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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终结暗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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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江子月教他封闭心灵,再增加一个陶殊云,要他情何以堪?
  欲言又止,殊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
  “问题出在你父亲?”劭飏归纳出结论。
  这种说辞未免推卸,然她提不出其他有力说法,点头,殊云认下他的认定。
  “我去找你父亲谈。”他把她当未成年少女看待,大人的事大人谈,小孩有权晾在一旁,乖乖等大人谈完。
  “不。”她摇头。
  怎能谈?谈出来的事实,是不愿意他知晓的部分啊!
  “为什么不?”劭飏反问。
  “我的意思是,谈不出交集的。”殊云忍住心脏绞痛,虽然疼痛感觉一阵强过一阵,然他的愤怒更教她难以忍受。
  “你确定?”
  她不语,低眉,数著不规律的心跳声,会停摆吗?别要,她不要二度晕厥在他面前,不要他为自己伤悲。
  “开口!这次,我要听的是实话。为什么来到我身边?为什么期限是三个月?为什么你表现出一副爱我、喜欢我的深情模样,却是时间一到,急急转身,迫不及待离开?”他的声音冷冽,冰封了她的心。
  “我要结婚了。”殊云撒下漫天大谎,心割胆裂,伤他比伤自己更痛千百倍。
  低头,她自顾自编剧本,是灵光一现的剧本,并非设想周全,她心忧著他的感受,不愿他二度面对伤害。
  他说过,死亡带来的强迫性分离才是最可怖的事情,她不愿他一而再、再而三面对这种强制分离。
  “继续往下说。”他的声音含了冰刀,刷地划过,割得她鲜血淋漓。
  “我父亲是一家国际企业的总裁,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家庭习惯以企业联姻作手段,扩大事业版图,增加两家公司合作机会,生在豪门,我又怎能例外。
  只是我未满十八岁,怎肯乖乖接受安排,我和普通孩子一样,会撒娇胡闹,会崇拜偶像,会期待自己是小说里的女主角,谈一段浪漫爱情……虽然我明白,企业联姻是我的宿命。
  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我疯狂迷恋你,我搜集所有和你有关的报导,买下你每一块CD,我一听再听,幻想自己的生命和你有所交集……“
  “然后?”他的音调更形寒冷。
  殊云缺氧发紫的双唇在颤抖,她拚命让自己看起来无异样。
  然后?真实的“然后”是她生命走到尽头,而他的人生继续光明璀璨,但她怎能出口这种“然后”?所以,她必须编造出另一种版本的“然后”,她宁愿他恨她!
  恨为人类凭添力量,它激励人们努力往前,教人们小心翼翼别再重蹈覆辙,而悲伤让人萎靡不振,让人失去能量,无法面对未来与自己。
  恨她吧,带著对她的恨,为自己开拓美丽前程。她不要他像对江子月般,执意留自己在痛恨的演艺圈,她要他自由自在,要他忘记自己,争取幸福无限。
  “然后我和父亲谈条件,要我结婚可以,先我把送到你身边,为期三个月,我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我走入礼堂之前。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迷恋是不是爱情,不晓得偶像和平凡人有哪些特质不一样,我对你充满想像与好奇,我迫切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答案。
  于是,宠爱我的父亲同意了,他透过无数关系把我送过来,让我谈恋情,在短短的三个月期限内。“
  故事完毕,她知道,他的恨即将开启。
  “现在呢?你的好奇心找到什么答案?”
  “答案是,偶像和平凡人一样,也会被美丽冲昏头,也会三心二意、喜新厌旧。毕竟你为了我放弃辛苹不是?
  答案是,偶像不过是偶像,和现实生活有差距,你供不起一栋豪宅,让我在里面大宴宾客,请来社会上最顶尖的菁英,让自己加入上流社会里。你只能供得起一座隐避木屋,钓钓鱼、烧烧炉火,用一个用保丽龙板割出来的圣诞树妆点浪漫情趣。
  答案是,你再努力,不过是取悦大众的工具,你的功用和一组电脑游戏软体差不多,有一天,当你不再新鲜,人们对你的迷恋将如同我对你一般,缓缓消失,到时,你什么都不是!“
  够残忍了吧,逼她用那么可恨的字句伤害他,怎不残忍。
  低垂的头失去生气,泪水颗颗落在裙摆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看不清她的悲伤。
  “结论是,你的迷恋消失,决定回去过著你奢华的现实生活?”浓眉斜飞,他有杀人冲动,他想冲上前抓起她,狠狠摇晃她的身体,问她,凭什么她有权利玩弄他的心。
  哈!他的心啊,他以为自己的心胸敞开,迎进喜乐天使,驱赶他的空虚,哪里晓得,他迎进的是恶魔,趁他不注意时盘踞心情,趁他不仔细时狠狠戳他一刀。
  “是。”殊云回话。
  是的,离开梦幻,她将迎向现实,那个现实冷清可怕,白色的墙壁床单,白色的绝望,她将在手术刀和注射针筒里,离开她的人生。
  本以为来过这一遭,去世时便了无遗憾,哪里晓得,不管她来不来都是遗憾。
  是贪婪作崇吗?还是人心不足?天呐,她真的不想离开,不想结束三个月。有没有一种方法教她的三个月无限延长?有没有办法,教她能将他永久收藏?
  绝路横在眼前,她知道,再不甘愿,都得说再见。
  再见了,她的爱情;再见了,她最爱的男人;再见了,如果有下一辈子……
  不对,就算有下一辈子,也不是她能期待盼望的部分。
  他的来生承诺江子月了呀,她不拥有他的未来,不能希冀下个轮回,他和她有的只是短短的三个月……抱歉,她真的好抱歉。
  恨她吗?是的,怎不恨,恨她的薄情寡意,恨她的自私自利,恨她过分地入侵他的心,但……她有什么错,十八岁的年纪想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
  拭去泪水,绝望的殊云抬眼望他。
  单单一眼,她看见他浓烈的恨,看见他正一分分割裂、否决他们的过去曾经。
  殊云明白,她失去他了,失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善关系,失去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她失去他的喜爱,失去他展开的心。
  对不起。
  轻轻掀动唇瓣,她对他有无数抱歉,若能估料今日,或者,她会在下决定前更加谨慎小心。
  对不起,谢谢你给的幸福。
  轻轻地,她在心底对他诉说感激,没有这段,她永远无从理解爱情的真貌是怎生模样?
  “你是我见过,最恶劣的女人。”他咬牙切齿。
  喘息著,紧握的拳头布满青筋,他、谷劭飏居然教一个少女骗了感情,好笑吧,这样的标题肯定比“谷劭飏始乱终弃”更引爆争议。
  “我只是……试探人生所有可能性……”淡淡地,她出口。
  这句话引爆了炸药,砰!炸裂他的神经,她居然在他身上试探人生?该死的女人!她有什么权利?为了她的“幻想”、她的“不知道”、她的“新鲜好奇”,她拿他的感情作试探!
  一个箭步,他跨到她面前,猛力抓起她的手臂,龇牙咧嘴。
  “你以为我被你的美丽冲昏头?陶殊云,你未免高估自己。”她恬淡、他冷漠,他清冷语气比什么都更具杀伤力。
  再伤他一次吧!再伤一次,然后你们将失去彼此,他不眷恋你,你带给他的伤害便有限。
  唇颤抖、心跳失去节奏,她苍白著脸笑说:“不是吗?若不是我比辛苹漂亮,你怎会为我舍去多日感情?”
  “当然不是,我将就辛苹是因为她有一双月月的眼睛,至于你,我在你身上寻找月月来不及长大的过程。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月月的青春、月月的成长轨迹,换言之,你胜出,只因为你更有条件当月月的替身。”
  是……这样?殊云无语,好伤心,真的好伤心,她只是月月的“痕迹”。
  高估自己了……可不是,她的确高占,说她敞开他的心,何不说另一个月月为他推开心门?说她在身旁驱逐冷清,何不说是月月的影子陪他度过寂寥?
  不是她,从来就不是她!劭飏一口气否定了殊云对自己的定义。
  没错,他是对月月友善不是对陶殊云心存好意,不管时光更迭,人事变迁,他只爱月月,他的专情教人无奈又敬佩。
  “你要为一个往生人,自我封闭多久?”殊云乏力问。
  轻轻说,这句话没有讥讽,有的是心疼心怜。
  “在我心中,月月没死,死的是你们这些女人的灵魂。”
  劭飏用力推开她,殊云不由自己地连连后退,她的脚撞到床脚处,顺势跌入床铺中间。
  措手不及,殊云无法反应,在惊呼同时,他的唇欺了上来,封住她的唇瓣,他辗转吮舔,那是她……未曾历经的热烈……
  顾不得紊乱心跳,顾不得急迫呼吸,顾不得自己几要失去知觉的身体,她不自主地汲取他的气息体温,在胶合的双唇里重温这段日子的亲匿甜蜜。
  可以吗?可不可以许他们未来?可不可以和上帝作条件交换?可不可以让时间停离留在这一刻,让记忆亘久?
  泪珠从眼眶翻涌,滑进发际,不忮不求的殊云有了不平?她怨天尤人,她痛恨苍天,恨祂让自己人生短促得无从争胜,恨祂让月月先来、她后到,以至于无从竞争,她更恨自己,一颗无法更换的心,换不去对他的爱恋。
  疼痛倏地传来,殊云来不及呼叫,劭飏离开她的嘴唇。
  他咬她!
  咸咸的血腥味渗进嘴里,唇痛心更痛。
  抚著胸口,她知道自己将要晕厥,没力气了,她再没力气演出坏女人了。快把他气走吧!她没有时间了……
  “毕竟年轻,你的接吻技巧比不上辛苹,希望你的未来夫婿,别嫌你乏味,愿意花精神指导你。”
  “月月也年轻,她的技术又能好过我几分?”出口,句句艰辛,字含在嘴里,倚墙,殊云的意识逐渐涣散。
  “别拿自己和月月相较量,你比不上她,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怒转身,劭飏用力踩著木头地板,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忍著不晕倒,她在心底细数他的脚步,十七、十八……很好,他下楼了,殊云缓缓闭上眼睛。
  砰地一声,大门被用力甩上,很好,他离开小木屋,松下心,用力吸取最后一口空气,她容许意识离自己而去。
  睁眼,病床边没有熟悉的父亲和慧姨,只有焦虑的子健和安妮。
  “别担心,我常发生这种情形。”她努力挤出微笑。
  “舅舅马上赶过来。”子健握住她的手。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为顾及好友感受,竟忘记殊云的病有多严重。
  “没事的,等我精神好一点,可以自己回台北。”
  拿开氧气罩,用力吸气,正常人一定不晓得可以靠自己呼吸有多么幸运。
  “医生说不行,你父亲留在台北办理证件,你将在最短的时间内到美国就医。”
  电话里,子健和安妮了解了殊云所有状况。
  到美国便能获得新生吗?没用的,殊云苦笑,通常低于两成的手术成功率,没人会对它抱持希望。
  “劭飏刚刚打电话给我,我们谈了一下,你对他撒谎?”子健问。
  “是。”她轻点头。
  “为什么骗他你要结婚?难道不怕他恨你?”子健问。
  “是。”
  尽管恨吧,用恨她的力量支持自己走下去。只是……她有这么大的力量吗?她不过是月月的“痕迹”罢了。
  扯扯唇,她怀疑自己,幼稚而愚蠢。
  “是真的啰?你故意要他恨你?”
  “是。”
  “不担心伤他?”子健问。
  “担心,但我相信划开伤口,流了血、结过痂,他自会慢慢痊愈,怕的是,脓包裹在肉里,一天一年不消褪,隐隐抽著、痛著、恐惧著。月月是他胸口结不了痂的伤口,他的心日夜翻腾,走不出悲惨空间。如果我注定伤他,那么我要做他的开放性伤口,只消几天就能遗忘的伤痛。”沉重呵,她是那么爱他,爱情从看他第一眼时开启。
  未正式进入青春期,她便教他紧紧吸引,她花了所有力气、赌上性命,只求和他有段小交集,是上苍眷爱,她成功了。
  不管她是不是月月的影子,至少,他对她笑,对她释放关心善意,她那么成功地在他身旁站立,哪里晓得,一眨眼,时间过去,分离在即。
  深叹息,她爱他,爱极恋极,爱得希望他背过身便忘记自己,爱得期待他的人生即使没有她,仍然处处光明。
  “殊云,如果你是健康的,你能和劭飏继续发展下去,站在朋友立场,我乐观其成,问题是……有月月的前车之鉴,我不希望他再度受伤。很抱歉,我让你面对劭飏的愤怒,孤军奋斗。”
  舅舅对他说,殊云每次发病都将减短她为数不多的性命,对她,他真的好抱歉。
  “我懂。”同样的心情,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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