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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生活在明朝-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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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这儿,她连忙摇头否定,“不,免征税赋我是不敢想的……”

陆仲晗一是觉得新奇,二来觉得她此时甚是有趣,因笑道,“即是想想么,有何不可?”

苏瑾嘿嘿笑了两声,摆手,“你别打岔。哦,对,比如,比如……”她拧眉想了一会儿,因实在缺乏对衙门事务的了解,一时竟提不出条件来。

气馁地抓起筷子,夹了口菜塞入嘴中。末了总结道,“总之我的意思是,坊子即安在这里,且日后会在此地扎根。这坊子我有信心做得很大,因而对当地百姓难道不是好事一桩?她们上工有银钱可挣,百姓富足,这便是你的政绩。假以时日,秀容县可能会因我的羊毛毯子闻名全国,到时,两京十三省的高官家中皆用咱们的毯子,你做为本地的主治官员,焉知大名不能举国流传?”

“所以……为了这一天早些到来,官府是不是也出些力?”苏瑾简短结束她的话。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哦,对了,到时全国的商人皆来秀容县贩货,单商税会增加多少?这也是你的成绩……”

陆仲晗此时大略明白她的意思了,虽大明朝职官志中,并未言州府官有这样的职责,但亦不妨碍他心中隐隐认可她的话……当然这认可里面,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抬头看她双眸明亮有神,眼含期盼,便调侃道,“这……还是在谈生意?!”

“嗯,双赢的生意。做不做?!”苏瑾不再和他绕弯子,咬了口鸡肉,重重点头,含混地道。

“这个么……”陆仲晗亦夹了一口菜慢慢口着,半晌方笑,“即是夫人所求,自当尽力。”

苏瑾在心中嗤了一声,这事若做好了,谁比谁更得利还不知呢!转念她便笑了,这事做好了,是她们一家都得利。

话题到这儿,见他着实累了,亦饿了,便息了声。间或问他些今日衙门中事。晚饭结束之后,小秀上了茶,苏瑾脑子转着转着,便又转到他的前程上面去。

早先埋在心底的一个小疑问冒了头,“仲晗,此事若操作起来,对你的前程可有影响?”

陆仲晗因这话又挑了眉,思及她自打他上任以来,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生怕自己一个小心害他丢了官。往日没有话头,因而也未说及此事。此时她又担心到这上面儿来,让陆仲晗颇有些好笑。

因笑道,“你的夫君还没那么不堪一击。”

“嗯?!”苏瑾疑问。

陆仲晗放了杯子,以指叩桌,轻笑着与她简略普及一遍国朝官场的官员品级以及任免流程。

以苏瑾的理解便是,你莫看我七品官小,实则非正途出身的吏员佐官等,熬一辈子也只是个七品了。而你的夫君我初入官场便是七品。七品对有些人是最高位、是终点。而与他来说,这不过是起跑线而已。

且,大明朝所有的官员皆是出自吏部铨选。因而莫说是知府,便是巡抚之类的封疆大吏亦无法直接任免哪怕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员。特殊情况除外。当然亦无法任免他这样科甲正途出身的七品掌印正堂……

苏瑾自认得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的身份如此臭屁,虽然她明白,他是在打消她的顾虑,亦有隐晦的开导之意,依旧觉得好笑。

故意道,“即便免不了你,却也能叫你一直不得升迁……”

陆仲晗得意一笑,“有夫人处处为我盘算,不升迁……唔,想来很难!!”

两人说笑一会儿,苏瑾便又正色问道,“我说的事是否可行?”

陆仲晗亦收起调笑神色,略想了想道,“并无不可行之处。只是如何做,尚还要再议一议。”

苏瑾点点头。官场讲究师出有名,做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什么名目来做。

她不说话了,陆仲晗却又想起一事来,是今日胡师爷与他说的。本想提一提,转念一想,这事情并未有确凿的消息,等有了眉目再与她说不迟,便息了声。

198 师出有名

苏瑾因陆仲晗的官场知识普及,以及心中的小小的肖想,积极主动的开始了解古代官场。除了问陆仲晗之外,更多的时候,是翻看他的藏书。

陆仲晗的藏书并不多,除四书五经之外,他最经常看的书是《左传》和《大明律》。余下的便是一些人物传记之类的。

比如她现在手上的这本《幕学举要》,是胡师爷那个行当的教课书,主是要教幕僚如何辅佐东主,以及遇到问题时如何应对。

苏瑾觉得这本书十分有意思,比之枯燥无味的《大明律》,这本《幕学举要》可谓是州县官之官场攻略,大量详实生动的案例,让苏瑾在看故事之余,亦对这官场有了初步的了解。

早先在电视剧中常有下官面见上官的场面。实则,真实的情况是,一般情况下不同级层的地方官员不能直接打交道,比如知府无特殊情况不许招州县官听事。一应公事都靠公文往来或者派吏差督办,上下级衙门的官员之间不许随意碰面。这据说是为了防止下级曲意逢迎和上下勾连。

看到这里,苏瑾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陆仲晗初到秀容县时,没去拜会知府大人。只在两任交结之后,出具保结文书时去拜会过一次。

当然,政策与对策都是并存的。惯例亦大不过交情,明面不拜,亦不能保证私下不交往。

又有一县之正堂,无事不得离开县衙,若因公务离开,必报上级衙门,否则便是渎职。

再有,州县官一县之长,究竟管些什么?她在这本书也找到了答案。摘录于《职官志》,是这样表述的,“知县掌一县之政”除为朝廷征收赋税、征发徭役外,“凡养老、祀神、贡士、读书,表善良、恤穷乏、稽保甲、严缉捕、听狱讼,皆躬亲厥职而勤慎焉!”。

苏瑾很失望的发现,这上面,财政、治安、审判、教育、福利等等事务都提到了。发展经济却一字未提,若真要找一找的话,大概“劝农桑”勉强算是罢。

一时她犯起愁来。若她不提,陆仲晗未必往这上面想。现在她提了,他必定不会置之不理。

而且这上面提到的事务,必须由一县之长官“躬亲厥职”,亲自操办,责无旁贷。关键是他想找人帮他,也找不到。并不是每一个县衙都设有县丞与主薄等佐官。凡编户不满二十里的小县不设县丞亦不设主薄,他如今手下只一个不入流的典吏……

虽然有些小内疚,不过她看却看得几乎入了迷。这全新的领域,新奇的秩序,十分有利于她深入了解这个时空。

在感叹他不容易之余,也不忘替他高兴。总的来说,与各级衙门分散权力、互为牵制的原则相反,基层县官的拥有个人专断权力。莫说秀容县没有佐官,便是有佐官,在权力上也丝毫不得与之对抗……

她这边看得高兴,一时倒将她提出的与衙门合作事宜抛在脑后,陆仲晗却是没忘,早在二人说过此事的第二日,他便与胡师爷私下议过此事。

胡师爷内心并不十分热衷,他的职责是如何辅佐东主解决任期之内的各种突发事宜。这种突发事宜是指其官职职责之内的。百姓如何挣银钱,确实与他们无干。此事若换作农桑之事,情况便大不同了。

不过,他却没表露出来。而是从另一方面来猜测东主的意图:为已。官员经商实属常见,这种常见并不是说有哪个官员亲自过问经营之事,而是指私下的操作。或有家人经商,或有族人经商,亦或有下属代为操办。

这经营所得,大半是用在官场应酬之上,任何时候,银钱总是开道先锋。从这个角度一想,胡师爷自然附和赞成。

做幕僚的无不盼望东主高升,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便不能立时借力,有这份情谊在,指不定哪一日能用得上。而高升必不可少的因素,便是银钱。

想通这个,胡师爷突然变得无比积级,在陆仲晗将放告日收来的状子处理近半时,他终于将这事儿想清楚了,前去签押房面见陆仲晗,“见过县尊!”

陆仲晗自公案后微微欠了欠身子,“先生有何事?”

当值衙役上了茶来,退下去。胡师爷笑道,“前两日县尊所提之事,学生此时有了眉目,故来与县尊商议。”

陆仲晗笑了笑,“这样快?”

早先二人议时,重点议以何名目,以及是否发榜文等问题,倒没提胡师爷所想之事。

胡师爷笑道,“以何名目办此事,学生尚未想周全。不过,此乃好事,亦非巧立名目收取银钱,倒不须多费心思。我倒是想到另一事,特来与县尊商议。”

陆仲晗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胡师爷喝了口茶道,“今日也巧,正值羡余库核对帐目,学生见尚余近千两银子……”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陆仲晗。

若说师爷与长官的关系,实则十分微妙。自官场的角度来看,是从属关系,师爷从属于长官。从私人角度而言,又是师生关系,当时聘这二位时,如同拜西席,须设案摆酒,送聘银。当然,彼时聘银极少,不过五六两即可。

可这并不代表师爷的束脩每年只这么点。事实上他们的束脩远远比陆仲晗这个县尊大人的年俸要高得多。刑名师爷每年至少八百两,钱粮师爷亦如此。

他们的束脩便来源于“羡余库”,不过这些束脩在师爷聘期结束时才会完全支付他们,这是惯例。

这羡余库若让苏瑾来翻译,那便是州县衙门的小金库,再注解的话,便是合法的小金库。

衙门收税银之后,将小块银子倾铸成标准大银锭时会发生损耗,因而税银充许一定的程度的折损,折损下来的银子便叫“火耗”。“羡余”则是运输粮食时发生的损耗,这两项是“羡余库”的主要收入来源。

而朝廷各地方衙门已经认可了这种小金库的存在。因为大明朝并没有专门的办公费一说,离了“羡余库”,衙门几乎无法正常运转。

当然,这库中,不止有师爷束脩,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归掌印堂官所有。这也是多少年来的惯例,崇祯二十七年,朝廷还曾议过火耗取多少算清官的问题。后来得出一个数字,能做得百中只取一者,便是清官。这结论居然得到崇祯帝的认可。

不过近二十年过去,百中取一大约早被忘到脑后。

胡师爷见陆仲晗并未接话,便接着道,“学生是想,夫人的坊子虽已初具规模,若想短时间内做到如大人所言,带民生财却是不易。……现今库中银钱虽不多,不过,因秋赋将至,届时,或可有三千两左右。虽仍是杯水车薪,不过有了这些银子,坊中周转快些,大人的设想也能早一日实现。”

陆仲晗听完他的话,倒没表现出诧异神色。只是沉思一会儿,点头,“先生费心了。”

早衙散后,陆仲晗回到后衙,苏瑾正抱着那本书看得起劲儿,连他进来也没发现。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待遇,让陆仲晗无声的笑起来,一脚踏在书房门口,“莫不是在过河拆桥么?”

苏瑾弹跳起来,笑道,“我过了什么的河,又拆了谁的桥?”

陆仲晗指指自己,“拆本官这座桥!”

苏瑾笑起来,“夫君是天。我可没胆子把天给捅破了!”

陆仲晗一脸不信。

二人调笑两句,他探头扫过书封,依旧是那一本书,看样子,又重头看起,笑道,“看得这样认真,莫不是想与我做幕僚么?”

苏瑾将书晃了晃,笑嘻嘻地道,“是。我若做了幕僚,岂不是能日日时时与你守在一处了?”

大概是她很少说此类话的缘故,亦很少表现出很依赖他的样子。不过是一句略带些调侃的话,却让陆仲晗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波光,“想日日时时与我守在一处么?”

苏瑾的心头软了一下,眼色余光瞥见小秀和香草进了院子,不想再叫她们看见笑话她,推他出书房,“是。陆大人心满意足了么?”

依旧是边吃饭,边说些闲话。不外乎你今日做了什么,我今日做了什么云云。直到用完饭,陆仲晗才将胡师爷上午所言与她说了。

也得益于她这几日抱着书本苦读,又追问他不少事情。苏瑾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倒不是他挪用公款,而是歪头想了想,道,“我虽缺本钱,也不想叫你用这银子。”

陆仲晗以目光询问。苏瑾得意显摆她看来的东西,“你现在是七品正堂。不可与那些小吏典吏之流一般不顾声名。虽不是贪,可那羡余库里的银子总还没落入你的腰包。若叫人传你为了夫人的生意,动用衙门的银子,总觉得有些男子气短的感觉……嗯,官威也大大受损!”

“嗯,这样么……”陆仲晗沉吟片刻,笑道,“那便提前分了它!”

苏瑾瞪他,“正堂要有正堂的气度,怎可将眼睛只盯到那银钱上面儿?”

“嗯,那便……以你为百姓造福为由,算作衙门特意嘉奖,借与你的?”

苏瑾眼睛一亮,“这个名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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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好象有律法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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