确禁止制订任何限制贸易的协议，但是在大公司力量日益壮大的事实面前，最高法院的这项判决格外具有讽刺意味。随着大公司的力量在壮大，工人们也在努力强化其组织力量。
1935年生效的《华格纳法》终于使集体谈判合法化，此后，工会日益壮大起来。通用汽车同意美国汽车工人联合工会作为工人的谈判代表，美国钢铁公司也同样认可了美国钢铁工人联合工会。它们这样做并非仅仅由于当时的法律允许工会组织存在，更多是由于它们意识到集体谈判是一种维持劳动力稳定、最大限度减少工作突然中断的有效方法，而对于大规模生产来说，这两点正是最为关键的前提条件，这也是它们以及其他大公司没有强烈反对《华格纳法》的重要原因。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工会的工人数量激增至1400万，大公司当时获利丰厚，因而对此几乎没有表示任何异议。毕竟这些大公司的利润主要来源于政府合约，公然地反对工会在当时的环境下显得十分不合时宜。而工人也保证不举行*，战争时期举行*被视为不爱国的行为。
但是，战争结束之后不久，工人们开始为自己争取合理的待遇。虽然美国产业界大发战争财，但美国工人的工资却多年没有增长。1945年，加利福尼亚大学发表了一份有影响力的研究（沃尔特·赫勒博士著，他后来担任约翰·F。 肯尼迪政府和林登·约翰逊政府的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显示，普通美国四口之家每周大概需要50美元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水准”，但当时普通工人的平均周薪仅为美元（钢铁行业工人为美元；汽车行业工人为美元；电力行业工人为美元；制衣工人为美元）。据当时的政府经济稳定办公室主任威廉·H。 戴维斯估计，美国产业界的利润非常丰厚，完全有能力在不提高商品价格的情况下把工资提高40％～50％。当时，哈里·S。 杜鲁门总统认为自己要处理的事务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出面干预劳资纠纷，于是他拒绝了戴维斯的建议，并且免去了他的职务。
并非绝对意义上的黄金时代（6）
钢铁工人工会主席菲利普·默瑞谴责大型钢铁公司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搜刮了10亿美元，并将近亿美元的利润分配给公司股东，相形之下，钢铁工人的工资简直微不足道。美国汽车工人联合工会主席沃尔特·鲁瑟要求通用汽车公司把工人的工资与通用这个汽车巨人的“支付能力”相挂钩。在一次著名的谈判会议上（后来那次的会议记录被公之于众），鲁瑟威胁说：“除非我们真的得到国家财富更加合理的份额，否则我们将无法保证国家机器的运转。”这一论调的意义远远超越了这次谈判本身。他代表了全美的工人群体，明确提出了分享社会财富的迫切希望，以便购买大公司正在大量生产的汽车、厨具、收音机、洗衣机和人寿保险等产品。这是劳工史和*资本主义历史上一个意义重大的时刻，但不久之后又引发了一段更加具有建设性的对话：
通用汽车：你的这些言论……明显暴露出你的社会主义倾向。
鲁瑟：如果追求平等和国家财富的公平分配就是社会主义的话，我宁愿承担社会主义者的罪名。
通用汽车：那你就是在犯罪。
鲁瑟：我承认有罪。
鲁瑟威胁道，除非公司将利润分配给广大员工，否则不仅美国汽车工人联合工会将下令通用汽车的工人*，而且他们也无力消费美国公司的产品。这些威胁触痛了资本家的神经，促使通用汽车在各大报刊登了整版的广告来声明它的观点：
当前的问题是：美国的经济是要建立在自由竞争的基础上，还是社会主义化，使所有活动都处于控制和监管之下……美国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它必须维护每家美国企业的自由，决定自己的命运；或者必须把这项责任转交给某一政府部门、机构或某个工会，管理责任已成为美国经济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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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大众的福祉的确提高了。从二战结束后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美国员工的工资和福利每年平均增长～3％。从1947年到1973年，普通的中等家庭的收入增长了一倍，普通美国工人创造的价值也同样翻了一番。虽然很少有人变得大富大贵，但是大多数美国人的确比以前生活得更好了。而且由于国家采取了五天工作制，员工们的工作时间也缩短了。
美国中产阶级的繁荣和成长是*资本主义的卓越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