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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生活在明朝-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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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青不由埋怨道,“那林家儿子也是,早早就画好了,不拿在自己手中,偏还放在旁人处。”

梁富贵一边卸驴车,一边道,“也不是早早画好的。早先是画了几稿,听林秀才说,那学子皆不满意,最后这一稿却是今天上午他出门前才画好的。”

苏士贞闻讯出来,“以我说这事没甚么要紧,瑾儿偏还这般郑重,叫你梁二叔受累了。”

苏瑾赶忙接过梁富贵带回的东西,“是我的不是了。梁二叔,你累了大半天儿了,快去歇着罢。”

梁富贵这一趟,累倒不累,只是等得极心焦,便将牲口拴好,自回后面歇息。

苏瑾和梁小青进了房间,将几处的灯光合在一处,打开梁富贵带回来的宣纸。苏瑾对书法并没什么研究,将宣纸举到烛光前,扫了两眼,鞋码、商号正是按自己的要求,用易辨认的正楷写成,字迹圆润工整。周边兰花环,枝叶疏落有致,其上的兰花自含苞至盛放,渐次排开,纤细叶片环绕,苏瑾数了数,正好八叶八花,暗合发发之意,心下满意。

将宣纸细心卷起,笑道,“明儿一早就送去叫人刻,这个刻好最快也要两日,可惜了,这样精致的徽记,咱们现在没有玉石,只好用普通的石头刻制了。”

梁小青歪头笑着,“那小姐就等咱们家挣了银子,买最好的玉石,再找最好的工匠刻出一整套来,以补今日之憾。”

“那是自然地”苏瑾拍拍她的肩头,“早些睡吧,白天累了一整天,现在还做这些做什么?”

梁小青点点头,将烛火移到苏瑾房间,自已也回房休息。

次日苏瑾早早起床,将昨日得的宣纸拿纸苏士贞看,苏士贞也甚是满意,正好今日他没甚么事,想去常贵远那里坐坐,刻字坊也不指派别人,自己顺道拿过去便是。

苏士贞走后,苏家新雇的小伙计来上工。这二人早先在旧城西门处赁了两间房合住,按说到铺子里做伙计,苏家应该给安排吃住地,无奈,现下一切都未定下来,只能每月多把他们五钱银子,叫他们自在外面吃住。

这两个伙计,一叫王瑞,一个叫张荀,名字倒好记。苏瑾听说他们来了,就叫梁小青去将人叫来,“今儿你们两个也不必在铺子里守着。我这里有两件事儿要你们办。头一件是到新城繁华处寻一间小铺子,门脸不要太大,两间即可,后面必须得有院子。最好是在运河两岸寻,若能靠近码头更好。实在寻不着的,到热闹的次街寻也使得。第二件事儿,便是在新城各处逛逛,瞧瞧那些挑工船工车夫们惯常落脚的地点都有哪几处,那些地方有什么铺面没有。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在新城中给我选出三十家船工车夫们喜聚喜去的铺子”

“三,三十间?”苏瑾话方落音,王瑞已惊讶出声。

“对,三十间有问题么?”

“没,没问题”张荀拉了王瑞一把,连连摇头,又笑着问,“东家小姐叫小的们找铺子,是为了发卖咱们的鞋子么?”

苏瑾点头,“是。要你们办的这两宗事儿都是为了这鞋子。”

“好咧,东家小姐,您就放心吧,我们两天内一准把事儿给您办好。”张荀笑呵呵的应声道。

苏瑾交待清楚事情,也不多耽搁他们的时间,便叫二人早早出门去。栓子和全福这自苏士贞回来,便一直闲着,有些不自在,见苏瑾忙完,忙凑到跟前问道,“小姐,咱们家的旧衣裳都没了,不要我和全福再找找新的染房么?”

苏瑾招手叫他走近,将手伸向他的左臂,轻轻捏了下,问道,“还疼么?”这个栓子前两日去一家染房问旧物,一个伙计以为他是哪家的孩子去玩闹地,出来赶他,他执意不肯走,叫人推了一下子磕在门前台阶之上,回到家中他却也没说,还是昨天晚上他换衣衫时,梁直瞧见胳膊和肋下青了一大片,追问起来,他才说了。

“不疼,不疼”栓子嘿嘿笑着,有些不自在的搔搔微乱的头发,“原来在开封府的时候,我和全福经常被人家打,不过,也经常有人被我们两个打。这些伤不算啥”

苏瑾放了手,道,“早先是家中没人用,才叫你们去办那些事儿的,现在家里雇了人,你们两个也别想着见天去外面跑,在家里帮常妈妈打打下手和梁直看看铺子吧。”

栓子和全福嘿嘿笑着应声,向铺子里走去。

打发走栓子和全福,苏瑾站起身子来,抬头环视一圈儿,突的一笑,不知何时,这棵老枣树下已变成她“办公”的场所,现在这树下摆着一张半旧的红漆小方桌,两把高背圈椅,茶壶杯子,甚至于纸笔都一应俱全。不但她喜欢在这坐坐,就连苏士贞这次回来后,早晨傍晚的时候,也喜在这里坐一会儿,父女两人在一起商议合计。

“小姐,你越来越象管家奶奶了。”见周围的人都走了,梁小青凑过来,小声说道。

苏瑾笑着斜了她一眼,没说话。不可否认,她真的很享受这种,亲手推动着自己的人生,往自己想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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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章 海防摊派

家中琐事基本安定之后,梁富贵带着王瑞出门去贩卖旧货,这次他们决定走远些,到夏津、高塘等县去贩卖。这几个县的农户专以种棉为生,比其它地方农户富些。因要走远路,再加上贩卖的物品中妆奁、首饰匣子以及各样首饰、丝绸衣衫之类都极占本钱,苏士贞在原来本利合计近九十两的基础上,又自家里存银中拿出三十两,给二人置办了货物,选在五月十六启程。

送走梁富贵,苏瑾跟在苏士贞身后进了正房,问道,“爹爹,张荀已找好的两间铺子,你去瞧过了吗?赁一年要多少银子?”

苏士贞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不消担心租金,我早已备下了。张荀看的几间铺子里,我最满意的是二闸口不远处的一间。那儿是船工们聚集地,四周的铺子也都是卖便宜货地,正适合我们卖这普通的鞋子。且二间门面的铺子,大小正合适,后头还有一个小院,正房加东西房各三间,一共是九间。虽没我们家的这院子大,房子也破旧些,给伙计们住、做仓房还是够的。只是……”

苏士贞说到这儿,眉头皱了皱,似有难言之隐。

苏瑾随口接过话头,“只是离那儿不远处,有个暗娼一条街”

“咳”苏士贞大力咳嗽一声,低声骂道,“是张荀那小子与你说的?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爹爹”苏瑾抓着他的胳膊晃了两下,“选铺子可不是开玩笑地,周边有什么没有什么,自然得了解得清清楚楚,张荀虽知不该告诉我这些,不过,为了生意,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他做得对”

苏士贞又咳了两声,苏瑾继续道,“那间铺子正如爹爹说的,价钱合适,一年只要二十两的租金。大小也合适,嗯,船工们在那边儿住的也多,去买东西的也多,对咱们现下来说,倒也合适不过,我却有旁的顾虑呢。”

苏士贞一愣,“什么顾虑?”

“咱们归宁府里的人都知道,好货不到二闸口。咱们家做这种普通的鞋子只是暂时的,若这些鞋子卖得好,咱们定然要再做其它的鞋子。把铺子开在二闸口,一是名声上有些不好听,二来也限制将来咱们卖其它鞋子不是?”

苏士贞一愣,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再看看苏瑾双眸闪着自信的光芒,笑了,“这么说你是看中了永清桥头的那家儿?”

苏瑾点头。那家铺面也是个两间开门,后面同样是小院儿。只因位于永清桥西侧三条水道环成的中州区域,是新城中一等一的繁华之地,因而租金比二闸口的翻了一翻,一年要四十两。

但比起二闸口来,好处也不止一两宗。人流客流自不必担心,不但船工挑夫们每日必在此处活动,也有南来北往的客商、乡下进城发卖货物的农户以及城中的各个富户商贾的家奴仆从等,这些都是现在她的主要客户群。再者一旦鞋店开张,能最快速的打出名气来;三来,她主要想吸引外地客商,若能接得大宗订单,将鞋子贩卖到他地,自家的生意便不止在归宁府了。

苏士贞想了一会儿,点头,“也好,即你看中的,必有它的道理。这就叫张荀去知会店家,约定时间,我去将合约写了。”

“是谢谢爹爹”苏瑾喜得连忙道谢,急匆匆出门去叫张荀知会店家。

刚到走院中,忽听远处隐隐有“锵锵”的锣声,夹着吆喝声,愈来愈近。常氏直起身子,侧耳听了听,疑惑道,“莫不是官府又有什么新政?”

正说着张荀自铺子里匆匆进来,“小姐,外头的官差在喊,说是是海防银派到咱们归宁府”

“海防银?”苏士贞闻讯自正房出来,侧耳听听,那锣声已来到苏家院外,官差的声音听得清楚,不由皱眉道,“好好的怎么突然摊派起海防银了?没听说……”突然他话头打住,急匆匆的往外走,声音中透着惊喜,“莫非贵远老弟说的开海禁的事儿,成真了?”

苏瑾连忙叫张荀跟过去,“去打听打听,海防银子要交多少”自家的银子她心中有数,早先统共有一百多两能动的现银,旧衣生意里先投进三十两,这次苏士贞又拿三十两出来。现在余下的银子付了那铺子一年租金后,只余下十来两银子周转……

外面的官差,两人抬着一面大铜锣,一行走一行敲着吆喝,另外两人不断的在临街墙壁上贴着告示。街道两旁四五个铺子里的伙计掌柜都涌了出来,与苏士贞一道挤在告示前看。

官府贴的告示上并未明说是不是要开海禁,只说近期倭寇猖獗,屡侵海境扰民,故而向全国各商户加征海防银。每季定税三百贯钞者,纳银五十两;定税三百贯钞以下者,纳银三十两,自张榜之日起,一月内必将银子缴纳。

苏士贞看完后,呵呵笑了两声,官府虽未明说开海禁,但他却相信,此举与海禁关系甚大,甚至可以说是朝廷为了开海禁而做的准备。

倒是那些之前没听到风声的掌柜们,登时便嚷嚷起来,“咱们归宁府的门摊税本就比其它地方的高出四五倍来,沿海打仗关我们何事?一张口要三十两银子,够我们一家人一年的吃喝了。”

还有人嚷嚷道,“去年黄河发水,淹了各府州县,这本不关我们地事儿,也派个什么河防捐到我们头上。我们每年还有雷打不动的催五两银子的运河堤防捐。咱们靠运河吃饭,这个捐认了,可那黄河发水为何叫咱们捐?松江苏杭等地比咱们归宁府富庶,这海防捐怎的不叫他们捐?”

“你怎知不叫他们捐?不过,咱们归宁府顶个有钱的声名,大事小事都躲不过,倒真的”有人淡淡顶了一句,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离去。

苏士贞早年行商,听到过苏杭等商人谈起当年海上贸易的盛况,那些商船到波斯到印度,去时运茶叶、瓷器、绸锻,回航时换来珠宝、玻璃、香料以及各式各样的精致物件儿,一往一返,一两银子就能翻出三四两的利钱来。那时便极向往海那一端的国度……

本以为有生之年不能去闯一闯,谁知朝廷竟然有了开海禁的苗头,与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比起来,反倒不怎么在意那三十两的银子了。再者朝廷收银子是为了添战船、募兵。对商人而言也是好事

悄悄离了告示,回到铺子里。直到进了铺子,才发现张荀一直跟在他身后,诧异,“你跟着我做什么?”

张荀呵呵笑道,“回老爷,我可不是专跟着老爷的。是小姐叫我来探探这海防捐的数目。”

“哦”苏士贞脸上喜欢一滞,缓缓敛了下来,三十两银子自家是拿得起,只是那铺子怕是要缓一缓了,“我去和她说。”

苏瑾自听到这个什么海防捐的消息,等不及张荀带信儿回来,便钻到东厢房将妆盒取了出来。反正早先想过当首饰的事儿,也没什么不好决断的。只是想想那天在当铺里听到小伙计说九出十三归,又是一阵的肉疼。

苏士贞进来时,她正对着这一推儿首饰发呆。

“怎么?你知道要捐多少银子了?”苏士贞在她对面坐下,扫过桌面摆着的两只镶各色宝的金钗,“这两只是你母亲留给你做嫁妆地,不许当。”

苏瑾将钗子推到苏士贞面前儿叫他瞧,又问,“爹爹派在咱们头上的海防捐是多少银子?”

“三十两。”苏士贞将那两只金钗拿在手中细看着,复又放下来,脸上浮现笑意,“你常叔叔早先不是说过朝廷可能开海禁的事儿?以我看这个海防捐怕是朝廷为着开海禁做准备呢。虽然数目不小,便爹爹认为值得”

“是”三十两银子拿她这些头面去当了,或能周转得过来,心中一松,笑着道,“我听人说过会通河的故事,爹爹现在的心情大约与那位一生都念着‘会通’‘会通’的老汉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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