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头局中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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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他看不到我的脸,否则他一定会再次愤怒。
他最后说了一句,也许,他也会解脱了。然后,他就变成了灰色,任我怎么说话,他都不再回应。
我嘟囔了一句傻瓜,也关机睡下了。
那天我睡得很熟。
窗外飘着小雨,窗户半遮半掩,窗帘被微风吹得不时飘起来,墙上的日历停留在2003年3月30日,床上的人睡得满面愁容。
许多事情像电影的片花一样闪现着,都是些凌乱的碎片。
杨洋和我在机场的第一次见面。
北京路的美食大搜查。
珠江夜游的渡轮上杨洋飞舞的长发。
在上海的重逢和酒吧里的买醉。
机场分离时的三年之约。
我叼着烟在奋力殴打麻将。
我们的命运不时游离,碰撞,躲避。
不约而同,还是狭路相逢。
不是海誓山盟,却依然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天我开车到顺德跟一家大型的家用电器制造商格红仕谈一个长期合作和同,中午被他们总办的人留下来喝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才散场。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回广州的。一切发生的突然而且混乱,四月一日的黄昏,我终于疲惫的睡下了。在睡梦中,我被短信的提示音吵醒,迷迷糊糊的,我拿起手机,看到是QQ上转来的短信留言:“再见了!我的朋友。落款是 一个执著于为母牛###的人”,我不明就里的笑了一下,迅速睡去。
第二天的凌晨,我在出租车上听到了让我震惊的消息。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叫做蝴蝶的头像变成彩色,他永远的灰了下去。
晚上,我在唐人街酒吧一个人包了个房间独自坐在里面喝酒。
镜头拉伸开来,一个懵懂的人在一个小格子里喝得烂醉并且痛哭失声,周围人群晃动,再拉伸开来,整个城市像一个死气沉沉的坟墓,无数的人在里面痛哭失声,无数的人在里面醉生梦死,无数的人在里面麻木不仁。
但是,那只蝴蝶,永远也飞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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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萧总,做猎头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素质?”一个穿着蹩脚职业装的女生举手提问。我示意她坐下,准备回答她的这个大问题,不料她迫不及待地又接着问,“做猎头的年收入会有多少?”
我哑然失笑。不过这样的场合下我还是微笑着清了清嗓子,拿起麦克风,回答她的问题。
这是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暨记者招待会,目的是为了为我即将操持的猎头选秀会做预热,我们还允许了部分求职者和同行入内。
按照预先的议程,发布会后我们安排了简单的互动提问环节,想不到这个环节竟然火爆异常,甚至远远超过了会议本身。但是遗憾的是,也不乏面前这位提问者提出的乏善可陈的问题。
“简单的说,作为猎头从业者,我个人的观点是需要具备较深厚的行业背景,扎实的HR功底,良好的沟通能力,坚韧的毅力和较好的承压能力。”
提问者穷追不舍:“可是据我所知,目前许多猎头公司的顾问都不过是应届毕业生,甚至是卖保险的。”
我笑着回答:“首先我要纠正这位女士的说法,卖保险的这一称呼似乎对保险经纪这一行业有着较大的成见。我想作为猎头行业从业人员,对各行各业的了解和公允、不偏不倚的心态尤为重要。其次,你说的这个现象的确存在,这也是目前国内猎头行业不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说明我们这个行业还在路上。”
“至于收入,我想可以借用你刚才的例子。你谈到这些猎头从业人员,月收入大概多数都在两千元左右,偶尔暴富也不是没有;但是资深的优秀猎头顾问,年收入过百万也毫不出奇。”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和喧哗,似乎对这个数字颇为讶异。
这时一个记者举手问道:“萧总,目前业界对猎头这个行业颇有质疑,许多企业家认为花这么高的代价找到的人似乎并不满意。”
“我想,企业家来说,识人用人是基本功夫,如果不满意又何必付钱录用呢?我想无非要么是识人有误,误把石头当美玉;要么用人有误,美玉也会变石头。”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站起身:“萧总,我是一个HR经理,我想说这个行业有时候看起来更像是职业掮客,不知对不对?”
“你说的太委婉了,还有人跟我说过,像是拉皮条的。”人群中轰然大笑。
我耸了耸肩膀,接着说:“这个行业的确有许多良莠不齐的同行们,一个人扯条电话线和网线,就开始对外营业的大有人在。于是低价扰乱市场,恶性竞争的事件屡屡发生,然而就像盗版一样,他们是提供不了真正的顾问和增值服务的。猎头是中介行业,但它决不仅仅是中介行业,它背后更多的依托着咨询行业,顾问服务以及资源整合的要素。所以,企业因为贪图价格优势或者试图不规范操作,都是加速这个行业恶性循环的始作俑者。就好比盗版市场最终会让音像和图书的原始投入越来越小以期降低风险,但是出品越来越差,最终造成双损。”
“另外,中国企业发展时间较短,管理不规范和用人机制善变都造成职业经理人的匮乏,这也是目前许多正规猎头公司不愿意接本土企业订单的很重要原因。但是我们恰恰希望通过这次猎头选秀会,以更低的价格更好的服务,让优秀的民营企业尝试着接受优质的猎头服务。我给大家举个小例子,我有次出差坐火车,同卧铺有位老先生聊得比较投机,后来在车厢旁抽烟,他递了一根红塔山给我,我抽了后很坦率告诉他是假烟,他问我为什么,我说跟我以前抽得不一样啊。他笑了笑说我就是玉溪卷烟厂的,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以前抽的都是假的。我很清晰地记得我第一次为一家民营企业服务时遭到的冷遇,但后来合作成功后,那位老总很激动地跟我说,萧总,原来猎头服务是这样的啊。”
我顿了顿,接着道:“我希望能通过更多的努力,让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享受到真正的猎头服务!”
在热烈的掌声中,还有许多人举起手,会议组织人员不得不制止后抱歉地告诉大家会议已经超时,这次发布会到此结束。
我收拾东西从后台准备离开时,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士迎面走过来:“萧总,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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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此人举止沉稳,微笑得体,国字脸,皮肤白净,戴一副玳瑁框的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领带也打得十分整齐,一看就是具备良好职业素养的人士。我伸手跟他握了握:“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他微笑:“你可以叫我JIM。”言毕双手递了张名片过来,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MMI 的大中国区业务总监,JIM SONG,中文名宋长风。
我抬眼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MMI,宋总您好!”
MMI是一家老牌英国咨询公司,已经有上百年历史。它的企业管理咨询、数据外包、专业培训和猎头服务在世界上赫赫有名,业务遍布全球。其亚洲区的总部设在香港,广州区是MMI在中国成立最晚的分公司,主要分培训和猎头两个板块。另外还有北京和上海两个点,北京负责企业咨询和培训,上海是数据外包和猎头,三家公司独立运作,统一向香港总部汇报。
MMI GZ在华南地区猎头业内名气很大,因为很多著名的外企都是它的客户,雷打不动。据我所知,宋长风应该是香港人,不过刚才两句普通话都算OK。
我也递了张名片给他,互相寒暄了两句久仰之类的话。旁边小米敦促我,因为媒体和部分企业还等着我一起共进晚餐,本身已经超时,这些记者早就饥肠辘辘。我向宋长风致歉,他不以为意,十分绅士地向小米致歉,说我耽误了你们萧总的时间,然后转回身在耳边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给我:“萧总,明天我回香港,后天下午我给你电话,再约。”我点头致意:“电联电联。”
招待媒体和企业的晚宴上,觥筹交错间,一个著名家电企业的HR经理张华酒后表现得素质低下,不停地骚扰着那些女记者们,甚至还醉醺醺地跑过来调戏小米,令大家十分厌恶。
席间一位记者问我:“萧总,听说你是半路出家?之前是负责销售?”
“也做过HR,比较杂,呵呵。”
“为什么没一直做下去呢?”
我本来想谈论一下关于职业生涯的问题,突然瞥见那个叫张华的家伙又拉着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跟人家许诺说来我们公司吧,我们这儿啥都好,来了就是轻松工作,到点儿发钱云云,不由得灵机一动,改口道:“因为不能再做了,这行业口碑太坏了。”
大家都愣了一下,我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说:“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有一天,当一个人力资源经理正在闹市区行走时,突然被一辆公共汽车撞倒并不幸死了。他的灵魂到了天堂,在天堂里,他遇到了天堂守门人彼德。”
“欢迎你到天堂来。” 彼德说,“在你做决定之前,我们有一个问题要解决,你看,是非常奇怪,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力资源经理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你。” “没有问题,让我进去就是了。”这个HR经理回答说。
“我们也是这样想,但是我还接到一个命令,那就是让你在地狱和天堂里各生活一天,然后由你自己选择你将去哪里度过来世。” “其实,我现在就能做决定,我愿意呆在天堂里。” “对不起,我们在电梯里,这个电梯可直达地狱。” 地狱的门敞开着,人力资源经理发现自己走出电梯,来到了一个漂亮的高尔夫球场。在远处还有一个乡村俱乐部,许多和他一起工作过的他的人力资源同行及人力资源教授站在他面前。
他们都穿着晚礼服,并祝福他。他们谈论他们过去在一起的时光并进行了一局精彩的高尔夫比赛,晚上他们来到乡村俱乐部,在那里他享用了烤肉及龙虾构成的晚餐。 他遇到了TOM,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力资源经理,他开玩笑并且跳舞,玩得很愉快。
他以前不知道这些人力资源管理的经理们在这里过得这么愉快。离开的时间到了,当他走进电梯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和他握手并挥手向他告别。 电梯直接上升,又回到了天堂门口,守门人彼德正在等他。 “现在你要在天堂里生活一天。”他说。
于是这个人力资源经理在接下来的24小时里在云层中遛达,弹着竖琴,唱着歌。他过得很愉快,当他明白这点时,24小时已经过去了。彼德走过来带他出来:“现在你已经在地狱和天堂里各生活了一天,你必须做出选择。”他问道。
这个人力资源管理经理犹豫了一秒钟回答道:“好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进行选择,我的意思是,天堂里的确很好,但是我认为我在地狱里会过得更好。” 于是彼德将他送进电梯并且下降就到了地狱。当电梯的门打开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荒凉的垃圾堆上,四周到处是垃圾和污物。他看见他的朋友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正在捡垃圾,并且把垃圾放在袋子里,这是作为晚餐的。TOM走近他,把手搭在他肩上取笑他,“我不明白。”人力资源经理结结巴巴地说,“昨天我来的时候这里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和一个乡村俱乐部,我们吃龙虾,并且跳舞,玩得非常愉快。现在这里怎么就成了一个垃圾场并且我的朋友们也都很不幸呢? TOM看着他呲着牙笑着说:“那是因为昨天我们在招聘,而今天你已经成了我们中的一员。”
讲到这里,我举起杯站起身:“故事结束了。来,我们举杯,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这次活动能顺利进行。”
这时,陆续有人回过神来,开始不断发出笑声,最后成了哄堂大笑。张华涨红了脸,却又无法发作,恨恨地看着我。这时,小米走来低声说:“头儿,你这么奚落他,估计这个客户要黄。”
我淡淡道:“这样的客户,不要也罢。”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推开门,看见马胖子一脸阴郁地坐在我的椅子上。我把风衣和电脑包扔在沙发上,“马总有何贵干啊?”
马胖子抬起头,一双小眼睛眯着,似笑非笑,打开他的乌鸦嗓子:“萧总,关于那家瑞士公司年薪五百万的单子,我想请你给我作出一个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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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他语气的不友好,心中不快,但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有什么好解释的,单子没了。”
马胖子紧接着问:“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