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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国的兴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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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实践中很难实行,但是还需要将部队送到尼德兰和法国北部去,以援助那些同西班牙军队作战的部队。采用这个战略并非出于热爱荷兰反抗者或者法国新教徒,其唯一的原因,正如伊丽莎白所解释的:“法国末日到来之时,亦正是英国行将灭亡之日”,因而保持欧洲“均势”至关重要,必要的话就进行实际干涉;这种“对大陆的义务”持续到17世纪初,至少是以个人的形式,因为当远征部队在1594年并入联合省的军队时,很多英国部队留了下来。
  英国一方面在陆地上阻碍费利普二世的计划,一方面在海上干扰他的帝国,这种双重作用为维持欧洲政治的多元化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但支持8 000人在海外作战是个很大的压力。1586年送往尼德兰的经费总数超过10万英镑,1587年为万英镑,每年相当于当年总支出的一半;西班牙无敌舰队进攻那年,给英国舰队的拨款超过15万英镑。结果,伊丽莎白的年度支出在16世纪80年代末期相当于初期的二三倍。在下一个十年里,王室每年耗费35万英镑以上,女王统治的最后4年里,爱尔兰战争将每年平均支出提到50万英镑以上。政府想尽一切办法从其他来源筹款,如拍卖王室地产、出卖专利,但还是无济于事,只得一再召集下议院开会,请求额外拨款。总共200万英镑左右的款子终于批拨出来,英国政府既没有宣布破产,也没有拒付军队的薪饷,足以证明这位君主和她的大臣们的技巧与谨慎。战争年代考验了这整个制度,给第一位斯图亚特王朝的国王留下债务,使他和他的继承者处于依赖一个不信任的下议院和一个提心吊胆的伦敦金融市场的地位。
  这里没有篇幅探讨王室和议会之间越来越深刻的冲突,这个冲突在1603年以后的40年里居英国政治的统治地位,而财政又是冲突中心。英国军队在17世纪20年代对欧洲大战的不适当的、偶尔的干涉虽然花钱不少,对三十年战争的进程却影响甚微。在此期间,英国的贸易、人口、海外殖民地和一般的财富都增长了,但没有国内的和谐,上述条件都不能为国家权力提供一个坚固的基础;实际上,关于“船款”税这类在理论上可以加强国家武装力量的争吵,很快导致了王室同议会的一场内战,必将削弱英国在17世纪4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对欧洲政治的作用。当英国重新出现的时候,是在一场激烈的贸易战中向荷兰人挑战(1652—1654年),这里不管交战者的目标何在,对整个欧洲均势的作用不大。
  克伦威尔的英国在17世纪50年代有可能比任何前一届政府更为成功地扮演了大国角色,从内战中产生的新军,终于消除了英国军队和它的欧洲伙伴之间存在的传统差距。按照拿骚的莫里斯和古斯塔夫·阿道弗斯方式建立的、以现代方法组织和训练出来的英国军队,经过多年战争磨炼,纪律严明,(一般)按期领饷,能够对欧洲的均势发生作用,这已为1658年在迪讷战场上击败西班牙军队所证实。不仅如此,共和国的海军在那个时代更为先进。下议院宠爱它,因为它在内战中一般是宣布反对查理一世的。舰队在17世纪40年代后期经历了一场更新,规模扩大一倍多,从39艘战舰(1649年)增到80艘(1651年),工资和条件改善了,船坞和后勤支援改进了,所有这些款项都由一个深信利益和权力是同步的下议院按期投票批准。这也正恰到好处,因为海军在对荷兰的第一战中就碰上同样的劲旅——指挥官特隆普和德·吕伊特,是同布莱克和基克一样出色的将领。当1655年以后对西班牙帝国进行作战时,无怪乎战果累累:占领阿卡迪亚(新斯科舍),在伊斯帕尼奥拉一场惨败后占领牙买加,1656年夺取西班牙的部分财宝舰队,1657年封锁加的斯并在圣克鲁斯消灭西班牙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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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家族争霸(13)
英国军队终于打破平衡,迫使西班牙在1659年结束同法国的战争,但这个成就并非没有国内的压力。在1655年以后的岁月里,有利可图的西班牙贸易让给了中立的荷兰人,敌人的私掠船沿着大西洋和地中海航线掠夺了不少英国商船。最重要的是,负担一支多至7万人的陆军和庞大的海军是耗资巨大的;有一种估计认为,1657年英国政府支出的万英镑中,有190万镑用于陆军,万镑用于海军。捐税制定了,在史无前例的水平上有效地征收着,但对于一个花费“相当于查理一世时代的4倍”的政府还是不够,而在英国革命以前的查理一世在位时的支出“就被认为令人难以容忍了”。债务不断增加,士兵和水手的薪饷推迟发放。西班牙战争这几年无疑增加了公众对克伦威尔统治的不满,使得大多数商人阶级恳求和平。当然,英国并没有被这场冲突完全摧毁,要是它像西班牙那样长期地争夺大国霸权,那肯定就会毁灭了。英国内陆和海外贸易的发展,加上来自殖民地和航运的利润,开始造就一个坚固的经济基础,使伦敦政府在将来发生战争的情况下可以依赖。确切地说,因为英国和尼德兰联合省已经建立了有效的市场经济,所以在把生活水平提高和人口增长结合起来的方面取得了少有的成就。但是,在国家的军事努力同鼓励国民财富增长这二者之间保持平衡,仍然是至关重要的。在护国时期结束的时候,这个平衡变得太脆弱了。
  如果我们把英国的兴起与另一个“侧翼”国瑞典相比较,在国家管理方面的这个严重教训就更清楚了。在整个16世纪,这个北方王国的形势都不太妙。吕卑克和(特别是)丹麦挡住了它自由进入西欧的通道,东侧不断地同俄国发生战争,与波兰的关系也一再分散注意力,瑞典要维持生存已够忙的了;在1611—1613年的战争中惨败于丹麦,预示着这个国家的命运是衰落而不是扩张,而且还将遭遇内部分裂之苦。这种分裂是立宪性的而不是宗教性的,结果是肯定了贵族的广泛特权。但是瑞典最大的弱点是它的经济基础。它的广大领土多是北极圈内的荒地和森林。分散的农民大多自给自足,占它90万人口的95%;加上芬兰,大约有125万人,比许多意大利的城市国家都要小。城镇和工业太少了,“中产阶级”简直谈不上,以物易物和提供劳务仍是主要的交换形式。因此,年轻的古斯塔夫·阿道弗斯在1611年登上王位时,瑞典在军事上和经济上只不过是一个侏儒。
  两个因素——一个外部的、一个内部的,促使瑞典从这个不景气的基础上迅速成长起来。首要的因素是外国企业家,特别是荷兰人,但也有德意志人和华隆人[5],在他们看来,瑞典是一个有前途的“未发展”国家,有丰富的原料如木材、铁矿和铜矿。这些外国企业家中最有名的是路易·德·吉尔,他不仅卖给瑞典人成品和买走矿石,而且时间长了,还建立了木材厂、铸造厂和工厂,向国王贷款,把瑞典人拉进主要以阿姆斯特丹为基地的商业“世界体系”。这个国家很快就变成了欧洲最大的铁和铜的生产地,而这些东西的出口又带进大量外汇,很快就有助于建设武装部队。而且瑞典在军备上也变得自给自足,这种少有的特长还得感谢外国的投资和技术。
  内部因素就是古斯塔夫及其助手实行的一系列有名的改革。法庭、国库、税收制度、中央管理最高法院以及教育,都是在这个时期变成有效率、有成果的领域,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把贵族从派系斗争中引开,让他们为国家服务。宗教团结巩固了。地方和中央政府看起来都在发挥职能。在这些坚实的基础上,古斯塔夫可以建立一支瑞典海军用来保护海岸线不受丹麦人和波兰敌手的侵犯,保证瑞典军队安全通过波罗的海。最重要的是,这位国王的名声来自他的军事改革;他以征兵制为基础发展了国家常备军,用新式战术训练部队,改进骑兵,引进机动的轻炮兵,最后,他的指导给部队带来纪律和高昂的士气。当古斯塔夫在1630年夏天开进德意志北部去支援新教运动时,他指挥的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战斗部队。
  这种优势是完全必要的,因为欧洲战争比起瑞典早期经历过的任何一场对邻国的地区性战争,规模都大得多,代价也大得多。到1630年底,古斯塔夫指挥着一支万人的军队;12个月以后,那个数字翻了一番;在决定命运的吕岑战役之前,他的军队膨胀到15万人。瑞典军队在主要战斗中构成精锐部队,也用来把守战略要地,但没有足够的人力组成那样庞大的军队;实际上,那15万的“瑞典军队”中有4/5是外国雇佣军,苏格兰人、英国人、德意志人,他们的花费是极其昂贵的。早在17世纪20年代对波兰的战争就使瑞典的国家财政感到紧张,而德意志的战争更加费钱。然而瑞典人却出色地想出办法让别人为战争付钱。外国人的资助,特别是法国人的资助是人人皆知的,但那只能补偿一小部分开销。真正的来源是德意志本身;各个公国和自由城市如果是盟友就要资助这一事业;如果是敌对的就得拿出赎金,以避免抢劫。另外,这支由瑞典人控制的庞大军队从他们驻扎的领土上索取驻地、食品和饲料。其实这个制度已由皇帝的助手华伦斯坦完善了,他的索取“资助”的政策养活了一支10万人以上的帝国军队。但这里的关键是,并不是瑞典人出钱在1630年到1648年这一时期用这支大军帮助打击哈布斯堡家族。就在威斯特伐利亚议和谈判的那个月,瑞典军队还在抢掠波希米亚;而它要求一大笔“赔款”才肯撤兵,也是完全正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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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家族争霸(14)
虽然这是瑞典人的一个惊人成就,但它在很多方面使人对瑞典在欧洲的地位有一种幻觉。它的强大的战争机器在很大程度上是寄生性的。瑞典军队要在德意志活下去必须抢劫,否则部队就会哗变,那对德意志更有害。当然,瑞典人要自己花钱供养海军,保持国内防御,支持德意志以外的其他地区的军队;像其他国家一样,它消耗了政府的财政,导致不顾一切地向贵族出售王室土地和赋税,因而减少了长期的收入。“三十年战争”也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极其沉重的税收压在农民身上。加之,瑞典的军事胜利给它带来好几块波罗的海对岸的领地——爱沙尼亚、利沃尼亚、不来梅、大部分波美拉尼亚——应当承认它们带来商业和金融上的利益,但是在和平时期维持它们,在战时保卫它们免入嫉妒的敌人之手,这样给瑞典政府造成的费用大大超过17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在德意志进行的大规模战争。
  甚至到1648年以后瑞典仍旧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国家,但只是属于地区性的。在查理十世(1654—1660年在位)和查理十一世(1660—1697年在位)时,有人争论说它在波罗的海舞台上处于高峰,成功地挡住丹麦人,顶住了波兰、俄国和兴起的普鲁士政权。在查理十一世时转向绝对专制的做法,扩大了王室的财权,有可能维持一支和平时期的庞大常备军。不过,这些都是在瑞典逐渐从一流国家下降时用来加强自己的措施。用罗伯特教授的话说:
  在一代人的时间里,瑞典沉湎在胜利之中,被战利品所膨胀;查理十一世把她带回日常生活的灰色光线之下,制定适合她的资源和真正利益的政策,给她以实行这些政策的装备,为她准备了符合二等强国的身份和尊严的前途。
  这些成就并不小,只是在更大的欧洲范围内它们的意义有限。值得注意的是,波罗的海的权力平衡的程度,即瑞典和丹麦、波兰以及勃兰登堡所依赖的权力平衡的程度,在17世纪后半叶是受法国、荷兰,甚至英国(为了它们自己的利益)影响和“操纵”的,手段是财政补助和外交干涉,在1644年和1659年则是一支荷兰舰队。最后,当瑞典在这场外交大战中不再能被称为“傀儡”国家的时候,比起西方兴起的强国,它仍然是一个经济侏儒,总要依靠它们的补贴。在1700年前后,它的外贸不过是联合省或英国的很小的一部分;它的政府开支大概只有法国的1/50。在这个不坚实的物质基础上,又没有可能获得海外殖民地,瑞典尽管有令人羡慕的社会和政治稳定性,却再没有机会保持在古斯塔夫·阿道弗斯统治下所取得的短期军事优势。事实上,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它始终要抓紧防备,想办法阻止普鲁士从南方、俄罗斯从东部的进攻。
  最后一个例子是这个时期的荷兰政权,它与瑞典形成鲜明的对比。它是在革命的混乱局面中产生的国家,是由7个各不相同的省份组成的集团,这些省份以不规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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