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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采金人(第一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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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量猛增,铁粉价格一路攀升,这样的企业你就是想让它亏损都不可能。到这样的企业当头头,成天躺着睡大觉房笆照样往下掉饺子。而且老孙头也绝不是白给的,对跟包工队头头打交道的好处他比谁都明白。只是,他觉得这样一来就便宜了潘柄言那小子。

  程书记嘱咐他:“你先把这儿的工作移交给马常福,回头再到局里办手续。然后抓紧时间去上任。局里的人马上要撤回来,那儿的工作还等着你去主持。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家就跟小潘说一声,让他派车送你。”

  68。

  经过两天多时间的走访调查,基本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是通过对保卫科的小陈和小赵分别做工作,使他们打消了思想顾虑,如实地讲述了事实真相。王国成的“盗窃”案终于水落石出。

  这天上午,程书记、李副局长在矿长潘柄言和新任矿党委书记马常福的陪同下专程去了一趟县委政法委通报了有关情况。政法委书记立即向县委书记作了汇报。县委书记对这一问题非常重视,亲自参加政法委专门会议,作了“认真查证,不枉不纵,坚决惩治犯罪,维护法律尊严”的指示。会上决定将此案交检察院立案侦察。

  在矿部的小会议室里,李广林紧紧地握着王国成的手,诚恳地向他表示道歉说:“国成同志,经过重新调查取证,证明你在二年前确实是遭到了故意陷害,所谓的盗窃行为根本不成立。在我担任矿长期间对你作出的处分决定是完全错误的,使你蒙冤受屈,遭到了不应有的沉重打击。对此我作为当时的矿长,负有不可推卸失察之职和领导责任。我对不起你,向你和你的家人真诚地道歉!”说着,他松开王国成的手,取立正姿势向王国成深深地鞠了一恭。程书记也走上前来和王国成握手说:“国成,你真是个好样的。张庆源书记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同志、好党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打击始终不埋怨,不消沉,一如既往地拼命工作为东城矿的建设和发展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充分体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优秀品质。我代表省黄金管理局和局党组,也代表我们在座的几位向你表示问候和感谢!”

  矿长潘柄言告诉王国成:“矿里已经研究决定撤消对你的处分,补发受处分期间的工资奖金。为了配合司法机关办案需要这个决定暂不公开。你知道就行了,暂不要告诉别人。”

  王国成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一时竟说不出更多的话语,只是连声地说:“谢谢组织,谢谢各位领导!”

第十六章:沉痛的教训
第十六章、沉痛的教训

  东北的夏天昼长夜短,早上三点就开始亮天。虽然太阳还要等一会儿才露脸,山沟里的晨雾已经在慢慢飘散。越来越薄、越来越淡,矿山的轮廓从弥朦的轻纱里渐渐地清晰、明朗起来。远处竖井卷扬机提升矿车上下罐的震动声和自动翻车架往矿仓里翻倒矿石的哗啦啦声音传过来,轻轻地打破了这山沟里的沉静。

  王国成的作息时间表,不论晚间什么时候睡,天亮必醒。这已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便睡意尚浓,也没法再合上眼睛。醒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确是件让人感到难受的事情。他索性穿衣起来,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他抬起头伸开胳膊做了几下深呼吸。处分撤消了,他的心情只是稍微舒畅了一些。不知不觉中已经四十三岁,离规定的五十五岁退休年龄还有十二年。人的一生就这么不抗混。十二年那,自己还能做多少事情?他没有时间多想。他这半生,几乎都是在“没有时间多想”中度过的。

  他当过农民,当过教师。后来又当了工人。尽管在矿山这十几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里一直都在“代干”只是受处分这段时间才当了一回名副其实的工人,但他始终是在以一个矿山工人的本分在参予与时间的竞争,那就是“活着就要拼命干”。他始终没有彻底服输,不是还有十二年吗?若按自己的身体条件,再干两个十二年都还可以。他知道那很不现实。眼下到处人满为患。且不说城里待业的人群压破了街,单就这山沟里的东城金矿,职工子女念书毕业没事干的就数不过来。自己一无职称二没正式学历,该下车的时候就得下车。

  当前的形势尤其讲究学历和职称。为了解决部分生产管理干部这方面的不足,省黄金局决定选派部分无学历职称的下属矿山干部到沈阳黄金学院进修。一个礼拜前,王国成就接到通知,让他即刻前往沈阳黄金学院报到参加为期三个月的采矿专业培训班的学习。因为坑口工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拖到今天才准备动身。现在是春夏交替的季节,外面山上的树木已经放出了一片新绿。天气越来越暖和,用不着再带厚重的行李,这倒给他提供了出行的方便。媳妇虽然早已习惯了他经常出差办事,但这回和以往不同,他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所以昨晚上她就千嘱咐万叮咛地唠叨到半夜。这工夫则还睡在梦乡。

  “钉铃铃。。。。。。";屋里的内线电话突然急速地响个不停。王国成猛地打了个急愣。不详的预感冲上了脑门。他奔回屋里接电话的时候;拿着话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部内部电话是专门用来给王国成及时了解生产中的突发事件,采取相应措施用的。自从安上到现在,它还从来没在正常的休息时间里响过。今天头一回响了起来,话筒里传来井口信号值班员紧张的声音:“报告王坑长,六中段采场发生坍塌事故,有人给埋在下面。” 

  “啊!”王国成的预感得到了证实。他赶忙问道:“张坑长知道没有?向调度室和安全科长报告了吗?”

  “张坑长让我先告诉你,然后再分别报告矿里有关部门,他自己已经到井下去组织抢救了。”

  “哦,我就来!”王国成扔下话筒,抄起他床头那支特制的加长手电筒,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半山腰的坑口跑了上去。

  十分钟后,矿长潘柄言、调度室主任刘承权,安全科长姜万友和他科里两名安全员、矿医院值班的三名医护人员都陆续地赶到了坑口。潘柄言吩咐刘承权负责井上指挥联络,带领医护人员守在井口准备接应,并把救护车调来做好转送伤员的一切准备。其余人员穿好井下防护服,戴上安全帽随他到井下塌落现场查看具体情况,采取抢救措施。

  发生事故地点在六中段的六零一四采场。该采场东头紧挨着王国成曾经要去当工人的六

  70。

  零一二采场,中间只隔着一个顺路天井。其实就是为了缩小采场长度,把一段矿体分作两个采场回采。六零一二采场回采结束后,张国良带领他班里八个弟兄转到了六零一四采场搞回采。六零一四采场矿体倾角68度,全长35米、阶段垂高40米。目前采高十二、三米,东部围岩中等稳固。但西端局部破碎;上盘围岩与矿体之间夹有一到两厘米厚度软泥。平均采幅米采用无底柱留矿法浅孔落矿;东端为先进天井进路。

  潘柄言等人来到六零一四采场下面的时候;那儿已经聚集了许多闻讯赶来抢救的当班井下工人。最近提为副坑长的张广坤已经领着十来个人沿着东顺路爬到了采场上边;其余的人都留在下面接应。几位领导向当时在场的工人简单地询问了解了一下事故经过和有关情况后;王国成便和安全科的的同志一道快步登上了采场。潘柄言爬梯子较慢;刚爬到半路;王国成就在上面喊他道:“潘矿长,采场上边地方太窄,上的人太多站不开,你还是先在梯子间歇着等会儿再上吧。” 

  六零一四采场本周是零点班进行回采准备,清场平撬。张国良班长是个有八年采矿经验的矿工。他领着全班工人零点班下到井下,仍象往常一样自己先上采场查看一遍,然后下来指挥大家从东头开始,逐个到各个放矿川出矿,给上部倒出作业空间。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张国良留下三个人在下边继续出矿,他领着其余四人上采场自东向西开始平撬作业。张国良手执撬棍在前面撬浮石排险,任建刚举着电石灯帮他照亮。后边三个人平场。大约两点半过,张国良撬完浮石,把移动照明灯线从东头拉到西头。稍事休息之后他便和任建刚自西向东开始平场。也就干了十多分钟,张国良突然听到顶板有轻微的响声。他猛一回头,见顶板已经开始掉渣。随即扔掉手中的辍子,大喊了一声:“不好,快躲!”使劲儿把正在弯腰搂矿的任建刚往东推出两米多远。紧随着一阵哗啦啦——轰的响声,两个人都被顶板和两帮冒落的矿岩埋在了下边。任建刚被张国良往东推了一把靠近跨落区域边沿,埋得比较浅。当东头的工友闻声赶过来时,还能听到他的呻吟和呼救声。前边仍有零星碎石落下的啪啪响声。

  三个人拧开电石灯的水针,往出事地点来回照了两遍,发现任建刚发出声音的地方落下的石头约有半米多厚,越往西越严重,靠近西顺路那边已经被落下的矿岩堵死。

  “赶紧救人,把石块往外搬!”三个人当中年纪较大的支护工罗立军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果断地下达着命令,这种时候,当师傅的就是指挥员。

  刚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的新工人丘海波被这眼前的突然变故惊得浑身都在筛糠,两条腿几乎支撑不住他那算不上肥胖的身体,听到罗立军的喊声才稍稍恢复了点儿神志。紧忙跑到东头取来辍子和耙子打算把落下的矿石往东折。

  “人在下面呢,不能使耙子,用手扒!”罗立军眼珠子瞪得血红,恨不得上前封丘海波两个耳擂子。突然想到他是新工人,还不懂得井下采场上救人的方法。这才消了火气,回头又吩咐道:“你快下去,告诉底下采场上冒顶砸着人了,让开电机车的马上开车到外边按事故喇叭报案,并让井口再调二十空车皮下来准备,听上边口令集中力量出三号川。” 

  丘海波应声去了。十分钟后,竖井口和井下各中段的信号控制台同时响起了凄厉的事故警报声,显示屏上六零一四采场的红灯闪烁不停。   

  一坑口这天晚上是张广坤副坑长在值班。他是凌晨一点左右下的井。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四中段大北沿检查主扇安装的情况。接到报告后开电机车到码头门通过对讲机指令总信号台通知全坑立即停止生产作业,全力抢救事故,并马上向王坑长和矿里报告,然后他便乘罐笼下到六中段赶往出事地点。

  张广坤到了六零一四采场上面,马上对塌落区域重新进行观察。当确认顶板及上下盘围岩已基本稳定,没有继续塌落迹象后,吩咐在场所有人员赶快扒开塌落的矿石,寻找被压在下面的人。

  71。

  抢救工作十分艰苦。为了避免给被压在下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不到万不得以不能使用其他工具,只能用手扒。有两个工人没戴手套,手指头都磨破出了血。但谁也没有叫疼。大家只有一个心声:快!能早一秒钟把被埋的工友扒出来,就多一分抢救成功的希望。

  当王国成和安全科的同志来到现场时,任建刚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扒了出来。然而,一块半吨多重的大石块却压在他的左腿上。人多了插不上手,只能用四个人合力搬那大石块,非常吃力。任建刚这时已经昏死过去,不再有呻吟的声音,只剩下十分微弱的呼吸,而腿上的血还在往外淌。

  看到这种情形,王国成果断地下了命令:“不行啊,得赶快给他把血止住。快,使撬棍!一根不行,多用几根同时用力。”

  “我们只有两根撬棍,那根长的还被埋在下边了。”丘海波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

  “咳,你可真是木头脑袋。木头杆子、凿岩钻杆,只要是结实,能当撬棍使的就行。”罗立军快步到东头联络道去取钻杆,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着丘海波脑袋太苯。这要是搁到平时,起码又得拿他当作典型笑料。 

  张广坤让四个力气大的选好位置呈一字形支好了撬棍垫好了石头,其余的人托住任建刚的身体做好准备。他喊了声“一二三,四个人同时缓缓用力。这一着四两博千斤果然好使,大石块压着任建刚腿的地方被嵌起半尺来高的空隙,任建刚被大家顺顺当当地抬了出来。

  张广坤立即脱下自己的工作服先把任建刚受伤那条腿伤口上方缠住,令人找来钳子和十号铁线把腿勒紧,大的出血立即被止住了,他这才让人背着任建刚从采场上下来,由下面的人用电机车护送到竖井,再乘罐笼送上去抢救。

  话分两头,这边六零一四采场上的抢救工作还在紧张地继续。从现场情况分析,张国良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而且尚无法断定他所在的确切位置。估计离西顺路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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