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往事---我曾是按摩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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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反正是不会再选择了，在酒店做保健就必须要做足疗，要做没有足疗的那也行，但那就是大钟了！但是大钟也是要有本事的，也是要培训的！

　　人家现在还玩起了红绳，就是用根绳子将自己绑住吊在顶上，荡秋千似的，在空中来回给客人做波推，###，全套！那可真是高难度的活。

　　做小姐也是需要培训的，要培训怎么样调情，怎么样用嘴含住水不漏出来，打圈儿似的在客人身上来回的滚着走。那些做爱的姿势和动作，找小姐就不是男人出力气了，而是小姐运动了。酒店还有一种床，是为上了年纪的人设计的，打开开关，那个床板上有个位置能上下自动颠簸。

　　海阔天空的生意依然火爆，可是，已经出来了，在我还不想离开的时候却离开了，因为当时想着来酒店客人素质要好一些，有小费拿，没想到是这样子，真是，后悔已无用哦

　　这个时候，以前在南都的培训老师，兰姐介绍我去银海，说她一个朋友在下面做主管也是培训老师，手法和海阔天空一样是手推，提成一百，我下去看看。

　　银海？离叶叶在的蒙宁很近。

　　先去看看吧，不一定在那里上班。丽丽回家去了，她说要过了年再看，我联系了以前在海阔天空上过班的一个女孩子，问她要不要去地州上做？

　　她辞职后去了一家新开的场子，里面最初的手法只有手推，后来加了波推，她也做了，提一百五，但没过几天，臀推的手法又来了，这回要脱裤子了，所以就出来了。她说下面提得太少了，一百块钱，不想去。她还是想找一个做波推的地方。我歉她不要再做波推了，做手推就行了。

　　她说，我现在要求也不高，就做波推吧，一个月不少于一万五就行。

　　做波推对不起以后的孩子，那些精油对乳房来说，吸收太快了！

　　你以为我想做这个啊！我妹妹在上大学，一个学期七千多的学费，为了她，我自己以后呢？都是需要钱啊？要是有钱，能至于非波推不干吗？再说了，我拿惯了一百多的，突然间一百块的，我能承受吗我？

　　是啊，就比如我，拿惯了一百的，几十块的，根本看不上。

　　这时我想起了曾经一个客人说过的话，你们这样的女孩子，请吃饭都怕你们笑话我们带你们来的地方不够档次，现在也有的大学生开始在外面给人家做起了情人，那些人就不同了，带她们去吃吃饭，一个月给她们一两千块钱，她们高兴得不得了！你们，三五千可能都不看在眼里。所以，跟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是有压力的。要考虑很多东西。

　　是的，有钱的时候，那几百，一两千算个什么呀？偶尔坐公车时，车上的男人多看自己两眼，我有时都会想象他们的下面。走在路上帅哥多看两眼，都不正眼看他，你又没钱，我看你干嘛，这些男人表面好看，事实上也不过如此。有钱吧，咱们交个朋友，没钱，趁早滚蛋！我们这群人，就这么势利！就这么现实！

　　在万基酒店上班，打过卡以后，回休息的路要经过那些小姐的休息厅，渐渐的每次从那路过，我开始对她们有所同情，于是，开始想象，思考她们的生活，每天是怎么样过来的？

　　有一天晚上，一个客人叫了十几个小姐下包房来，可是一个都没看上，其实万基酒店的小姐都还是很漂亮的，经理出面以后，一些同事问他，那客人到底做不做呀，这么挑三捡四的，经理说，人家还不是要找个有感觉的嘛！

　　要小姐，还要找有感觉的！随后那些小姐，前前后后的都拎着一个小包上去了，那个小包是化妆包，安全套就装在里面，随身携带的。

　　一天，我从上面签完单下来，路过她们休息厅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蹲在门口，在那里吃炒饭，一口水，一口饭，吃得挺香的。我看着她笑了笑。

　　她问我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谢谢，我吃过了！

　　虽然她是好意，但，我是不敢吃的，我还怕她有病呢！记得以前叶叶跟我说过，小姐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马桶！很不卫生，事实上也如此。以此之前，在我没真正接触面对小姐之前，我也是这样看的，看不起她们的生活，鄙视她们的生活，甚至会恨她们，有了她们这样的人，才让女人觉得丢脸，女人又不是天生来就是做小姐的。讨厌她们花枝招展的在街上卖弄风情，讨厌她们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讨厌她们怎么会选择这样的生活，真是丢了女人的脸。靠出卖身体来赚取这种卖身钱，她一天将要接多少客啊，一天将要面对多少侮辱和讽刺？我相信，同样有素质不高的客人对她们恶语相向，同样认为只要自己花了钱，想怎样就怎样？当他们想怎样就怎样的时候，是否设身处地的为小姐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

　　她们的休息厅，我去过一次，丽丽在上面洗澡忘记了拿毛巾，打电话让我送毛巾上去，因为我们下面没有洗澡的地方，要洗的话就只有上她们休息厅这儿来。

　　我有些胆怯，毕竟是第一次踏进小姐的区域，心理是有障碍的。我拿着毛巾怯怯的敲了敲门，听到进来以后，在她们的注视下朝最里面走去。

　　宽敞的休息厅，高高的更衣柜，一排排的沙发，许多小姐坐在沙发上描眉化眼，涂眼影，擦口红的…空气不是太好，夹杂着一股烟味，香水味，还有股脏味。不过就是心里想的。

　　她们的休息厅不脏，还是算干净的，可是，就是觉得有干净，说不上来是哪里，可能潜意识就觉得是不干净的。

　　HI，怎么有空上来了？那天看到在门口吃饭那个小姐。

　　给同事送毛巾。

　　来坐会儿吧！

　　不了，下面还有事儿呢！

　　你刚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新来我们上面的呢。

　　我就是死，饿死都不会来做小姐的！当然我没敢说，她们这群人里面，当初肯定也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成了小姐。

　　可是，她们为什么来做小姐呢？还是因为有人需要小姐。男人有了欲望就要发泄，没有小姐，以前正因为找小姐不方便，所以社会上才有那么多的强奸犯。这么说来，小姐还真救了那些人！至少，现在的强奸犯没以前多了！

　　当你鄙视小姐的时候，请你想一下，她们同样是有生命的，有家人，亲人的，她们同样需要人关家，可能也是生活所迫，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又要穿衣吃饭，只有用这青春和身体来换钱了。

　　如果说以前我鄙视，讥讽过她们，恨过她们的话，现在，我不会，觉得自己都没有这个资本来嘲笑人家了，毕竟我的职业也与色字擦边了，与她们也没有多少步了。更多的是，当我看到她们，过着接近于她们生活的同时，我反思了很多。

　　人，都是逼出来的！没有谁生来就是做按摩，做小姐的，最初，我们也仅仅是服务员出生，拿的也只是几百块的工资，但这远远不够我们好好的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或许就是因为想过得舒服一点，所以才会一步步走向边远的夜生活，夜场。

　　转眼，又是一年的春节。

　　2005年，我回苏州老家过年。

　　在花都的时候我什么都没买，因为想给爸爸买瓶五粮液，可是不想去办理麻烦的托运。可一回到苏州，就懒得去买了，只想马上飞奔回家。

　　春节依然很热闹，在这热闹祥和的气氛中，我总觉得家人还是对我的事情有所，受伤吧！没有一个人提起我休学的事情，没有人主动问及我的工作和现在的生活状况，要是以前，这些，家人都是很关心的。当然也没人知道我改行，按摩，推油！

　　我给了奶奶一个一千的红包。

　　奶奶执意不要，我告诉他，我在外面工作挣钱多，这点钱不算什么。

　　我和妈妈第二天便回了上海外婆家。外婆家很热闹，所有亲戚都回来了，大姨，小姨，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我突然间有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过年大家都难得聚在一起，妈妈和她们整天沉迷在牌桌上，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讨论哪个牌刚才应该怎么打。

　　每天在这个怀旧的，上世纪的老房子中睡到自然醒，然后和表妹一起去诳，表妹真是长大了，打扮得非常时尚，大大的包，大大的耳环，每只耳朵都打了四五个洞。卷卷的头发，前面是齐齐的流海，平底鞋，奇装异服的。

　　你怎么搞得跟个韩国小女生似的？

　　就是那边版本啊！

　　你到是一点不像学生妹，到像那些追星族！

　　以后我就是明星，谁追谁还不一定呢？姐，你怎么上班了还打扮得这么淑女啊？要不，我带你去做个头发，买两套个性化的衣服。

　　我们在一家专门做上海旗袍的老字号里，试了旗袍。从小到大，我还没有穿过旗袍呢，之所以这次选择旗袍，是因为这是中国的特色，它的裁剪和做工，能将东方女人的身材完美的展示出来，就像唐装，看到唐装就知道是中国人的服饰，旗袍也一样。

　　说到底还是怀旧吧，看着这家百年字号的老店，那把量衣服的尺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已经磨得光滑，有些字尺都是重新再添上去的，还有那柜台，不知道在这儿陈放了多少年月？闭上眼睛一闻，闻见了当年那些女子也来这儿做旗袍的味道。

　　量了之后，我订了两套，长短各一套。颜色都是怀旧色，一套淡蓝色的底，配上粉红的碎花。一套是白色的底配淡蓝的碎花，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我穿着那旗袍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典雅，一定怀旧极了。想着想着我都笑出声来了。还订了一个白色的披肩儿。一共是两千五，订金一千。

　　表妹说她不喜欢这种上个世纪的东西，所以没试。

　　我是八零后的，她是九零后的，思想上就不一样。

　　她又要买林俊杰的CD，我说你不是有吗？我不想买这些东西给你，她说那你买什么给我？

　　给你买个学习机吧！

　　我总觉得，上海有一种其它城市里面没有的东西，我说的不是繁华、发展、高楼。应该是一种气质，一种独特的气质。它能将古典和现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你可以在阳光下享受宁静的街道和悠深的弄堂，走过街边那些租界时留下的欧式洋房，细细体会当年那种情景，那种年代的战争，乱世，那种上流社会

　　抬起头便可仰望直入云天的摩天大楼；可以去新世界游离于那些时尚奢华的，在每家名牌试衣间；可以站在上海的象征前，外滩！上海的经典之处，集中了一个世纪的万国建筑群。这些建筑出自许多建筑师之手，各种风格，各外滩的建筑，那些建筑经历沧桑变迁，虽然不是同一时期完成的建筑，可是从外观上看，它的色调很和谐，银灰色居多，不论从哪个角度，高空，对面，或者就站在其中，都让人感到雍容华贵！

　　我就是喜欢这种典雅，喜欢这种雍容华贵！很俗吧！可是当倘佯其中，有时竟有种亲切感，就好像一直就生活在这其中一样，还有那些老弄堂，明明是没去的过的，可就是感觉以前是来过的。就像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感觉以前就是认识他的，一见如故，就像我和徐清。

　　小姨得知我买了一个学习机给表妹的时候，硬要拿钱给我，我没要。小时候，小姨对我很好，好吃的，玩具，裙子，当时她顶我外公的班，进了国企。刚刚参加工作，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虽然表妹不是太听话，但只要对学习有利，反正现在也存下了一些钱，也就一千多块。

　　表妹问我妈表姐在花都是干什么的？花钱真大方！两件旗袍两千五，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表姐在广告公司做策划！

　　工资很高吗？

　　差不多吧！

　　表姐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今天这些东西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啊？那你不是要饿肚子了？

　　不会的。就这么点钱，能饿死啊？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家里跟妈妈她们打牌，妈妈在后面做军师，不对的时候指点一下，我妈的牌技可好了，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学会了打麻将，从此就沉迷其中了。她说自己手气不好，是让我给她摸牌的。我小时候就会打了，这么被她一指点，我从此也为它着了迷。

　　错啦，囡囡，不能打这个，你看上家一个都没打呢！

　　这个怎么了？不打这个就不会叫牌了！说完我甩了出去。

　　胡了！

　　就叫你别打你不听！

　　不就是五十块嘛！我给你！

　　我说你这孩子，钱好苦是不是？五十块钱当年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咧！

　　好了，妈，反正是自己家人，怕什么！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