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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孟九娘-第210章

小说: 孟九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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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娘看着顾桦承和胡大,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沉。

    大约,是这个问题太难思考了吧,想一想就觉得头疼。

    九娘皱眉,觉得有些冷:“师妹。”

    “师姐。”姜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九娘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瞪了姜女一眼:“你这样子真那看,我有些冷,你把外衣脱下来给我。”

    姜女愣了一下,看着九娘问道:“你冷?师姐你觉得冷?”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吵得我头疼。”九娘皱眉。

    姜女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她方才分明心虚的很,声音根本就是压得极低。九娘却说她吵得慌?

    姜女觉得自己真的是慌了,慌乱地脱下外衣盖在九娘身上,就摸到九娘身上一片滚烫。

    转头去看顾桦承,却就爱你顾桦承还是只顾着和胡大说着什么北胡。

    北胡北胡!北胡早就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为什么这几个人还都心心念念着北胡!

    姜女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师兄说的没错!北胡的那个人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师父,难道你要看着师姐死了,你才会想到师姐吗?”

    “你说什么?”顾桦承有些呆滞似的,愣愣地转身,看到倚在酒香门口的九娘时,猛地变了脸色。

    他几步冲到九娘面前,有些发抖地将九娘抱了起来,转身瞪着扶桑:“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九娘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只是觉得周围乱糟糟的,忍不住皱眉道:“好吵。”

    顾桦承立马低头看着怀里的九娘,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嗓音,不让自己发抖,极尽温柔地哄着:“乖,不吵了,咱们回家去睡好不好?”

    “嗯。”九娘有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将头靠在了顾桦承身上。

    顾桦承低头,触到九娘额头一片滚烫。

    顾桦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害怕起来,这是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顾桦承看着九娘,终于明白,怀里的这个女子,才是自己心底最大的牵绊。

    那个人……终究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顾桦承闭目,掩去了眼中的一片波涛。

    其实他明白九娘的顾虑,明白九娘的心情。如今再回想起当年在北胡的场景,顾桦承如今都不敢想象,那时候的九娘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听着自己追忆着过去的那种容颜。

    纵然那时候的九娘,还没有这样的心思。

    可是如今呢?

    如今若是在回想起来呢?

    顾桦承皱着眉头看着九娘,只觉得无比的心痛。

    姜女在一旁提醒着顾桦承,这才算是没有忘了将九娘好生地安置在床上。

    顾桦承皱眉:“扶桑怎么还没回来?”

    姜女愣了愣,低下头回答:“师父,师兄才走了还不到一刻钟。”

    “是吗?”顾桦承叹了口气,又皱起眉头来,“外面怎么那么乱,你就不能出去管一管?”

    姜女愣愣地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了。

    外面,早就没有动静了啊。

    九娘晕过去不久,玉娇娘就带着人将酒香外面的人都赶走了。如今就连玉娇娘和苏荷都守在院子里,除了孟有才喝曹氏还没有离去以外,哪里就乱了?

    只是看着顾桦承的神情,姜女想要说的那些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姜女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将九娘和顾桦承留在房间。

    院子里候着的玉娇娘急忙迎了上来,压低了嗓子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我们才刚过来你们这儿就闹得这么大动静?不是说师兄和九娘出去散心了吗?这散心怎么就……”

    “玉老板还没有听说吗?”姜女游戏压抑地扬了扬眉。

    “嗯?”玉娇娘皱眉。

    姜女看着玉娇娘当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终于叹了口气:“胡大来说了一些北胡的事儿。”

    “是……雅尔?”玉娇娘低呼一声。

    姜女皱眉:“雅尔?那个女子叫做雅尔?那个孤单的死去,只有一座孤坟的女子叫做雅尔?难道……哑婆其实不是哑婆,而是雅婆?”

    “你在说什么?”玉娇娘皱了皱眉,没能听明白姜女念念叨叨了一些什么。

    姜女愣了一会儿,摆手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些事儿,觉得很伤感。”

    “伤感?”玉娇娘冷笑,“这有什么伤感的,都是命数罢了。当初若是师兄早一点……呵,如今想来,若是师兄真的早一点又有什么用处呢?雅尔姑娘,听说是难产而亡啊。分明负了他,却让他情深不悔。如今的九娘,若是下一个雅尔……”

    “玉老板!”姜女忍不住颦眉,瞪了玉娇娘一眼。

 049:旧事2

    玉娇娘看着姜女那样一副护着九娘的模样,微微笑了笑。这样兄友弟恭,师门相护的场景,从前不是没有过。只是那时候,她并不懂得珍惜。

    经年后,因为玉娇娘的那些心思,得到的只剩下漠视。

    而从前,她分明也是能够得到顾桦承护短的女子。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事儿,也许今日根本轮不到九娘。

    玉娇娘想着,嘴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来。

    到底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顾桦承早已做出了选择,看着那扇门,玉娇娘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的已然是两个世界。

    叹了口气,玉娇娘看着姜女问:“大夫还没来吗?”

    姜女面色不善地点了点头。她看着玉娇娘,突然问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玉娇娘有些奇怪的看着姜女微微一笑:“你好奇?”

    看着姜女点头,玉娇娘苦笑。

    那些旧时年岁里的过往,其实并不是说记得的就是好的。如能选择,玉娇娘也许宁愿不曾目睹那一场的悲欢离合。

    有些故事,不同的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就如同关于北胡,在顾桦承的故事里,那是代表了他少年时期的热血梦想名利还有当年的那个如花儿一般娇艳的姑娘。可在玉娇娘的心里,北胡,却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埋葬了她从前所有的渴望和对爱情的向往。

    或者说,顾桦承去北胡之前,他和玉娇娘从未分开过。

    可顾桦承去过北胡之后,他和玉娇娘再也不曾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过。

    玉娇娘说她其实从未去过北胡,对北胡所有的印象都是顾桦承给她描述的。

    可是顾桦承的描述里,最多的并不是北胡的风土人情,而是那个人。

    她说:“那是我第一次发觉。师兄除了酿酒还会对别的东西感兴趣。”

    直到那个时候,玉娇娘才知道,顾桦承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只是他的感情不是给她的。

    有过难过,有过伤心。直到师父说,玉娇娘已经不能在酿酒了,她才算是突然醒悟。

    对于玉娇娘来说,顾桦承并不是她的全部。若是为了顾桦承而让自己的心情受到那么大的波动,以至于酿酒都做不好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也就是打那时候开始,玉娇娘才算是真正在酿酒上发了狠。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两全的。

    “我第一次见到雅尔姑娘,是在师父重病的那一年。”玉娇娘叹了口气,眼中浮现起一抹哀痛的神色。

    那时候顾桦承游历在外,其实已经有几年不曾回来了。要不是他们师父重病,或许玉娇娘这一生都不会见到那个姑娘的。

    姜女皱了皱眉,忍不住打断玉娇娘的追忆:“那个雅尔,和师姐当真长得很像吗?”

    “你以为我当初说给九娘的那些话,只是心血来潮吗?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九娘的时候,虽然她的眉眼还没有长开,可是第一眼的感觉,真的就是雅尔。我不知道师兄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会收九娘为徒。毕竟你也知道,师兄那个人。其实特别讨厌麻烦。扶桑说是师兄的徒弟,还不如说是师父的徒弟呢。很多东西,扶桑都是打师父那儿学来的,后来跟着师兄游历最多的是锻炼的自己的性情罢了,至于本事,我倒不觉得扶桑比苏荷能耐多少。”玉娇娘瞥了撇嘴。

    姜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娇娘,半晌才念叨了一句:“师兄的性情也没有多少进步啊。”

    玉娇娘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扶桑他……”

    “大夫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玉娇娘和姜女一起转头看了过去,扶桑满脸大汗地站在院子里冲着身后背着药箱的小大夫招了招手。

    姜女皱眉:“怎么这一位先生这么面生?”

    “同济堂里的大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儿都不在。我这是在一家药铺里找的坐堂郎中,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扶桑凑到姜女耳边轻声念叨,转身冲着小大夫指了指屋子,“大夫您先在这儿稍后,我进去……”

    “来了就快些进来。”顾桦承隐隐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扶桑心虚地看了姜女一眼,姜女只是说了一句“小心”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看着屋门打开,又被关上。

    玉娇娘叹了口气:“姜女,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你过去告诉我一声这边的情况,我也就不在这儿等着了。”

    “也好,到时候我过去和你说也是一样的,你在这儿,我老是觉得心绪不宁。”姜女皱着眉头应声。

    玉娇娘愣了愣,笑着摇了摇头。

    走出酒香的时候,玉娇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顾桦承出门,站在院子里和姜女说着什么。

    那个侧脸,还是玉娇娘熟悉的样子,微微皱着眉头,带着些许严肃。

    玉娇娘想,从今以后,那个叫做雅尔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死去了吧。纵然曾经能够在顾桦承的心中永远活着,经过了这样的一场变动,连玉娇娘都看的清楚,九娘在顾桦承心里头的分量。

    不是顾桦承薄情,而是因为顾桦承的深情。

    因为深情,所以终究那份感情只能留给活着的人。

    纵然直到今天,玉娇娘也想不明白,雅尔究竟为什么而死,分明是嫁了人的,却只有一座孤坟,从来无人祭拜,还能够让顾桦承惦念这么多年。

    可是又有谁能说,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个为什么呢?

    不管曾经是因为什么,终究都已经过去了啊。

    就像这天气,不管在怎样的阴沉,也终究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玉娇娘回到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久,苏荷就来敲门,说是姜女来过了,只留下一句没事儿了就走了。

    玉娇娘喊了一声知道了,便走到了窗边,看着对面。

    当初她盘下这个店子看重的就是这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酒香那边的动静。而今,酒香大门紧闭,她看不到里面的动静,更加不知道如今里面的人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一扇门而已,就已经阻断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关上的,仿佛不只是一扇门,还有那些任性的过往。

    玉娇娘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寻了苏荷:“备上礼物,咱们过去探探。”

    “可是师父你不是才刚回来吗?”苏荷皱眉。

    玉娇娘却毫不在意:“让你去准备你去就是了,哪里这么多废话。”

    “师父,我也去。”结绿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看着玉娇娘微微笑了笑,仿佛害怕玉娇娘反对似的,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师父我也放下了,我只是听说九娘身体不好,真心想着过去探病的。”

    “师姐你就别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娘他们对你心存顾忌,哎呀,我看师父你也别过去了,若是真的想要去表示一下,我自己过去……”

    “呸!你自己过去?你过去勾搭扶桑吗?”结绿啐了一口,冲着苏荷翻了个白眼。

    “师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苏荷皱眉,愤愤地看着结绿一副要和结绿打起来的样子。

    玉娇娘突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挥了挥手有些没精打采地:“算了不去了,苏荷你过去看看吧。”

    结绿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玉娇娘拉着走了。

    苏荷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去准备了一些补气养血的补品带着去了对面的酒香。

    开门的是扶桑,看到苏荷微微愣了一下,却很快就将苏荷让了进来。

    站在院子里,苏荷就看到了九娘和顾桦承的屋子里头泛着柔柔的光亮,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温暖。

    扶桑顺着苏荷的目光看了过去,微微笑了笑:“是师妹嫌屋里的油灯太亮了,这才跑去风花楼找胡蝶讨了个灯罩子,没想到现在风花楼当真清雅了许多,这个罩子我去拿的时候都做好了胡蝶给我一个特别风尘的样式了。倒真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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