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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职业律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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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马上联系文莉莉的父母。

  四、动员一切私人关系联络下落不明的詹咏,搞清楚文莉莉怀孕流产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问他自己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五、派律师全力协助文莉莉向肇事人索赔,内定由梁敏华律师负责,毕竟女同志之间方便交流沟通。

  六、关于文莉莉的抢救治疗费,先由所里垫付两万元,保证前期的抢救。如果肇事者一时不能归案而文莉莉的家人又没有经济能力,合伙人再带头捐款,要保证文莉莉得到基本的治疗和后期康复。

  七、也是最重要的,无论文莉莉事件进展如何,都不能搞成律师事务所的责任,这一点必须要明确。

  做完决定,大伙都感叹,文莉莉这孩子算是毁了。

  而对于文莉莉的现状,大伙一致认为詹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5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文莉莉谢绝了所里指派梁敏华律师帮助她的好意,文莉莉用虚弱的声音说,希望郑斌来帮助她。

  郑斌,一个尚未转正的实习律师?

  李军行征询鲁鸣放的意见,鲁鸣放说,没关系,让郑斌独立锻炼一下也好,这个案子目前一时半会也不会涉及诉讼,到了需要出具正式代理手续的时候,挂我的名字就好了。李军行叮嘱,你在后面要把好关啊,年轻人没有经验,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对文莉莉有一个交代。

  郑斌诚惶诚恐地应承下来。

  和所有人一样,郑斌也不明白文莉莉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莫非她内心喜欢我?郑斌自嘲地想。

  答案直到文莉莉伤愈之后才解开。文莉莉说:“我们俩都是学法律的,年龄也相仿,你很刻苦很努力,而我……想走捷径,虽然我不是做律师的料,但我也知道年轻律师没有人信任、没有人理睬的痛苦……我出了这样的事,当时真的感觉生不如死,你就是拿我当试验品又能怎样?事实证明郑斌你很优秀,你今后一定能成功的。”

  郑斌闻言大为感动,他真诚而纯情地拥抱了一下文莉莉,说:“谢谢你的信任!我会永远记住,你是我律师生涯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委托人。”

第九章 文莉莉与詹咏的纠葛(5)
6

  文莉莉受伤的地点很蹊跷,在H市东景湖磨峰风景区。

  磨峰不高,也不陡峭,但肯定不是一个适合骑自行车的地方。

  事故发生时已经是零点以后,除了发现文莉莉的那对情侣,找不到其他证人,如果不是现场遗留的痕迹和文莉莉自己的讲述,警方很难相信竟然会在这样的地点发生一起严重的自行车肇事案,肇事者和自行车早已不知去向。

  对于自行车碰撞会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害后果,警方解释说,首先是事发地段坡度较大,其次根据文莉莉的撞击伤可以推测,当时自行车速度相当之快。

  接下来的事就属于巧合了,按常理自行车撞人后车手自己也会倒地受伤,但这次显然没有,而文莉莉的髋关节竟然鬼使神差地被卡在了自行车的前后轮之间,硬生生地在强大惯性带动下往下拖行了七级台阶,从而造成出人意料的损伤。而自行车及车手此时才一同摔倒,车手没作停留和救治,迅速骑车离开。

  要找到这个肇事者,警方表示,无异于大海捞针。

  自行车不是汽车,有档案在册可供比对,自行车满大街都是,如果肇事者存心逃避责任,他只要将自行车往东景湖里一扔,就能让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肇事者本人受伤很轻微,根本无需上医院进行治疗。且根据警方的调查,当晚及次日各大医院并未接诊符合条件的伤者。至于遍及城镇各个角落的小诊所,办案民警苦笑,又不是命案,你不会指望我们去翻个底朝天吧?

  那么文莉莉为什么会深夜独自出现在磨峰那样偏僻的地点呢?这就要从文莉莉得知自己怀孕说起。

  7

  孩子是詹咏的,文莉莉可以十分确定。

  这孩子是自己的?詹咏这可得好好划上一个问号了。没错,单纯从时间与机会推测,可能性是存在的,并且可能性不小。但是若从其他方面考证,詹咏打死也不会相信文莉莉只有和自己一个男人交往,文莉莉对詹咏投怀送抱时非但不是处女而且是詹咏见过的最狂热的女人,仅凭文莉莉娴熟的床上技巧和主动探索的大胆精神就不难得知此前经过了多少男人的调教。

  事实上第一次过后詹咏就预感到这个女孩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产生了收手的打算,无奈自己色根未净,那些个缠绵那些个喘息时刻折磨着自己脆弱的意志力,而文莉莉又是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女孩。这样大好的资源白白放弃未免可惜,就如同詹咏为了赚钱从不会浪费任何社会资源一样,渐渐地,詹咏也就抛弃了收手的念头,至少,文莉莉除了对于金钱有较为适度的要求以外,尚未对詹咏的稳定环境构成根本威胁。

  怀孕就怀孕吧,即便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花点钱解决就是了,那句时髦的话怎么说来着?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做问题。

  但是——这个“但是”在刑法学上有个特别叫法,叫做“但书”。但书指一种例外,学法律的人好不容易寻觅到非常有利于自己当事人的法律条文时通常就开始担心后面接着出现一个“但书”,比如‘……的不承担责任,但以下情况除外……’,但书就是这样一种例外的规定,法律上的但书绝无褒贬之意,但法律人喜欢从贬义上看待但书——但是,文莉莉和詹咏恰巧属于法律人;但是,文莉莉的怀孕恰巧发现于最不巧当的时机。三个多月了啊,如果第一个月、第二个月时发现了,那么文莉莉的怀孕也就不是一个问题了。

第九章 文莉莉与詹咏的纠葛(6)
就在文莉莉把这个消息告诉詹咏的前一天,两个穿着朴实、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来到詹咏的办公室,年长一点的那位拿出工作证,用缓慢、低沉却又无容置疑的声音说了句:

  “你是詹咏吧?我们是省纪委的,有个案子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不能打电话,也不用向单位请假,现在就跟我们走。”

  詹咏手上虽然还在装模作样地翻看那个工作证,心里早就猛地一沉,两个男人一进门詹咏就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这或许是常年与政法关机人员打交道养成的职业敏感性和判断力。

  一个市委机关的工作人员和一个身着便装的刑警坐在一起,你不用仔细分辨就能感觉出他们之间的不同;即使是同一个刑警,他与你纯粹闲聊和心里带着目的地与你闲聊也很容易区分,是的,就是一种气势,一种让你产生莫名恐惧和压力的气势。

  尤其当听到“省纪委”三个字时,詹咏已经百分百肯定海哥出事了,不仅海哥,恐怕自己也出事了。

  8

  海哥就是詹咏当年在帮李主任办理上市公司一案时认识的法官,当时海哥是经济庭副庭长,当詹咏第一次笨拙地将装有2万元现金的信封哆嗦着塞给海哥并随时准备迎接当头棒喝时,海哥利落地将信封卷入怀中,拍着詹咏的肩膀说了句:“客气了,小兄弟。”

  从此副庭长成了海哥,詹咏成了副庭长的詹老弟。

  不用回忆、不用统计,詹咏清楚地记得这些年经自己转手送给海哥的提成费、感谢费、疏通费等一共是万元,詹咏甚至可以如数家珍般地说出这些钱在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为哪个案件送出去的。

  当然詹咏这些年送出去的远不止这个数,还有其他公安、检察和法院的执法人员,只不过海哥是其中单个数额最高的。詹咏是什么?是律师,是资深律师呀,这种行为的性质及其后果他比哪个法官都清楚。

  其实三、四年前海哥就差点出事了,那时因为内部改革,经济庭什么的统一改称民事庭,而海哥是由副职转为正职的热门人选之一,却不知被谁点了水,说他收受贿赂、枉法裁判,差点葬送了海哥的大好前程。

  那时詹咏和海哥走得还不算很近,詹咏送出的钱财也只有几万块,但听到风声以后还是把詹咏吓得够呛,惴惴不安了好一阵,手机铃声也仿佛变成了丧钟,一响就吓一哆嗦。后来海哥一通前后忙碌算是把事情摆平了,据说查证属实的仅仅只有几千块,并且还是用作了庭里的内部经费,也就是顶多算个财经违纪的小问题,瑕不掩瑜,海哥如愿以偿当上了庭长。

  原本打算规规矩矩办案、正正当当挣钱的詹咏,到底抗拒不了靠关系办案的诱惑。毕竟海哥也是一个重义气的人,懂得投桃报李,这些年没有少让詹咏赚钱。

  瞅准了机会,海哥只要对央求他帮忙的当事人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这个案件啊,你去请个律师过来吧。”

  当事人不傻啊,难道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潜台词?一般都会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那,庭长您看您那里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一下?”

  “哎呀这个呀……一般我们不适合推荐的,这是纪律……”海哥装着不经意地翻翻抽屉或包包什么的,拿出一张名片来,端详一会做思索状,“嗯,这个律师好像还可以,有点印象,底子好,办事扎实。”

  等当事人伸出双手欲恭敬地接过名片时,海哥又会若有所思地把名片收回:“这样不大好……这样吧,你把手机号记一下吧,13×……,你们自己联系,请不请你们自己商量,和我们法院没有一点关系。”

  另一边,当事人通过联系找到詹咏办公室。詹咏不管当时手头有事没事,都会装出一副忙碌万分的样子,让当事人坐下,内勤倒上水,他自己则很抱歉地说一句:

  “对不起,请等5分钟好吗?”

  然后,一会屏幕上查资料,一会翻阅案卷,一会又去书柜搬出一部大部头的专业书籍,接着还要打电话,语速急切透露着丁点的不耐烦……等折腾个七八上十分钟估计当事人快要按奈不住时,才猛然想起什么似地放下手头的所有活计,歉意地面对当事人:

  “对不起……您有什么事?”

  当事人一看法官推荐的律师果然忙碌,也就长话短说:“是××院民×庭×庭长让我们来找您的。”

  “噢。”詹咏不置可否地应答一句。

  “×庭长您认识吧?”当事人当然要确认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嗯。”仍然是意味深长的短音。

  “×庭长对我们说……”

  这个时候詹咏就会及时打断,说:“你们不要说那么多不相干的话,有什么问题我会和×庭长交换意见滴。”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案子我们可是全倚仗詹律师了啊……”

  “我先看看材料吧。”

  接下来一般就成交了。詹咏很清楚,海哥介绍给他的案件,一定是具有操作空间和变通余地的,铁板一块的东西是不值得去费神的。

  所以詹咏的开价也会比别人高出一截,如果有个别当事人对于收费有疑义,詹咏就会亨亨那么半句“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当事人立刻就豁然开朗,赶紧签合同交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文莉莉与詹咏的纠葛(7)
当然啦,假若是很密切的圈子里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找上门来求海哥帮忙,说话就不需要这样隐晦了。

  通常吃饭时直接把詹咏叫过来,当面介绍给当事人,然后海哥再吩咐一句:“放心,有任何问题,我这位小老弟都会帮你想办法尽量搞定!”

  有时候海哥会说得更直接:“你以后少往我办公室跑,有任何事情,交给我这位小兄弟就行了。”海哥把“任何”两字重重一咬,任何人都明白这个“任何”的意思了。

  当然,海哥需要照顾的朋友可不止詹咏一个人。

  当然,詹咏的案件来源也不止海哥一个人。

  9

  汽车驶进了神秘的H市东景湖宾馆。

  这里的梅园岭特1号曾经因为一位伟人的下榻享誉盛名。

  詹咏的绝望已经达到极点。

  能够让省纪委在这个地方开房搞“双规”的对象不可能是小人物,海哥虽然算个人物,但还达不到这个级别呀,而自己也没认识几个比海哥级别更高的人物了啊。不错,是认识几个院长,也和高院的某些法官吃过饭,但吃饭算不得什么吧?

  一路上纪委的同志就没吭声,詹咏也不主动问,他知道,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在没搞清楚情况以前,詹咏下定决心,无把握的话一个字都不乱说。因为詹咏毕竟是律师,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有什么问题,是不够资格让纪委找他谈话的,更不说詹咏连党员都不是。所以说带他过来肯定是协助调查,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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